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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因被绞死在姬蔓荷眼前,女人对女人,永远是比男人更来得心狠手辣。
这场天灾**落幕在某个深秋,允成的龙椅没有事,但他却已经失去了天下。
韶正仪预感到兔死狗烹的风雨降至,连夜与姬蔓荷商议了潜逃的计划,一个“病死”,一个“殉情”,在暗杀军队到来之前两人便已远走他乡。
清晨湿漉漉又厚重的白雾荡漾在他们要走的山路上,姬蔓荷为心爱的马儿梳理完鬃毛之后,向朝着山下京城远眺的韶正仪呼喊道:“走了,媳妇儿。”
他不言不语地上路了,一手牵着她,一手牵着马儿,听似淡漠,但是心里必定感慨万千地说道:“没想到我们这一票人都被慕容给玩完了,你看韶成礼的死法,如果不是他身边人所为,怎么会轻易输给一场病痛?”
姬蔓荷垂首苦笑道:“容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诺秋蕊,当初我娘在榆河村里给我们交换回灵魂的时候她就易容了吧。”
“谁知道呢,她现在不知去向,也许跟着天边的大雁一起走了,也许还留在京城的废墟里。”他仰头长叹一句。
“我好想我爹我娘,幸亏他们没事,兰斯后来也回来了吧。”她问道。
韶正仪尽可能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回来了,那边人判他无罪,就是城中的金币要被收缴回去,虽然钱是没了,但现在瓦兹兰纳发展挺好的,招待过路商人,也让陆不换开得客栈挣了很多钱,额吉和你爹都让高峻接走,在草原上定居了,还有我师父回了藜兹与女儿女婿两个孙子安度晚年,诺好汉也过去陪他了。”
她歪了脑袋倚在他的臂膀上,轻声问道:“说好的要带我出关见识见识,以前没机会,现在总有了吧?”
太阳出来了,细细的一束抚亮了他们的脸,韶正仪回道:“走,我们去关外找高峻和乐竹,他们现在有了自己的部落,还有几个孩子,生活自由得很,额吉和你爹也在那边等着我们过去。”
“董姐姐呢?”姬蔓荷想起她,明知她的结局却仍旧要忍着眼泪问一遍。
韶正仪将她搂紧,柔声道:“陆澈会带她去一个没有阴谋的地方。”
迷雾渐渐散去,天边掠过一声鸿雁的呼唤,姬蔓荷抬头仰望,却不见飞鸟的痕迹,只有淡淡的几朵云悠然浮在湛蓝的天空之中。
384。第384章 番外·尘 1()
大公主四月生辰要在宫里摆宴席庆贺,全城上下在忙碌几个月甚至一年之久后,公主府就开始发请帖了。
各国来访的使节也陆续到达京城,那段时间的大街上,一溜的香车宝马就没断过,各种类型各种风情的均有。要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架四围垂了流苏纱帘,宝顶正方的大抬轿。
轿子本放在车上,让马从西域拉着奔到京城门口。其中坐镇的女人只发了声号令,随车而行的壮汉便架杆扛了起来,稳稳地行在众人注目里,她脚边小桌上放着的酒,竟未撒出一滴一点。
这行人让一队兵引着到了城里的蛮夷邸,来访者大多住这里,五湖四海八荒九州,各种语言礼仪交杂,虽说并不混乱,但忙来忙去还是要晕了负责接待的云洛忠与随行的鸿胪寺译官。
他们正学了蝇虫在人堆里来回飞飞停停,安顿好不少人,半天不到已是疲累不堪,院里驻足待引的人渐渐少了下去,云洛忠舒口气,本想回偏房里休息休息,哪知外边又传来某某国将军之女某某某来访的呼喊。
云洛忠没听清,旁边的译官解释了他也没听懂到底哪里来的,名字也奇奇怪怪,译官又提醒了一遍:“来者叫帕莎曼,云副慰待会还是不要开口了。”
不开口嘛最好,他跟在译官后边去到门口站桩,恭迎辞欢迎礼全不用他费点心思,就光光看着,看那女人从轿上落地后摇摇地走过来。
等等……云洛忠揉了揉眼睛,待她来到面前了,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女人长了怎样一副面孔。
帕莎曼视线伶俐地扫过一众样貌平平的男人,来来去去终于锁定在了躲在人群背后朝自己痴痴望着的那位俊俏官爷。
她被这人异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适,便用极流利的汉语问道:“他在看什么?”
众译官本还愁着翻译,一听她开口,那恼人的语言转换工作自动消的没影,顿时轻松不少,纷纷向云洛忠望去,又拉了他到前边来伺候这位小姐。
洛忠一时出了神,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呆楞样让帕莎曼忍不住当众笑了起来,又问道:“你叫什么?”
众人看他见着了仙女似的帕莎曼大概是迷晕了头,连叫什么都回答不上来,赶紧边替他答了,边迎她进去。
这也太像了!洛忠尾随在后不断质疑着会不会是他藏在心里的那位娘子——董嘉言扮的来戏弄自己,瞧那一笑就深陷的酒窝,娇小的身材,甚至连头发的光泽都如出一辙。
初到京城的帕莎曼随后让洛忠领着进宫去面圣,不光有她,后边还跟着一大批,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波了,让他甚是受累。
他骑着马在前边开道,她坐在轿子里反反复复打量背影,马儿走的悠闲,屁股上的尾巴也是三晃一甩,跟他主人是同一种风度。
为什么他会拿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帕莎曼越是回想越觉得他眼神带火,都有些让她发烫了。
385。第385章 番外·尘 2()
一众车行至宫门口,来访的人员均纷纷落地步行进去。
帕莎曼让随从接应着正欲跳下,余光瞟到那骑马的男人回身来迎领,犹豫片刻就松开了随从,蹲在车沿,向他喊问道:“这位官爷,能帮帮我吗?”
洛忠看她笑嘻嘻的,就好像是嘉言在如此俏皮可爱地求助,没忍心不管她,过去搭把手却让她搂了脖子从车沿荡来,挂在他身上又扑腾着悬空的腿。
他好容易把人慢慢地放到地上,又受她阻挠道:“官爷如何称呼?将来阿曼好报答你。”
“报答?”洛忠笑道,“我要你报答什么?”
她笑得更有味道,像在打他主意,朱唇往上翘着露出几小颗上排的白牙。此种笑法嘉言不会,这一下终于让洛忠觉得陌生了。
帕莎曼往后背去手,明明已经转了脚步要走,一双眼却不舍地继续流连他的容貌。都迈出步子才扭了头,带上随从渐行渐远。
洛忠被她玩味地生了兴趣,随背影望去,这叫什么帕莎的女人慢慢地开始有些甜。
这天帕莎曼刚拜完皇帝,有人带着她又要去见大公主,本来这皇家的礼仪就有够烦人,再要她一趟一趟跑,再有活力也是要被消磨光了。
一行宫人给她打着伞挡那渐猛的日光,帕莎曼垂头蔫着,走路都有气无力。
迎面遇上巡逻的禁军,她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感觉又回到沙场列阵点兵,抬头去望,那还是由一位高大壮实的军爷领着,军爷也看到自己了,眼神似乎有些变化,听他开口道:“董嘉言?”
帕莎曼自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还是停住脚步打声招呼:“见过军爷。”
云长天从她声音中辨识出来这人绝不是嘉言,难免要诧异了,上下来回打量,惯例盘问她的身份。
帕莎曼回道:“吾乃西域藜兹国大将军帕莎迪拉之女,帕莎曼,军爷可以唤我阿曼。”
他还是有些不相信,怎会这么像?问向领头的宫人,她们均说刚从皇上那儿来,错不了。
帕莎曼看看宫人又看看这位军爷,撅拢嘴皮子露出来几颗白牙,歪头疑问重重地苦笑着。
云长天让了道出来,说道:“没事,你快走吧。”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帕莎曼边走边回头去瞟他,送自己来宫里的那男人眼神也是如此,难不成自己身上贴了什么?
答案出现在她进去公主院那会,一群穿着彩衣的女人正于大公主面前预演,见有人来觐见,纷纷退到一旁。
众人见了她,包括大公主也是,一片哗然,帕莎曼诧异中顺着大公主视线看去,竟在角落里见到一位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那女人不等召唤便快快踏了小碎步飘来,往她身上仔细地一寸一寸地去检查,不论五官还是身高体型,她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帕莎曼这时恍然大悟,可能官爷与军爷也是因为她才会有那种眼神。
女人柔声细语地问道:“你叫什么?”
386。第386章 番外·尘 3()
帕莎曼向大公主行礼,自我介绍一番,让大公主不禁拍起手来赞叹:“世上竟还有如此相像却又没有血缘关系之人。”
问年纪,嘉言二十二,帕莎曼十六。两人差了六岁,顿时让嘉言有些自卑起来,原来自己都这么老了。
虽然外貌上不可辩,但举止神态却不尽相像,原是嘉言细柔温和,举止里一颦一簇都有风在帮扶,帕莎曼底气足,无她的柔弱,竟是自立自强又能自娱自乐的俏皮鬼。
大公主一开心,就让人在花园的水台上摆了长长的矮桌,一众人分散在两边屈腿坐着,佳肴美酒错落满桌,四围虽遮了晶莹的纱帘,风还是涌进来,拂过对酒当歌的女人,吹起她们脸上朵朵的红晕。
水台里一时间嘈杂的很,嘉言不善饮酒,便选了一块很嫩的肉仔细盛到对坐人的碗里,帕莎曼豪饮数杯,大概微有醉意冒泡,闪着一双水汪大眼直看着她,随后问道:“姐姐你认不认识一个……这么高,总是乐呵呵的男人?”
董嘉言自然要说不认识,如此模糊的形容天底下的男人里一抓一大把,然而帕莎曼又比划起来,说道:“大概眼睛长这样,鼻子长那样,笑起来怎样怎样。。”
洛忠?这番描述让嘉言缓过神来,难不成她说是云洛忠?
被问起哪里见的,帕莎曼有意夸张道:“就在我住的地方,那位官爷见了我眼神都开始不对劲了,一股想入非非的色劲儿,还跟着我进了卧室,若不是有人在,怕还要对我动手动脚。”
“怎么会呢?”嘉言尴尬笑道,“他很规矩,不会乱来的。”
帕莎曼一听,两人果真相识,旁敲侧击起来:“姐姐熟识这人吗?他叫什么?住哪里?我下次去城里逛好避开他。”
嘉言把洛忠的情况大致一说,帕莎曼便暗暗地全部记在心里:桃闻街云家,云洛忠,年二十。
出了宫返蛮夷邸那会,帕莎曼等不及便让车夫改道去桃闻街的云家。
她装模作样放轻手脚,摇摇地低头步上台阶,守门的当董家娘子回来了,也不阻拦,帕莎曼直入云家大院毫无阻力。
这庭院太大,她不知道云洛忠住哪边,便随手拦了个丫鬟轻声问道:“洛忠回来了没有?”
丫鬟回道:“少爷刚回来,娘子有什么事要找少爷吗?”
帕莎曼微点头,说道:“你快带我去找他,我有些急事。”
洛忠本来还在屋里休息,这几天嘉言不在都没人可以绊嘴,怪无聊。
丫鬟领着一个女人进来时他还以为说曹操曹操到,刚要欣喜若狂地迎上去,却见她这身衣裳略眼熟,走到两步之外便停下了。
洛忠脸色不好起来,帕莎曼察觉到自己露馅了,扬起招牌式的笑意,说道:“洛忠少爷?你不跟我说你的名字,我也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他气势汹汹想把她逼退,谁知她一点没怕一步不让,自己反而与她更贴近了。
她踮起脚尖,双手搂上他的身体挨紧了迸出一片柔情,暧昧道:“我听得见你心里在说什么,你想要我,所以我就寻过来了。”
387。第387章 番外·尘 4()
贴紧洛忠的女人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凑过鼻头去嗅,俄而才铁了心推开她,心虚道:“你跟我的女人有些像……所以我才……”
帕莎曼很享受与他的亲密瞬间,又是看着这人说话时将近结巴的紧张,竟是青稚气未脱的可爱,愈加要成她心头爱了。
“不急,我会留在中原,我们可以慢慢来。”她笑着就大踏步地跑走了,留洛忠独在房中心猿意马。
帕莎曼脚步轻快地在云家晃,路过的丫鬟至多看她一眼,还真没人起疑,只有个小丫头一直跟着她,趁周遭没什么人才敢上来阻拦:“娘子留步,有位郎君让我来请娘子过去。”
她初来乍到不知云家情况如何,听是有人相邀便欣然应往,随丫鬟步入一处无人的花园,来到假山脚的池边等候,不见什么郎君狐君却感觉背后有人偷偷靠近。
帕莎曼警觉起来,果然不多时一双手要推她,那人怎会想到“董家娘子”会功夫,就电光火石的瞬间,自己已被擒住,扣到地上。
家丁大声喊道:“娘子饶命!娘子饶命!”
帕莎曼力道用的很大,单膝顶住他的背让他十分吃痛,基本就是她问一句他就老实回一句。
得知这人要作弄的是董家娘子,帕莎曼想到了应该是与自己长一模一样的女人,当即松开手,说道:“你很恨她吗?”
“恨,当然恨!我因为她差点被打断腿,这个仇必定要报!”家丁跪在地上磕完头如此直言。
“她与云洛忠什么关系?”帕莎曼趁机打听道。
家丁便言董嘉言从前在家中勾引云洛忠,还一并说道:“她之前与来路不明的男人乱搞堕过几次胎,等了这么多年那始终不肯露面的男人大概是不要她了,于是那小贱人就盯上洛忠少爷,这不前两天她还不要脸地脱光了伺候少爷,还故意开着门让人瞧见。”
自己喜爱的男人居然会看上这种货色,帕莎曼跟着家丁一起气愤起来,问道:“那洛忠少爷喜不喜欢她?对她怎么样?”
家丁如实道:“这还用说吗?少爷被她迷惑的神魂颠倒,吃口饭喝口水前都要先想想她饿不饿渴不渴,之后才顾到自己。”帕莎曼听闻那女人如此不检点,顿时替洛忠觉得十分的不值。凭什么这么下贱的女人可以霸着自己喜爱的男人?
家丁见她脸上起了同仇敌忾的意思,再次求饶道,望她大人大量不要记着,自己以后再也不动歪脑筋了。
“不,你给我听着,今天这事我就当没有,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帕莎曼俯身把了他的脸说道,“下次行动记得派人通知我,我来替你出口恶气。”
到了十四那天,宫里的宴席就陆续开始了,云洛忠本在席位中喝酒看表演,但是回头却发现坐在后边的董嘉言与云长天一起不见了。
他心上自然恼起来,这两人以前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今日看这趋势,该不会是旧情复燃了吧?
他一摔酒杯,当即起身逃去各处宫道里寻找董嘉言。
388。第388章 番外·尘5()
但是无人的宫道里,洛忠却看到嘉言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他吓得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了她肩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惊吓过度的嘉言一见到可信的依靠,气喘心累地颤着眼皮子与他对望会,有再多的话想说却愣是发不出声,终于再也经不住渐渐涌上身的虚脱疲累,昏倒在了他怀里。
洛忠横抱了她到附近有人的路口拦了个宫人,让她领着寻到一处空房,这才安顿下来。
他守在榻边,心疼地抚着她紧皱的眉头,这种惊吓程度应是让她遇到不得了的大事才能刺激出来的。
但她睡时的模样又是毫无戒备,屈了手到枕上,稍稍偏了头,整张秀丽的面庞便让洛忠尽收眼底。
嘉言长得真是美,洛忠的视线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