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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婴将自己的大氅穿上,独自离开了百里阁,眼泪始终无法忍住,她是因为伤心的过了头,已经不能令自己镇定下来,若不是凤惊尘,她的孩子就已经没了。
走回养心殿,倒头就睡,她太累了,累得精疲力尽,累得脑中一片空白,一切都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紧闭着眼,一点也不想睁开,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之中,她依旧很累。
第九十一章 人前故装浓情密()
迷茫,像是层层迷雾,看不清前方,却又让她惊恐万分,抓不住可以令她冷静的稻草,只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不断的挣扎和抵抗,不断的自我迷惘,不断的沉浸在悲伤之中,久久的不能自拔。
是什么给了她温暖,那股暖意包围着她整个身体,她的暖玉呢?这不是暖玉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在给她源源不断的温暖?缓缓的睁开眼,她似乎已经睡了很久了,太久了,她居然连时间都忘记了。
入目的便是熟悉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本就惊为天人的面容上挂着风轻云淡的浅笑,细眯着双眸,唇红齿白,又不失男子本该应有的英俊,那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更令此时的他看起來意气风发。“醒了?”
眨了眨眼睛,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微微的点头:“醒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朕的养心殿,不在这,你让朕去哪?”养心殿?对了,昨日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低头看着他们此时暧昧的动作,面上突然一烫,连忙坐了起來,昨日的事她还洠в型悄亍
埋首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身子退了又退,缩到了角落处,抬眸盯着慵懒的靠在榻上的楼澈:“皇上若是不喜,便找一处住所给我,任我自生自灭,省的整日在你面前,令你厌烦。”
“唔,这是个好主意,朕这就命人准备一个金屋,将你藏起來,看谁再把你抢走。”他不怒不威,反倒是和她打着哈哈,眼底眉梢都是笑意,可他越是这样,青婴越是觉得难堪,他可以一夜之间就忘了所有,可是她不行。
自顾自的起身,走下软榻,门外听到动静的宫女在外高声问道:“皇上,需要进來侍奉吗?”
“恩,为娘娘洗漱吧。”楼澈突然起身坐了起來,衣襟大敞,露出光洁的皮肤和迷人的锁骨,青丝随意的垂着,缓步走了上來,伸手一下将她拉进怀中,唇边靠着她的耳垂,吹出一口气。青婴身子一颤,想要躲避,却被他紧紧拥着,一宫女推门走进來,先是一愣,连忙垂首不敢多看,放下了水盆,匆忙的离开。
楼澈并不勉强她,收回手放开了她,青婴不知他要做什么,连忙躲开,自己走向水盆洗漱,眼角的余光不时的扫视着站在一旁的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注意。
洗漱好了,走向梳妆台,他亦是跟在后面,看着她将头上唯一的一支发簪摘下,他才抬步走了上去,夺过她手中的木梳,硬要伸手为她束发:“平常的百姓家有这样一种说法,结发夫妻,举案齐眉,今日我为你描眉点妆,为你悺青丝,为你与我结发,你是否能原谅我?”
她的楼澈,曾经是先帝不受宠的皇子,曾经是战功赫赫恭亲王,甚至,他可以不要江山,只为了要她。现在的楼澈,不是她的,他有了自己的后宫,有了天下,有了万民敬仰,却惟独舍弃了他们的感情,眼泪就那样无声的滑落,若是从前,她会因此而感动,而现在,她亦是感动的,只是,这样的表白似乎來的太晚了,在她冷了心,殇了情之后,她又该拿什么样的心情來面对。
猛的起身,想要逃离他的束缚,脑后却一痛,扭头看去,他和她的头发不知何时竟被他打了一个结,紧紧的扭在一起,如何拉出都无法松开,她转身伸手去解那个结,却越乱越错,越着急越解不开,引來了他的轻笑。
抓过梳妆台上的剪刀,咔嚓一下,将自己的青丝剪下,速度之快,楼澈根本就洠в蟹从Φ墓齺怼K莺莸牡勺潘砭拖胱撸コ阂慌焓肿プ∷氖直郏骸耙骨嘤ぃ憔烤够挂跹俊∧训廊秒薷愎虻厝洗聿判新穑俊
转身看着他,突然笑了起來:“楼澈,你口口声声都是朕,你可有放下了你的身份,你可有真的想过要与我重归于好,还是,你就这样随意的找一个借口,就以为我还是过去的我,给一颗蜜糖吃,就能再次回心转意?”
猛然甩开他的手,青婴揉着有些微红的手腕,就当两人正在拔箭怒张之时,小春子走了进來:“皇上,贵妃娘娘來了。”
“呵,來的正好呢,那就把贵妃娘娘请进來,倒是让本宫好好看看,皇上和淑妃娘娘是如何的浓情蜜意。”她不是不恼,不是视而不见,不是对楼澈无情,她是心中有着一股火,一股委屈,一股无法释怀的愤怒。
楼澈不语,周身似是燃起了一股不言而喻的冷意,死死的盯着青婴,也不阻止小春子,不一会,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青婴眯着眼转头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却着实令她吃惊,贵妃,贵妃居然是许久不见的云夕。
袖中的双手的指甲被攥进掌心,生疼生疼的,即便这样,她还是佯装添了一丝笑意:“原來是姐姐啊,來的正好呢,刚还和皇上聊起你了呢?小皇子还好吧。”一边说,一边轻抚着自己的腹部,走到楼澈的身边,顺其自然的将手拥住他的手臂:“皇上这两日都在此,姐姐不会因此生气吧。”
楼澈敛起怒气,转眸看着一旁的她,不知她要做何,只是不言不语的由着她的性子,他才不会相信刚刚还和他对峙的人,此时会突然变了性子。
“皇上,你说,若是孩子是个皇子,是不是就是未來的太子?”挑眉轻笑,娇羞的看着身旁的人,那笑容,竟让楼澈有了片刻的恍惚,顺着她的意点点头。
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她并未因此而消除了自己的愤怒,勾起嘴角,看着面上已经紧咬牙关的云夕:“姐姐的小皇子,说起來,应该是叫皇上皇兄呢,咦,这样说來,还真是乱,本宫都反应不过來了,看來,这以后怀孕生子,还是要看时机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诞下太子。”说完,一挑眉,走到梳妆台边上,随手将头发挽好,插上了那支玉簪。
第九十二章()
屋内静到了极致,青婴诚心一闹,楼澈却又不出手阻拦,她心知他的用意,即便是要发火,是要将一腔的委屈全部倾诉出來,他楼澈也逃不了。
啪的一声,云夕从桌旁站了起來,满脸的怒色:“够了,夜青婴,你何苦这样挖苦讽刺,难道你就不是先帝的妃嫔,你凭什么在此羞辱本宫?”
啪,这一下,着实是狠狠的一下,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正在说话的云夕面上,用劲之大,直打得她将头扭向一边,唇角流出鲜红的血:“这一巴掌是告诉你,本宫这个词,在我面前你是不能用的,我才是无极的皇后,即便册封大典并未举行。”
啪,又是一下,将她头上的一根金簪打落,青丝瞬间滑落:“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你我姐妹恩情一刀两断,亦是在告诉你,不是本宫不去和你争,是不屑和你争,就凭你带着那么一个身份不明的拖油瓶,还有那天牢中洠赖陌咨偾洌闳绾魏臀艺坷侠鲜凳档淖瞿愕墓箦灰诒竟媲耙溲锿蛭幢隳阍偈终谔欤故潜炔还嗜ā!
俨然是被眼前之人的气势震惊了,沈云夕竟然一动不动的捂着脸看着她,眼中的惊恐和慌乱,肆无忌惮的展示着,青婴见此,不屑的轻笑,眼底眉梢都是笑意:“沈云夕,下次再见本宫,请一定记得行礼,在这后宫,本宫才是皇后,你要记得。” 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转身,揽住楼澈的手臂:“皇上,我记得昨日,你不是邀请我去百里阁吗?今日继续吧。”
走出养心殿,外面暖阳高照,一扫连日來的寒冷,似乎在此刻,连空气都是暖的,整个人还真是不吐不快。收回了手,将耳边一缕发丝拢向耳后,迎着微风:“楼澈,你看到了,你的后宫与我,势同水火,我可以不走,可我绝不会是像以前那样坐以待毙,一圈走下來,我已不是过去的夜青婴。”
楼澈停下脚步看着她,这个依旧美丽,依旧聪慧的女子,是他此生的一个劫难,她变了,变得更加的坚强,更加的出尘,却也因此有了更多的情绪,举手抬足之间都不再是过去的柔弱,将她上下打量,不禁将视线落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到现在他都无法真的接受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可是,凤惊尘不会骗他,青婴也不会骗他。
除了相信,他别无选择。
随意的漫步在小道上,身后是他的跟随,她的反常他似乎都能理解,忽冷忽热,亦是听闻女子有孕,是会情绪反复无常。这还只是寒冷的冬季,再过一月,便是年根,那时候,她的肚子会比现在还大,会不会就连走路都不方便了,这样一想,不禁觉得好笑,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大腹便便的时候,当得知自己体寒,很难怀有身孕的那一刻起,她便失了所有的信心,可是老天对她不薄,让她有了孩子,即便经历了许多,他还是顽强的存在着。
凤惊尘在哪,她不知道,他总是那样躲在暗处,环顾四周,也许他正躲在某一个角落注视着她吧。
“青婴?”一道男声传來,青婴循声望去,微微一笑,迎合着暖阳。
“礼亲王,很巧啊。”看到楼然,心情越发的好了起來,一扫连日來的阴霾,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很自然,很舒心。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今日亲自前往宫内巡查,这会正要去御花园。”楼然显得很谦逊,垂首朝着两人行礼,目光始终淡然,初见时的那一丝惊喜,早已化作尘埃消逝。
青婴点点头:“我就是随便走走,不耽误你的事,你去忙吧。”看着楼然离去,转过头,正撞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对,无言以对。
那是莲花池吗?变得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本该在冬季有着满池干枯的残叶,此时一点也洠в校啬诟筛删痪唬偕焦质揍荆贡涑闪艘桓銎胀ǖ幕ǔ亍?吹牟唤錾瘢抢铮崴土艘桓鲋赡鄣暮⒆樱母绺纾看谓家诖苏旧闲砭茫窃诨衬睿窃诟嫠咝∈唬还碌ァ
那一年,她不过刚刚进宫,却面对了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改变了她早已冷却的心,一晃眼,她竟然已经有了身孕,又经历了太多太多,早已变得麻木。
顺着路走下去,周围的景象不断变化,不断的令她想起过去,身后的脚步声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却始终不靠近。
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流逝,让她迷惘,甚至在追寻幸福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她曾经以为,自己要的不多,却又在不断的追寻着自己梦想中的一切,她忘记了这样的乱世,这样的皇权,是她无法置身事外的,所以,她只能不断的前进,不断的辜负,不断的殇。
残雪暖阳,这一季的冬,似乎更加的漫长,久久的不愿褪去。
转身看着身后之人,楼澈似乎并未想到她会突然转身,身子猛然一顿,诧异的看着她。四目相对,她早已找不到他当初的稚嫩,他们都已长大,所要面对着便是残酷的现在。嘴角微微扬起,淡淡的轻笑,原來,始终无法逃脱啊。
她愿意接受再一次的封后大典,她甚至在他面前敛起了所有的厉茫,变得很安静,时常坐在屋中,双手轻抚着腹部,喃喃细语。
后日便是除夕之日,宫中早在数天前就开始了对新年的准备,楼澈经过深思熟虑,决定除夕当日举行封后大典。
“娘娘,这是内侍院为您定制的凰袍,请您过目。”两个宫女端着凰袍走进,缓缓的跪在地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公公边说着,边将红色锦缎掀开,青婴挑眉看去,眼角一凛,连忙从软榻上站了起來,伸手扯过明黄的长袍,抬手扯开,不仅是她,就连刚刚走进殿内的楼澈在看到那物也为之一怔。
殿内只听长袍摩擦时所发出來的声响,死寂一般的令人窒息,青婴拿着九凤朝阳袍的手在不断的颤抖,整个身子都伴随着这样的颤抖摇摇欲坠,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这件凤袍不是应该在太渊?
“给朕滚出去,是谁将这件凤袍拿进來的?是谁?來人啊,将内侍局所有人拉去斩了。”楼澈愤怒的走近青婴,伸手将那件凤袍扯掉,紧跟其后的侍卫连忙上前将那被揉成一团长袍抱起,匆忙的往外跑。
“等等,”她转眸看着侍卫手上的凤袍,抬起颤抖的手:“留下來,将它留下來。”
左右为难的侍卫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楼澈,不知该如何做。
“都下去吧,将它留下來。”
声音很淡,带着咆哮之后的沙哑,抬眸看着身旁之人。
慢慢的走上前,缓缓的蹲下身子,触手放在那件长袍上,初次封后,是它承载着她无尽的愤怒和恨意,二次封后,她是太渊的皇后,他宁愿她身着凤袍与她并肩而立,第三次,她又将封后,它依然如约而至,像是早已沟通好的,又像是一场诅咒,三登凤位,她又该何去何从。
“封后大典上,我想穿上它。”嘴角的笑意渐浓,赫连清崎,你好了吗?已经回到了太渊了吗?已经彻底对她恨之入骨了吗?
脖间骤然一紧,全身的重量顿时坠入令人窒息的煎熬,她本能的在挣扎,手舞足蹈,徒劳的想要抓住什么。半眯着的双眼里,映照着一双愤怒无比的瞳孔,是他被彻底激怒的眼睛:“你为什么非要如此?”
黑暗突然降至,带着暖意,仿佛是一场美梦一般,令她沉沉的睡去,那种暖意令她着迷。滴答滴答,耳边有水滴的声音,还伴随着微风,是在哪?是不是她已经走到黄泉之路上?
“娘娘,娘娘,是我,我是十一啊,”什么人在呼唤她?抬起沉重的眼帘,四周景物竟宛如桃花源般的美,处处鸟语花香。她坐起身,正撞上一张稚嫩的脸庞,不禁一愣,随即眯起了眼,正好啊,真的解脱了。
“娘娘为何会到这?快些回去吧,这里不能多待,十一在这里很好的,娘娘快回去。”不等青婴说话,十一已经将她扶起,力气出奇的大,连推带桑的将她推向一扇突然出现的门,转身看去,小十一朝后连退几步,依依不舍的看着她:“娘娘回去吧,替我向哥哥说一声,十一很好,你们,你们要好好活着。”
眼泪滚滚的落下來,抬手推开那扇门,一道刺目的光突然刺入眼中,随意黑暗來袭,她再一次失去了知觉。醒來时,屋内一片灯火通明,喉间一阵干涩火辣,令她紧紧的蹙起了眉,养心殿,她依然躺在养心殿的软榻上,刚才只是一场梦吗?
“为何?你明明可以挣扎,为何一动不动?难道真的已经洠в腥魏稳四芰糇∧懔寺穑俊鄙逞频哪猩挪桓屎涂嗌坏目冢铀纳砗笙炱稹
缓缓的摇摇头:“我想活着,比任何人都想活着。”忘不了小十一那留恋的眼神,稚嫩的脸上满满的写着落寞,他是孤独的,在那个美丽的地方,独自一人,继续承受着孤独,他让她好好活着,这是他对她最后的请求,小十一啊,你可知,活着,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青婴,就在那一刻,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來,以为是我亲手杀了你,那种惶恐不安,那种撕心裂肺,求你不要让我再体会,你若喜欢,就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