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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恋战,楚南离瞅准机会快速的逃离,而孟玉亦是收回了剑,根本没有将那两个黑衣人放在眼中,挑开车帘,竟看到青婴晕死在车内,额头上一块心伤,鲜血还在慢慢的涌出。不禁蹙起了眉,跳上马车,先是探探她的鼻息,平缓的呼吸敲打着他的指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连忙从怀中拿出了金疮药为她敷上。
远处的战鼓依旧,孟玉将马车有朝前驱赶了一段路才再次停下。跳下马车,远眺着,不远处,两国的军马正在交战,黑白相交,打得如火如荼。黑色盔甲的一方势如破竹,将士个个勇猛无比,为首之人,坐在一匹棕色骏马上,银盔黑氅,目视着战场上的局势,而对面之处,一人坐在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身上,银盔红氅,亦是静坐在其中。
心中料想,这便是无极的楼澈,与太渊的赫连清崎。
第七十八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将功成万骨枯,白骨凄凄,堆砌着一座城池的荣辱,亦是百姓的安居乐业,这便是战争。
两军对战,孟玉看在眼中,抬手,将面纱揭去,迎着暖风,目光中满满的全是哀切。像是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交战,在一阵鼓声中慢慢的苏醒过来,入目的,依旧是木制的车顶,四周除了那恼人的鼓声之外,却又安静的可怕,微微挪动身子,额头传来阵阵的刺痛,伸手探额,那里亦然是受过了伤,对了,是马车那一阵的晃动,之后,便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困难的坐起身,头部依旧有阵阵的刺痛传来,坐了片刻,待情况稍有好转,才慢慢的挪动身子,挑开车帘,正看到不远处,蒙面男子揭开了自己的面纱,那一刻,即便阅人无数,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似乎人世间所有的美好,丑陋,都在这一刻集于在那个男子身上,那面纱之下的面容,完美中透露着令人惊恐的丑陋。
白皙的脸颊上,从右眼的额头一直到下颚处,一道旧伤将本该惊为天人的面容彻底的破坏,狰狞的令人吃惊,随着他嘴角微微的扬起,那道伤疤更显丑陋。
片刻之后,一扫刚才的惊恐,小心的走下马车,微微的声响却将男子惊动,缓缓的转过身,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怔,随即各自恢复正常,男子抬手指向不远处:“那里,他们在那里,你要找的人在那里。”
青婴回过神来,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向了他手所指的方向,她漠然的走过去,步子很轻,踩在路面上的碎石上,发出轻而微的的声音,短短的一段距离,她竟似走了千山万水一般的长久,终于能看到一切,远远的观望,整颗心却异常的平静。
四周很静,可以听到树叶簌簌的声响,微风下,掀起了她净白的长裙,裙角飞扬,如莲一般的素净,一手缓缓的抬起,抚上了小腹,唇角慢慢的上扬:“孩子,你看到了吗?”
声音很小,小到离她很近的孟玉要努力的倾听才听清了内容,侧眸看着她,心头竟似被什么无名的东西紧紧的抓住,生生的揪疼。
“带我下去吧,用我来换取两国的和平。”嘴角绽放的笑意慢慢的敛起,抬手将她有些凌乱的青丝慢慢的拢向耳后,指尖碰触到耳垂上的吊坠,身子微微一怔,随即将那血一般鲜红的耳坠摘下,放在掌心,转身朝着一旁的孟玉轻笑:“若我被楼澈带走,请将这个交给赫连清崎,告诉他,谢谢他。”
马车在路上缓缓的开动,慢慢的加快速度,朝着战场赶去,孟玉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的掌心还放在她交给他的的耳坠,那里还参杂着属于她身上的气息,淡而缠绵。
远处的喊杀声越发的清晰,挑开车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迫使她胃中一阵翻腾,强忍呕吐的欲望,双手紧紧的抓住马车的车壁。马声长啸,四蹄乱踏,马车猛然停下,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兵器交融之声。
青婴挑开车帘,孟玉已经和两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楚南离站在不远处,脚下慢慢的朝着马车靠近,青婴见此,连忙跳下了马车,恰好被楚南离发现,顾不得多想,飞身朝着青婴赶去。
娇弱的女子又岂是楚南离的对手,才跑出几步,便被他一把抓住后颈,扯进了怀中:“夜青婴,你还真是让人头疼。”嘴角是那种阴阳怪气的冷笑,寒意重重。
整个身子都被他紧紧的箍住,根本无法动弹,孟玉干掉了两人之后,赶来时已经迟了一步,那张脸上因为愤怒更显狰狞,握剑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楚南离,放她下来,不然你今天除了死,再无其他出路。”
“哈,哈哈,哈哈哈孟玉,你该不会也喜欢上这个女人了,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个个都抵挡不了美色啊,死?只要有她在我的手上,谁能让我死?楼澈?赫连清崎?又或是此刻正在窥视这里一切的凤惊尘?”楚南离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再无往日的温文尔雅。
听到凤惊尘,青婴诧异的在四周环视,终于,一道黑影突然出现,站在他们的面前,正是多日不见的凤惊尘。
“楚南离,我不管别的,放开夜青婴,我留你一条命,不然,今日就连凤惊尘,我也一样会杀。”孟玉因为愤怒,身上竟隐约环绕着一股慑人的戾气。
血腥味混杂在空气中,随着微风,像是翩翩起舞一般的缭绕着,旋转着,跳跃到每一个人的鼻间,刺激着人心最底层的阴霾之气,即便是青婴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适应了这样的血腥味,心底都会感到莫名的兴奋,更别说此时在场的人,和不远处厮杀的两国将士。
凤惊尘始终不语,看向他们的眼中,有着那淡淡的哀切与悲伤,他,一定很累吧,青婴突然笑了,很淡,很轻,朝着他笑着:“凤惊尘,我很好。”
耳边的风突然一凛,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气流在身边缭绕,楚南离的身子因为靠的极近,青婴亦然感到了他的颤抖,是一种惊惧的颤抖。一抬头,正看到愤怒的孟玉,手中的剑不知何时竟已经丢弃在地,那狰狞的疤痕似乎比刚才更加令人心惊,身子随着身后之人的拉扯慢慢的后退,朝着战场褪去。
楼澈一抬眸,正好看到远处的一幕,微眯着狭眸,细细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男子竟紧紧的抱着青婴的脖颈,朝后退,两外两个男子紧追不舍,其中一人居然是凤惊尘。
同时发现这一切的,还有另一边的赫连清崎,那一袭白裙是最早将他的视线吸引过去,待细细看来,不禁咬牙切齿。
退无可退,身后是无极与太渊的两国交战之地,楼澈和赫连清崎正虎视眈眈的朝这边看过来,楚南离的背脊因为遭受着身后两道慑人的目光,早已汗流浃背。
“不要过来,孟玉,你若是再往前走,我就和她一起死。”
第七十九章 痛是不言而喻的()
孟玉听到楚南离的话,脚下一顿,居然真的站定了脚步不敢往前。
耳边很静,唯有身后之人粗重的喘息声,短短一段路,他竟然走的如此的费力,转念一想,只怕,就算他表面无所畏惧,还是会害怕吧。他叫孟玉?那个蒙面男子,竟有这般清秀的名字,心知此刻只怕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青婴淡淡的一笑:“楚南离,楼澈和赫连清崎过来了。”
恩,他们过来了,她已经能感受到那两股压迫的气息越来越近,即便,她并没有武功和内力,还是能感觉到,那两道目光早已将她看的体无完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的形容还真是很奇怪,笑意渐渐的弥漫,青婴竟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
楚南离朝后看去,竟真的如她所说,楼澈与赫连清崎正从两个方向匆匆赶来,越来越近。“终于,都到齐了吗?”
楼澈吗?那是楼澈,青婴眯着眼,凤眼半眯着,缓缓的抬起手,指着一边:“看,那是楼澈,楚南离,今日,只怕你走不出去。”
“闭嘴!”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下下,像是踏在人心上一样。伴随着马蹄声传来的,还有战场上的厮杀声。眼前一恍惚,青婴感觉好像有点模糊,晃晃头,依旧如此,抬手抚额,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疼。
马蹄声停住,很显然人已经到了眼前,青婴费力的抬起头,朝着楼澈看去,轻轻的一笑。
挑眉看着楚南离怀中微笑的女子,紧紧的蹙起了眉,她的小腹处刺目的隆起,那是她和赫连清崎的孩子吗?已经这么大了?手中的缰绳一用力,牵扯着马头,引来一阵阵的长啸。
“好好好,来的正好呢,都到齐了,也免得我再lang费力气去找你们。楼澈,赫连清崎,你们若是想要夜青婴,就退出西昌,永世不得再进来,然后将西昌所有的城池与金矿全部交给我。”楚南离高声吼道,他自认为要的不多,也只不过是这富庶的西昌罢了。
“呵呵,夜青婴?关我何事?你若是想要拿她来威胁我,还是要提前打听清楚,这样一个女人,是否配留在我楼澈的心中。”冷意,很冷,青婴能感觉到那种冷意正从楼澈的身上慢慢的向着她靠近,纵使绝情的话听了再多次,也不及这一次的寒冷,她以为,他是因为她才来到西昌,原来什么都不是啊。
楚南离一怔,并未想到楼澈会如此一说,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转而看向赫连清崎,嘴角却在此刻勾了起来,楼澈不屑,可这位却好像十分的在意呢,那眼中的急切与焦急,即便不说话,不行动,依旧看的真切。
暖风依旧缭绕着,青婴再次晃晃头,视线似乎比刚才还要模糊了。
楚南离只顾着来回看着楼澈与赫连清崎,却忽视了凤惊尘与孟玉此刻眼中一刹那的流转,正当他侧目看着赫连清崎之际,孟玉已经出手,速度要比平日更加的快,而凤惊尘亦是同时出手,电光火石之际,楚南离也在此刻做出反应,想要带着青婴迅速撤离,奈何青婴此刻因为额头的伤势,早已浑浑噩噩,更本无法跟随着他的脚步,被他猛然一拉,竟然险些摔倒。
亦是这一刻,凤惊尘找到了一处楚南离忽视的死角冲了上去,长剑银光一闪,“噗”的一声,刺破皮肉,一股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青婴被这样一拉,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子一软,一下跪坐在了地上,侧目看去,不禁目瞪口呆,两把剑,同时穿入两个人的身体,凤惊尘的剑穿破了楚南离的胸口,而另一把剑,是楼澈的,此刻竟刺穿了赫连清崎的身体。
血腥味一下弥漫开来,摇曳着,随着两人同时收剑,一股温热的鲜血渐起,几滴甚至落在了青婴的脸颊上,淡淡的温热,说不清是谁的血,只知,赫连清崎的身体迅速的倒下,她竟下意识的出手想要接住,奈何,他的身躯又岂是她所能承担的了,眼看着就要倒地,幸而孟玉及时伸手托住。
血泊中,赫连清崎疼的眉头紧蹙,青婴慢慢的挪动身子,靠近,抬起手拉住他的手:“你,你没事,对不对?”说完,才知不妥,怎么会没事,那一剑不偏不倚,正好是胸膛处,滚滚的鲜血像是溪泉一般的流出,她苍白的小手想要去堵住,沾染了一手,却无法阻挡那涓涓流淌的血,一转身,看着孟玉:“你救救他,救救他,你能救他是不是?是不是?你快点救救他。”
此刻才回过神来的惊慌,未免来的太迟,青婴死命的摇着孟玉的手臂,眼泪滚滚而下,她的心竟是疼的,很疼,她真的没有想过如此所向披靡的他会如此虚弱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那嘴角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不断的涌出的鲜血,令她这一刻撕心裂肺一般的疼:“你救他,你救他呀,赫连清崎,你不是说还要照顾我吗?你不能死的,是不是?”
寂静的只能听到她沙哑的嘶喊,赫连清崎抬手,抚上她沾染着血渍的脸颊,淡淡的笑,依旧那样的惊为天人,甚至,带着难得温和的暖意:“我以为,我死了,你不会为我哭,现在,我能看到,就已经很满足了,对不起,青婴,咳咳,咳咳咳”一阵剧liè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青婴轻抚着他的胸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根本无法控制。
身子所不及防的突然被眼前人拥进怀中,她蓦然一个恍惚,他冰凉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额角上:“青婴,对不起。”
话落,他的身子一软,手臂从她的身上垂落,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地上。
“不!”
孟玉单手扶着赫连清崎,另一只手连忙去扶住身子疲软的青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别急,他还有一丝气息,先离开这里再说。”
第八十章 除了痛便是愤怒()
“离开?谁也不许离开,没有朕的允许,你们又能走到nǎ里?”是愤怒,是咆哮,是他那冰冷的眼眸中透出的浓重的杀意。
她几乎压制不住那胸口气血的翻滚,一张口就仿佛会有血气翻腾出来。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咽下了喉中的腥甜,维持住面上保留的最后一点淡然,将他的话置若罔闻:“孟玉,麻烦你帮我将他扶起。”
她的话,像是有一种魔力,孟玉听着,伸手便将晕死的赫连清崎扶起,那种微弱到几乎没有起伏的呼吸,迫使身旁之人以为那已经是一具尸体,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救他,必须要快。
剑,冰冷的剑,滴血的剑,那血是赫连清崎的,而那把剑,再次朝着她缓缓的抬起。青婴不知道,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刻,楼澈为什么会出手,赫连清崎为什么会出来阻挡,难道,那一刻,楼澈想要杀死的是她?冷,从头到脚的冷,依附着孟玉的手慢慢的站起,即便身子疲乏也要站起。
“夜青婴,朕再说一遍,不许走,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走。”冷笑从薄唇中缓缓的勾起,带着嘲讽与不耐,她的面上第一次对着他有了除淡然与爱恋之外的感情,细细看去,那竟然是恨意,深深的恨意。
长剑突然快速的刺出,在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的那一刻,朝着那个已经昏死之人的后心处快速的刺出。他的剑快,她的手也快,片刻间,她那白皙的手已经稳稳的抓住了他的剑身,鲜血汹涌的从掌心溢出,顺着手掌和剑身流淌在地。
嘴角的冷笑慢慢的扩大,弥漫,微微的眯起眼眸,静静的看着握剑的手:“楼澈,我从来都没有欠过你什么,而你,欠我的是这一辈都弥补不来的,我会让你后悔,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下的事情后悔。”
风,依旧温暖,缓缓的流动,带起她的裙角,翩翩飞舞,辗转摇曳。
冷,心冷意思,潺潺的涌动,封锁她的爱意,此生有恨,缠绵不绝。
马车上,她始终紧握着赫连清崎的手,那本该温暖的手掌此刻冰冷。孟玉在前方赶车,车内只有凤惊尘和没有了气息的楚南离陪着她和赫连清崎。车内只有她隐忍的低泣声,那忍耐许久的哀切终于在走进车内时全部爆发出来,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楼澈,她选择了与他彻底的决裂,在她握住他长剑的那一刻,就已经做了最后的了断。
她不知道怀中的他还能坚持多久,孟玉给他吃下了一颗续命丹,是死是活也要赶到昆仑山才知,她多少是害怕的,害怕从此他便是这样没有知觉的躺着,再也不能惹她生气,不能保护她,不能为她寻得一方美玉,更甚至,她都没有人拿来讨厌,拿来发泄,拿来挖苦。
昆仑山路途遥远,西昌那边战事还未平定,只是凤惊尘匆匆赶去传达了消息暂时停战,一切都是未知数,甚至,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两夜不眠不休,挑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