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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出来了,为何还要收留她?”青婴疑惑为何他会将春芽留下,明明知道,这也许是楼澈派来的,一想到楼澈,那种窒息,那种失望,渐渐的袭来,楼澈何时为达目的,竟变得如此不择手段。
“也许不是呢?她毕竟是个孩子,尚未了解太多事情的孩子,我若是有所怀疑,岂不是太小气了。”翻转个身,不再说话,似是陷入了梦乡之中。
次日一早,春芽便端着一个铜盆进来,专程为青婴打了洗漱的水,看着她那张小脸上的笑意,青婴试图说服自己,她还不过是个孩子,说话自然口无遮拦。这样一想,整个人就轻松起来,接过她手中的盆:“以后这等事,还是让宫女来做。”
一顿早膳吃完,春芽建议青婴带着她四处逛逛,看着她小脸上的笑容,心下放松起来,拉着她的手,详细的介绍着,春芽看的很认真,时不时问上几句。
回来时路过校场,赫连清崎正在场中,一身净白的长袍加身,黑发束起,干净利落,他很少穿白袍,此刻看去,竟是另一番光景,那张惊世骇俗的面容,刚毅而又俊美。
片刻的失神,没有在意身旁之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那种从幼小心灵之人涌起的妒忌越发的浓重,似乎她身边的这个惊世女子,总会得到上天的眷顾,看似冷酷无情的男子,竟为了她退下黑衣,穿上白袍,为了她一展笑颜,为了她不惜与无极争锋相对,那她心中心心念念之人,所对她的保证,亦是与身旁的女子有关,夜青婴,为何你总是能得到最好的。
第六十五章 一心争宠破心思()
因为昨日的雷雨,今日天气一放晴,倒也不是特别的闷热,校场的将士们却个个挥汗如雨。
眼睛一瞬不瞬,直直的盯着远处的人,白衣净白,衬得面若冠玉,负手立于人前,星目炯炯有神,举手抬足之间尽显王者风范。脚下的步子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斜视身旁之人,那稚嫩的脸颊上蕴含着清浅的红晕,一双眸子,看的目不转睛。
一个细小甚微的动作,从一个十几岁的孩童身上,还真是不难发现,不禁微微轻笑,再度拉起她的手:“我们们上去看看吧。”
两人正欲走上前,却被一名侍卫伸手阻拦:“皇上有命,皇后娘娘可进去,其他人等,在外等候。”侍卫说的义正言辞,一脸的面无表情,青婴回头朝着身旁的春芽摇摇头,松开她的手走了进去。
见她走近,赫连清崎才转眸看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今日倒是好雅兴,皇后娘娘亲自前来。”
“路过而已,是她愿意来看看,我哪有这个闲情雅兴。”眼睛在周围环视,错落的眼光不时的落在某一个将士身上,微微的点头轻笑,那人面上一红,手中的动作瞬间变得凌乱。
“看来你以后还真不能到此一游,”口气有些吃味,目光朝着那失神的将士飘去,瞬间冰冷了下来。
牵住她的手,这才惊觉她的指尖竟不是过去的微凉:“今日带着暖玉?”
点头称是,心不在焉的随他牵着,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个孩童的身上,心中一凛,那弥漫着戾气的眼神,竟是从一个十岁大小的孩童身上散发出来,手中微微一用力,身旁之人便转眸看来,眼眸里微微的诧异。
“皇帝哥哥,我和姐姐今天特地来看你的,”还未走到,春芽便挥舞着手,扬声喊道。
赫连清崎本就话少,点点头,手中依旧牵着青婴的手,十指相扣,煞是刺目。
看着那交握的十指,眼眸中竟是无法阻挡的微怒:“姐姐,你是不是再也不回无极了。”
“我既是太渊的皇后,回到无极像什么?”嘴角是淡淡的轻笑,回眸看着身旁之人,四目相对,她竟展现出难得的情谊。
是真是假都已不重要,他看懂了她眼中的情绪就好。
眼中一闪即逝的愤怒和失落,看在两人的眼中,不禁感叹,这孩子的心思还不是一般人所能猜出。
午膳时,春芽借故不舒服,并未与他们一同用膳,倒是青婴,面上漾着淡淡的轻笑,胃口也好了很多,看在赫连清崎的眼中,便是难得的好心情。
微风摇曳,吹散着炙热,驱散着烦闷。太医照例来问诊,赫连清崎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等待着。
老太医经验丰富,诊脉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娘娘近日要多加休息才好,胎像不稳,切莫再操劳过度。”
屏退了太医,一脸不满的赫连清崎走上前,将她抱在腿上:“怎会操劳过度?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操劳,整日都是无所事事,怎会操劳,莫不是张大人年纪大了,这诊治也不准确了。”眼中的神采渐渐燃起,竟是晶亮的令人着迷。
赫连清崎似笑非笑,伸手从袖中捻起一支血红的簪子,精美的镂空雕刻,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抬手去拿,却被他移开:“明日开始,答应我再不去多想,这支簪子便送你。”
当真是被这簪子吸引了,第一眼看去,便打心眼喜欢,伸手去够,谁知他竟一再躲闪,青婴身子倾斜,半压在他的身上,缕缕清香,顺着她的发间萦绕,撩拨着他的鼻间,微微的一走神,手中之物便已到得她手。
捻在手中,竟似爱不释手的短看着,夜青婴喜玉,对血玉更是痴迷,旁人都只知她喜爱画画,却很少知晓她这一兴致,扬眉看着似笑非笑的人:“你怎知我的爱好?”
“美人如玉剑如虹,夜青婴所喜,我可是知道的不知一点。”似是得意的炫耀。
耳边突然一凉,蚊虫叮咬的疼痛让她禁不住蹙起眉,夜青婴受不了痛,可谓路人皆知。“嘶”的一声捂住耳朵,微怒道:“你做何?”这才惊觉耳垂上那微凉已经沁入之间,细细摸去,竟是一只精巧的小耳坠。
伸手在他面前,葱白的指尖在他的面前晃动:“哪有只送一只的道理,真当我不知晓,这血玉乃血玉中极品,看色泽看纹路,也不可能只有这小小的一支簪子大小,再依你的性子,一定还有旁的物事。”
皎洁如月的眼眸里燃着幽幽的光,像是慑人心神的花香,萦绕于四周,见不得,离不得。摊开掌心,上面正摆着一只精细的耳坠,同是血玉雕刻而成,用金渡边,精致的令人暗自唏嘘。扭过脸,将另一只耳朵对着他:“帮我带上吧。”
这天晚上,青婴一觉醒来,隐约听到啜泣之声,本就浅眠的她,这一醒便再也睡不着,拉过一件大氅披上,看那软榻上早已没了人,不禁感到诧异,这么晚了,人缺不在。闻声而来,竟看到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身后抱住前面的男子,月光的倾洒下,隐约可见那脸颊上的泪痕。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即便这白日里再暖,到了夜间还是会感到稍许的凉意,特别是此时暖玉并未在身。微风吹拂着脸颊,半眯着眼,不知是该笑呢,还是该阻止。
“皇帝哥哥,为什么你不信我?姐姐已经不信我,你为何也不信我?”那稚嫩的声音此刻听来竟是如此的刺耳,那声泪俱下,又是多么的熟悉,不久之前,她不是也是这般的对着她大吼吗?
微微的摇摇头,脚下的步子慢慢的超前:“清崎,这么晚了,是你在那吗?”有心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切,说不痛,说不难受,那都是假的,那段朝夕相处的日子,这个小姑娘每日与她一起,形影不离,可现在,是该自嘲吗?
第六十六章 一展怒颜惩邪念()
闻声看去,月光下的人影越发的苍白,不禁蹙起眉,伸手扳开那纤细的十指,即便那十指是如此强烈的紧攥在一起,也无法阻拦他要离去的心,他不是楼澈,没有那么温柔的时候,他是赫连清崎,他眼中除了夜青婴再无他人。
面无表情的转眸看着她:“朕冷血无情,唯一的心爱之人便是她,此生不会再爱他人,敛了自己的心。”那一丝淡漠和凉薄溢于嘴角,轻蔑而又冰冷。
走到她的身旁,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夜里凉,回去吧。”
第二日,小宫女总忙赶来,一脸的焦急:“娘娘,不好了,春芽姑娘不吃不喝,连话也不说,坐在那里,像是失了神。”
心底如同燃着阴暗的小火苗,撩拨得五脏六腑都在冰冷和幽暗之中燃烧着,撂下手中的筷子,一脸的不快:“本宫亲自去看看,先为本宫梳妆打扮一番。”
带着那一股阴暗的气息,手中攥着那块能给她带来温暖的暖玉,跟随着宫女来到拿出营帐内,站在门外,看着那个幼小的身子孤零零的坐在软榻边上,一脸的失魂落魄。如是过去,这般的情景,会让她心生怜意,可现在,这是在讽刺她的仁慈吗?
“春芽妹妹何故如此的伤心?”故意将自己的声线抬高了几分,蓦地听来,竟将那孩子吓了一跳,转眸一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恶狠狠的瞪着她,那眼中再无曾经的清澈。
环顾着四周,这里倒是什么都有,眼角的余光微瞥,看到她带着憎恨的眼神,不禁失笑,绢帕捂着嘴:“春芽妹妹可知无极天牢之中那个不会说话,时常长着空洞的嘴巴,嘶喊的女子?”
怎会不知,多少个夜晚,那个不能发声,却不断依依呀呀嘶喊的女子,时刻在她的对面,或是冷笑,或是死死地瞪着她,又或者用那尖锐的指甲划动着墙壁,那是一种无时无刻的折磨,她甚至忘不了,楼澈那恨绝的话语。
面容上的笑意渐渐敛起,笼罩着一层阴霾:“那个人叫夜青鸾,本宫的亲姐姐,当日与本宫争宠,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被本宫拔了舌头,亲手看着那个未成形的血疙瘩掉落,你说,是不是大快人心?春芽妹妹?”
那身子一哆嗦,惊恐的扬起那张受了惊吓的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蓦地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倾国倾城。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随意问个人都知道,当年的夜青婴身着凤袍,荣登凤位,第一个铲出的就是夜青鸾。”
从那营帐出来,入目便是炙热的太阳,伸手遮挡住,从那指缝中,透着一缕缕的光,明媚而又妖艳,心中那燃起的小火苗迅速的熄灭,放下手,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之前才下过的一场大雨,没过几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牛毛细雨,风一吹,迎面都是湿湿的水气。开始喜欢这样潮湿的天气,带着细雨,坐在桌旁,品着甘冽清香的茶,或与他对弈,或自己画画,又或者看着两个小宫女摆弄着娴熟的女红。
这场仗,经历了十多天,依旧没有要开始的迹象,她的心隐约的不安,那种故作漫不经心的失神,让对面之人好奇万分:“为何缕缕失神?”
“不知道听雨吗?听着雨,才能够沉浸在思索之中。”掩盖着内心的不安,微微轻笑。
寡笑少欢的他近来面上的笑意倒是越来越多,有时竟会朗声轻笑,那笑容吸引人,却又故意不愿去看,心中的那个小结,总是拧巴着,自己也觉得别扭,可两人又相处的十分惬意,他甚至不断的纵容着她的那点小脾气。
孕期三月,小腹隐约可见隆起,战争却依旧没有到来。赫连清崎有了退兵班师回朝之意,然手下的将领却无一同意,朝中七皇叔监国,传来了百官的奏折,亦是希望他能以此拿下西昌,毕竟这一块肥肉,不能便宜给了无极。太渊一向富庶,若是得到西昌,必将更进一层,国力大胜,可谓从古至今,绝无仅有。
耐着性子等待,却将西昌和无极此刻的情况了解的透彻,唯一闹不明白的是楼澈的反应。
寝室内,夙夜的辗转难眠,令他看起来瘦了不少,除了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眸,依旧幽亮,谁也不难看出他的疲惫。轻揉着额角,连续的不眠已让他的身体负荷不了,头疼欲裂,似是染了风寒的前兆,就连喉中,亦是火辣辣的干疼,说话时更是疼痛难耐。
桌上平铺着一张画,那画上的女子不施粉黛,出尘的面容上扬起一丝轻笑,青衣柔美,姿态袅娜,容貌倾城,连夜将脑海中的影子画出,方才惊觉,他竟这般迷恋着那张素雅的容貌,一笑一颦之间那份淡然。指尖轻抚着那画面上的人脸,像是在抚摸着她的脸颊一般,嫩滑到爱不释手。
嘴角勾了勾,指尖在画面上女子的嘴角轻轻一点:“青婴,是该回来了,离开了太久。”
“啪”手中的笔顺着湿滑的手落在桌上,看着那纸张上的墨迹,不禁蹙起眉,今日怎会如此的心不在焉。午膳之后,西昌派来了使者,想要面见赫连清崎,在一个营帐内会面,两个宫女被带去侍奉左右,这里便只剩她一人。
轻轻的脚步声从外传来,头也未抬,只顾将那沾染着墨迹的纸张扯掉,重新执笔,进来之人并未言语,她亦是没有在意,本身他们便话语不多,时常安静的各做各的事,今日心想着他不吭气,她亦不愿率先搭话。
笔下生风,手中迅速的画着,娴熟的画技让她只需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的画面便可。一股熟悉的淡香传入鼻间,太过的熟悉,让她不禁蹙起眉,颔首看去,手中的笔因为惊慌,再度落在桌上,沾染了一片墨迹,将本来画好的画,毁于一旦。
脚下一虚,跌落在身后的椅子上:“你,你,你为何会在此?”
第六十七章 征战西昌遇困境(一)()
一颗心狂跳不已,仿佛有什么生硬的东西堵在胸口处,而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不断的涌入脑中,她死命的紧咬着牙,才能抑制住内心的惊恐与无措。
是的,面前之人,正是楼澈。
伸出手,朝着她打开,一脸和煦的笑意:“过来,随我回去。”
摇摇头,双手将身子撑起,连连后退几步:“你走吧,我不会跟你,楼澈,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再是你手中的玩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贝齿紧咬牙关,一丝腥甜充斥在口中,仍然不能拉回她的紧张。
“我再说一遍,过来,随我回去。”声音极低,带着怒气,脸上却依旧是那和煦而又柔和的笑意。
扬起一丝冷笑,微微的摇头,耳垂上的耳坠随之轻摆着:“楼澈,我以有孕。”
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随即迅速的涌上心头,不信她口中的话,冷冽的面上有着毋庸置疑的杀意:“你和他的骨血?”
那种冰冷,比寒冷的冬天还要冷上了三分,如坠冰窟一般的一哆嗦,缓缓的垂下眼睑,微微的点头。这一刻,她选择用伤害来阻断他们最后的那一丝情谊。她太了解面前的男子,一但不信,便会永世猜忌,恨也罢,忘也罢,此生山水不相逢。
他微微一笑,冷哼一声:“夜青婴,你的小伎俩又怎么能骗得过我,若是有孕,抬起你的手,让我诊脉便知。”习武之人,最懂得脉象,他亦是懂得。
抬起那白皙瘦弱的手臂,停在他的面前:“试试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看着她眼中的认真,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不敢伸出手一探究竟,他怕得到那个让他发狂的结果,更害怕就此与她山水不相逢。转身,顿了片刻,抬步走出。
眼中突然干涩酸痛,一滴泪水从眼角慢慢的沁出,嗒的一下滴落,混杂着复杂的心,连日来的所有伪装在此刻崩溃,紧咬的牙关早已无济于事,泪水一点一滴的滚落。
空气中似乎还残存着他留下的绵延清香,与她身上的是那般的相似,这才惊觉,一切都没有变,就连这些细小的习惯都没有。伸手抚上小腹,那里有着他与她的骨血,却再也换不来他们曾经的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