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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成功逮到鸡了,佞修心情愉悦起来,一只手拽着鸡毛,一只手抓着崖壁挂在深渊上。没等她得意,她就发现李忘书的胳膊酸软无力,呼啸穿过深渊的寒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心里发虚。不知道李忘书摔死以后变成鬼会不会找她算账?
如此困境下她也没能放弃到嘴的鸡肉,狠狠甩了甩胳膊把山鸡甩晕了之后,她把山鸡塞进腰带,鸡脖子被腰带紧紧吊在佞修身上,等雉鸡从晕眩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用小道士的腰带上吊,它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它要窒息了!
终于空出了两只手,佞修抓着崖壁慢慢往上爬,虽然有注意,但还是不小心崩裂了李忘书一片无名指指甲。佞修睁着眼睛瞅着指尖流成一条小溪的血迹,更加心虚了:区区一片手指甲而已,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妹纸,掉块指甲没关系!
然后长吁短叹,小道士身体素质这么差啥啥的。
等她带着雉鸡顺利爬回山崖上,她握了握两只手,冷得没知觉了。半片斜着裂开的指甲豁开了口子,天气冷也没流多少血伤口就凝固了。
许久不见李忘书回来的永寂一路追着脚印过来,佞修实在跑太远了,等李忘书找过来的时候佞修爬上山崖没多久。冰冷的月亮就挂在头顶,近得仿佛触手可及,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
“师兄。”永寂擦了擦额角过去。
佞修抬眼看了下永寂,嘀咕着什么低下头把剩下的半片指甲拔下来,举着手端详了一会非常满意自己的技术。没有流血,很好。
豪迈拔指甲的一幕让永寂跟着指尖抽疼,仿佛拔的是他的指甲一样。更惊心的是佞修眉毛都没皱一下。
找了个地方重新生了火,佞修拎着鸡脖子,拿着永寂的剑蹲在地上比划着怎么下手放血喝。永寂上华山之前锦衣玉食,来了华山后也是一切从优,哪里见过喝生血的事情。他抿紧嘴巴,也没阻止佞修。
窒息了良久的雉鸡在佞修一刀切下去前及时醒来,看到贴着它脖子的剑刃它呼吸更困难了,不想竟口吐人言:“英雄饶命!”永寂条件反射站了起来,极快地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朱砂符夹在指间。
见多识广的佞修掐着鸡脖子的手更用力了,她朝反应很大的永寂望去,“做什么?”
“是妖。”永寂黝黑的双眼直直盯着佞修手里气都喘不上了的雉鸡。
佞修挑了挑眉毛,兴致来了,抓着鸡脖子问,“小鸡,你可有什么能耐让本道长饶你一命?”
雉鸡死命扑腾,“小的知道华山藏了宝贝的所有洞穴!”
“什么宝贝?”佞修顺势问。
“自然是得天独厚聚天地灵气的宝器。”
这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在佞修眼里还比不上一只鸡腿,佞修随口问了句,“最近华山有没有新奇的事情?”她只是随口一问,也不指望能得到关于她马甲下落的确切消息。
没想到这只雉鸡精,是华山最爱看热闹的一只妖怪。因为整天闲逛看热闹,修为极低,但知道的八卦和小道消息最多,堪称华山的移动日报。
为了一条小命,雉鸡哪有不从的,忙不迭地点头,“有有有,前些日子天降异象后,渊底的白虎一族跟小的透露,华山某处渊间多了块坚冰,冰块里头有个道士的肉身。”
“在哪呢?”
“究竟在何处小的也不知道啊,大人您看,小的知无不言,能否饶小的一条性命?”雉鸡讨好地笑笑,笑声精锐刺耳。永寂在雉鸡的笑声中,捂着额头,思维混沌。
“呵呵。”然后佞修面无表情捏断了鸡脖子,雉鸡精顺利嗝屁,扒皮剁脖子屁股开膛掏内脏,一气呵成,佞修心中骂骂咧咧:一只山鸡还敢跟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讨价还价,看你挺配合原本想让你自己选个死法。会音攻了不起?脖子还不是捏在我手里,一掐就死。
三两下就串上树枝架在火上烤着了。永寂看着大师兄利落的动作,莫名觉得浑身发凉,“这是开了灵智的妖。”
佞修她已经有两个月没吃过鸡肉了,用袖子擦去嘴角隐隐的口水,开口说道:“胡说八道,这分明就是一只普通的山鸡。”
“……它口吐人言。”
“那也不过是一只天赋异禀学会了说人话的山鸡而已。”说来说去,她都要吃了它。
最后雉鸡精软嫩的肉还是两人都吃了,佞修啃鸡腿的时候就斜着眼珠子瞅着永寂,小道士浑身僵硬好像让他吃人肉一样接受不能。啃完鸡肉后佞修抓了一把雪塞在嘴里,一点点含化了咽下去。
“吃饱喝足,师弟你先歇着我守夜,夜里再喊你轮值。”
永寂点头答应和衣躺下,面朝火堆闭目养神,这种地方睡着了就得冻死。半柱香的时间鱼唇的地球人睡死了。
佞修摆弄着李忘书的身体原地打坐,幸亏修真的真气和内力有异曲同工之妙。真气流转五个周天出了一身虚汗,精神好了许多。佞修睁开眼睛,李忘书的师弟居然滚到她身边来了。少年粉嫩的睡脸勾引着佞修去摸一把,然后摸摸李忘书的脸,这小子居然比李忘书胖!就说李忘书吃的太寒碜了,营养根本跟不上。
混账啊,你倒是好吃好睡,可怜我的马甲还不知道在哪个山窝窝里发霉。佞修心里阴暗把睡熟了的永寂从地上抓起来,搂进怀里。永寂师弟睡觉的时候乖的不得了,抓到李忘书怀里也只是点点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继续睡,完全不排斥李忘书。
这都是同门爱!雪夜野地,幕天席地,两个纯情少年互相拥抱取暖什么,很正常的剧情走向。永寂小道士经常偷看李忘书,一定是因为对大师兄浓浓的同门爱!佞修抬起脸,四十五度望着遥远星空。怀里抱紧永寂小道士。
少年,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深藏功与名。
第二天永寂一觉醒来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他会趴在大师兄的怀里!永寂僵硬得动都动不了,脸上神色黑了又红红了又黑。直到把下巴磕在他头顶睡觉的李忘书清醒过来,怀里暖洋洋的……
一觉醒来李忘书素来正经的脸了抽眼角,沉声问道:“永寂师弟,你很冷吗?”
“……”一段沉默之后,永寂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冷。”
李忘书叹了口气,“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我们师兄弟会流落此处。师父发现我们不知所踪,会派人寻我们,师弟受苦了。”难兄难弟拍了拍永寂肩膀作安慰。
从离开道观开始,全程目击并参与的永寂不知该如何向严肃的大师兄吐露真相:大师兄你有分魂症,夜里有另一个你出来遛弯,身手了得,冷酷无情,杀鸡如麻,吃鸡不吐骨头。
“不知为何,我的修为隐约有所提高。”李忘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目光落在右手无名指上,一双剑眉皱起眉头,“不知何时掉了片指甲,我竟不曾发觉痛楚。
永寂回以长长的沉默:“……”是你自己拔的。
听了李忘书的话佞修呃的吐了一口老血。
这么明显的事情,要多迟钝才想不明白。李小道长你再仔细想想,咱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捆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啊!快有点自觉啊!我还指望着你配合我去找回马甲啊!给老子点信心行不行!←佞大糙快给大师兄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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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不知道为什么,李忘书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发现永寂师弟睡在自己怀里。怎么这么怕冷呢。李忘书叹了口拍拍永寂;把人喊醒。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睡在大师兄怀里;永寂满脑子都是“另一个大师兄是恶作剧的化身”这样的字样。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羞涩都懒得给了;永寂神色从容地从大师兄怀里爬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第三天的夜里佞修掌控着身体站在崖壁上修建的一条栈道上弯着腰往深渊底下看的时候;永寂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大师兄下一刻就会高唱着凯歌跳下去,充满了戏剧性。永寂人生中对“神经病”的定义第一次有了认识。
“你有没有下去过?”佞修指着暗无天日的深渊问永寂,上半身还探在腐朽的木头栅栏外,她能感觉有种冷到骨子里的阴风从底下吹上来,带着些许湿气和腥味。月亮就在头顶,光线进了深渊就像被某种物种吞没了一样。
永寂忍不住伸手把人抓回来,“当心。”
两个沿着修建在崖壁上的栈道走着,也不知道这栈道什么时候修建,每走一步都听到脚下木板咯吱咯吱响。幸好李忘书和他师弟不是胖子。佞修这么想着。
如果说山里遇到吃人的猛兽和说人话的妖怪算得上奇事,那么破破烂烂的壁上栈道上遇到一个道袍破烂的老者,就正常多了。老道士真的很老了,瘦瘦小小的一个人,脊背佝偻,满头华发,露出袖子的两只手干瘦干瘦,像一截枯枝。他又聋又哑,却气息绵长,神色祥和,能独自一人走在栈道上。
永寂上前搀扶了老人一把。老道士颤颤巍巍伸手就要摸上永寂那张粉嫩的小脸,佞修一勾手把永寂护在身后,自己站到了老道士面前。
老道士那双枯瘦的手接着摸上了李忘书这张少年英气的脸上,摸了摸面相。老道士点点头,眼中放出光彩来,似是见到神兽一样惊奇之余感慨颇多,他拍了拍李忘书的手,接着指了指脚下万丈深渊,又指了指西南方。
佞修沉吟片刻,对老道士抱拳,“多谢老人家。”
老道士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绕过两个小儿走远了。
永寂不明所以,“师兄?”
佞修以为自己如果遇到了传说中的人物一定会激动难耐,可经历了诸多,如今遇到了心里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终于问出了穿越以来一直懒得问的问题,“我们宗门叫什么?”
“纯阳观。”
“你可曾听闻纯阳子吕洞宾?”佞修继续问。
永寂张口就答,“是我们的师祖。”
然后佞修就荡漾了,难怪她觉得现在所处的世界有种强烈的即视感,敢情她穿到基三纯阳门派了。确切讲这里的纯阳不完全是她认识的纯阳。比如建筑规格,主要人物,很像,但终归不一样。
“现在什么年间?”
“尚宝年656年。”
连年代都是没听过的。佞修伸了个懒腰,也懒得想那么多,把话题回到刚才遇见的老人身上,“传闻华山中有一个山石老道人,修为高绝,只要得他指点就能修得无上心法。只可惜老道人又聋又哑,没人能得他一句指点。当年纯阳子吕洞宾在论剑峰感悟天道人道剑道后踏破虚空飞升仙界,他飞升后不久华山就出现了山石道人。于其说山石道人是不出世的高人,不如说是吕洞宾人间的化身。据说山石道人手里有长生不老药的药方。”说到这里佞修扯着嘴角独自嘿嘿地笑起来,永寂走在后面也就看不到佞修是怎么糟蹋他大师兄冷艳高贵专注面瘫三十年的一张脸。
得了活神仙的指点,佞修也不再继续赶路,原地打坐专心调养起李忘书体内贫乏的灵气。按照她走哪算哪随时都在变化的计划,她原本打算让两个小道士一直迷路在华山里,直到帮她找到马甲为止。不过活神仙刚刚指点了,马甲在西南方的地下。没必要磨蹭了。
一个周天调息完毕,佞修招了永寂的佩剑,掐了剑诀跳上飞剑就要跑路。看得永寂一脑门青筋,拽着李忘书的袖子沉声道,“师兄。”
佞修转了转脖子,“矮油,师弟你怎么还在这里。”
永寂手掌扣着佞修肩膀,坚定地跨上飞剑站在佞修身后,那两只手充当安全带紧紧扣着妄图独自跑路的佞大糙。佞大糙忍不住替李忘书脆弱的小肩膀担心,不会被小师弟捏粉碎吧?
佞修毫无节操出卖李忘书的肉体,大义凛然,“师弟,夜风冷,抱紧师兄就不冷了!”
“……”永寂满头黑线松开了手,改成正常地拽着大师兄的衣服。
一路往西南飞去,穿山越岭横跨山涧,用两条腿能走到断气的路程,飞了半个时辰就远远看到纯阳观在月光下繁重深厚的剪影。白日里银装素裹宛如仙境的景色,夜里森寒如死域。
佞修把永寂送到了房间门口,很是“大师兄”范儿的摸摸永寂的头顶,满脑子除了“卧槽十四岁长这么高干嘛激素吃多了”就是“妈蛋不愧是修仙的四天没洗头居然不油腻”,她说,“永寂师弟,夜已深了早些休息,明早跟掌门报个平安。
永寂站在那跟长安城里的极境木桩似得,管你百般蹂躏我自是归然不动,一双内敛的丹凤眼望着佞修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
愉快地跟永寂师弟道别后,佞修脚踩人家师弟的飞剑一头扎进了门前那条深渊里。
这一道深渊仿佛大地上裂开的一道口子,吞没一切掉进去的东西,直到世界另一头,无尽的黑暗。裂口笔直朝下,佞修飞了半柱香的时间,周围黑得什么都看不到了。唯独久不见日的地下深处跗骨蚀心的阴寒久久不散,越是深入,越是觉得周围空气都凝滞成雾。夹杂一些腥甜之气,让人脑袋发沉。她堪比超能力的直觉告诉她,底下有东西,现在下去找马甲不明智。
佞修估摸了一下李忘书所剩不多的灵气,决定打道回府,休息一下恢复好体力再来。有些事情急不得。
刚转了方向要回去,脚下黑雾中无声无息探出一根藤条,佞修目光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影子立马侧身避让,却还是让那黑乎乎的玩意擦到了脸侧。脸颊上火辣辣一片,佞修倒抽一口气,催动浑身灵力驱使飞剑逃一样地离开。
卧槽槽槽!李忘书毁容了不会找老子负责吧!那永寂小子怎么办???佞修满脑子都是基。急冲冲地回到悬崖上,身后追着的不知什么玩意儿的藤条触到月光就缩回了黑暗中蛰伏,等着下次天上掉下个什么东西给它补充养料。
佞修指腹碰了碰脸颊,疼痛之余手上湿湿黏黏,拿到眼前一看,血液发紫,放到鼻子底下一闻,一股子靡废甜气。她不禁大惊失色,李忘书不是人!血是紫的!魔幻之夜召唤出了李忘书体内的魔性吗!潜伏在神圣的道观里整日与道士为伍意欲何为!她一边震惊着一边从飞剑上栽下来,直挺挺摔在门前多日未清扫厚厚的积雪上。
……身体麻痹了。
经过深思熟虑,天也晚了,该洗洗睡了,佞大糙决定放弃身体的控制权回去休息休息再说。不知道李忘书死翘翘以后她能不能从这个身体里脱离出去。
刚回到纯阳观就直接去了掌门那里报告近日情况而归的永寂,发现门前横尸在雪中的大师兄后,神色凝重。大师兄每晚都在作死,当师弟的他压力也很大。
“大师兄。”把人从雪里翻出来,直面大师兄颇为俊朗的脸上触目惊心的一道血口子,永寂面对着那些颜色艳得不正常的血,永寂壮士一把抱起大师兄,踹开门在床上放好,意思意思盖上了被子,转头又回掌门那里。
等掌门急冲冲而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