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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道:“我可不似你,要说便说实话!”
他静静看着我,表情竟渐渐扭曲了起来,最后哑声道:“你与先生……与先生是否已行了夫妻之道?”
我一愣,瞬间脸便红了个透,低头不语。
他长出一口气,喃喃道:“那就是了,可惜了……”他竟未再理我,转身向外走去。
我忽然觉得没来由的心慌,一把揪住他,低声道:“何事可惜了?”
他回头,眼睛益发明亮,带着淡淡的失落,缓缓道:“先生!”
我抓紧他,沉声问:“莫要如此含糊,说便说清楚。”
他看着我,伸手将耷拉在我脸上的一缕头发拂了上去,苦笑道:“你莫要装糊涂,我就不信你不知?”
我使劲想想,方才他与师兄的眼神,他与师兄的对话,都透露着蹊跷,难道师兄有事瞒着我吗?
我拉他重新坐下,低声道:“不瞒你,我真是不知!你若当我是知己,便与我说个明白!”
他静静看我,僵硬的嘴巴一点点裂开,最后化作一丝苦笑,道:“难怪你会对先生如此情深意重。他果真令人敬佩。他如此待你,你还真不能负了他……”他低头,眼神沉下去……
我急,忍着性子耐心地等他。
片刻,他抬头,长长叹口气,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笑道:“我曾见过先生身手,天下恐怕无人能及。他所练内功我从未见过,应是至寒至阴之法。不知你二人师尊仙居何处?”
我苦笑道:“我都不曾见过师傅,又怎知?”
他笑道:“我倒忘了你是个武功白痴!唉……他练功之地定是天下最阴寒之地,也必是自娘胎中时已置身于此寒气中,方可练就如此一身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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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颔首道:“不错,听闻师兄说,他自幼便生长在终年冰雪覆盖之地。”
东风惊道:“果真如此?那便错不了!先生可是终年通体冰凉,并不惧冷?”
我颔首,惊道:“正是!”
东风越发惊愕:“我省得了!此种路子的功夫最是霸道。传说若练就此功,必须终身守身如玉,保持童子之身。若一旦破了色戒,任你有多少年的功力,也会随之一泄而空,所剩不到一成。常人自是练不得……”
我惊呼一声,想起了那夜直冲入我身体每个角落的凉气,源源不断进入我身体的凉气……
他看我惊呼,苦笑一声,叹息道:“看来不错,你与先生初次欢好时应有所觉察。”
我惊愕中仍是红了脸,低声问:“那功力若不在了会如何?”
他苦笑道:“那功力一旦泄出,便化为乌有,连你也无半分受益,这也正是此功的独特之处。而练功之人一旦泄了此功,那不到一成的功力也就起不了大作用,便会与常人一般知冷知热。”
我按着自己的胸,喘息,再喘息,半晌才道:“那再练其他内功不就成了?”
他“嘿嘿”一笑,道:“傻丫头,这便是此功的另一霸道之处。一旦习了此功便再也不能习其他内功,否则定会走火入魔。”
我颓然瘫坐了下来,心中五味杂陈……
东风低声道:“不过说来奇怪,这种内功并不常见,塞外有几个门派倒是以阴寒内功著称,但均无先生这等造诣,也不似先生这般平和……不知先生究竟习的是哪种……也不知你那师傅究竟为何人……”
我压抑着心中的震撼,低声问:“他可还能背我在空中飞?”
他看着我摇摇头,苦笑着缓缓道:“可以背你,但估计以那不到一成之功力应已施展不出轻功了。”
我问:“那他还能运功救人性命么?”
他轻轻摇头,半晌才道:“我此生见过先生这江湖奇人,倒亦足矣!只是,可惜了先生……”
我沉思,心中凉透,但仍有些不愿相信,一直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东风。
他笑道:“莫要如此看我。我亦乃是练功之人,自能看出先生的变化。方才见先生身着大衣我便已生疑,再细看时,却见他印堂暗淡不复清澈,已与常人无二!如此短的时日,他竟失去了所有内功,即便是负再重的伤也不至如此。我思量,惟独一种可能,那便是他已破了童身!”
我的心在颤抖,师兄竟然失去了这么多?若我知道会如此,定不会与他到这一步!难怪那石头黯淡得没了颜色,难怪他的饮食习惯变得与以前大不相同……
我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现代人都没有武功,照样活得幸福,难道这西汉人没了武功就活不成了吗?
我仍抱着一丝丝希望,师兄是冰岛中人,自与俗人不同,没准他不会如此呢,兴许东风想错了……
“当啷!”门外一声响,东风眉头一皱,跃起闪到门前打开门,却见李贵正站在门外,门口的药罐被踢翻了一个。
我看着李贵,淡淡问:“你怎在此?”
李贵低头道:“东风先生的水已烧好多时,小的一直等着伺候东风先生沐浴,看水将凉,小的便过来请,不想打扰了公子与东风先生谈话。”
我长出口气,此刻没心情与他说这些,不就碎了个罐子嘛。
东风回头对我笑道:“已甚晚,你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我二人再聊也不迟!”
我颔首,他跟随李贵去了客房。
我起身径直去了书房。
昏黄的油灯闪烁,师兄以手支着脑袋,不知是在假寐还是在沉思,听到我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笑道:“可谈完了?”
我静静走到几前,看着他,正色问:“你还能背我在天上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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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笑着握住我的手道:“莫要计较那些个得失!如今你我不是很好么?”
我冷冷看他,道:“今日东风不与我说,你便打算一直不说么?”
他笑着将我横抱起,道:“有甚话留着回屋再说,这里清冷,莫着了凉。”
我勾住他的脖子,闭眼,泪水却从眼角划过,滴在他的衣领上……
我是真的不在乎,难道你也真的不在乎么?那可是你数千年的修为啊!
回到卧房,他将我放于榻上,俯下身来亲吻着我的眼泪道:“不就是星点内功么?并非全部丧失,仍有不少可用,平常杀个把小毛贼不成问题。”
我拉他躺在身边,抚摩着他的胳膊,那里肌肉依然滑腻,依然坚实强健,便问:“你又非此中人,怎会与他们一般?”
他笑着低声道:“我自来到此世后便已是这世界中人了,自应与他们一般。”
我审视他,那双眼中无一丝狡诈,便轻声问:“你的内功又怎会与塞外门派之内功相同?”
他笑道:“冰岛终年阴寒,也只有冰岛中人方可逍遥居住。在冰岛上的平常身手,到了这俗世便亦成了至上武功。冰岛中人的体质与这俗世中练习了阴寒内功之人极其相似,其原理也相似,因此同样霸道!不过也不是全因你我欢好而起,冰岛中人自来不应动情,若动了情,有了肌肤之爱,这身体自然会成为热血。因此师傅当年才极力反对你我相爱。你也莫要自责,我既然当初害你有了俗世之躯体,自然也放下了冰岛,日日盼着能与你常相厮守。”
此刻我已想到了那日雨儿因与师兄的热吻而有了热血躯体,竟也来了例假之事!便知这不仅是俗世内功门路的问题,而是既然相爱,冥冥中必有得失,有今日之事便也该算是必然了。
我叹气,轻声问道:“你如今还剩几成功力?”
师兄淡笑道:“至少还有四成!”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使他正视我,低声道:“你与我说实话!东风说应不到一成。”
师兄微笑,道:“我与俗世人不同,自不能以俗世之人来衡量。即便我再落魄,也要胜过俗世人甚多。”
我眼泪慢慢流出,哽咽道:“莫要骗我!你数千年的功力若真如此没了,太可惜了!”
他以舌尖舔舐我的眼泪,柔声道:“你还不信我么?你看——”他未回头,只是信手一挥,那屋角的油灯便随即而灭。
他轻笑着拥我倒在榻上,鼻息中的热气吹得我甚是痒痒。
他的手不安分起来,一边喘息一边道:“如今能与你相伴我心下甚安,只是方才被东风打扰了的好事挠得我心痒难忍……”
我叹息,虽知他在骗我,却不知他究竟为我失去了多少东西。他究竟有多高的武功我并不在意,只是他自己真的就不在意吗?他若不在意,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他喃喃道:“莫要如此沉闷,明日我抱着你飞一个看看……”
我想着想着倒也释然了,以他清淡的性情,这些得失应早已看开,只要两人彼此相爱又相伴,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呢?若象以往,他就算是江湖第一高手又如何?他就算是冰岛的左使又如何?我们不也只能彼此相望却不能携手吗?若那般,即便是做了一生第一高手又能如何?
我轻轻抱住了他,回应着他炽热而深情的吻……
第二十八章 怒斥破镜难重圆 悲战双手接众拳
翌日,东风便来辞行,神色甚是凄凉。我看惯了他那邪邪的笑与不羁的性子,断看不得他如今的落魄模样,便好说歹说强留他多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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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万般无奈,轻笑道:“我一贯不忍拂逆于你,那便留几日吧!说实话,见你与先生如此默契,心下着实羡慕得紧。”
他的脸上仍是那带着霸气的不羁笑容,说出的话却甚为凄凉沧桑,真不知留下他来对他是好是坏。无非是多与他说几日话,了了自己的心事罢了。
一日,师兄正与东风下棋,医馆也甚是清净,我便倚在榻上看着他们有一搭无一搭地下棋说话。
师兄手中握着一枚棋子,正思量着该如何走,东风笑道:“先生果真清淡,就连这棋路子也走得甚为保守。”
师兄淡笑道:“我与东风不同,心中无所求,又哪来霸气?”
东风一愣,随即笑道:“先生教诲的是,只是东风心下牵挂甚多,不知几时才能有先生这般境界。”
我凑了上去,问:“你二人在说何事?甚求不求的?”
师兄回头,淡笑道:“我二人说说闲话罢了。你还是好生观棋吧,你那棋艺怎地总不见长?”
东风大笑道:“烟儿那棋……东风实在不敢恭维……哈哈,惨不忍睹。”
我低哼一声,移过来坐定,讪讪道:“你可真不傻,怎不与我比其他?”
东风坏笑道:“我与你比甚?难不成比撒娇耍赖么?”
我翻着白眼,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难道要他和我比玩电脑游戏吗?唉,到了西汉,才知书到用时方恨少……
正郁闷时,红玉进来,径直走到师兄跟前低声说道:“先生,门外有位先生想见您。”
师兄握着一枚棋子,淡淡回头,看了红玉一眼,便将棋子落下,缓缓道:“请!”
“好棋!”东风大笑道。
红玉领命,应承着转身。
“等等!”我叫住她问道:“那人你可曾见过?”
红玉答道:“不曾!看装束应非本地人。”
我心下疑惑,又问:“他如何说?”
红玉答道:“他说乃为先生故交。”
我欲再问,师兄却挥挥手道:“快去请。”
我看他,正色道:“我怎不知你还有故交?”
他淡淡道:“我也不知几时与他成了故交。不过此人倒真是你我旧识。”
我一愣,谁?难不成是刘恒?他怎会知我在这?我狠狠地瞪着眼看向东风。
东风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摊开手,苦笑道:“看我做甚,我也不知是何人,真不关我事!”
师兄温柔看我,轻轻拉住我的手,道:“来了便来了,怎如此沉不住气?”
他的手温暖而沉稳,我那点戾气一瞬间便消失殆尽,微微叹了口气,紧紧握住师兄的手。我并不怕见人,也不怕麻烦,但却怕因变故而失去师兄。我要留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与安宁,无论谁想破坏这宁静,我都不能原谅,无论多么重要的事,只要是建立在让我失去师兄的基础上,我都会坚决拒绝。我怕,我真的很怕……那心中隐隐的不安近日总是缠绕着我,我只要一想起会有什么事或人会伤害师兄或使我失去师兄,我的心就如同痉挛般阵痛,痛得我无法呼吸,痛得我难以自已……
我从不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在现代时,也从不强求得失,可今日的我却是那么怕失去师兄失去如今这幸福的日子。我每日都想一眼不离的看着师兄,不让他在我的视线里消失,生怕再转身时他已不在那里……
我想着想着,眼睛慢慢闭上,手却更加握紧了他,指甲已深深地掐入他的肉中。
他叹息一声,轻轻吻吻我的额头,低声道:“我……甚好!莫担忧!”
我睁眼,正对上他那淡然而清澈的眼睛,丝丝缕缕全是柔情,并未有一丝不安,便有些嘲笑自己的神经质。微笑松开师兄的手,回头,却看到东风深邃如同湖水的眼睛,那眼中没有一丝不羁与玩味,竟全是痛苦与酸楚。
我穿过师兄的肩膀审视着他,他便也那样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的心看穿,半晌,他冲我微微一笑,眼中竟有了些释然……我知道他放下了,就如此放下了,便也冲他微微一笑。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如他一般拿得起放得下?我若有他一半,便也不会有今日的患得患失。
院中传来脚步声,我看过去,那人身材中等,穿着一身丝绸面料的冬衣,甚是富贵,我向那张脸看去,不由一声惊呼——那不是吴申是谁?他身后跟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
师兄看我一眼,淡淡起身迎了出去,我忙站起拉着东风闪身进了内室。既然他想见的是师兄,那我还是不见他的好。他早在十多年前便离开了刘恒,那一别竟是多年未见,今日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他又怎会知道师兄在此处?此人与刘恒干系非同一般,刘恒似乎对他甚是器重,可是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历史,刘恒当皇上时,朝中似乎并未有吴申这号人物。这甚是奇怪,要么是我当时没好好学,要么就是哪块出了问题。
东风惊诧地看我,低声问:“此乃何人?”
我将食指放于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低声道:“莫问,仔细听着。”
我的话音方落,外屋就已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与寒暄声。
只听见师兄张罗道:“吴先生请坐!”
吴申寒暄了几句便坐定,道:“与先生一别十数年,先生怎不见变化,仍是少年模样。”
师兄淡淡道:“左某无欲无求,自然操心少些,便老得慢!只是吴先生怎知左某现居于此处?”
吴申笑道:“实不相瞒,在下虽隐居故土,但一直仍在为代王效力。得知自如烟姑娘走后竟一直未有音信,便自作主张一路打探寻了来。”
我心下一惊,他怎说打探就能打探到?
师兄冷冷道:“如此说,吴先生可是为烟儿而来?”
吴申惶恐,道:“并非如此,左先生莫要误会,在下此来并无恶意,只为前来看望故人。”
师兄冷笑道:“那左某便亦直言了,请问吴先生几次三番派人前来窥探究竟为何?”
吴申大惊,声音甚是慌张:“先生误会了!”
与吴申一同大惊的还有内室中偷听的我。吴申曾派人前来窥探过?这么大的事师兄竟从未告诉过我?
“烟儿!”我正在沉思间, 却听见师兄叫我道:“吴先生不远千里特意前来看你,你出来会会他吧!东风公子若无碍,也请出来一见。”
我与东风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味来,便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