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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在嘀嘀咕咕:白总最近怎么了?总是不经意间露出忧郁、神伤、那么疲惫的样子?
原来好开朗、好爱笑的,是一个好幸福的男人……
风险管控部的职场精英,还在各司其职地忙忙碌碌。安立东正在整理手中的报表,蔡桐萍走过来,“老安,联系上经理了吗?”
“没有。”安立东淡淡地答,眉宇间却看不到一丝紧张。
蔡耸耸肩,对着这样优秀、笃定的同事,她也不知该怎么好。他始终按部就班,做自己该做的事,有板有眼。和天成的审计沟通、数据提供、问题汇总、结果追踪,一切的一切都轻车熟路。在经理不在的日子,自然而然地成长为新一代领袖——如同这里的大局,都是由他主持的。
在职场入口处,突然出现一个男子的声音。
“廖经理在吗?”
蔡转身看一眼,急忙招呼,“白总!”
安立东亦站起来,注视着那个眉宇年轻帅气,却透露失魂落魄的蛛丝马迹的男人,“白总好。”
白天龙略走几步,目光掠过那空空入也的经理办公室,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隔断,能见到对面新建的高楼大厦——她,还是不在。
金盛有严格的考勤制度,若不是碍于他的面子和解释,人事部早就追究并查问了。他始终拿她流产那件事做挡箭牌,说她身体不好、需要好好休息。
他心中认定婚变是个错误,她也终归会回心转意,又怎么会,让众人对他们的婚姻猜疑、指点?他要保护的是他、她、还有他们的完美过去。
如海浪逐沙,退潮后一切涌动的浪花都将遁形。她应该会变得越来越冷静成熟,而消了些随波逐流和野性,他寄希望她所追逐的一切都是虚空、无意义的……
这一切都将成为历史……
然而,他无法应付她突如其来的请假!无休无止地请假!
自从她遇见那男人,就总是对这份工作心不在焉、毫不在意。以前她不是这样子的,她敬业、勤奋、始终有一颗出人头地的心;而他当初,亦是被她那顽强拼搏、不认输的样子吸引……
他爱那时的她,而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廖经理为什么没来?”他失望的心,带着点严厉的语气在问,把这山中无老虎、猴子也称王的一群她的属下,当作了她来质问。
蔡低头不敢对语,安立东却低头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天龙听着相当刺耳,如同无声嘲笑般让他心头发紧。
“她是您爱人,白总。”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安立东,一瞬间如同与某种危险的力量对峙。这年轻小伙子的冷峻的目光中,一瞬有了凌厉般疏远的意味。白天龙想不明白,他只不过见他第一面,而对方亦是年轻稚气、未历人间沧桑,却仿佛,自己的心事堂而皇之地被他看穿。
言多必失,且这场景不宜乱发脾气——廖冰然,你已经激得我情绪错乱了。
他稳定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表情自然可亲,“你们经理不在,天成审计的事大家多费心。上午11点有个结果沟通会,安立东,你就代表你们部门参加吧。”
安立东静静看着他沉重的背影离去。
六十三 情已惘然2
“曹叔在电话里大发脾气,说你动用军区直升机,只是为了救一个女人,”志林小心翼翼地开口,对着坐在轮椅上沉默的哥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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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新疆回来的这两天,面对着昏迷不醒的她,他就是这幅神色。整夜不睡,比护士还辛苦、还能熬夜;一次次地等待通宵达旦的手术结果,伤弱之躯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双目无神。浑浊的眼只有,在一次次地迎她出手术室时,才会突然出现一点希望的神采和光芒。
内科、外科、妇科、神经科……她已然碎裂的生命,如同一块破烂的毡毯,被一群良医尽力缝补……
他坐着轮椅亲力亲为,双臂用力,跟上病床纷乱的脚步,只为了她每一次进去之前,也许,也许能睁一下眼,看见他……
看他一眼,仿佛他的伤就不再痛,仿佛突然之间就有了力气;但是,她总是沉睡着,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在深沉的疼痛里被团团围困,不得解脱……
于是他苦苦守在手术室外,死死睁着双目,等着她出来……
每一次他重回病房,他都如获至宝、满含希望地注视昏迷的她,审视她身上每一处伤口,抚摸着每一处伤疤的细纹,看它结成血痂,看它在分分秒秒间愈合;看得如痴如醉、若颠若狂。
然后,失望地发现她并没有醒,他又会重新沉默,回到属于他的那个固定的角落里,静静地看、静静地守候,如同一条忠实于主人的拉布拉多犬。
她身上有太多的伤,又从飞驰的马背上坠落,志林也知道她痛;但是,哥可以每天都来看看,不用这样日日夜夜地痴守吧?不用这样神魂俱失、如同万念俱灰一般吧?
他的世界,应该是他曾为自己描述的广袤天空,巨丰的前景、国内的一代商界枭雄,志林胸有大志,他亦喜亦贺,于是他鼎力支持这个弟弟,从高科技到民用品企业,集团无所不包。他发挥自己聪明才智,为志林撑起一片无穷尽的灿烂天空……
而他,居然为了她,忘记了一切……
这样的唐,令志林感到陌生,亦令他感到害怕。志林的辉煌世界,是唐亲手打造的,如同用积木给他搭筑的高楼大厦,突然有一天建筑师失去了兴趣,不再在其上添砖加瓦,令身处其间的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天棚,感到莫名的恐慌。
这是一头他心目中的野性雄狮,有着很多男人万难企及的决断和魄力,他强硬的双手挥舞着,能让一个企业的利润,以逐年几十亿的速度增长;却在现在在这一刻,显得那么脆弱无助。他有了惯用的姿势,手始终不离开她的胳膊、不离开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飞走……
而听到他刚才说的曹将的事,唐博丰脸上丝毫不起波澜。志林如同对了一棵朽木说话,无趣亦气恼。再小心端详着他静默的神色,继续。
“他说这件事咱们做得太张扬,军区他的部下在非常好奇地打听……”
唐轻轻收回看她的目光,闭上眼。思绪回到那个寒冷的夜晚:当他抱着生命垂危的她,跪地象个孩子般惊恐地哭泣着、大喊着。那是他人生中最无能为力、最脆弱的时候,他害怕他再也抱不动、抱不住她,是那般恐惧地、眼睁睁看她无力地瘫软。
她气若游丝,而那孱弱的身躯,绝不可能再于颠簸的马背上走出草原,他为了救她,已经不惜一切代价。
乌卓与巨丰的利益要害急需保密,之所以草原追凶、不让武警部队介入也是有更为隐蔽的目的。但最终选择了联络军区空军部队,让空军派出一架直8KA进行草原搜救,也是不得已。
当直升机上那年轻的指挥官,惊愕地盯着野营地的一具具尸体,逡巡的目光有一瞬让他不安。
还好,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之外的事,那军官问都没问。
但曹将那里,却免不了受相关质疑。怪不得他会大发雷霆。
“小枫呢?”他打破沉默,问了一句。
“还在大连。”志林答着,“我让她回北京?”
“算了,”唐轻摆手——虽然曹叔爱女如命,对介枫言听计从,但他还不需要这种裙带关系。
“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志林来了精神,这阵子,哥难得还有做事的心。
“帮我找一个人。她叫陈琳。”
这个名字,能和十年前那个不幸的女子重影。他和她相遇相爱,也起源于她那时的侠义之心。唇间泛起一丝温情的笑,仿佛又见到那个,不怕死爱替人出头的小丫头。
这段日子,她总是念着这个名字,空洞的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她想见陈琳,那他就去找。
他多希望能活到她的心里、被淹没到她的脑海里去,和她融成一体。但似乎她无声地在拒绝,她不对他说话,他就绝不开口,不愿打扰她。
一点点违背她心愿的事,他也不愿意做,也不忍心做。书包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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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情已惘然3
思绪重回那夜,她昏迷不醒前说过的一句话——
“我就知道……十年之后再遇见你……一定会死在你怀里……”
瞬间心如刀绞。用力驱动轮椅,靠近她的床侧。轻轻握住那苍白无力、血管明晰的手,眼泪不自觉地滴在那冰凉的皮肤上。
他每天都给她抹面霜、手霜,几乎包揽了护士的工作。私立医院以贴心服务著称,但他不肯放心。他怕任何人动她,怕别人把他的水晶娃娃碰碎了。
他不停地用滋润霜,涂抹那些干燥的皮肤:包括那些他目光所及之处,日见狰狞的伤疤。那个暴戾的夜晚,抽干了她体内的所有水分,刚送进医院的时候,她如同一个被罪恶吸空了体液的骷髅。
“知道吗?我把我自己的一生、以及我手中的世界都给你,也,不足以补偿我欠你的,然然……”
将头再次埋进她瘦弱的掌心,将自己的肉体和灵魂缩小,缩成一颗透明水晶放在她的手里,满足得,如同将自己的生命都全权交由她处置。
“然然,我们就是这样开始的啊……”颤抖的唇上是深情的眼,说出口的字字句句带着*的回味,这一刻如此苦涩,而那一刻却甜的值得回味……
“十年前的那天,你到我的地盘上来洗桑拿。一进门我就认出你来了……”
“你简直就是自投罗网,我说不出怎么见了你第一眼,就对你那么有兴趣。看见你进那个包间,心一瞬间就开始狂跳,我就是想看看你洗完澡以后的样子……”
“那么干净、温暖、纯情的身子……。知道你叫人按摩,我本来要自己去的,可是我怕吓到你,当时就没有。但是我一个人等在门口,只是想一想,想象着你的样子,我就觉得控制不住了。我满脑子都是你的脸,你的身子,你的头发,你的味道……”
“我骂自己怎么像个小流氓一样无耻、没品,我想了好久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欲望。那真的是一团可怕的火啊,我自己都无法熄灭。我冲了进去,我不想考虑后果,也想好了如果有后果,那我就自己负责。我想要你,那是我21岁的时候,第一次因为自己是个男人而想要一个女人…。。。”
“你真的好可爱,可爱到我做不出任何想伤害你的事情,可爱到我连要伤害你的念头都灭了,那天我也是在给你按摩,我只有眼睛可以看你,只有一双手可以透过衣服抚摸你,但是我却是那么满足,那么快乐,只要那样就够了,我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可以更快乐……”
恐惧的泪水几乎在脸庞上全部蔓延,碎裂的心已无药可救般地发出呜咽的哀鸣,却也打动不了那已沉睡、冰冷的心……
“若你离开,我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还可以让我更快乐……。”书包网
六十三 情已惘然4
已是深秋,四合院里的柿子树都结了黄澄澄的果,在枯黄的叶子中间,沉重地闪着黄金般的色泽。
志林在院落中央的石凳上落座,身边是薛志刚及巨丰的另一法律顾问。
“唐哥还不愿意见我?”薛志刚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喝着茶问志林。
“不见。连见我都烦。”志林拿起手中的小石子,掷向院落一角的小池塘,打出一气儿的小水漂。已是深秋,但这个院落却依旧布置得生机盎然、绿意蓬勃。
话音刚落,院外响起停车声。不一会儿,曲丛生带着权涛进来。两个人手里是大包小包的采购品。一进院子,权涛就很主动地,把各种东西在厢房、厨房、院子里摆放妥当。
志林嘴角牵动,笑得满是冷讽,“什么东西啊?她用的?”
曲丛生彬彬有礼地一笑,向主屋内努了努嘴,示意让他收敛,一边在他们身旁坐下歇一口气。
“这四合院你经手的?”志林凑过去,口气神秘,“一千多万?”
曲丛生淡淡一笑。她还没出院,唐就煞有介事地张罗。四合院房子倒是现成的,但要让这两个‘病’人住得舒服,还是得花不少心思。装修装饰、家居家具,里里外外都得符合那男人的苛刻要求。潘家园古典家具城就去了不少次,不满意、入不了他眼的东西,也基本上入不了唐挑剔的眼。只要涉及廖冰然用的东西,唐就挑得厉害。
举个例子,折腾一上午,就是为了挑张乌木质地的四柱床,从样式到材质,丝毫不能怠慢,只把正房的生活用具配齐,他就已经操心得瘦了半圈。
薛志刚出言问,“她不是醒了吗?”
“是醒了,”志林接下话头,但语气里却隐含丝丝不满,“性情大变,不说话,眼神死僵、面无生气,每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盯着天花板看,看灯?看图案?看墙?也不知道看什么?!”
薛伸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摔伤了?……这里有毛病了?”
“检查过了啊,轻微脑震荡,就相当于被人拍了一板砖,一点问题都没有,”
“倒是经常念叨一个名字,我哥让我去找这个女人——陈琳,中国这么大,我上哪儿找去!交代下去,弟兄们也是连连叫苦。”
志林突然低了声音,凑近薛的耳畔,“不瞒你说,我在北大身边美女如云,可就怕红颜祸水!动什么别动真感情,认真起来简直就是玩命,”他语气中的不满似乎越来越浓重,“我哥天天陪着她,不吃不睡,两个人天天睁着眼睛互看,谁要叫她,她理都不理。”
“那怎么行?”薛有点着急,“既然她醒了,还是叫唐哥回公司,我那边上市的一大堆事,都需要唐哥处理……”
“别说你的事!”志林有点起急,“我这还有一堆事呢!大连、广州、啊,厦门的货;我,我真是……”他屈指做着爱莫能助的不甘手势,恨恨地摔下手掌,叫过曲丛生,“老曲,你天天盯着,倒是说说,这廖冰然到底怎么了?她到底还有没有病?如果有病,病好没好?!”
情绪越来越激动,“啊?!出院都半个月了,伤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没见这么折腾人的!”
“她颠倒白天黑夜,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我哥就跟个傻子似地,天天跟着晚上熬着、白天不睡;她哭,我哥就跟着哭!一对儿不正常,还让不让人活了!”
又恨恨地质问一句,提高了声调,倒不如说是专门给屋里人听的:
“还让不让人活了!”
屋里人果然听见了,只听见严厉的一声命令,“曲丛生,你进来!”
曲丛生知道大事不好,指着志林恨得牙痒痒的表情,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进去了。
唐博丰脸上怒容陡现,“他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啊?!”
“我要清净!”
“让他们都出去!都滚出去!”
曲丛生有些为难,逡巡不走,目光掠过床侧,看向那平静躺着、睁着眼、如同没有魂魄、思绪游离的女人。
“这话,您最好还是自己跟他们说……”曲不说不听从,但也并不执行。
于是唐冷着一张脸跨出房门外,对着院子里那说话说到、满脸通红的罪魁祸首冷冷质问,
“你!在这里干嘛?!”
好不容易见到唐,薛志刚满脸惊喜地上前,“唐哥!”
“巨丰上市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