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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将雷电引至剑上,沿着那个阵法迅速的奔跑起来。
“蝼蚁之力!”她冷声怒喝之间已然占到了半空之中,又是钟鼓回磬之音,“本座再给尔等一次机会,速速撤去!”
“妖孽休得胡言!”众道士不可不谓之字正腔圆。
“九天玄雷,落阵!”
“三十二诸天劫难,降生!”
……
孟姜高傲扬首,唇角是一抹不屑与深切的讽刺,她傲然而立,却不做任何的举动,冷睨着这四周的一片风起云涌。
“阿姜——!”大殿的门被突兀的打开,伴着男子焦急的呼唤,一身青衫的男子算不得有多狼狈,眉俊目朗,青衣袂飞扬,一看见傲然而立于空中,被闪电风沙包围的孟姜,立刻飞身而上,他的目光焦及的对上孟姜,问的深切:“有没有事?”
“谁让你来的?”孟姜冷冷的斥,“回去,和时寒布阵!”
“时寒。”他顿了顿,“殁了。”
“什么?”孟姜诧异之极,看向他,只见“君北漠”一手集聚掌力,向孟姜的心口拍去,孟姜双眸睁大,生生受了一掌,她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煞白。
“你!”刚欲要说话,却听刺剑之声破空而来,孟姜往旁边一躲,堪堪躲去,刹那之间雷声轰鸣,直向孟姜打去,孟姜自知是中计,若是永远都躲着亦非办法,更会拖延时间,让血煞阵成功。
一想到血煞阵,孟姜的眸色彻底的沉了下去,乌黑的没有一点的光芒,眼看着那十八名道士的速度越加的快,而千杀阵酝酿的也是更加强横,孟姜浑身的衣袍飞舞了起来,一头乌黑的长发猖狂的卷起,她伸手,手心朝上,里头孕育着一颗淡蓝色的光球。
孟姜再也不做规导劝说,黑眸冷冷,衣袂飞扬,青丝飘散,那十八名道士各执一剑,剑光泛着闪电一般冷冽的光芒,只见一名道士的剑幻化出千把剑来,以铺天盖地之势朝向她!
孟姜的手一挥,衣袂猎猎作响,只见天空中的乌云被强横的劈开,霎时,一片青光从乌云之中落出,带着神明独有的清,一点一点的开始蚕食那些乌云,而孟姜也不曾有闲暇,只见那淡蓝色的光球渐渐凝成一把剑的模样,她握着剑柄,冷目扫过这十八名道士,飞身而去,剑起剑落,带着不尽的肃杀,干净利落。
而那十八名道士则小心接住,奋力抗战。
“本座来告诉你们,何以谓之千杀阵!”孟姜一剑斩断一名道士的兵器后,冷喝,手中的剑亦是被自己甩了出去,手中印符,不断变化,刹那之间金光大盛,神息充沛,十八名道士心底齐齐惊之。
只见底下由血光渐渐凝成一个阵法图案,而孟姜则一人独立政法中央,阵法转动,血光参合着金光,刺得人眼生生的疼。
她仰首,看着一片碧蓝的天空,瞳孔乌黑,仿佛要将光芒全都吸收进去!
“神君……神君饶命!”
“神君饶命!”
一些受不得那金光的道士双腿都软了,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竟然不断地开始磕起头来,孟姜微微一俯首,睥睨的样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道士,为首的道士双目瞠大,瑕疵欲裂,看着孟姜,呵斥:“妖孽!”
“妖什么?孽什么?”孟姜的声音冷的如天山上的雪,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挥了挥手自己的衣袖,顿时狂风暴起,而为首的道士也是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过了会儿,一章人…皮…面…具被刺啦的掀了下来。
孟姜的眉头一皱看着面前的男子,男子一身道袍,面目清秀,只是那一双眼睛有着小人的算计光芒,在细细看了看那道士,她不由得笑了出来,她说怎么会有人在自己的三清境里头没有魂魄出窍,原来是给自己下了咒!
“若说妖孽,也莫过于你,妖孽是为祸害苍生,我不曾伤过一人,害过一命,虽不曾博济苍生,但却也让苍生太平,而你不顾苍生,居然敢布下血煞之阵!”说到最后的时候,孟姜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地下旋转着的阵法陡然狂转。
而那为首的道士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下,口中溢出一口鲜血,他看着孟姜,声嘶力竭:“妖孽受死!”
那浑身的骨头居然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而一颗暗黑色的魂魄脱离了身体,孟姜的眸色更为深沉,那魂魄带着原息,若是爆炸开来,不堪设想。
看来他从来开始就准备与自己同归于尽!
其余的十七人顿时清明,双双对目看了看,点了点头,刹那变为血水,而那些泛着黑光的魂魄则齐齐朝向孟姜!
孟姜的眸底突然的窜起一条火苗,她一再忍让,他们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如此看来,她也不需要仁慈了。
他们不配。
神终归是神,天地之间供认不讳的主宰,孟姜缓缓升起,站在了空中,看着下方的十八个黑点,那是——魂魄。
她作为重魂之首,从来明白一个魂魄应该怎么样去驱散,怎么样去组合,又是怎么样去销毁,铺天盖地的金光里头,下起了一场金色的雨,那形同金针一般的雨点刺入黑色的魂魄之中,只见黑色的魂魄开始拼命的挣扎,不断地变换着各种颜色。
那么一刻,一颗黑色的魂魄爆炸开来,带着鲜红的火球,直直袭向孟姜,孟姜的手一挥,一道金色的气刃劈向那鲜红的火球,火球霎时成了两半,但是依旧不予余力的飞仙孟姜,孟姜眉头微皱,干净无云的天空之中电蛇攒动,不消片刻便是组成,孟姜冷冷一挥手,只见两道电光迅速的劈打向那两个火球。
“轰隆”一声,却不见火球陨落之姿,反而火势更为强横。
其余的十几个黑色魂魄,一一效仿,刹那,火球扑面而来。
孟姜眸色深深,将这一片金光全都收起,而那阵法也在顷刻间消散去了,乌云重聚,黑的几乎要滴出墨水来。
雷声轰鸣之间,大雨倾盆而降,而孟姜则遨游在了雨中,不占一点湿意,那些火球极为的狼狈,四处逃窜,而孟姜则冷目而看,衣袂一扬,那些火球居然被硬生生的打回了原形,只是这原形全都是薄弱的透明的。
她的唇角展开了绝代风华的笑意,不论如何,神的一切都不容侵犯,而他们,却侵犯了太多,他们和神斗,输,只是一种注定。
那些道士齐齐看向她,眼中愤恨至极。
“妖孽!”那些道士的口型,只是这么两个字。
“小姜,血煞阵已经启动了!”时寒从门内匆匆赶入,却见到了这么一副场景,不由得有些愣住。
“启了?!”孟姜的声音带着写战栗,看向时寒的时候,眼中尽是不信。
“是!君北漠在阻止血煞阵,我过来叫你,现在我去叫鸿赋。”时寒匆匆交代完之后,就离开了,连告别都没说一句。
孟姜平复心境,启了便是启了,只愿自己能够力挽狂澜于即倒,看向那十八名道士的魂魄,孟姜的眼中尽是冷光,她自从作为一个神君开始,她不曾发过多少的火气,即便将自己的性子变得嚣张跋扈,但是该首的底线她从来不会越过去,而如今的这些凡人,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她真不知道,上头的天帝到底是如何治理这三界众生的!
孟姜走到着面色各异的十八名道士面前,大道理小道理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即便是神君之尊不能犯下杀生之孽,而这杀生之孽,是指无辜之人。但他们自己执迷不悟,是他们想要事先取自己的性命!
数次机会给他们,他们不要,如今,只能算是咎由自取!
手中的离魂火越聚越多,她的手挥,全都打向那些人,那些人霎时惨叫连连,孟姜冷眼扫过一众人,一言不发,往里头走了进去。
章六七 神陨()
孟姜放在袖子下方的手紧了紧,加快速度往里头跑去,打开偏殿的门,她迅速的走了进去,寻着书案上的纹路,她打开一个暗格,取了出来,小心的放入袖中,便立刻的往外头跑去。
走出神殿,外头是一片乌黑,青冥之上,繁星点点,一朵火花从自己眼边飞过,她侧眸,只见一颗流星无声的从天边陨落。
孟姜甩了甩袖子,迅速往另一边跑去。
血煞阵。
这个以千千人命为引子的血煞阵就这么开始转动,即便她以神君之尊,以苍生之主的名义,也难以勒令让之停下。
除非有一个能够与之同样强悍的生灵献出生命,将血煞阵遏制住,将那些无辜生灵救出来,并且以魂魄为载体,与之一同灰飞烟灭,这血煞阵,才算了事。
君北漠一人站在祭台上,微弱的金光强横的笼罩在了那些生灵的上方,孟姜眸色一沉,这样,绝不是办法。
迅速的落到了祭台上方,孟姜环顾了下四周,虽然有些灵名已经消陨,但是好歹护下了多数灵命,看向君北漠,她道:“这血煞阵是强行启动的,必有缺口,这里我来撑着,你去找缺口。”
君北漠担忧的看着孟姜,郑重道:“阿姜,血煞阵不是闹着玩的!”
“神息从不会灭!”孟姜回道,同时,四周金光大盛,比君北漠强上数百倍,君北漠对上孟姜,点点头,便往阵外飞去,寻找缺口。
孟姜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往阵法别处去的君北漠,垂下眼皮,乌黑的眸子黑的浓重,没一点点的光芒,刹那之间,衣衫飞舞,神仙之姿,风采灼灼,只见她旋身起舞,白蓝相间的衣袍飞舞,飘渺如烟雾,美丽不似凡间。
天空骤晴,黑色的天空被光芒驱散,孟姜的身子开始渐渐的变为透明,接着,一轮红色镌刻着符文的月亮自从台上缓缓升起。
“生命之阵!”君北漠感觉到了四周的不平常,转头只见那一轮红色的月亮之上的符文闪着灼人的光华,普照着大地。
再看看祭台之上,哪还有孟姜的影子?!
他的阿姜,心心念念的阿姜,又一次的骗了自己!
君北漠的双眼霎时赤红,不顾一切的往那一轮红月跑过去,阿姜,不论做什么,不论是什么结局,我陪你,我只要陪你!
大地震动,天崩地裂,方圆百里惨叫不绝,草木枯萎,人命消陨。他不管!若阿姜不在了,他要这些做什么,做什么?!!!
鲜红的月亮镌刻着符咒,四周开始吟唱起古老的哀歌,古老的符咒泛出圣洁的光芒,一如普照大地的阳光,让万物复苏,拥有生命。
血煞阵停止了转动,四周被固定住的命灵解除了咒语,一一往外头逃窜。
哀歌的声音渐渐变得淡了,而那鲜红的月亮也渐渐开始消陨,君北漠终归是来不及了,他慌的彻底,一下子将空中的月亮抱在了怀里,源源不断的将仙力注入进去。
“阿姜,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君北漠胡乱的抱着月亮,目光呆滞,手臂狠狠的抱着,口中喃喃,竟然语无伦次。
堂堂三尺男儿,颓废的坐在了祭台之上,面目颓废,一手抱着月亮,一手捂着眼睛,带着不尽的悲怆,泪,簌簌而下。
阿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你走了,我呢?我们的孩子呢?还有那些你想要的快乐呢?怎么办?我把它们全都收藏了起来,舍不得还给你了?你若是一个人,是不是会很孤单,我给你,那我呢,我怎么办?
……
时寒带着鸿赋过来,却只看到四周一片颓废,而祭台中央更是一名青衣男子狼狈的抱着一轮镌刻着符文的红月,泣不成声。
“小姜呢?”他问。一股不好的预感弥漫开来。
“你是神,救救阿姜!求你救救阿姜!”君北漠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的揪着时寒的衣角,怀中那一轮红月红的鲜艳而恐怖。
另一名一身白衣的仙人往前走去,弯身将他抱在怀中的红月取了出来,垂眸看着,伸手抚摸过上方的符文,乌黑的眸子一亮,孟姜,有救。
时寒看着悲戚至极的君北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他看向白衣神人,道:“小姜这一次着实太急了些,不过,鸿赋,这一回,到底有没有救?”
“有。”鸿赋的声音淡之又淡,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君北漠那一双深邃悠远的眸子霎时亮了,似是绝望之人看到了真真切切的希望,一下子将所有的斗志全都燃烧了起来,他也不再求时寒,自地上站起来,言语急促:“快,快救阿姜,只要能救阿姜,不论什么,我都答应!”
鸿赋看向君北漠,问:“君北漠,你可知她这一身白骨架是如何来的?”
君北漠皱眉,如实道:“不知。”
时寒歪头,看向鸿赋,似笑非笑问:“你该不会真想将她的一声皮肉再让雷给打焦了,然后剜下皮肉,再用命灵去填充那些骨头,在让她长出新的骨肉来,然后再以一个小孩子的样子,走完全程,直到历劫结束,成为神君?”
鸿赋云淡风轻的笑了出来,最后一手托着那月亮,慢慢使出神力,最后道:“知我者,时寒也。”
那月亮渐渐变为一个女子样子,鸿赋很是淡然的抱着,然后将她方在了祭台上方,不消片刻,天空之中黑云聚拢,电蛇攒动,雷声隐隐。
君北漠看着躺在祭台上的女子,一个箭步冲向她,将她抱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时寒不解的问。
“不管如何,阿姜会痛,我陪她!”君北漠解释。
“放开,不然你们都会死!”时寒道。
“不行。”君北漠的倔脾气上来了,谁都阻挡不住,“好歹我也是一个半神,决计不会就那么简单的被雷劈死。”
“罢了,时寒。”鸿赋淡淡的声音闯过去,带着不尽的冷淡与萧条,仿佛已经过了几万个沧海桑田,“他愿意,便由着他了。”
时寒冷冷淡淡的哼了一声,便往别处走去,不再去看。
君北漠将孟姜抱着,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中,他用手握着孟姜那双冰冷至极的手,将头凑向她的耳鬓,声音轻轻。
一道道天雷劈下来,过了许久,孟姜身上发出阵阵的焦味,君北漠猛然放开怀中的人,自己则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自己那么珍惜的阿姜,居然就那么简单地任由着一道又一道的天雷将之劈熟了。
鸿赋见时间已经成熟,便走到了孟姜的面前,手中已经不知何时有了一把精致的小刀,唰唰唰那么几下,便是熟稔至极的将孟姜抛的只剩下一句骨架子和一头黑发了。
“孟姜,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鸿赋看着面前的一句白骨架子,轻轻的叹了叹,然后看向君北漠道:“你守着这边吧,过几个月它就会以一个小孩的样子醒过来,记得好好教导,不要再误了她。”
君北漠颔首,鸿赋又说了一句简单地道别,就往天上飞去了。
时寒看着那骨架子,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看向君北漠,道:“上仙,这一回,可不要再错失良机了。”
君北漠惨白的面色不由得红了红,最后只是蹲在了孟姜的身旁,叹:“阿姜,还会吃骨头吗?”
“这要看你长虹上仙给她吃什么了。”时寒挑挑眉,看着君北漠,说的轻松。
“唔。”君北漠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地上的白骨架子,细细的研究着,没有说什么话。
时寒带着慕清已呆在这里,慕清已只觉得这边魂息充沛,可以时时刻刻吸收,时寒就和慕清已定居了下来,去嵩里山的事情一拖再拖。
几百个日日月月之内,君北漠一直守在了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