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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了一下,孙茗卓还是毫不犹豫地接过钥匙,太过复杂的事,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叩叩叩”三声响亮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房内有点诡异的气氛。
闲来无事的赵子文走过去开门,门外站著一男一女,一瘦一胖,一高一矮。
赵子文的视线很自然地从对面这个毫不起眼的女人移到她身旁那个很会打扮的时尚男脸上,不到两秒锺,又将视线转回刚才被他自动忽略掉的女人身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哼!!!”床上一个刻意加大的重哼声传来,似是怕人不知道他在赌气一般。
门边的三人同时循著声音望过去,只来得及看到孙茗卓抱著一只球鞋,扯过棉被,整个人钻进棉被底下,速度堪比乌龟?
第十八章 生疑
(一)
“哟!这不是那个又破又烂的老古董嘛?”赵子文一下子就想起在哪里见过从云,转过头把注意力放回她的身上,阴阳怪气地讽刺道:“你这个老女人来这边凑什麽热闹?”
虽然心里对孙大少的反常举动有些迷惑,不过对於甚久未见的从云,赵子文还是很“想念”的!
以前的图书馆羞辱事件,再加上上次她带那个波浪女过来教训夏瑶,那印象,不想深刻都难!
“并不是你们去得的地方,我就去不得。”对於他的质问,从云面不改色,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害怕这几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
又是一副假惺惺的欧巴桑面孔,赵子文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面对於从云的厌恶更是深了一层。
像虾米一样躲在棉被里面左等右等等不到安抚的孙大少,心里面急得跟好几年没房事过了似的,赵子文这只公鸭嗓歪歪唧唧跟胖女人聊什麽狗屁东西,没看到他大少爷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吗?
这只公鸭子!孙茗卓索性一咬牙,气急败坏地踢掉棉被“哧溜”一声跳了起来,…冲著赵子文大吼道:“全都给我滚!”
说完,便一溜烟地缩回棉被里面,活脱脱一只藏匿在龟壳里面的小乌龟。
一脸莫名其妙的赵子文和肖任正要迎上前询问他是不是“更年期”又到了,然而,不到一秒锺的时间,孙茗卓又是突如其然地离开龟壳露出Gui头,顶著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蛋,两片樱桃般的嘴唇弱弱地嘀咕了几句:“那个谁,留下来。”
语毕,又一脸憋屈地溜回棉被内,用厚厚的棉被将脑袋死死的包裹住,更是由小乌龟直接进化为蜷缩在外壳里面的小蜗牛。
被孙茗卓这一缩一放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赵子文将视线移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尤单羽,更是困惑不已,“怎麽回事?”
看著像死尸一样埋在里面的孙茗卓,尤单羽的表情慢慢地由晴转阴,心里一股热气涌起,恨不得当场掀开棉被指著他的脸质问,是谁说过会把兄弟放在第一位的?又是谁亲口答应会照顾他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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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心里有多麽想要冲上前去,尤单羽却只是依旧站在那里风淡云轻的看著,因为他知道,时机还不成熟,一切都尚未成定局。
“走吧。”不一会儿,尤单羽不轻不缓地开口,拉著不断挣扎的赵子文率先离开。
“搞什麽鬼!你拉我干什麽?我还没教训完那个女的呢!”极不情愿地跟在尤单羽後面走了一段路,赵子文忍不住趁著等电梯的间隙再度发出心里的疑惑,“茗卓这小子怎麽了?”
“教训?你忘了?上次是谁搞得那个老古董身败名裂的?”两眼盯著电梯上不停变换的红色数字,脸上依旧是看不出更多的表情,尤单羽垂下眼皮,低垂的眼睫毛巧妙地隐藏住他所有的情绪,玩世不恭地说道:“这一次当然也是由我出面,不过呢……这次不收钱。”
(二)
脸上不露声色地观察著尤单羽的表情变化,梁胤鸣站在原地目送著他们离开,心里对尤单羽的怀疑越来越重。
这个尤单羽,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就在梁胤鸣思索的空当,从云已经毫不犹豫地走到孙茗卓的病床前,小心翼翼的问他,“你的病还没好吗?”怎麽在医院里住这麽久。
“哼!”回应她的只有一个响得不能再响的闷哼声。
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作祟,从云笑了笑,没放在心里,伸手想要拉开他的棉被,轻柔出声;“这样会不会有点闷热,还是出来透一点气吧?”
“哼哼!”终於,从云得到了两个字的回应。
从云拉了几下棉被,却碍著被藏在里面的人拽得死紧,总是拉不起来。就算是脑袋再迟钝,她也能隐约猜得出来,男孩在生她的气。
低下头,从云悄悄靠近他,将嘴唇贴近大概是男孩耳侧的位置,不太确定地问他:“你在生我的气吗?”
棉被里面的人动了动,却是迟迟不肯出声,就在从云沮丧的以为得不到答案的当会,一连串的话语却是像机关枪一样从棉被里面没头没脑地扫射过来, “你走!你不是不要我了吗,现在还滚回来干吗?你以为本少爷缺你一个女人啊?我告诉你,外面排著一大堆的女人等著我开门去迎接,要不是你从後门偷偷进来你以为能轮得到你啊?”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你现在是怎样?吃干抹净就不要我了是吧?嫌我钱给得不够多是吧?嫌我早泄、嫌我不够英勇是吧?嫌我……”
她什麽时候跟他说过这些了?从云被他骂得云里雾里,愣愣地坐在床上不厌其烦地听著他的絮叨,想要从中捕捉出一点线索。
肩膀被人不痛不痒地拍了一下,从云下意识地回头,却是不知何时站到後面的梁胤鸣。
“我来。”梁胤鸣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
第十九章 调戏
(一)
从云不疑有它,乖乖地直起身子,站到另一侧,看著他是怎麽让孙茗卓掀开棉被透气的。
梁胤鸣没有说话,也没有作出过多的动作,他只伸出一只手,放在薄薄的棉被上面,上下抚摸著孙茗卓的背,五根手指像蛇一样缓缓的游移,一路延伸到孙茗卓最引以为傲的翘臀,缓慢按摩并来回抓捏。
“你──”从云正要出声打断,梁胤鸣已经单指“嘘”额一声,示意她最好别打搅。
身子不由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躲在棉被里面像怨妇一样骂骂咧咧的孙茗卓显然没想到胖女人会这麽“不知羞耻”,正要出口警告她不许调戏,尚未出口的话语却是转为微不可闻的呻吟。
原来是孙茗卓那尚未被人开发过的小菊花正被一股外力插入,有根手指正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挤压著,隔著棉被试探性地想要插进他两股间的小洞洞内。
讨厌,刚见面没几分锺就这样对他动手动脚!以後还了得?孙茗卓懊恼的想。
加大力度,梁胤鸣一根手指灵活的在他的小菊花四周绕圈圈,似在安慰著指头下那饥渴的小洞洞,另一只手则是沿著孙茗卓的背部继续向下面探索,他捏了捏孙茗卓的臀部笑得一脸的促狭,这麽敏感的身体,要说这孙大少不是个双性恋,讲出来都没人相信。
“唔唔……”
从里面传来几声闷闷的呻吟声,从云看著毫无半点抗拒动作的孙茗卓,心里一阵揪紧,匆忙上前两步制住梁胤鸣想要向内探进的中指。
梁胤鸣微带诧异地抬眼,望进从云满恳求的眼里,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阻止。
毕竟,现在的孙茗卓有些过於棘手,躲在棉被里面迟迟不肯出来,很难找到机会从他口中套出尤单羽的背景。
“不要碰他,好吗?”从云几近低声下气的小声说道,如果自己惹到那几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她还可以坦然处之。
但是这个男人,虽然对他了解不深,不过经过这几次接触下来;据从云私下对他心理活动的暗自揣摩,绝对不比刚才那群男孩好惹。
看著她的表情一会儿,梁胤鸣有点扫兴地牵了牵嘴角,讪讪地收回手,没有说什麽。
怎麽不摸了?继续啊!孙茗卓这边正被摸得爽著呢,突然被她这麽一撤,心里面更是一阵气闷,该死的胖女人,现在学会吊他胃口了,想要逼他求她是不是?
哼!没门!
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就在三人沈默间,梁胤鸣低下头瞟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过超三十分锺。
对从云使了个眼色,梁胤鸣像是有心事般,没作多想地拉过她的手,离开这里。
走到等候在地下停车场内的吉普车,梁胤鸣正要将从云塞进车子後座,却感觉手上有一股外力正试图往後拉,挣脱著想要逃开。
对著她的表情端详了几秒锺,梁胤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询问道:“想回去找他?”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从云转而说道:“你们先走吧,要是警察听到风声追到这边的话,我就说你们把我丢掉了。”
将她强制性地塞进车内,梁胤鸣嗤笑一声, “你现在跟我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觉得自己可以逃脱得了干系?”
从云摇了摇头,正要反驳,梁胤鸣已经漫不经心地伸手打断她的话语。
换上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梁胤鸣并没有跟在从云後面钻进她旁边的位置,而且自发自动地坐到屈居易旁边的副驾驶座,轻描淡写地告诉她,“五分锺之後,那个小少爷自己会跟上来。”
难得的,梁胤鸣这次的估算居然发生错误。
孙茗卓哪里需要五分锺,他刚一赶到停车场,简直是以“咸蛋超人”起飞的姿势,咻地一下,横著身子直接窜进从云所在的後座上。
从他离开病房到坐在车内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两分锺。
“哼!我不为了你才过来的!”
孙茗卓刚一进去,就傲慢地把头转向窗外,打死都不肯看从云一眼,自作多情地解释道:“我是来搭顺风车的!”
搭一辆寒酸的破吉普做顺风车?还不如去开他那辆拉风的银色跑车追,梁胤鸣勾唇笑笑,当做没有听到他的话,微微偏头,让屈居易发动引擎离开这里。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吭声,车内後座一下子静谧了起来,一个下巴前伸,不断拉高仰头的角度,另一个则交缠两手,转过头谨小慎微的观察著他的面色。
过了几分锺,从云打破沈默,毫无设防地拉起孙茗卓的一只手仔细察看了一会儿,主动开口找话题,“你的手伤好了?”
“哼!要你管!”孙茗卓恶声恶气的回答她,下巴用力抬起,高过头顶,板著一张小脸,把脸转向窗外,丢给她一个後脑勺。
那样的神态,那般的气势,颇有点张飞讨债──气势汹汹的味道。
只是,当他将脸贴向窗前的一刹那,那樱桃般的小嘴唇,却忍不住像两朵娇豔诱人的牡丹花一样,绽放开来,而後,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湛蓝的天空上,秋日的太阳发出温暖而又柔和的光芒,斜斜地射进车窗,挥洒在他那头板栗色的秀发上。
那纯真的笑靥,微微眯起桃花眼儿,一丝不苟地倒映在反光的挡风玻璃前,落进从云的眼里,竟是一片春意盎然的风景。
从云顺著他的倒影低下头观察著他那只纤瘦修长的手掌,男孩的五指很纤长,骨骼分明,骨节却不是很突出,手背上干净皮肤下一眼便看得到缭绕在其间的青紫色的静脉。
她见过很多男人的手,或是粗大又或者长满厚茧,多多少少都经过岁月磨砺,可是这个男孩的手,却是干净剔透得找不到一个茧子。
孙茗卓也不说话,他只摊著一只手暗自享受著被从云双手紧握的温暖,嘴角扬起一道深深的弧度,然後趾高气扬地托著腮,凝神望著窗外那一片并不算美丽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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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珠黑白分明,眼神很静,他只是静静地凝注著车窗前闪过的每个人影,那一刻,孙茗卓甚至觉得,眼前那一张张飞逝而过的脸上没有悲伤,他们只有幸福。
那每一下欢快的,雀跃的,蹦蹦跳跳的小心情,都被年少的他牢牢地抓在了手心里。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以一个男人的名义去爱一个女人,他把一个男人所有能丢的脸都是丢在那个女人面前。
即使是在将来那麽漫长一千零七十一个日日夜夜里,多少个女人在他面前昙花一现,然而,却再也没有一个人,令他爱之如斯。
任何人爱任何人都不会像二十一岁的他爱那个女人那般地不顾一切;而他,再也不会如此这般去爱一个人了;哪怕,那个人她。
(二)
车子七拐八拐,才拐到一个穷得不像样的“贫民窟”,遍地的垃圾,肮脏的街道,整条横七竖八的道路错落得如同战场一般凌乱。
“这什麽鬼地方?是人呆吗?!”孙茗卓可不乐意了,他大少爷几时来过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了,简直是丢了他的身份!
车子开到一条狭窄的小巷子,梁胤鸣跳下车,跟屈居易交代几句,让他自行离开。
见梁胤鸣下来,从云赶紧拉著孙茗卓一起下车,让她跟在梁胤鸣後面她还安心点,可是让她和孙茗卓一起坐在那个面相不善的“司机”车上,心里面一点保险都没有。
“干什麽?我不走!”孙茗卓死活不肯下去,关乎男人脸面的大事他可不能小觑!
“不用拉他,你自己走。”梁胤鸣扳过从云的肩膀让她先行离开,显然是吃准了孙茗卓一定会跟在从云的屁股後面走。
二话不说,孙茗卓马上跳下车子,不过,他不跟上从云的脚步追过去,而是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一脸“阴险狡诈”的梁胤鸣。
“你带她来这里做什麽?”孙茗卓单纯,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想那麽多,可是那并不代表他笨,只要他脑袋稍稍一开窍,就能大概猜出梁胤鸣带他们来这里别有心机。
看著孙茗卓一副盘查审问的样子,梁胤鸣只是两手插在口袋里面,脸上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斜眼看著等候在前面的从云,梁胤鸣凉凉地回答,在 “你不知道吗?警察在通缉她。”
脸上疑问全部表现在脸上,孙茗卓惊讶出声,“为什麽?”
一只手作势亲昵地搭在孙茗卓的肩膀上,梁胤鸣以一副商量的口吻贴在他耳侧吹了口气,“最近呢,警察到处都在‘扫黄打非’,你也知道,她以前是干什麽工作的──”
“别说了!”像是害怕听到什麽似的,孙茗卓先是身体僵硬了一下,接著有些惊慌失措的奋力推开梁胤鸣的身体,连带著声音颤颤的。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可他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更不想从任何人的嘴里面听到那两个字。
放下手,梁胤鸣适时地闭上嘴巴,看著孙茗卓,内心慨叹:这个小少爷倒比他想象的镇定,居然一动不动,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梁胤鸣走过去把钥匙递给从云,便一个人拐过一条巷子不见了踪影。
第二十章 对Zuo爱不感兴趣
(一)
走到一栋潮湿的三楼平房,两人前脚刚踏进房间没几分锺,梁胤鸣的後脚已经跟了上来,手上提著三袋快餐盒。
将快餐盒放在一个小小的桌子上,梁胤鸣率先坐在铺满带拼图的地板块上,拆开一次性筷子,打开饭盒。
吃了口饭菜,梁胤鸣咀嚼了几口,看了从云一眼,再朝站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孙茗卓扬扬下巴,慢吞吞地问道:“不吃?”
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从云连忙打开饭盒,帮孙茗卓拆开筷子,拿到他面前,如履薄冰地望著。
连“谢谢”两个字都省了,孙茗卓一声不吭地接过她的饭盒,一坐到地上,就埋著头扒菜扒菜再扒菜,不停地往嘴里扒著菜,也不怕被噎死。
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