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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别的,他是长辈;每天的晨昏定省;就避不开。
但江南之行;使贾蓉的胆子肥了;他敢在贾珍面前耍心眼了,我还是很愿意支持他一下的。
坐了一会儿;我就见到了贾蓉的身影。他沉着脸,很不高兴地走来。
我猜他是被贾母撵出来的——就没有回来了不急着看老子的,尤其还是生病的老子。
他走过来,牵起我的手;一句话也不说。
“一会儿见了老爷;如果老爷非要”我有心逗逗他,咬着嘴唇;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怯生生地看着他道;“大爷能护便护;若是实在护不住;也不要激怒老爷,他毕竟是老爷。”
贾蓉的脸色更阴沉了:“你不必激我,我自会护你。”
我心里暗暗发笑。他智商在线的时候,显得格外可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抓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带着几分自怜自悲,看着他道:“老爷再怎么,也是你爹,你能忍就忍一下吧。”
嗯,忍一忍,不就是绿帽子嘛,戴了又不会死人。
一句话说完,贾蓉的脸色更沉了,紧紧抿起唇。
我一肚子坏水地继续逗他:“你毕竟还年轻,哪怕跟林大人学了几分本事,也不足以跟老爷叫板。不必为了我,就得罪了老爷。亲父子,能有什么仇呢?”
“不要说了!”贾蓉大叫一声,甩开了我的手,他眉宇间带了浓浓的怒气,“亲父子?亲父子能干得出这种事来?”
他咬着牙,腮边咬出了青筋来,语气恨恨:“别人的爹,可都不是这样的!”
别人家的爹。
从前他是不晓得,如今出去一趟,见了许多世面。
那郑公子的爹,可是花费大心思,给郑公子娶了个极有家世的媳妇儿,让郑公子自己用!
可他呢?
不说远的,只说近的,贾琏的爹混账吧?可他也没有闹王熙凤。
贾宝玉的爹,假正经吧?天天跟赵姨娘腻歪,可他对李纨是半点心思也没有的。
“大爷,不要生气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见把他逗狠了,连忙又哄。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孩子,但一路上也是出了力的,我没有x火焚身而死,他居功至伟。
“直?怎么直?”他脸上的阴沉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浓郁了,一张脸黑黑的,阴沉得仿佛滴下水来。
我晃了晃他的手,叫他低下头来,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大爷不是找了个大夫,给我治病么?我偷偷跟他学了点医术,虽然没有大用,防身还是可以的。”
自从那晚我“梦游”后,贾蓉便找了个大夫,常住在府里,每日观察我,给我治病。
他并不很信我那“梦游”的鬼话。表面上是给我治病,实则怕我被人偷了。
“你跟他学了什么?”贾蓉拧眉,有些不信,“收学徒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他怎肯轻易教你?”
“我又不贪心,只叫他教了我人体的几个穴位。”我对贾蓉道,“他在咱们家吃好的、用好的,拿着大笔的银子,怎么好这点也不教我?”
贾蓉便信了,好奇问我:“你跟他学了什么?”
我神秘一笑,伸手在他一处穴位上用力摁了一下,顿时,贾蓉身子一软,就往下倒。
我忙扶住他,笑道:“若有人对我不轨,我就摁他这里,大爷以为如何?”
贾蓉简直是惊喜交加,方才的一脸阴沉,此时如拨开云雾见日头:“不错!不错!”
他松了口气,又爱我跟他一条心,抱着我亲了好几口:“今晚必叫大奶奶尽兴!”
“怎么以前不叫我尽兴吗?”我便佯恼。
他高兴起来,就没个顾忌,拖着我到了一处角落里,亲热了一通。
然后我们才去见了贾珍。
贾珍一点病也没有,他躺在床上,面色红润,目光有神,简直不能更健康了。
“孩儿拜见父亲。”贾蓉来到床前,立刻撩起袍子跪下,行了个大礼。
他虽然心里怨恨贾珍,面上却不敢狠驳的,言行之间很是恭敬孝顺。
贾珍一声也不吭,伸手摸了个茶杯,猛地便朝贾蓉的头上砸了过来!
贾蓉未曾提防,被茶杯砸到了正着,顿时间头破血流。
“啊!”他痛叫一声,捂住了额头。
我就看见他的指缝中,鲜血涌了出来,很快流满了他的手背,也染红了他的半边脸,看起来血腥可怖。
“来人,把你们大爷带下去。”不等贾蓉开口,贾珍便看向外头,吩咐了一声。
话落,立时有两个小厮进来,一左一右,搀住了贾蓉,拖着他往外走。
贾蓉根本来不及挣扎!
“老爷!”被拖出去时,贾蓉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又愤怒,又不甘。
然后他就消失在了门外。
父子才一照面,贾蓉就败了。
简直让人同情。
“你有什么要说的?”贾蓉才被拖走,贾珍就掀开被子下了床,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老黄瓜有点恼,我感觉到了。
当时是贾蓉先走了,他以为要跟我风流快活半年,谁知我驴了他一顿,偷偷也跑了。
真是打脸啪啪的。
“我就是故意的。”我歪了歪头,笑着瞧他,“怎样?你也要打我吗?”
他见我笑,愣了一下。
“我不会打你。”回过神来,他掐住了我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我,“我要活、活、弄、死、你!”
他嘴巴里有点味道,很明显是消化器官不好的那种,有点恶心。
我拧起眉头,一点和他周旋的心思都没有。
“哦?我好害怕呀。”我软软地说着,伸出手,软软抚上他的胸膛,来到要紧穴位处,狠狠按下!
贾珍顿时瞪大眼睛,软软倒了下去:“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按他这一下,和刚才逗贾蓉时的可不同。力道重了三倍,足以让他有一会儿起不来。
“我在江南时,生了场病,大爷给我请了名大夫,我趁机学了一点。”我蹲下去,把玩着头发,看着他笑道,“你刚才被我按了穴道,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别的毛病没有的,别害怕。”
贾珍愕然地看着我,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你怎变成这样?你不是我的可卿!你是谁?”
说到后面,他满脸怒容。
他和贾蓉不一样。贾蓉和秦可卿并没有相处太久,故而不晓得秦可卿的为人,我糊弄一下就过去了。而贾珍跟秦可卿很熟,他准确地察觉到了,并不是一个人。
人可以变得有本事,但性格是不会变的。
“你是哪里来的鬼怪,快从可卿的身体里出去!”贾珍虽然动弹不得,但一双眼睛里却是怒意。
他横行霸道了半辈子,自养成了一股气势,哪怕是这等境地,也不觉害怕。
这就比贾蓉有出息多了。
“既然被你猜到了,我怎么还能留你呢?”我叹了口气,伸手摸上了他的脖子。
他大怒:“你要干什么?”
“你说说你呀,猜到就猜到罢,偏偏说出来做什么呢?”反派死于话多,我只摇头叹息了一句,就手指疾如闪电,在他身上要穴点了一遭。
他顿时浑身僵硬,除了眼珠子,哪里也动弹不得。
他瘫痪了。
“乖,你好好反省反省,过几日我再来看你。”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别怕,别瞪我,还有救的。等你乖一点,我就再放你自由。”
说罢,我站起身来,拍打了下衣裳的褶皱。等打理妥当,便面色一变,匆匆走到门口,做出惊慌的模样:“来人,叫大爷来!”
下人不知就里,便去叫贾蓉了。
不多时,贾蓉就来了。
他被贾珍身边的下人招呼过了,不止脸上是血,身上也是狼狈之极。
我心里很高兴,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贾珍对贾蓉的这番羞辱,可真是帮了我一把。
“可卿,你没事?”他见了我,眼里的赤红便是微减,上前来抓我的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表现得那么明显,他要是看不出我神色有异,才是怪了。
“大爷,你进来。”我拉着他进来,然后掩耳盗铃一般地飞快关了门,指了指地上,哆嗦着道:“老爷,他,他”
贾蓉顺着我的手指,看到了僵硬地躺在地上的贾珍,他吓了一跳,把我护在了身后:“可卿,你,他果真对你你对他”
他以为贾珍对我无礼,所以我就使出了手段,让贾珍动弹不得。他看了贾珍一眼,就把我拉到一边,偷偷地说:“可卿,你真的对他那样做了?他一会儿恢复了怎么办?你叫我进来做什么?”
他紧张得都语无伦次了。
他真是怕贾珍啊。
“不是的,大爷。”我声音哆嗦着,“我本来是想,像对你演示的那样,对老爷的。但我用在他身上,并不管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他又那样,我一时着急,就使劲在他身上戳,也不知戳到哪里,老爷就躺下了。他,他倒下后,再也没起来。”
我努力做出语无伦次的样子:“他该起来了,但是他没起来。大爷,我闯祸了。怎么办?”
贾蓉愣了一下,看向贾珍。
贾珍的脑袋不能动,他的眼珠转动着,但是转不到我们这个方向。
“大爷,怎么办?快叫大夫来吧?”我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第85章()
我看着贾蓉飞快转动的眼珠;心想,他一定是在寻思,趁机弄死贾珍;进而夺、权。
他是有这份狠心的。
他对贾珍并没有太深的父子之情;他怕贾珍、学贾珍、讨好贾珍;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他对贾珍,绝没有敬仰、爱戴这种感情。
他迟疑了很久。久到再也无法否认,他的狼子野心。
他握着我的手臂,力道有点大;看向我的眼神也带了几分闪烁。
我想,他怕是对我也起了狠心。毕竟;我是目击证人。
我就有点好奇,他会不会杀了我灭口呢?
我装作看不懂他的意思,一脸的焦急与惊惶,怯生生地看着他道:“大爷;叫大夫吧?再拖下去;恐怕老爷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就洗不清了。”
说到这里,我害怕地埋在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他的身子硬邦邦的;僵得厉害。他迟疑了一下;才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声音带着几分恍惚:“好;叫大夫,这就叫大夫。”然后,他转身出去,叫大夫去了。
他还没有做好干掉贾珍的准备。
也许,他怕。也许,他心里还有那么一点良心,念着贾珍是他父亲。但我想,他更多是担心,一旦干掉贾珍,宁国府就没人扛了。
他扛不动宁国府,他还太嫩。
不说别的,就说他自以为在江南学了许多东西,但跟贾珍的一个照面,他就败了,甚至不明白自己怎么败的。
“大爷,咱们先把老爷抬到床上吧?”等他吩咐了下人再回来,我就指着贾珍说道。
贾蓉点了点头,抱住贾珍的头,我抱住贾珍的脚,往床上抬。
贾蓉可能太紧张了,他一下子没抱紧,贾珍的头从他的怀里滑了下来,“咚”的一声,撞到了地面上。
贾珍只是瘫痪了,并不是失去意识,他此刻睁大了眼睛,愤怒得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瞪着贾蓉。
贾蓉被他瞪得身子晃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脚都后退了一步,但随即他吸了口气,却是镇定下来。
他弯下腰,重新抱起贾珍,跟我一起,把贾珍抱到床上。然后,他给贾珍脱了鞋子,盖上被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贾珍不再瞪他了。我眼瞧着贾珍的眼底迸出了忌惮。
他大概没想到,他这个平日里唯命是从的怂蛋儿子,居然有这样的胆量和心机。
他慌了。
但是他慌也没用,他现在是砧板上的肉。
“可卿,你方才点了他哪里,还记得吗?”贾蓉放下帐幔,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问我。
我惊惶地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就是胡乱一点,然后老爷就倒下去了。”说着,我努力使眼底泛出水光,“一会儿大夫来了,会看出来的吧?大爷,如果老爷被唤醒了,我,我可怎么办?我没有命在了,大爷,救我啊!”
我隐晦地提醒贾蓉,不能让贾珍好转。
以贾珍的品性,一旦好转了,第一件事就是弄死我。第二件事,就是整整贾蓉。
贾蓉是他亲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他不至于弄死贾蓉,多半会叫贾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贾蓉也想到了,他的嘴唇有点哆嗦起来:“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他把我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
给贾珍诊过脉之后,大夫一脸为难:“老夫从未见过此等病症,实在治不了,另请高明吧。”
说完,摇摇头,就走了。
送走大夫后,贾蓉一脸奇异地看着我。
我连连摇头,往后退:“我,我不是成心的,大爷。再请别的大夫吧?咱们给老爷请御医吧?大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捂着脸,哭了起来。
心底涌出几分怀念。
这套指法是张无忌教给我的。
我本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技能,他一向懂得许多,只是不爱显露。有一次,朝堂上有个诸侯,他女儿不知犯了什么病,非要给张无忌做小妾。
直接来到开国侯府的大门口,叫着嚷着,要服侍张无忌,还骂我老了、不贤惠。
我气得咬牙,想杀了她算了,但顾忌她的身份,又下不了手。
张无忌就站出来,显露了一招。
那女人当下就瘫痪了,被她的下人抬了回去。之后,便是两府的纠纷。
张无忌提出条件,让对方割肉赔偿,才肯治好对方的女儿。
对方请了许多能人异士,也没能治好人,只得低头,割肉赔偿。
事情解决后,张无忌来到我跟前邀功。我很眼馋他这套指法,问他愿不愿意教我,他想都没想,就教给了我。
教会我之后,他又邀功,叫我奖励他。我还记得,那时我不怀好意地问他:“你就不怕我把这套指法用在你身上?”
他朗然大笑,拍着心口道:“我的命都是芷若的,芷若要对我如何,尽管来吧。”
他从不曾提防我,我要什么,他就给什么。除了我要男人,哪怕是开玩笑也不行,他每次都恼。
“可卿?可卿?”一个声音把我唤回神,我抬头一看,贾蓉满脸关切地看着我,“没事的,没有人知道是你,你别怕。就算老爷好起来了,你也不要怕,咱们去荣府,告诉老太太。拼起来,谁怕谁?”
“嗯,我都听大爷的。”我点点头。
贾蓉又请了两个大夫,给贾珍看病,都没看出来病因。
贾蓉当着我的面,就松了口气。
然后,他看着我,说道:“这是好事,可卿。你别怪我心狠,一旦他好起来,咱们俩就完了。”他抱着我,一遍遍地说:“我都是为了你,可卿。”
我便回抱住他说:“多谢大爷怜爱。”
他见我背了锅,就更放松了,不再给贾珍找大夫,而是去了荣府,告诉了贾母。
贾母听罢,愕然道:“怎么这样急?之前只听说他病了,瞧着还能说话的,怎么忽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拿我的帖子,去请御医来!”
老太太不信,还想救一救。
贾蓉如今也不怕了,大胆地拿了帖子去请御医,但御医也没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