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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回来后,坐在原来的石头上,低头看见被她丢地上的烤鱼;已经蒙了一层沙子;有点不好意思。
“无碍,我再给你烤一条。”张无忌缓声说道。
他站起身;瞥了一眼篝火;便去海边又捉了两条鱼回来。
等他回来时;我那条鱼刚好烤透了;他摘下来递给我;就给赵敏烤。
“辛苦你啦;无忌哥哥。”赵敏有些扭捏地道,目光瞥向篝火,“等你那条烤好了;我剥皮、挑刺喂给你吃。”说着;她偏头看了一眼谢逊。
“哼。”谁知,吃饱喝足的谢老爷子剔了剔牙;却道:“无忌孩儿不喜欢你;所以让你给他剥皮、挑刺。如果是无忌孩儿喜欢的人;他巴不得上前给人剥皮、挑刺呢。”
一句话,说得赵敏的气息又粗了起来。
她被谢逊气得不轻。
谢逊的确挺会气人的,我暗暗笑。
张无忌很无奈,他好容易把人哄了回来。
“义父!”他无奈地道,带着一点提醒,“您吃饱了吗?吃饱了我扶您回去睡觉?”
“哼,我老了,你嫌弃我了。”谢逊说完,就站了起来,“但我再老,还找得到回去的路。”抱着寒光闪闪的屠龙刀,直直朝着栖身的山洞走去了。
沙滩上便只剩下张无忌、赵敏和我。
我低头吃着鱼,不掺和。
赵敏却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磨蹭到张无忌的身边坐着去了:“无忌哥哥,我们这样吧,我喂你一口,你喂我一口?”
张无忌笑了笑,宠溺地道:“好啊。”
赵敏顿时高兴起来,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本来就美艳的脸庞,在月光下愈发明丽。
我眼也不抬,一点一点抠着鱼肉吃。
赵敏的鱼先烤好,她拿过来,小心地剥掉皮,露出白生生的鱼肉。她用指尖捏了一块,吃凉了,送到张无忌的嘴边。
张无忌含笑吃掉了。
赵敏很高兴,又捏了一块鱼肉,自己吃掉了。
就这样,她吃一口,喂张无忌一口,把一条鱼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候,张无忌的那条鱼也烤好了。
“无忌哥哥,该你喂我了!”赵敏高兴地道。
张无忌宠溺地笑道:“好。”
他拿过烤鱼,小心地剥皮。他技术高超,一整条鱼的皮都被他剥得干干净净,露出白生生的鱼肉,飘着香气,十分诱人。
他捏了一块鱼肉,就要喂到赵敏嘴里,忽然“咔嚓”一声,烤鱼的枝条断了。
他连忙伸手去接。
他接住了。
但鱼肉太烫,他的手抖了一下,就又掉了下去。
便连刚刚从鱼身上捏下来的那块肉,也不知何时弄丢了。
张无忌摊着手,面色尴尬:“敏敏”
一整条鱼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白生生的鱼肉沾了沙子,一口也不能吃了。
赵敏的脸色变了。她盯着那条鱼,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忽然扭头看我:“周芷若,是不是你?!是你搞得鬼,是不是?!”
“关我什么事?”我诧异地看她一眼,“我可是两只手都在吃鱼,没多余的手做小动作。”说着,我瞥了张无忌一眼。
张无忌的脸上也露出惋惜的神色,却是拦住赵敏:“敏敏,没事,我再去打一条鱼上来。”
“无忌哥哥,就是她!”赵敏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不然怎么这么巧,你刚把皮剥了,树枝就断了?就是她搞得鬼,她看不得我跟你好!”
张无忌拍了拍她的小臂,温声说道:“是她又怎样?她那条鱼只剩骨头,也不能吃了,我们抢过来也没用。乖,我再去打一条,咱们再吃。”
这回,张无忌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又打来了鱼。
等他烤好了,肚子已经不知道叫了多少回了。
赵敏舍不得再折腾他,一心催着他快吃,再不提互相喂食的事。
我看足了戏,又吹够了海风,等消了食,便往山洞里走。
这里当年住过张翠山、殷素素和张无忌三人,此时再住我们三人,地方正好。
张无忌在白天的时候就打了干草,铺成了三个地铺。
我们三个几乎是紧挨着。
赵敏要睡中间,她让张无忌睡她右边,然后她背对着我,面朝张无忌睡下了。
我几乎可以想象,睡熟后,她一不小心就滚到张无忌的怀里。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无忌干得出把烤鱼的树枝弄断,让心血白费的事,就为了不想喂赵敏吃烤鱼想滚进他怀里?啧。只怕张无忌还把浪费烤鱼的账,算在了她头上。
“你们两个睡这里,我去跟义父说会儿话。”在赵敏睡下后,张无忌就起来了。
赵敏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好,那无忌哥哥快点回来。”
然后,直到天亮,张无忌也没回来。
他跟谢逊凑合了一晚上。
赵敏气得不行,一醒来就恶狠狠看着我。
她不是傻子。张无忌做得这么明显,她猜到了。
“无忌哥哥是我的!”她冷冷地盯着我,眼神轻蔑,“有我在一天,你想都别想!”
我转了转手腕,冲她笑:“郡主的意思是,让我赶紧杀人灭口?”
“你!”她反射性地后退一步,应该是想起了上次我打碎她丹田的事,怨恨地看着我:“周芷若,你敢杀我,无忌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我收了笑:“哦?”
“无忌哥哥从前喜欢你,但他以后只喜欢我!”赵敏昂着头,“他这一路都跟我更亲密,而不是你!虽然他还没忘了你,但很快他就只喜欢我一个!”
“喜欢你又怎样?他喂你吃烤鱼吗?”我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毫不留情地给张无忌找茬。
到了中午,果然,赵敏又嚷着要跟张无忌你一口、我一口。
被谢逊打断了:“无忌孩儿,你快些吃,吃完跟我来,多年不见,我要考校考校你!”
张无忌便歉然地看向赵敏:“敏敏,你先吃。”
谢逊寸步不离张无忌。只要赵敏提要求,他马上把张无忌叫走。
我怀疑昨晚张无忌跟他说了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是老爷子私心作祟。
“无忌哥哥!”赵敏气得跺脚。
自从上了岸,她鲜少有机会跟张无忌单独说话。
她的情敌不再是我,而是谢逊。
“哎,自惭形秽!”我故意在赵敏面前叹气,“我以为自己貌美如花,人人都喜欢我,就连张教主也难以对我忘情。却没料到,输给了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可悲,可悲,无颜见世人矣。”
赵敏恶狠狠地瞪我,那眼神快要把我撕碎吃了。
在岛上住了三日,张无忌才对谢逊道:“义父,我想接您回去。”
谢逊沉默了下:“无忌孩儿有心了。”
“我在世上只有您一个亲人了,义父。”张无忌在谢逊面前跪下来,仰头看着他,眼底满是真诚,“我想日日孝敬您。”
谢逊叹了口气:“我作恶多时,又有屠龙刀,一旦回去,只怕又要引起腥风血雨。”
“不会的。”张无忌摇摇头,“现在江湖人都忙着对抗朝廷,没有精力内斗。”
谢逊还有些犹豫。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回去。
他已经在这岛上生存了二十多年,一个人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乱石惊空就乱石惊空,自由自在,无人相扰。
一旦回去,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老爷子,张教主的教主之位坐得并不稳,教中人都欺他面嫩,不太服气。您若不回去,他可有的苦头吃了。”善良如我,出声帮了张无忌一把。
果然,听到这里,谢逊大怒,须发横飞:“都有谁?胆敢欺我无忌孩儿!无忌,你怎不告诉义父?你等着,咱们这就回去,义父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的无忌孩儿?”
张无忌的眼眶都湿了。
我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由此,更觉他深不可测。
他明明就对谢逊有极深的感情,这一点也不作假,他自己也从不否认。
但他却还算计谢逊。
当然,是我猜的。
假若我猜对了,等回去后,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他对自己敬重爱戴的义父,尚能下得去手算计,何况是我这样,仅仅是他“喜欢”的女人?
“我还埋了几坛酒,无忌孩儿跟我去挖,咱们大醉一场,明日便启程!”谢逊极豪迈地站起来,对张无忌说道。
张无忌笑着应声:“是,义父。”
“那个谁,你去捡柴,一会儿我们打点野味回来,烤来吃。”谢逊忽然转身,非常精准地朝向赵敏的位置,说道。
赵敏看了张无忌一眼,垂首道:“是。”
谢逊便带着张无忌去挖酒、打野味了。
至于赵敏,她堂堂郡主出身,才不会自降身份去捡柴。她吹了声口哨,唤来了阿大:“去捡些柴火来。”
“是。”阿大应声而去。
吩咐完,赵敏便瞥了我一眼,目光极为不善。
这大概是因为谢逊使唤她却不使唤我。
而且谢逊从来没叫过她“儿媳妇”,每次都是“那个谁”。
“我建议你自己去捡柴。”我笑着对赵敏说,“老爷子可不喜欢假手他人。尤其,是生人。”
赵敏冷冷地道:“难道柴火上还会沾上味道?他看不到,只要你不说,没有别人知道。”
不听美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见她不听劝,耸了耸肩,脱了鞋子去海边玩水了。
谢逊和张无忌打了不少野味,两个人扛得满肩都是,腰上还别着酒。
升了火,烤上肉,谢逊和张无忌便喝起酒来。
谢逊还问我:“儿媳妇,你要不要喝?”
他老人家始终固执地喊我儿媳妇,张无忌劝他不住,就不劝了,只去哄赵敏不要介意。
赵敏把谢逊都恨到骨子里了,她嘴上说不介意,目光却幽深幽深的。
“要喝。”我笑着说,接过半坛酒,跟谢逊碰了一下,便仰头灌了一口。
坛口太大,一不小心,就洒了少许出来,打湿了我胸前的衣襟。
隐隐有两道灼热的目光传来,我放下酒坛,抹了把嘴,抬头一看,是张无忌。
他有一眼没一眼地扫过来,往我胸口瞄。
“啪!”赵敏气得折断了手里的树枝,才终于把张无忌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然而张无忌今晚的情况不太对劲,他不怎么哄着赵敏了,看向赵敏的目光也少了几分宠溺。
我心中微动,难道就是今晚?
谢逊和张无忌喝得人仰马趴,我也跟着大喝大嚼,笑声从我们口中传出来。
只有赵敏生气了,因为谢逊不给她喝,张无忌也不给她台阶下,气得跺脚跑回山洞里了。
酒足饭饱,张无忌跟谢逊勾肩搭背,踉跄着脚步往山洞回。
谢逊抱不住屠龙刀,哐当一声掉地上,磕坏了一块石头。
第53章()
他的口吻十分随意,仿佛这是再平常也不过的一件事。
我心中一动;伸手接了过来。
屠龙刀入手很重;坠得我手臂微微一沉。我低头扫了一眼,但见寒光逼人;刀面极宽;刀身却并不很厚;透着粗犷质朴的气息。
很适合砍瓜切菜。
至少比倚天剑要适合。
“芷若?”谢逊微微扭头,紧闭的双目朝向我这边:“儿媳妇的名字叫芷若?”
刚才张无忌不知是大意了;还是故意的,他没有叫我周掌门,而是叫我的名字。
听到谢逊问,他哈哈一笑;用一种颇骄傲的口吻答道:“是的,义父,她叫周芷若。”
我见他毫不犹豫地就答了;便知他刚才绝不是口误;而是故意叫我的名字。
我撇了撇嘴。
就听谢逊大声赞道:“好名字!”
张无忌听了,更高兴了,他眉飞色舞;连比带划,跟谢逊叨叨起来:“义父;我当年是在汉水江边认识芷若的;那时我身中寒毒;太师父带我去求医义父;我第一眼看见她就喜欢,还骗了她的帕子可是义父,她不喜欢我义父,我心里难受”
说到后面,他口吻呜呜的,有点哽咽的意思。
我额头上黑线都出来了。
我敢打包票,他这些话绝不是说给谢逊听的。
就没有儿子在老爹面前这么说话的。
他借着酒劲儿,看似说给谢逊听,实际上是说给我听的。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谢逊大喝一声,制止了张大戏精,“我给你们做主,今晚就给你们圆房!”
张无忌听了,马上不叨叨了,看了我一眼后,他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拐着谢逊往一旁走:“义父,圆房是什么?要怎么做?孩儿不太懂”
呵呵。
父子两人去进行婚前教育去了。
我抱着屠龙刀,想了想,直接往远处的海边走去。
今晚月色明亮,我一手拿着倚天剑,一手拿着屠龙刀,站在海边。
夜色寂静,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传来。
我心中有些紧张。
扑通,扑通,我仿佛能听得见心跳声。
只要我把倚天剑和屠龙刀对磕,就能得到秘籍。
我心跳更急促起来。
转身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影。
心中安定两分。
双手运足气力,将倚天剑和屠龙刀砍在一起——
一声清吟,犹如鹰啼,倚天剑断成两截。
一声沉吼,犹如龙啸,屠龙刀断成两半。
我心中一颤,为毁了这绝世刀剑而生出几丝愧疚。
但机会难得,我不想多生波折,随即丢了断刀断剑,去寻找屠龙刀里的秘密。
果然在其中,有一截明绢,卷成细细一团。
我抽了出来,迎着月色,读上面的字。
是一个地址。
我默念三遍,将地址刻印在脑海中,随即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烧了它。
倚天剑和屠龙刀或许可以嫁祸给赵敏。但赵敏聪明无双,一旦给她找到这明绢,便什么也瞒不过她了。
明绢一定不能留在身上,必须毁掉。
等明绢烧成灰烬,我才松了口气。
弯腰抱起屠龙刀和倚天剑的残尸,准备回去找张无忌,让他收拾残局。
刚转过身,便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道人影。
“哐当”一声,刀剑掉落在地。
那道身形颀长,一头乌发如墨,英俊的面孔在月光下如白玉雕刻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是张无忌。
我心跳快了一下,险些跳出喉咙。轻轻吸了口气,保持镇定地问他:“你来多久了?”
他一定不是刚刚到的,不然他不会面无表情。
而他既然到了许久,却又没有拦我,约莫是不在意我方才做的事的。
此刻,我终于确定,他恨谢逊、恨屠龙刀。
他甚至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毁了它们。
这在我的意料之内,我并不感到意外。我只想知道,他对其中的秘密,在不在意?
“都烧了?”张无忌的语气平静,抬脚朝我走过来。
身形擦过我身边,走到我烧明绢的地方,跪了下去。他五指成爪,在地上扒了个深深的洞,把那一块的沙子都埋了下去,“不要留下痕迹。”
他便连灰烬都不肯留下。
虽然明天一早,这点灰烬就会被风吹散到各处,就跟我们架起篝火燃的灰烬一样。
“张无忌,你就这样纵容我毁了刀剑?”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对着我的身形,只觉得此时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