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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眼,果然是慕禅一脸平静地立在面前,玄谙又将眼睛闭上,冷冷道:“朕说不吃就不吃,拿开。”
慕禅并未理会玄谙地冷漠,起唇轻声开口道:“你是皇上,臣妾不敢强迫,只是原本就发生了这么多地事儿,你若还耍脾气不吃东西,到时候只会添乱。”
“你说朕添乱?”玄谙坐起身来,抬眼盯住慕禅,鼻端发出一声闷哼:“你信不信,等今日拓冷回来朕就让他下令所有的羽林军都回来,不再出去搜寻。”
慕禅听得心头一颤,双手握成了拳头藏在衣袖之中,一抹笑意浮上了唇角:“你是皇上,你愿做什么,谁能干涉。只是你若真那样做,你便不是你了,只是一个冷血地躯壳。”
“你咳咳咳…………”玄谙被慕禅的话激得一阵胸闷,接连又咳了出来。
屈膝跪在玄谙的面前,慕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打开针灸匣,又道:“请皇上躺下睡好,臣妾要针灸了。”
玄谙有些不情愿地躺下,看着慕禅毫无表情,便也闭眼没有再说话。
取了上星、印堂、风池、迎香、合谷、外关几个穴位扎针,慕禅弄好后又道:“要扎上一炷香的时间,请皇上莫要乱动。”说罢从针灸匣子里取出一根香,走到窗阑下的香炉上点燃了,插在里面,青烟绕起,丝丝缕缕又消散在了空中。
一炷香燃地极慢,慢到整个飞鸠宫里仿佛凝固了时间,安静的只闻得殿外流水潺潺,飞鸟幽鸣。
“放心,我不会就这样离开,元景今天一早也出去帮忙寻找了,有他和拓冷两人,一定会把沈澈他们找回来的。”冷不防躺在榻上的玄谙开了口,语气有些放缓了。
抬眼望着玄谙,慕禅浅浅的笑了,一滴泪水挂在了眼角,却没有滴下来,转头望着窗外的深山,总有种模糊的感觉,沈澈,他一定会回来的
第一百零六章 何人探幽
因为沈澈与诸葛云的失踪,以及飞鸠山大雨封路,御驾一行迟迟不归,使得皇宫内四处弥漫着异样的气氛。钱挽心惊吓过去竟又病了,之后便在澜碧宫起了个佛堂,每日烧香念经,说是要为太后颂德,一并祈求御驾一行平安归来。而徐荭玉则是直接命内务司准备好行头,直接赶去了飞鸠山。
知道徐荭玉要去接驾,首先动了同样念头的便是韦舒兰。她毕竟是被封了九嫔的,在宫里也说得上话,如今徐妃要亲往接驾,她自然坐不住,巴巴地想要跟过去。只是徐荭玉可不想如此机会白白浪费,一开始便严厉地阻止了。哪知后来徐绿茱香卿等人也知道了此事,纷纷前来漏玉殿求情,想要一并前往。
如此,一人独去是不太可能的了,徐荭玉只好妥协,但也想到了个好法子,称若大多数妃嫔都去了飞鸠山迎驾,宫中难免空落,所以只能随行带上四个妃嫔。因为宫中无后,身为四妃的徐荭玉一人独大,钱挽心拖着个病体又日夜礼佛不问俗事,所以徐荭玉称必须留下个镇得住的人暂时协管后宫。除了韦舒兰这个九嫔主子,就没有人能有那个身份,自然就被留下了。而亲妹子徐绿茱,徐荭玉借口要她守着漏玉殿也给留下了。
经过细细比较,徐荭玉最后挑了四人随行,分别是香卿、年筝、幼琳、雨儿。侍儿则暂时搬去了澜碧宫,就近照看钱妃。挑这四人也是有道理的。香卿生性柔弱,是个扶不起的主儿,虽然常常得了皇上召见,却一直不得宠,算不得威胁。.而年筝在徐荭玉眼里算是有些威胁,因为她身份特殊。又是钱挽心的表妹。把她留在宫里徐荭玉不放心,所以便带在了身边,也好仔细观察观察。幼琳是自己人,生性乖巧可人,此次带去,徐荭玉想好了若有机会,说不定能被玄谙临幸,也好多个帮手。至于雨儿。在徐荭玉眼里纯粹就是个半大的小丫头,去了自然无妨。
于是,除了司南封带领的太医和一百名羽林侍卫,五个后宫妃嫔也加入了迎驾的队伍,又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往了皇陵,攀上了飞鸠山。
大雨导致官道损毁,临时加出来地路难免要艰险难行许多,太医和侍卫们倒是没什么。拔开腿用走地就行。可苦了五个娇滴滴的后宫娘子,又不能露面见了男子,又不能步行而去,只好用了侍卫直接抬起撵子穿行在山中。只是这样一来。整个队伍的行程就给拖累了下来,走了整整一天,不过是翻过了山脚的那座小峰。
飞鸠宫。
因为慕禅的针灸。过了一天一夜,玄谙的咳症缓解了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这日用过早膳便命人让在临江的一个小亭上设了个茶具,想要凭栏眺望,顺带舒展一下心情。
虽是春日,但山中寒气颇大,玄谙披了件略微有些厚实的披风,立在亭内。远眺着山下滚滚而去地江水。双目却带着一层薄薄的愁思。
自从知道了元景和沈澈竟都属意于慕禅的那一刻,仿佛有一颗种子在心中种下。.渐渐长成了一个坚实的壁垒,阻挡着自己下定决心去娶那个女子。想想,或许太后这样做是对的,不光是为了慕禅,也为了让自己看清事实,不会深陷进一个复杂的泥沼。
饮着手中的清茶,玄谙却始终还是无法下定决心。若沈澈真的回来了,若他找到自己请求指婚,那时又该如何面对一切呢?还有元景,此刻他虽然并未表露出任何想要争取慕禅地意思,可万一
正想着,一个侍卫上来禀报,说是诚王殿下回来了,请求面圣。玄谙收住了思绪,命那侍卫去请慕禅过来一并见元景。
依江楼。
隔着层层山雾,慕禅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立在远处小亭中的玄谙。
绛紫的披风,微微扬起的发丝,即便是看不见他地表情,慕禅也能感觉到那方背影中蕴含的沉重感。
不是没有想过那样的可能,早在知晓自己竟是秀女地时候,慕禅就在心底有了认命的想法。无论他会不会点了她做后宫妃嫔,选择权从来都不在自己的手上,若是多想,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儿时心中烙下的印记虽然隐去了近十年的时间,可终究还是能唤起一丝自己对玄谙莫名的熟悉感。
如今太后已逝,沈澈即便回来,又能让玄谙亲自指婚么?想到此,慕禅无奈地摇摇头,推手关上了窗户,不愿再多想。
“慕姑娘,您在么?”殿外传来一声唤,慕禅循声而去,见一个侍卫立在门口,拱手道:“诚王殿下回来了,此时正在眺望亭面圣,皇上让小的请慕姑娘一并过去”
不等那侍卫说完,慕禅已经夺门而出,连披风都忘记拿起,一身薄棉白衫飘荡在空中,轻盈地好像一直飞掠而去的白鹤。
眺望亭。
时值三月,山中四处都可见盛放地蕙兰。一路成片地迎风摇曳,淡香弥漫。
立在亭内,等着归来地元景,玄谙回头望着蕙兰春花,有些感慨地起唇,念起了一阙词:
绿叶淡花自芬芳,深山庭院抱幽香。
惠质不堪逐流水,露华何妨润愁肠
只是念到此处,玄谙遥遥望见了一身白衣踏步而来的慕禅,仿若一株幽兰,静默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急切和惊慌,让人难以挪开眼。
慕禅也听见了玄谙低沉的嗓音,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迫使自己放平心情。
“何人轻步踏小径,几杯残酒倾三江。怜花还需解花语,花魂诗魄传潇湘”凝神片刻,沈澈还是将那一阙词给念完了,正好到收尾处,慕禅踏着诗句步入了亭内。
风过,吹起了两人的发丝,飘散在空中,几乎缠绕在了一起。
看着慕禅面色清冷,胸口微微起伏着,却强压着心头的急切之情,玄谙不由得觉着有些心痛,开口道:“别慌,元景就快来了。”
“我没慌。”慕禅别过眼,回头望向一路眼神而下的小径,心头盼着元景带回消息,却又害怕听见自己不愿接受的任何事实。
“冷吗?”玄谙取下肩头的披风,想要给衣衫单薄的慕禅披上。
哪知慕禅一侧身,躲过了玄谙,回头淡淡的道:“臣妾素来不怕冷的,皇上还是自个儿穿上吧,此处山风极大,要是又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手扬在空中,略有些失落地将披风又披回了身上,玄谙走过去提起炉上的开水,亲自替慕禅斟了一杯暖茶递过去:“那就喝点儿茶吧。接过茶盏在手,慕禅勉强地扬起了一丝微笑:“皇上有些不同了。”
“什么不同?”玄谙拢了拢披风,沿着亭边的扶栏坐了下来。
“臣妾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好像脾性要平和了许多,让人觉得不再那样凌厉了。”慕禅将心头所想说了出来,却觉得有些不妥。
“你也会认真观察我的变化么”颔首看着手中茶盏,玄谙声音极低,喃喃像是在自语,哪知风一过,系数都飘入了慕禅的耳际,清晰无比。
觉得尴尬,两人都不再说话,还好此时小径传来了侍卫的禀报声,说是诚王殿下已经到了。
第一百零七章 欲语泪下
临近午时,日头比之清晨要大上许多,山中开始弥漫蒸腾起薄薄的光雾,四处弥漫着,好像仙境一般,让人看不清远山的风景。
慕禅和玄谙并立在厅内,身后则是一片险峻的山崖和滚滚的江水。山风从后面呼呼吹过,扬起两人的衣角,一月白一绛紫,竟是相得益彰,与景相融。
心中焦急,慕禅不由得握紧了手心,粉唇闭得紧紧,却怎么也看不清小径远处到底哪里有元景的身影。
侧头瞧着慕禅,玄谙心中轻叹,却也不好开口劝诫,只是又靠近了她一些,默默地立着。
“诚王殿下,您确定要先面见皇上么?”同行的拓冷有些担忧地问道。
“无妨,这点儿小伤算不上什么。”元景淡淡地摇了摇头,继续往上走着。
“为什么您要如此执着?即便是手臂摔伤了还要坚持和微臣们一起寻找沈大人他们?”拓冷有些不明白。
“不为什么。”元景不想过多地和拓冷说话,只是加快了步伐往山上走去。
看着元景略带蹒跚的背影,拓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起这两日在山中他那样不顾一切地四处搜寻,却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寻找到沈澈与诸葛云之后,他的面上却挂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失落表情。求见。”好不容易,守在小径下的侍卫上前通报。
“快宣!”一挥衣袖,玄谙也觉得松了口气,转身回到了亭内的茶桌前坐下,不由得灌了整杯茶水入腹。
慕禅却仍旧倚在亭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山雾的深处。等元景的身影终于出现时。她提起裙角就奔了过去。
“找到了吗?找到他们了吗?”慕禅一双水眸睁得大大地看着元景,一手拽住他的手臂。
“找到了,诸葛云没什么,只是沈大人摔伤了,加上山中大雨,他们两人在崖下寻了出山洞避雨。”元景答了,眉头却不由得蹙在了一起,额上还渗出了些细汗。
“摔伤了只是摔伤了”慕禅紧绷了许久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下来。喜悦涌上素颜,又赶忙开口问:“他们在
“送到松涛阁去了,两人都需要好好休整,特别是沈大人,伤得不轻,还要劳烦慕姑娘在太医赶到之前多费心了。”拓冷上前,替元景回答了。
“谢谢,我这就去。”慕禅提起裙角就往松涛阁去了。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瞬间便消失在了山雾深处。
“殿下,您地手臂。”拓冷看着元景赶忙扶住适才被慕禅拉扯过地手臂,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走吧。皇上还等着。”元景转身,说着便往亭内而去了。
话说慕禅得知沈澈和诸葛云竟平安被找到了,心中阵阵欣喜难以压抑。一路而去,不一会儿便到了松涛阁。
只是从里到外气氛都有些奇怪,侍卫和一些随行的宫女内侍进进出出,个个面色都有些紧张。
心中一揪,慕禅赶紧加快了步伐,推门而进。
屋角一张床榻上,沈澈正静静地躺在上面,面色苍白。脸颊上零落的有些擦伤。一边正是诸葛云。看起来好像并无什么大碍,但神色颇有些凝重。
“慕姑娘?你可来了。”说话的是丹颦。自接到消息她便赶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宫女,手上正托了一碗热腾腾的羹汤。
回头想着丹颦颔首点了点头,慕禅接过了那小宫女手中的汤盅,随着丹颦进了屋子。
“慕姑娘,都是没用。”诸葛云也从沈澈的床榻边起了身,面有愧色。
原来,当时诸葛云随着沈澈上到一处高崖上寻找草药,因为大雨过后山路湿滑,他小心差点滑落山谷,幸而沈澈伸手将他拉住。可诸葛云是个练家子,身板儿壮实,沈澈不过是个文弱的书生,拉地住他一时,却受不住手上吃力,脚下一滑,一个不小心,两人齐齐掉落了山
诸葛云身怀武艺,虽说山谷极深,却并真正未伤到什么,反而沈澈却摔得有些严重,当即便昏迷不醒。要不是下坠过程中一颗扎根在山壁的树枝阻了他一下,恐怕就那样摔下来早就没命了。
后来诸葛云本想将沈澈背回扎营之处,奈何大雨封山,沈澈又如此状态,只好寻了一方山洞避雨,等着羽林军前来救援。
哪知这一等就是两天两夜,诸葛云中途也想出去呼救,奈何沈澈一直昏迷着,万一山中出现猛兽岂不性命不保,这才耽搁了如此长的时间。
慕禅听完诸葛云的叙述,刚刚放下的心弦又揪起来了,赶紧来到沈澈床边,掀开被子,开始为他诊脉。
过了好半晌,慕禅凝住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了,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沈澈的脉象明明平稳有力,为什么却会连续昏迷了两天两夜都未曾转醒呢?
“怎么了?”丹颦见慕禅面有异色,关切地问。
回头,慕禅对丹颦报以了一个勉强的微笑:“没什么,或许是我医术有限,未能诊出大人昏迷地缘由罢了。等司南大人一行到了,应该就明白了。”那这两日该怎么办?”诸葛云忙问。
“我会守着照拂大人的。”慕禅回头望着沈澈略显苍白无力的脸,哪怕一刻,也再也不愿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你受伤了?”玄谙看着元景手臂上渗出地血痕,朗眉蹙起。
“诚王殿下,您也去松涛阁让慕姑娘帮忙包扎一下吧。”见元景仍旧不愿处理伤口,拓冷也插话劝道:“您的手昨日就伤着了,还坚持了一夜。刚才慕姑娘不小心碰到,属下见您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没事儿,小伤罢了。”元景笑得有些勉强,只觉得手臂处传来阵阵撕裂感,周身都有种火烧般地难受滋味在蔓延,只是这样的滋味却也好过先前那股无名的妒忌之火罢了。
自知晓了沈澈从江南回来会向太后请求指婚,元景偶尔会觉得,太后离开了人世反而了却了自己的烦心事。只是这样的想法也将他吓到了,油然而生的一种难受感无法排遣,倒宁愿感受身体上的伤痛,好过内心的不安和慌乱无序。
“走,朕亲自带你去。”玄谙厉声打断了元景地思绪,给拓冷使了个眼神,便往松涛阁去了。
“皇上发话了,诚王殿下还是一同去吧。”拓冷伸手,做了个“请”地姿势,容不得元景再拒绝。
松涛阁。
慕禅取了针灸匣,捏了一根细针在手,却觉得浑身都在颤抖,始终无法下针。
面前的沈澈好似睡着了一般,双眼闭着,嘴唇正好抿成了一条好看地弧线,均匀的呼吸着,微微发出些许的声音。这样的他让慕禅恍然有种错觉,他不过是睡而未醒罢了,并非昏迷过去。
“皇上,您怎么亲自来了?老奴正准备去给您请安呢。”
屋外传来诸葛云的声音,慕禅转头,收回了手中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