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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弦断生变
也是半跪于元景身前的矮桌,慕禅将食盒放在上面,福礼道:“请诚王殿下慢用。”
元景探身过去,凑在慕禅面前一尺的地方,低声问道:“好些日子了你都故意绕过凉露阁走,你是不是有意躲着我?
“不敢。”慕禅抬眼,见他故意板着脸,就知他是在玩笑。
“那你是怕我吃了你才不来见我啊?”元景语气有些不悦。
“王爷多心了,只因慕禅日日要为太后送药,隔日还要为钱妃娘娘针灸,哪里有时间陪您叹赏风月呢。”慕禅看眼着元景,只觉得这诚王殿下很是有意思,身份尊贵,却偏偏要和自己一介女官以友人相交,叫人闹不清他胸中所想。
“不如你坐在我旁边,陪我说话吧。”元景抬眼往上,见玄谙正和太后说话,似乎也没怎么顾及下边儿,便提议道。
“您说呢?”慕禅觉得好笑,眨着眼看着他。
“呃,那等会儿夜宴散了,我去找你说话。”元景不死心地又道。
“如今我暂居在暖福宫的衡阳园中,若诚王您进得来就行。”知道他定然不能随意进出太后的暖福宫,慕禅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居处。
“那可是你说的。”听慕禅竟然住在太后的暖福宫,元景心中偷笑。要说她是住在那个妃嫔的宫里,他身为王爷自然是不敢随意进入的。可太后不同,那太后可是元景的嫂嫂,去探望探望应该不过分吧。慕禅看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心下暗道“不好”,知道他定是有法子去暖福宫找自己,却已经不能改口了,只得寻思着等守岁一过宫里解除了宵禁早早回去存药房才好。
慕禅只顾着和元景说话,没想下首的妃嫔宫女们都把两人之间的神态表情瞧了一大半去,个个又开始腹议了。一开始她们都疑惑这慕禅到底是何许人也,不但得了太后亲眼,皇上也给了好脸色看,如今更是和诚王殿下“眉来眼去”打得火热。不过看了这一幕,妃嫔们倒是心头窃喜,纷纷猜想,原来太后看中她皇上对她也和颜悦色,怕都是因为诚王的缘故吧。若是诚王心头良人,也难怪身份特殊了。这样一来,只要她不是皇上看上的人,就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了,自然放下心中猜忌,吃菜喝酒也舒畅痛快了许多。
气氛融融,妃嫔们也纷纷端着酒杯挨个上去给玄谙和太后敬酒,个个薄醉微醺,映得双腮桃红,很是妩媚动人。
特别是那徐绿茱,一身水红衣裳,胸口微微敞开露出白脯,衬着水灵灵红艳艳的嘴唇,很是风致动人。她徐徐提步而上,行若细柳轻摆,软软糯糯地冲玄谙一副礼道:“皇上,臣妾也厚颜上来,敬皇上一杯,望皇上福寿安康。
见了美人如此模样,玄谙却觉得眼生:“你是徐美人吧?”
自家妹子强出头,徐荭玉岂能善罢甘休,立即也捏了酒盏上前,福礼道:“徐美人乃是臣妾妹子,还未得皇上青眼,若是唐突了皇上,臣妾替她赔罪。”说完将金莲藏在裙中,狠狠地踩了一脚身边的徐绿茱,伸手便想带她下去。
谁知徐绿茱可不想就此放弃这样一个和皇帝接触的大好机会,抽开手,侧身又是对着玄谙一副礼道:“臣妾为了今日夜宴特意准备了个助兴节目,请皇上允许臣妾献丑。”
“噢?”本就觉得无聊,听徐绿茱说准备了节目,玄谙点头又问了一旁太后的主意,太后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点头说好。得了同意,玄谙又问:“徐美人可有什么需要?”
“臣妾没什么需要。”徐绿茱含羞带怯地摇摇头,水眸俏俏地盼了一眼玄谙,这才带着欣喜的笑容扭头步下了台阶。
诸葛云在一旁看了,赶紧上前一步,大声宣道:“皇上钦点徐美人演奏一曲,以助兴除夕夜宴——”
此言一出,下首妃嫔纷纷侧目看向立在当中的徐绿茱,恨不得自己也早些准备一下,好在皇上面前讨个彩头。
拿了宫女递上的琵琶,徐绿茱柔柔一个转身,竟盘腿坐在了大殿当中,衣裙在地上铺开,从台上远远看去,就像一朵盛开的红梅,娇艳欲滴,诱人采撷。
往前倾了倾身子,玄谙好像颇感兴趣的样子,双目微距,就像是一只观察猎物的老鹰。而徐荭玉心中也有些慌了,就在大家静静等着徐绿茱弹奏的时候,她突然起身,向着玄谙请求道:“单是曲子有些无趣,请皇上允许臣妾伴舞,就当是助妹妹一臂之力。”
“也好。荭玉善舞,也算是锦上添花。”玄谙点头答应,便拿起酒盏斜靠在御座上,放松了身体,准备欣赏美人的表演。
正好此时香卿也端了双鱼汤从殿后步上御座旁边,慕禅接过端了给太后。太后则微笑着点头,尝了一口觉得不错,又吩咐送一碗去给玄谙。慕禅冲香卿眨眨眼,盛了一碗给香卿示意她去送过去。
香卿投给慕禅一个感激的眼神,便福礼退到了玄谙身边,双膝跪地,双手拖着汤碗递给了玄谙。
“你有心了,诸葛云,赏!”玄谙接过汤碗,却也并未看香卿一眼,只是吩咐诸葛云道。
香卿见玄谙并无其他表示,心中有些酸涩,只得退到一边准备等下首表演完了再退回自己的位置去。
见皇上那边妥当了,徐绿茱这才缓缓开始拨动琴弦。顿时,一串清朗如珠的乐声回荡在殿内,仿佛寒冬中氤氲的春风,顿时就把气氛带向了一种欢悦之情当中。而徐荭玉也在徐绿茱波动琴弦那一刻起舞了。
流畅的乐音,婉转的舞姿,两姐妹一个弹琴一个起舞,一个红装一个绿衫,都是国色天香似的人物,也都眼梢含俏眼波妩媚,仿若两个下届仙子,使得整个大殿也如同仙境一般。
只是正当大家都沉醉在绝妙的表演中时,“嘭”地一声响,徐绿茱手中的琴弦却突然断了。本以为是弹奏用力过度而断了琴弦,可当徐绿茱望下检查时,面色却突然一变,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当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才发现徐绿茱怀抱中的琵琶上竟钉了一根手掌长的飞镖,生生将琴弦给斩断了三根,而徐绿茱弹奏琴弦的手指也被断裂的琴弦割破了,鲜血流满了琴身。
“有刺客!”
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顿时殿中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妃嫔女眷们慌乱地四处躲着,生怕遭到连累。
而玄谙和下首的元景沈澈都是反应迅速。玄谙一把将面前宽大的矮几踢翻用来暂时挡住冷箭,一边纵身过去护在了太后的面前。元景和沈澈也齐齐两三步垮了上去,元景警惕地看着殿外,准备随时御敌,沈澈则是护在了太后面前,回首给了慕禅一个“别慌”的表情。
诸葛云此时也高声喊道:“护驾!护驾!”,应声,顿时就从后殿里冲了十名带到羽林护卫团团包围在了整个御座高台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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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为云作雨…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徐荭玉与徐绿茱却呆立在当中,茫然地对望着,情形异常危险。
可此时,羽林只能护住御座上的皇帝和太后,哪里能去管两个妃嫔的死活,等两人纷纷回神过来,已经从殿外窜入了一名劲装的黑衣人,提着长剑冲了进来。
黑衣刺客的出现,让大厅内的诸位妃嫔宫女更是尖叫不止。那刺客只是冷眼打量了四周,抖开那三尺长剑,毫无表情地开口道:“不相干的人都赶快离开,我的目的是狗皇帝。”说完,剑锋一转,竟直直向御座之上飞纵而去。
听到刺客这样一说,女人们个个抱头便往殿外的方向跑,不一会儿便溜的精光。反观御座之上,适才被羽林军层层护住,本来是殿中最安全的地方,此刻,却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一直立在太后身侧的慕禅原本对刺客的突然出现并不是异常惊慌,毕竟有那么多羽林军围着,而且宫内的羽林军肯定也会接到报信纷纷赶来,只有一个刺客来行刺,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就在此时,慕禅却一眼瞥见了香卿,她原本是站在玄谙身边的,可就在羽林军围上来的时候,她却被挤在了外面,适才刺客让无关人离开,她却躲在了一根殿柱之后。
此时香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花瓶拿在手中高高举起,竟从一侧冲了上来,想用花瓶来砸那刺客。
既然前来行刺,岂是等闲之辈,那刺客回身就是一扫,香卿便随着慕禅脱口而出的尖叫声斜斜倒了下去,那花瓶也在砸在了地上,碎片飞起,将香卿的双手割破,染了一地血红。
“香卿!”捂着嘴,慕禅心头突突直跳,因为这声喊,也吸引了沈澈和元景的注意。沈澈赶紧又向后靠了靠,将太后和慕禅等人护在身后,那元景却是一纵身便跳了下去,冷眼瞧着那刺客,轻蔑道:“不要命了,敢在此撒野。”话音未落,那元景已经开始动手,一招一式竟都直直罩向那刺客的致命之处,毫不留情。
“留他个活口。”反观被刺客叫做狗皇帝的玄谙,此时却毫无慌乱的表情,大声吩咐元景后又对身前的羽林军吩咐道:“务必保住太后安全。”
眼看场下二人斗得难分难舍,得了令的羽林军却并不前去帮手,只是将御座围住,谨慎的保护着皇上和太后的安危。慕禅见那黑衣人将一把银剑舞的好似一条银蛇,灵动而快速。反观元景,一身白袍如飞鸟一般在殿内上下翻飞,因手中并无利器,只得以躲应敌,渐渐又败了下风。
白肉怎能与利刃相抗,虽然看不太清楚场下缠斗的情况,慕禅手心已经捏出了汗。片刻,只听“呲”地一声响,元景的一截袖子竟被生生撕裂开来,露出皮肉。
“死贼,敢把本王的衣服给弄破!”元景一个点地,飞入高柱之上暂时躲开了黑衣人的袭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狼狈样子,腹中一团火升起,翻身下来,一把夺过一个羽林军手中提的长矛,顺势便向黑衣人抡了过去。
那黑衣人眼见元景持了武器而来,眼中寒芒升起,手中舞剑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招招夺命而来,又与元景缠斗在了一起。
本来元景轻功卓绝,加上手中又有了武器,几番下来渐渐占据了上风,打得黑衣人连连后退,颇有招架不住之势。
见此状况,玄谙冷哼一声,下令道:“去吧,务必活捉。”羽林军得令,大喊一声“是!”,便齐齐举起长矛,缓缓向着打斗两人靠近,片刻就形成了包围之势。
眼见如此情形,那黑衣人自知行刺无望,一眼瞥见了适才被自己撂倒在一旁的那个妃嫔,
一咬牙,一个滚地过去,竟将香卿一把顶在身前,挥剑逼在香卿脖子上,厉声道:“别过来,谁过来,我就先杀了她。”
原本半昏迷的香卿此时被黑衣人一抓,又幽幽转醒了,眼见自己被黑衣人钳制,脖子下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双眼一番,竟又被吓得昏死了过去。
“你以为,一个女人能威胁本王吗?”元景一个回身,抖开长矛直指黑衣人,冷笑道:“放开她,本王可以求皇上给你个好死。”
“你不在意,难道狗皇帝也不在意,这个可是为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攻击我的女人。”黑衣人瞧着上首的玄谙,眼神里有着一丝浓浓的恨意。
“皇叔,不用管她。”玄谙毫不犹豫,眼神淡漠。说罢还皱眉瞪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暗暗求情的诸葛云,又对羽林军道:“一定要捉活口!”
听见皇帝这样说,那黑衣人心一横,提起剑就准备先取了无用人质的性命来泄愤,而元景也点点头,手中长矛一抖,准备随时上前。
“不要!”
一直在上方观战的慕禅眼见香卿就要死在那刺客剑下,忍不住便喊出了声,双眸含着泪,竟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只是慕禅这一叫不要紧,元景下意识地手上一滞,回头忘了一眼慕禅。这一个空挡,却给了黑衣人机会,一剑反过来,竟直直刺在了元景的胸前,顿时,鲜血便染红了一袭月白的锦袍。
“你——”只觉眼前一黑,元景长矛点地支起身子,却也支撑不住,缓缓倒在了地上。而上首的太后本来就被惊吓地不行,见元景被刺倒地,一个支持不住,也昏倒在了丹颦的怀中,不醒人事。
见状,玄谙赶紧冲过去扶住太后,扭头立马向羽林军下令道:“保护皇叔,放那刺客走吧。”说完,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慕禅,厉声道:“你干的好事!”
沈澈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匆匆替太后把脉,吩咐丹颦紧紧按住唇上人中唤醒太后,便趁那刺客已经逃遁,又立马冲到了元景面前替他查看伤势。只是这一看不要紧,沈澈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一剑虽不是直中心上,却也只是斜了三分而已,如今鲜血仍在泊泊地留着,若不及时止血,怕是性命堪忧!揪着眉头,沈澈回头大声地冲还未回神的慕禅喊道:“慕禅,你赶快去存药房取一株百年以上的老山参过来,得先替王爷续命!”说完,沈澈干脆直接用肉掌紧紧覆在伤口之上,勉强止住了血势。
此时慕禅已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含着泪赶紧点头,提起裙角便飞奔而去。
快步跑在宫内,双眼已经被眼泪蒙住了,慕禅惊吓过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不已。本来害怕香卿无辜殒命于剑下,没想却害了元景被刺客所伤,想起大殿上元景白衣覆血的样子,心中只觉有根鞭子在斥打自己一般,疼得连四肢都麻木了一般,只得咬着牙冲回了存药房。
匆匆寻了株老参,顺手带了些止血的金疮药和补气养血的药材,慕禅又回到了上仪殿。
眼看着沈澈已经帮元景止住了血,慕禅冲过去,递了切片的老参给沈澈,回头又冲上御座,跪在玄谙面前:“太后惊吓过去才晕过去的,皇上切莫担心。这是续命老参,快给太后含上一片吧。”
没有回头,玄谙只是一把抽过慕禅手中参片,放在了太后的嘴里,又吩咐丹颦道:“快将太后送回暖福宫修养。”
丹颦点头,和揽香一人扶了一边,将太后带走了。
不一会儿,闻讯而来的羽林军和太医将殿内围得水泄不通,玄谙只是吩咐一定要将诚王救过来,便带着怒意拂袖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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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眷影
昔日的未婚夫,今日的进贡人,成了贡品的她,在这陌生世界的后宫,却依旧不肯放弃属于现代女子的那个灵魂。
皇上的眼中明明满是厌恶,却为何要留她在宫中?
重重宫闱,步步惊心,一连串的阴谋接踵而来,她该何去何从。
早已不相信爱,却偏偏遇到了爱,蓦然回首,何人在灯火阑珊处守候?
第三十七章 心意朦胧
幽幽夜凉,静谧如水。
踏着冬夜里少有的皎洁月光,沈澈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影从暖福宫出来,准备去凉露阁给诚王例行诊脉。
入夜后的皇城宫闱,冷冽中飘散着点点淡淡的血腥之气,似妖异似鬼怪,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嘴边扬起一丝淡淡的凉笑,沈澈想起了那一晚,和慕禅一起潜入澜碧宫寻那方子的事儿。那时的慕禅就如一只受惊的小兔,走在离自己半步远的地方,不肯远些也不会近些,只是躲在自己身后,好像对进入内宫有着些许的害怕。
而那时,自己的心情又是怎样的呢?
一身轻松的答应玄谙入宫为官,却只愿在太医院一隅,想着就此清静地渡过一生。从小在沈门大家长大,虽然母亲贵为一品夫人,可却承受不住太多的富贵,在生下自己三年后便撒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