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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一条腿？打断你妈的狗腿！”顾继海恶狠狠的看着那个人，气极而笑的道：“没意思？什么叫有意思？老子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狗叫，是我让的，你奈我何？不够，老子今天晚上再让它出去练练嗓子。”
这话一出，那个老是作祟，不肯消停的人总算安静下来了了，他当然不信，狗叫不叫顾继海还能管到，但是他信顾继海确实是毛了，赖皮话都出来了。
“都是村子里面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别闹了，算了。”这时，另外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响起：“继海，你就给我一个面子，把狗打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顾继海狠厉的把头一偏，瞪着五家最德高望重那个老头子，曾经干过几任村里面的支书和秘书，现在已经行将就木了。
气息奄奄的，不过不要脸的功夫倒是愈加的炉火纯青了。
“给你面子，你有什么面子？”顾继海大步流星的走过去：“面子都是自己挣的，你没有面子也敢空手套白狼。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半截身子已入黄土的份上，老子一棍子就闷死你！”
说着，顾继海就要去推那个老东西，一见情况不对，老东西的儿子立马支了上来。
看着面前换了一个人，顾继海抬起脚来就要踢，随着心窝中沸腾的怒火一起爆发。
“继海，你冷静一下。”结果被一个四家的人从旁边给拦住了。
顾继海一把推开那个四家的人，没再去找老东西的麻烦，而是甩手撂下狠话：“我家的狗就在那里，谁敢打的就上。”
“我反正把难听的话说在前面，谁要是敢动它一根汗毛，我今儿就把谁家的房子放火烧了。”
“我顾继海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口钉，说到做到。谁不信的尽管试去就行了。”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就连那个倚老卖老的老头子也眼珠子一圆睁，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没话说了。
农村不比城市，邻里之间利益牵扯太大，纷争也深。这里说的，烧房子甚至是杀死人，都不只是说说而已，那要看人去，有的人还真能说到做到。
也不是说农村里面的人没有理智，只是这里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家族势力强大，刁民众多，你不狠生存不下去。烧房子、打死人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就算是派出所的精察，你不报精，他肯定不管。你报了精，他未必会放开手脚尽心管。
总的来说，很多地方精察还是尊重落后地区的‘习俗’和‘文化’的，特别是。。。。。。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秩序法则，当地居民也有相应的生存手段。说到底都是适者生存。
众人都不怀疑顾继海的决心，他们相信顾继海说的，更不愿意被顾继海烧了房子，要知道，这年头，干大事的都是一些初生的牛犊子，但是也不愿意就此离去。
今天这场纷争既然挑起了，五家如果早就见好就收，那不算四家，或者说顾继海家的胜利，但是自从顾继海强势搀和进来的那一刻起，就这样结束就意味着五家的失败，更意味着五家敌对方崛起一个强势的势力。
一旦今儿，顾继海获得胜利，势必导致四家很多人团聚在顾继海老子的左右，以后想要五家再众志成城来欺压顾继海家，可就难了。
于是，场面一下子僵持了下来。
五家的人不愿与一时气势无双的顾继海争锋，但也不愿接受失败。而四家的人则是在观望，看这场看似滑稽却意义重大的战争果实花、落、谁家。
顾继海的父亲也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事情进展，也默认了顾继海的作为。
顾继海知道这些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但是也不可能干这么熬着啊。于是环目四顾，寻找突破口。
很快，顾继海的眼光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手中cāo着一根扁担。
那个人，作为在这个村土生土长人来说，并不陌生，顾巧生，虽然不是五家的中心话事人，但确实也很有分量，中坚派的，人长得牛高马大，智商又一般，打架斗殴少不了他。
走到那个人跟前，顾继海面无表情的道：“你来，你是偷我家扁担的啊？”
“没有。”那人觑了顾继海一眼，轻蔑的道：“我是拿来打狗的，打了就还给你。”他虽然承认顾继海作为的影响，但并不怵。
“哼！”顾继海冷笑一声：“拿我家的扁担，打我家的狗，你的智商真提神。”
“要不，你借个打火机给我，我现在去烧你家的房子，等房子烧完，我再把打火机还给你？”
顾巧生没想到顾继海人小鬼大，这么难缠，不由得铁青着一张脸，不说话。
“我烧你的房子你不借打火机给我，却想用我的扁担打我家的狗，你有病啊！”顾继海神色咋变，勃然大怒：“还不给老子拿过来！”
说着，顾继海一把抢过了扁担。
顾巧生长得牛高马大，一直在村里面蛮横惯了，哪里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一不留神就被一个小屁孩从手中抢了扁担去？
一开始，顾巧生还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看着顾继海，随即雷霆大怒，不假思索，扬起硕大的巴掌，耍棍大的手指，一巴掌就狠狠打在顾继海的脸上。
“啪！”
声音嘹亮！
“你敢打老子？老子今天量死你！”
感觉脸颊生疼，下巴快要掉下来的顾继海立马跳脚了起来，想也不想，抡起手中的扁担就是狠狠的一下，照着顾巧生的顶门就是量了去。
“嘭！”
这下比顾巧生的那一下狠，顾巧生应声就倒下了。
捉鬼要捉绝，打人要打死。
顾继海没有停下手来，要是一时心软，让对方反应过来，就自己眼下这个体格，可不是人家的对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废掉对方的反抗力再说。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照着脑袋、手腿又给顾巧生来了几下。由于没省力，顾巧生很快就晕了过去。
“他妈的，你还敢打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简直无法无天了，今天看老子不弄死你。”
喘着粗气，顾继海丢下扁担，拖起和死狗一样的顾巧生，就要往江边走。
众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感情顾继海这厮要在港子里面捂死顾巧生，顿时大家就慌了神了。
一切都发生在火光电石之间，吓了大伙一群冷汗。
“继海，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事情能解决的。”顾继海的老爸神色巨变的奔来过来拖住顾继海，往远处拖，不让其再接触顾巧生。
“别拦着我，我要捂死那个狗娘养的东西。”顾继海咆哮着就要挣扎，就在这个眨眼间，机灵的五家的人抬着顾巧生就走了。
显然，就顾继海这个状态，谁也不敢为顾巧生来讨个公道。至于，打狗什么的，眼下都是小事情了，不值一提。
第六章 滑铁卢？（）
事情的结局，顾继海没有继续发狂，逮谁咬谁，五家的人，也没敢上门来为顾巧生讨个公道，或者医药费什么的。
当然，就眼下农村这个萧条的经济，拼死拼活种田一年也难以存上几千块钱的时代，顾巧生还是以大欺小在先，想讨医药费也未必讨得出来。
这个事情这么就算是过去了。四家、五家都很默契的保持了缄默。后来，听四家有知情的人说，头破血流的顾巧生，被五家一干人等抬回家中，不久后苏醒了过来，当时就情绪激动的大吵大闹，嚷着要和顾继海拼个你死我活，最终还是被家人和五家的其他人给按捺住了，然后请村里面的赤脚医生看了一下病情，也没去大医院检查，拿了一点要吃，养了半个月的病。
当天晚上，四家一大群人都拥挤入顾继海的家里面，带着自己储存的酒菜上门讨饭吃。
小小的堂屋里面，三张桌子拼凑一席，满满的桌上了几十个人，都是一些大老爷们。
四家的每一户基本上都有人来，而且都是成年大汉，家里面的主事人。
这一次，是四家的团结饭，娘们和小孩没资格上席，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顾继海。
无他，顾继海今天的发飙，赢得了四家的满堂喝彩，以后的势力比拼，不管是四家自己数也好，还是五家旁局数也罢，顾继海这个名字，就算一个数，而且算一个主要的数。
今天这个饭局，设在顾继海的家里面，也是有含义的。
也就是说，不管四家这些人一个个到底心里怎么想，这个饭局就是确认了，从今往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顾继海父亲在四家的领导地位，摇旗手角色。
这一晚，觥筹交错，几杯马尿下去，人人高谈阔论，话题从四家五家恩怨，到村干部选举，到顾家历史，到顾家现阶段走出去的人的现状，再到四家如何和在一块展望未来。。。。。。总之，宾主皆欢。
最后散席的时候，人人都有了几分醉意，唯独顾继海一人脑袋异常清醒。他没有喝酒，也没人敢逼他喝酒。说实话，今天他一发飙，这些个大汉人人面对他都有些犯怵。
他冷冷的看着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四家人，看着他们在口头上面统治了世界，人人遇风化了龙，并没有半点的心情澎湃。
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学刚毕业少年，清楚的知道这些人的本事，也清楚的知道这些人的心性。想要这些人和铁板一块的团结在一起，难了。今后要是能在对付五家的问题上面，稍微共进退一点，就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至于现在人人豪气若干，漫天的豪言壮语，那都是酒话，都是狗屁，明天早上，人人一泡尿就全部撒出去了。
这就是整个农村，甚至是整个社会的缩影，势力越小天敌越多。
第二天，一觉醒来。顾继海洗漱了一下，随便吃了一些早餐，便就出门去了。
今天是他拿通知书的日子，天空微微下了一点小雨，没多厚的云。
步行走到学校的时候，天空就开明了。
没什么好期待的，也没有什么好紧张的，顾继海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有标志性的滑铁卢。
其实，一直到很多你那后，甚至就是现在，他也没能想明白自己的升学考试为什么考得如此之差，甚至开了他的奇低分先河。
老师给出的解释是，考试的时候粗心了。
在上一辈子，这个理由也直接导致了他的心理缺陷：不自信。或者，也不是不自信，只是不相信自己。很多事情知道自己会做，但是做过之后又不放心，总是习惯检查好几遍，生怕自己又遗漏了什么地方。
照着脑海中的记忆，顾继海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班主任老师的宿舍。
和记忆中完全一样的剧情，秃顶男班主任李老师此刻正站在宿舍的门口无聊徘徊，顾继海刚转角过来李老师就看见了。
“老师好！”
“来啦？来，我拿通知书里面。”顾继海可是班上的尖子生，考分领跑人物，班主任李老师一下子就有了笑容。
跟着李老师走进他的宿舍，刚走到宿舍门口，李老师进去拿着一叠成绩单又走了出来，低头看着，道：“顾继海啊，你这次成绩考得不太理想。”一样的开场白。
“哦。”一样的回答。不同的是顾继海的心情。还清晰的记得上一辈子，听到李老师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当时就咯噔一下，跌到了低谷，冰凉冰凉。而现在，却很平静。
“你自己看看吧。”李老师笑容不变的递给顾继海一张印了一版名字和各人的各科成绩的a4纸张。
顾继海接过来，埋头看了一眼，便就没有兴趣了。
一点意外都没有，语文52分，数学53分。
“不要灰心，这次大概是考试的时候一紧张，粗心大意了吧。把有些运算符号搞错了，加法变成了减法，乘法变成了除法。不要紧的，以后小心点，凭你的能力，初中考个好高中是没有问题的。呃、以后好好努力吧。”
一样的安慰理由，不过顾继海在与李老师对视的时候，却发现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曾知道的信息。如果不是这一次重新来过，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的信息。
李老师的眼中有些闪烁！
自己与李老师对视的时候，对方明显紧张了，还有几句话没有说出口。
顾继海清楚的记得，上辈子，李老师在话语末尾还有几句安慰的话，其中最后一句话是：“如果我们班上以后有谁能考上大学的话，你是最有希望的一个，千万不要灰心。”
而这次，李老师‘呃’了一声之后，像是语塞了，便就草草的结束了讲话，明显后面那些话，都从嘴边咽回了心里。
不对，这里面有猫腻！
如今的顾继海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经人情世故的懵懂少年，多年的商场摸滚打爬出来，察言观色的本领强着呢，所以他一见李老师神色不平常，立马心中咯噔了一下，顿时有了怀疑。
其实在上一辈子，他来领通知书的时候，一听李老师说自己考试成绩不理想，心一下子就掉到了深谷，深深的把头低了下来，在心中不停的埋怨自己辜负了父母和老师的期望，难以饶恕，羞愧得把目光一遍一遍的看那异常刺眼的52和53两个数字，一直到离开都没敢抬头看李老师一眼，所以一直也不知道，李老师当时是一个怎样的神情。
当然，话又说回来，就凭当年他小白的人情阅历，就算李老师脸上凌乱了，他也未必能看得出有什么不对来。
“嗯，我知道了，李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我承受得住。”没有和上辈子一样，只顾低着头‘嗯嗯’的忍者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漂亮的说出了场面话，深深的看了李老师一眼，便就转身离开了。
疾步走出校门，找了一个没人的旮旯里面，顾继海从口袋中掏出万能合约书来。
他一定要知道真实的情况，否则他寝食难安。
“我要知道我真实的成绩！（一分钟之后，可以复原。）”
在万能合约书上写下一行字，然后拿着a4纸张的成绩单往乙方签名处一摁。
万能合约书上闪起一道黑光，又一大条在顾继海的眼皮子底下，被神秘的力量给漆黑了。意味着，十大条中，又有一大条被作废了。
与之同时，成绩单上面，一道长方形的彩光拖着顾继海的名字，从成绩单上中下游位置，急剧上升，等停稳下来的时候，后面缀着的成绩，是语文88，数学97！
顾继海的名字，赫然就是和成绩单上原第一名调换了位置！
第七章 给顾诗曼讲故事（）
夏日小雨后开的天，格外的明亮、湛蓝、高远。
顾继海神色忧郁的坐在长条板凳上面，外加一丝彷徨。
顾继海刚从学校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
说实话，今天万能合约书告诉他的是他上、这两辈子都未曾想到的答案。
上辈子他在各色人物之间的摸滚打爬，心思早就练就了七窍玲珑，心眼比蜂窝煤还多，基本上没被多少人扎实蒙在鼓里过，一直都是沾沾自喜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好早以前就被人坑蒙过了，还且还是演技非常挫劣的人。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不过一直不自觉的回避，不敢去想而已，生怕破坏了回忆的美好。
大概这就是人类自动美化幼时回忆吧，连带下意识的以为，就连年少时接触的人都是高尚的。顾继海无奈自嘲一笑。
对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