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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敲门声响过,小明子的话传了进来:“大王,给娘娘的药不能再等了,再等就该误时辰了。”
“知道了!”男人答应了一句,眼睛紧紧地盯着翼,沉思片刻,他道:“落心由于失血过多,身体一直不太好,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落心?”翼的身子晃了晃,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眼中却是一片迷茫,待情绪稳定下来,他慢慢问道:“落心是谁?”
“你真不记得她了?”男人看着翼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
“听名字是个女得!”翼平淡如水,说道:“看北格王一脸得担心样儿,莫非是大王的嫔妃?”
“是我的王后”野狼风再次抬睫,不知为什么,他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我会好好爱护她,用我的生命去爱护她!”
“那太好了!”翼的身子又晃了晃,依然平淡如水:“我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如果北格王没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站在回廊口的男人傻傻地看着默默转身,悄然离去的舞天翼,夕阳的余辉下,翼的背影竟是如此得寂寥!让男人忍不住暗问自己:真得记不起来了吗?
如果是真得,他应该高兴,应该庆幸,应该欢呼不是吗?可为什么,为什么,心里的感觉却是酸酸得!
缓步而走的男人,知道自己又要无眠向晓了,脸上却是淡淡的笑,为什么北格行宫的路会这么长,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头一般,翼慢慢地走着,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很久,脚上如灌了铅般沉重。
终于又坐到马车里,舞天翼才发现自己的四肢竟是如此的无力,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他轻轻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要幸福啊!要珍重啊!心儿!”
“落心,醒醒,该吃药了!”昏昏沉沉中,落心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她用力睁开眼睛,“好”她有些费力地答了一声。
一双大手把她抱了起来,男人开始给她灌药,药的苦味让落心眉头微皱,想要拒绝这根本就没用又难喝的汤药,落抬起头,男人的脸很模糊,没办法只好冲他笑。从那天一病倒,落心就没有康复,御医说她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得,只要好好补血,不会有大碍。
放下手中的药碗,男人低头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的女人,心中隐隐的痛。御医说,只要把血补好了就没事儿了,怎么会这样儿?莫非真得是因为那个男人?野狼风不敢想也不想想了,感觉出落心的小手寒冷如冰,他叹了口气,赶紧脱鞋上床,把自己的衣服都脱光,把她拉到怀里希望给她一些温暖。
落心感觉到丝丝的暖意从男人的身体上传了过来,本想谢谢他,不知为什么,不可控制的倦意又袭了过来,好累呀!落心觉得很累很累,什么爱恨情仇,什么尘缘挚爱,她都顾不过来了。睡觉,她唯一想要做得事就是睡觉。
这男人的胸膛好温暖呀!落心舒服的扭了扭身,想让自己多吸收些热量。很快得她又进入了梦乡,那里是个安静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舒服又自在,原来空洞也是一种境界,一个可以让人休息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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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慢慢的降临,男人呆呆地坐在床上,一手抱着一直处于昏睡中的女人,一手轻拂着她的发丝;他眯起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完美的弧线象两弯新月,他凝神观望着,侧耳倾听着窗外蒙蒙无边的如烟秋雨。虽然秋雨很轻,他却感觉到凉气夹杂在雨丝中,是一种纤细的凄冷之美。不着一物的身体被偶尔吹进的秋风吹透,那凄清的感觉拨响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他应该高兴不是吗?那个男人全面无条件投降了,他不费一兵一卒就这么简单的统一了冥野大陆;不用一刀一枪就赶跑了他的情敌;他得到了他曾企盼的一切,可是为什么他一点儿都不高兴呢?
男人无眠向晓,太阳还未出来,窗外已是狂风不断,绵绵的秋雨也变成了暴雨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男人睁着眼看着依然睡得像头小猪似的落心,一张纯静无邪的容颜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卧室。
“风雨这么大,我们这是去哪儿?”揪紧裹在身上的锦被,躺在暖和的马车里,依然觉得疲惫不堪,也没有那里不舒服,就是累。男人一直沉默不语,落心忍不住问他。
“还觉得冷吗?”没有回答她,男人转到了她的身边不动声色地伸手握住她胳膊,没有看落心,慢慢地说道:“舞天翼今天回南礼,我带你去码头跟他告个别!”
“回……回南礼?”落心惊讶地看着野狼风,男人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和平统一的会议不需要继续了”男人停住,吐了口气,才又继续道:“他无条件归顺北格。”
“无……无条件归顺北格!”听了男人的话,落心只觉天旋地转,本已虚弱的身体好象被人抽走了最后一口气,她连哭得力气都没有了。落心虚弱的闭上眼,大脑中一片空白,这些日子,她一直卧床不起根本就无暇去做什么。谁知哥哥已经为她做好了安排,这辈子就算她化成灰也没法报答哥哥的深情厚谊了。
“落心,他已经不记得你了,所以……”男人才开口,突然无语凝噎,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记得了!落心苦笑,好吧,既然哥哥执意如此,自己就假装不知道,成全了哥哥的这份心意,可是以后的人生,她要如何面对呢?
“落心,既然他已经不记得你了,你就不要下车了,外面的风雨很大,你在车里跟他道个别就好了!”
“好吧。”
西瑞码头的一个角落里,落心悄悄地掀开车帘的一角儿,顿时狂风暴雨就顺着帘缝儿贯了进来。
“来,落心,用这个挡挡雨”也不知野狼风从哪儿找来个斗笠,他坐到落心的身后,把斗笠戴到了她的头上。落心怔了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想不到他居然提前作了准备。
南礼的豪华大船足有三层楼高,人来人往,搬运工们忙着往上运东西,想要看到哥哥又是谈何容易。落心望眼欲穿地寻找着哥哥的身影,雨实在是太大了,斗笠根本就不管用,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发丝儿紧紧地贴在脸上,水珠不停地从她的颊上无声地滑到了脖子上……这一次男人没有阻止她,只是悄无声息地帮落心擦她脸上不停流下来的雨水。
“嚓嚓嚓……”大船上的锣鼓长鸣后,开始缓缓地驶出了港口,落心紧紧地攥着车架,死死地盯大船,哥哥就这样不告而别了!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船开始掉头,落心绝望地看着船离她远去,突然船顶的观景台上,出现了一位神清骨秀的白衣男子,只见他直直地站着,忘了雨打风吹,他向着口岸的方向遥望,遥望。
是哥哥,哥哥!落心也忘了自己有病在身,迅速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向着口岸的边缘跑去。
“落心!”男人叹了口气,举着伞追了过来,怕她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一伸手把落心禁锢在怀中后道:“落心,给你哥哥吹段笛子,算是为他送行吧!”
落心不敢置信地转头,只见野狼风撑着伞站在自己的身后,目光直直地看着哥哥的方向,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脸上居然有种怅然若失的神色。
“嚓嚓嚓……”大船上的锣鼓又叫了起来,落心没来及多想,赶快转过头从袖口中掏出小玉笛,悠悠地吹了起来,哥哥,就让这笛声替落心道声珍重给你吧。
悠远的笛声穿过雨雾,带着她心中的情谊,飞离落心的唇,不一刻,船顶上迎风淋雨而立的白衣男人突然探出了头,痴痴地顺着笛声看了过来。四目交汇的那一霎那,舞天翼所有的坚持和伪装都崩溃了,他猛地转回头,一任泪水狂流:“心儿,你要珍重呀!”他在心中默念。
看着船越行越远,落心的手不停地颤抖,虚弱地连拿笛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她的胸中语万千,道不尽地堵在她的喉头,一着急,突然她冲着哥哥大声地唱了起来:“
相见难,别亦难,怎诉这胸中语万千。我柔情万种,他去志更坚,只怨今生无缘。
道不尽,默默地祝福平安。
人间事常难遂人愿,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远去矣,远去矣,从今后梦萦魂牵。
道不尽声声珍重,默默地祝福平安。”
“哥哥,从此天涯路远,你一个人要珍重,要走好呀!”看着风雨中越来越小的身影,落心泪如雨下,自己的意识也随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
歌曲:相见难别亦难
试听:/play/3020。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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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路断
送走哥哥的第二天,野狼风突然临时决定所有的北格人员也马上打道回府。
船来的时候是逆水行舟,走了好几个月,回去的时候是顺水,果然有千里江陵一日还得速度,很快就到了家。
自从那天送走了哥哥,落心的意识就总是浮浮沉沉得,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卧床休息,整个儿人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什么也不能思考,什么都不想思考。也没觉得那里不舒服,就是觉得累,浑身没力气。
御医说落心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因为上一次失血太多造成得,可落心知道事情好象没那么简单,毕竟她也学了三年的医,都这么长时间了,除非自己的造血功能出了问题,否则,失得那些血早就应该长回来了。
转眼的工夫,她已经卧床几个月了,请了无数的医生,也查不出什么病,吃了无数补药,也没什么进展。又是雪韵梅香的好时节,落心记得去年她跑到冰湖上去滑冰,就错过了踏雪寻梅的好机会,今年很想去,却只能躺在屋子里,因为她越来越怕冷了。
和平统一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地,也不知为什么,野狼风并不急着派人到南礼去接手政权,反而整天忙着王宫里的事。等他完成了登基大典后就成真正的皇帝了,冥野大陆真正的始皇帝,不再是什么北格王。落心也不知是喜还是忧,反正自己现在这病病殃殃的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不去多想了。
这天,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飘飘缈缈的琴声从外间传来,空气中有暗香浮动,清清凉凉的琴声有一种纯净而透明美。躺在昏暗的卧室里,清凉的琴声在耳边盘旋,撩拔着落心的耳膜,弄得心头痒痒得,她轻笑:“唉,都病成这样儿了,居然还老实不下来。”
披上海棠递过来的锦裘,落心走出卧室,只见烟正坐在雪杉雷琴后轻挑慢捻,落心坐下来倾听,仿佛看到满地的雪和满山的梅,浩如烟海,晶莹如水晶,璀璨如烟花;宁静中飘着淡香,一如生命的本质般纯粹,洁然,出尘。落心静静地看着烟,忍不住暗想,一个如此俊美,睿智,冰清玉洁,才华横溢的男人,什么样儿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呢?
“落心,你怎么出来了!”刚一踏进落心宫浅语殿的门,野狼风就急急地跑到了落心的身边坐下,“落心,这里会不会太冷?”
“没事儿!”落心淡淡地笑了笑。看着她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男人完全下意识地把她搂到怀里,揉着她的头发伤心地说道:“落心,你病成这样,是为夫没有照顾好你!”
“风,落心生病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自责,否则我的心里会不安,病情会加重得!”自从在西瑞码头送走了哥哥,野狼风的变化让落心有些不知所措,他总是莫名其妙地自责,什么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落心,你觉得好点儿了吗?”优雅的男人被两个人的谈话打扰了,轻轻地抬起手,美妙的音乐即刻停止。
“我好多了!”冲烟疲惫地笑笑,落心赞赏道:“烟,你的琴,弹得真是越来越好了。”优雅的男人轻笑:“你喜欢就好!王兄他怕你总躺在屋里闷得慌,所以让我一有空儿就来给你弹弹琴。”
“谢谢你,烟!”转回头,抬睫看着自己男人的脸上全是担忧,落心觉得心里酸酸得,忍不住抓住他手:“也谢谢你,风!”
“落心!”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捧住她的小脸儿,才发现竟是这么凉,强压住锥心的疼痛,男人把她横抱起来,说道:“落心,我们还是回房吧,这里太冷了。”
“王兄!”看着男人抱着落心要走,烟一个急步蹿了上来,看着落心病得这么重,他也忍不住眉头紧锁,压住心中的担忧,烟抬睫看着他老哥道:“王兄,再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了,就照着我说得去做吧,吩咐下去赶快把马车准备好。”说完这话,他转过头冲着落心温柔地笑笑,“爱妃,我们回房吧!”
“王兄!”烟着急地又蹿了上来,挡住了野狼风的去路,“王兄!”烟扶住了男人的肩膀,又叫了一声。
“少废话,滚开!”莫名其妙地,男人怒了。
“风,你这是干什么”第一次看他如此对待烟,落心忍不住出声。
“没事儿,我们回房”男人突然空出一只手,粗鲁地把烟退到一边儿,命令道:“马上去办。”
躺在床上,落心盖了好几层被子,屋里到处都是热气薰人的暖炉,可她还是觉得冷。野狼风坐在床头温柔地看着她,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落心轻轻地闭上眼睛,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了心头。自己这病实在是太奇怪了,不痛不痒,没有任何不适,却感觉好像生命的火焰正在慢慢地熄灭,悄无声息地,而她却好像已经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了。
死亡,久病在身的人都会这么想吧!落心安慰着有些心颤的自己。她还不到二十岁呀,虽然体格不是多强壮,可也算是个健康的人,没理由就这样油尽灯枯了呀!浑身冰冷的落心漫无边际地乱想着。
“落心!”听到男人带着颤音的呼唤,落心睁开眼,只见他已躺到了自己的身边,伸手抱紧了她的身子。眼神相遇的一瞬间,落心看到了他眼中刻意压抑的惊慌,这更让她觉得自己的猜测没准儿是对得。死,不知为什么,落心一点儿都不害怕,也许是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怕得却是到底又有什么等在她的前面。
“风,你到偏殿去睡吧,这里太热了”如果等在自己前面得是死亡,那么就让他尽力离自己远一些,从圆房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如果自己真得死了,这些朝夕相处的日子对他来说也许就是毒药,落心悲哀地想着。
“我不去,看不见你的脸,我怎么睡得着!”听了男人的话,落心的身子一颤,迅速移开自己的眼神,转过头去,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了出来。
“傻丫头……”男人轻轻搬回落心的脸,温柔地吻她的额头,“热点儿算什么,以后再不准你轰我,我们可是夫妻,生死要相随的夫妻,知不知道!”
生死要相随的夫妻!落心痴痴地看着他,不要呀!风,我要你好好得活着,想到这儿,落心开始解身上的衣物:“风,爱我吧!”抬起她虚弱的手,落心轻抚他的脸,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从眼里滑落,“风,给我个孩子,我想为你生孩子,爱我好不好,嗯!”
“傻丫头!”男人哽咽着声音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你会没事儿得,落心,你给我好好养病,决不许胡思乱想,你要是想让我好好得,你就给我好好得,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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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男人的话,落心一阵心酸,好好得!这哪是她能掌控的事情,无奈,担心,委屈一起袭上了心头,她抱着男人呜呜地哭泣。
风,你不要这么傻,总会有那么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