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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每天都会笑着修炼，笑着清醒。”
周衍沉默了半响，说出了一些真心话。
是的。
这的确是真的。
因为那一个月，他什么都不知道，但知道有了孩子，他的确无比幸福，无比满足。
但，这样的真心话，简直像是一柄刀，狠狠刺入了白依灵的心中。
白依灵娇躯都再次的哆嗦了起来。
“白依灵，你是一个好好的女仙子，天真，淳朴——若是我最开始遇到的是你，而不是她……”
周衍叹了一声，又道：“我是一个不祥之人，从小父母就不在……我渴望亲情，而不可得，而你，却有着最好的母亲——虽然她对别人很刻薄。”
白依灵泪水如雨水淌落而下。
“白依灵，不要因为我，因为我一个将死之人而如此，这样，我会愧疚，会死不瞑目。
而且，我和古云墨不同，他是真正的气运之子，而我，才是真正的灾星。
我去到哪里，就会给哪里带来灾难。
你是我的朋友，但我真的不想给你带来劫难。我很感谢你的帮助，另外，根据我对你的观察和我在火灵天赋上面的造诣，我觉得，你的蜕变，陷入了误区。
你应该先行参悟寂灭之心，参悟涅槃之意境，然后才去修炼你的《火灵九变》，这样，你的进步会更快，更顺利。
这就像是先给功法找到一条真正的光明大道，确定修炼的前面的方向与总纲，再踏上这条光明大路。
这样，就不需要摸索前行了……”
周衍将心得体会指点给白依灵。
然后，他中断了传讯。
然后，他将白依灵的璇玑石印记删除。
然后，他仰头看天，眼神同样深邃，也同样落寞。
“炎炎，父王为了你，已经真正的变成了人渣了。”
“但，你若能出世，父王，不后悔呢。”
“为了你，父王当人渣，当邪灵，当天魔，都无关紧要——人都是自私的。父王不伟大，却仅仅只是想当好一个父亲，当一个好父亲。”
“白依灵，我周衍，对不起你！”
周衍眼眸闪过的一丝迟疑，也瞬间被斩灭。
他的眼神，更加冰冷无情。
……
“周衍……你，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我也可以像是萧紫依那样，为你付出。”
“我什么都愿意！”
白依灵没有呼喊出来，因为她知道，她的母亲在窥伺她。
因为有符阵屏蔽，她母亲无法得知她和周衍交流了什么。
但，她也不想暴露任何东西。
她想看看，她的母亲，又会与她说什么。
白依灵擦干泪痕，撤销了符阵。
然后，过了十多个呼吸，白羽素才假装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灵儿，你是与……周衍传讯了吗？”
白羽素装作有些犹豫的样子。
“是啊。与他传讯了，我求他来火灵宫，想帮他治疗，他拒绝了。”
白依灵哭着道。
她忍不住情绪，难过，所以哭是真的。
至于，白羽素以为白依灵的哭，是另有原因。
“他……他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白羽素又叹了一声。
“他不仅如此，还，还说母亲你，你欺骗我，还羞辱她。母亲，你真的做了这件事了吗？”
白依灵语气里，充满了一丝对于周衍的‘不满’。
实际上，这是对于白羽素的不满，也是，白依灵给母亲的最后一次机会。
“怎，怎么会呢？这人……唉，灵儿，你真的太糊涂了。本来，母亲不打算告诉你真相的。”
白羽素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再三犹豫，道：“之前，我与他传讯过，然后留了点心。没有想到，呵呵，我们母女，都眼瞎了。”
“嗯？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周衍……他说了什么？”
白依灵心中更是冰冷一片。
“你看这道投影就知道了。”
白羽素将拼接好的投影，传递给了白依灵。
白依灵默默看完了，眼中的失望之色，已经极为明显。
“灵儿，我就说了，此人居心叵测，一定是对你有所企图，你看，是吧？幸亏母亲留了点儿心，不然，灵儿你就真的被她骗了！”
白羽素见白依灵眼神悲绝，失望之极，心中痛快之极。
随即，她又继续道：“本来，我只是想来提醒你，看人要多用些心，暗中点化你的——毕竟你那么在乎他。可是我又怕你难过，犹豫着不想说，但，他却反而先行来污蔑我，想要离间我们母女的感情，这实在是居心叵测，可恨之极！”
“是啊，这实在是可恨之极。”
白依灵声音都有些呆滞。
她跟着重复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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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险恶居心（）
白羽素更加满意了，尽管女儿白依灵的状态此时很糟糕。
但，爱之深，恨之切啊。
这一下，周衍在女儿的心中，该彻底的死了吧？
“灵儿，咱们的确欠他的，但目前，我们也已经出手帮他解决了姜天心的悬赏通缉。
这，已经是还了他的恩情了。
另外，你若是想和周宁月配合帮他炼制九变转魂丹，也是完全可行的。这一点，母亲并不阻止，无论如何，他以怨报德，但我们却和他这种人不一样。我们有仇必报，但有恩，也同样必报。”
白羽素已经将自己装成了一朵白莲花。
她说得，她自己都感动了。
看，女儿，你母亲我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高尚。
白依灵好一会儿，才有些麻木的回过神来，她甚至于没有再哭泣，也没有再落泪。
她眼中的泪水，早已经干涸了。
许久，她才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也已经从悲绝，变得平静了下来。
“母亲，还记得白风展大长老吗？”
白依灵轻声道。
这件事，她当初只是随意提了提，和母亲争论了几句之后不了了之。
而如今，她却再次的提起。
“当然，母亲待他如亲弟弟一般，又怎会不记得？是不是现在开始怀疑周衍的目的了？其实当初母亲我就说过，大长老，是周衍陷害的。”
白羽素开始栽赃了。
现在，周衍的形象在白依灵的心中，已经彻底毁了吧？
那么，趁他病，要他命。
白依灵叹道：“母亲，大长老的居心非常恶毒，他不仅算计了女儿，算计了萧紫依宫主，甚至于他还算计了姜银雪宫主。这一点，女儿其实看到了部分，母亲现在还觉得大长老是无辜的吗？”
白羽素摇头，道：“灵儿，这个世界，即便是你亲眼所见，有时候，都不一定是真的。”
白依灵道：“对，的确如此。”
白羽素道：“所以，在母亲看来，这是周衍的狡诈目的，为的就是先将你身边的守护者剔除，然后才好对你下手！甚至于，你落入那什么碧水寒潭，很可能都是他布置出来的。
而姜银雪是他所杀，他都已经亲口承认。
他还将姜雨霜炼制成了剑魂，这一点，你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吧？
再看他和那萧紫依不清不楚的，说不定，他还串通了萧紫依，故意算计我火灵宫白风展大长老，杀人夺宝，想夺取我火灵宫的《火灵九变》，然后领悟涅槃奥义，想要将那道伤魂殇，修炼成一种功法。
这种人，心机深沉，无比可怕！”
白依灵道：“那么，他比母亲您的心思还深吗？”
白羽素微微一呆。
嗯？
怎么回事？
女儿为什么会这么说？
莫非是我忽然说了那周衍的太多不是，反而引起过激反应了吗？
还是，女儿还没有能从周衍的影响里，走出来？
对，一定是这样！
白羽素显出了苦涩的表情来，一脸很委屈的模样，演得如同绝世的慈爱母亲一般。
她甚至于眼中有几滴痛心的泪水，脸上还有几分难过的凄然表情点缀。
看起来，她似乎为她的女儿付出了很多一般。
白依灵深深的看了白羽素一眼。
这一眼，仿佛，要将这个母亲彻底看透一般。
白羽素怅然叹息了一声，有些哽咽的道：“灵儿，大长老对你如何，难道从小到大你真没有一点感触吗？他对你是真好还是假好——”
白依灵心中莫名的生出了强烈的厌恶之意。
甚至于，她连一句话都听不下去了。
“是啊，女儿感应太迟钝，太蠢了，还真的感受不到大长老对女儿的不好。”
“嗯？灵儿不蠢，灵儿最聪明了！感受不到大长老的不好，不就是大长老很好？那大长老，根本就没有问题的！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周衍在故意引导你，让你去产生大长老是坏人的错觉……”
“灵儿聪明吗？那比之母亲，又如何？”
“灵儿是母亲的宝贝，自然是青出于蓝，比母亲更聪明。”
“那，母亲真的没有察觉到大长老的险恶居心吗？”
“真……真的没有，母亲绝不，绝不骗灵儿。”
“好，既然如此，母亲，请您解释一些，灵儿的这几份投影。”
白依灵不想翻脸。
但，她承受不住自己最心爱、最敬爱的母亲一次次的对她欺骗。
就在这一次交流之中，不过百余个呼吸的时间里——每一句话，她的母亲都在欺骗她。
将她当成一个白痴一样，又装又演，虚情假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白依灵这么一想，浑身一片冰冷——这，是她白依灵的母亲啊！
简单的交流之中，句句攻心，句句欺骗！
可想而知，过去，她白依灵活在了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面对母亲的笑，面对母亲的关怀，面对母亲的呵护……
这些，她原本以为是真的。
但，如今看来，这些都是假的，全部都是欺骗！
那么，母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依灵想着，她渐渐明白——或许，只要翻脸了，母亲的目的，就如水落石出一般，显化出来了。
白依灵叹了一句，拿出了当初白风展的某些投影。
大部分，是周衍传递给她的。
还有一些，是她从其余渠道收集过来的。
再有一些，是她通过一些阵法本身蕴含的‘投影’记录之中搜索出来的。
当初，因为没有说服母亲，这三年，白依灵也收集了很多证据。
本来，她是想彻底的将白风展的恶行全部的呈现出来——因为她知道，母亲很在乎白风展，也依然觉得，白风展的死周衍才是罪魁祸首。
所以，她担心，在周衍来到火灵宫之后，这会成为母亲的心结。
所以，她准备这些，是想周衍来了之后，她再将这些告诉母亲，彻底的打消母亲的顾虑和猜忌，并彻底的坐实白风展是险恶居心。
但，白依灵没有想到，母亲即便是愿意招周衍来火灵宫，想的不是报答，而是镇压他。
而如今，或许是因为周衍已经察觉到了母亲的目的，从而不来火灵宫，母亲索性便设计想要陷害周衍，让自己去误会周衍……
第275章 小杂种，你好毒！（）
白依灵心中同样痛苦之极，但她依然没有流泪。
她有些颤抖的将这些投影全部激发了出来，然后，白羽素也看到了投影。
“不好，这周衍有准备！”
“该死的贱种，简直是居心叵测，心思歹毒！”
“想离间我母女的感情！可恨之极！”
白羽素心中一震，随即皱眉道：“灵儿，投影是真的，但，这极有可能是拼接的——将投影斩除掉一部分，只保留一部分，混淆视听！
这，绝不能信！
这周衍，当真是歹毒之极，恶心之极，心思深沉之极！
此人，要以此手段离间我们母女感情！”
白羽素立刻辩解道。
甚至，她还亲自拿出璇玑石，记录了一小段投影，然后进行拼接。
她的动作熟练之极。
她以为，这样可以证明那些投影是经过了拼接的。
是别有用心的。
但她并不知道，她这样的举动，暴露的问题，更多。
“母亲，你给我看的那份投影，就是这样来的吗？”
白依灵的询问，瞬间让白羽素如坠冰窟。
那一刻，白羽素真的明白了周衍的可怕！
“小杂种，你好毒！”
白羽素浑身发抖，眼眸中显出了极为怨毒之色。
她甚至于忍不住，恨声怒骂了一句。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话语，让白依灵的心再次痛苦得颤栗，她转过头，装作没有看见。
“灵儿，这些投影，都是周衍刚刚传给你的吧？他一定知道我会记录他与我的传讯过程，所以特意诱导我，让我说出拼接之类的话，让我落入陷阱之中。”
白羽素正色询问。
“不，母亲，这些投影，除了前面两个是周衍三年前给我的之外，其余全部是女儿我自己收集的。其中很多，都是炎灵阵之中的‘炎灵魔镜’记录下来的。炎灵魔镜，会自己拼接吗？”
白依灵询问道。
白羽素的心一颤，她感觉到，她似乎落入了下风。
恐怕，适得其反了。
白羽素微微点头，道：“炎灵魔镜，肯定不会自己拼接。灵儿，你莫要怀疑母亲的用心——无论任何事情，母亲始终是以灵儿你为第一重要的存在，为你付出一切。
白风展这件事，母亲，的确是疏忽了。”
白依灵的情绪完全平静了下来，她轻声道：“母亲，一个周衍，且不论他是否有目的，心性如何，母亲一眼，就知道他居心叵测——那么，大长老白风展，即便做得再好，这么多年，岂会没有任何破绽？
母亲如此聪明，真不知道？还是只是利用大长老来保护女儿，教导女儿？”
白羽素沉默了片刻，承认了。
女儿将白风展实锤了，她再不承认，两人好不容易更进一步的母女关系，怕是要生疏了。
“不错，母亲的确知道，甚至于的确是在利用他——他有天赋，有野心，也魄力，在后宗梵没出现之前，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白羽素沉声道。
“所以，哪怕母亲知道，女儿前往火魔洞窟，极有可能被大长老算计，也依然让女儿去？”
白依灵质问道。
“不——我并不觉得，那时候他会对你下手，因为，那时候，你的《火灵九变》修炼的根基太浅薄了，便和周衍一般，那时候他对你下手，基本没有什么收获。所以，他要采摘你，就必须要等到你的《火灵九变》至少达到第三层圆满，才最有效果！
而一个如此觊觎你的人，又是一名绝世天骄，那么，就一定是最能保护你的人！”
白羽素认真说道。
这时候，她只能彻底抛弃白风展来自保了。
“母亲，也是最能保护灵儿的人呢！”
白依灵笑了笑，语气有些嘲讽。
白羽素如遭雷击，尖叫道：“一定是那周衍！一定是那周衍说了歹毒的话离间我们！母亲保护你，这是母亲在乎你，从来没有任何目的！母亲我从来都是以你最大的幸福来出发，给予你所有最好的！”
白依灵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