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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三军团在彭德怀指挥下,奋勇攻下娄山关后,贺子珍随干部休养连急行军经过关口的时候,在山路边遇见毛泽东在与朱德交谈,部队正风驰电掣般从他们身边涌过。贺子珍喊了一声:
征程托孤(5)
“老毛,总司令。”
毛泽东调头一看是贺子珍,回应一声:
“子珍,你们休养连也过关呐。你等等,一会跟你谈谈。”
朱德打量着贺子珍,关爱地说:
“小贺,听说你刚生产不久,要注意身体,这样的急行军。可吃得消?”
“还好,没有掉队,谢谢总司令关心。”
毛泽东和朱德交谈毕,与贺子珍走在一块。
毛泽东问贺子珍:
“身子可完全恢复?部队东渡赤水河以来,为抓战机,消灭黔军,我和恩来、玉阶忙于部署,简直没有时间来看你,你的脸色不好看,没有血色,想法弄点好的吃,补补身子。”
“身子是有些不好,常常软弱无力,我是打起精神跟在同志们后面跑,不然,掉队了怎么办?”
“只要精神好就行。”
“白天精神还好,夜晚常常分散。”
“夜晚想些啥?”
“想我们丢在白沙的女儿,怪可怜的……”
毛泽东为了分散妻子思念女儿之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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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有老乡抚养,有什么不好!少担些心。子珍,我们再渡赤水,跑回贵州,真的把王家烈杀了一个回马枪,你看,身边的战士,一个个不正在朝遵义城追击敌人,我们西征以来,从没打过这么好的仗呐。”
贺子珍听毛泽东这么一讲,也兴奋起来,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西下的夕阳,正吻着娄山关上如海的苍山,万缕霞光,将莽莽群峰照射得无比的巍峨壮丽。毛泽东见贺子珍的脸上有了笑容,面对眼前的景色,吟哦起来:
“哦!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贺子珍欣喜地说:
“润之,你又想做诗了?”
“是的,我真想写一首诗。”毛泽东高兴答道。
捌
遵义大街上,贴着红军的喜报,报道的是红军在娄山关与遵义城消灭和击溃黔军以及国民党中央军的情况。民众围住一张张喜报,边看边大声议论道:
“以后,再不听王家烈的鬼话了,说红军返回来,要杀个鸡犬不留,害得大家跑得远远的,躲起来。”
“王家烈的双枪兵(一支步枪,一支大烟枪)在娄山关吃了败仗,被红军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吴奇伟的中央军,也被红军打垮了,赶过乌江,像一支丧家犬……”
贺子珍随伙伴们在大街上溜着,听着老乡们的议论,欢欣地笑了。当走到新城边的山麓,贺子珍指着一幢房屋对身边的邓六金说:
“老毛住在那里,我想去看看。”
邓六金推了一下贺子珍,笑着说:
“去吧,还要向我们请假?”
贺子珍和伙伴们分手后,很快来到毛泽东住的地方,见洛甫正在找毛泽东谈话。洛甫见贺子珍来,对她笑笑,说:
“等一等,我找老毛谈的事,马上就结束了。”
贺子珍赶快声明:
“洛甫同志,我没有事,是顺便来看看,你们谈,不要管我。”
毛泽东说:
“那么,你在隔壁坐一会,等一等。”
贺子珍走进隔壁房间,见桌上几张粗糙的纸上留下毛泽东的字迹,龙飞凤舞,不拘一格,贺子珍仔细瞧,纸上写着:“西风烈,梧桐树下黄花发。黄花发,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不是那天老毛在关上随便念出的两句诗么,他真的写诗了?”贺子珍在房间里独自叨念起来,心里涌动起一股激|情。
洛甫与毛泽东商谈毕,向贺子珍道别后匆匆走了。
贺子珍指着桌上的诗词问毛泽东:
“刚写下的?将前几天在山上哼出的两句,也写进去了。”
“子珍,你不知道,‘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这个壮丽的景色,自参加革命后,奔跑在崇山峻岭,见得多了,那天,在娄山关上,一见这景色,便马上勾起我的回忆,唤起我的激|情,不能自己。总想写一点东西来,倾诉一下近来的情绪,于是,便即兴填了一首词。”
征程托孤(6)
“表现的东西,好像有点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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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脚下的路还长,仍崎岖,今后不知道还要遇上多少困难,还会遇上像娄山关这样的几多雄关、险关、难关、铁关哩!革命要取得胜利,不知还有多少流血牺牲?”
贺子珍听毛泽东这么一解释,打心底佩服毛泽东高瞻远瞩,为革命事业百折不挠、坚毅而广博的情怀。
毛泽东问贺子珍:
“你参加庆祝娄山关、遵义城战斗的胜利大会吗?”
“参加了,在老三中我们住的那个大操场召开的,多开心。开完会,我还约着邓六金她们逛了一趟街,遵义新城好热闹,店铺多,卖的东西多,我们利用伙食分子,分别买了几样生活必须品。”
“对,准备好,部队又要出发了,像遵义这样的大城市,今后少碰上嘞。”
“老毛,刚才洛甫同志找你有事?看他那个样子,挺谦和的。”
“当然有事,无事他哪能登我这个‘三宝殿’。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秘密,可以告诉你。”
“一定是大事。”贺子珍迫不及待想知道。
“洛甫认为我老毛能打仗,他提议我当前敌司令部政委,来征求我的意见。”
“你答应了吗?”
“不答应行吗?这是他深思熟虑后提出的,并非一时冲动。你不要看洛甫像个书生的样子,对军事有研究哩。在根据地,他写过好几篇谈军事的文章发表。”
贺子珍凝视了一眼毛泽东,说:
“这次,你又要挂帅出征呐。”
“打仗,我虽然有一些经验,但也不是常胜将军,保证每仗必胜。不过,只要依靠好恩来、玉阶、伯承这些智勇双全的大员,再加上全体红军战士的英勇作战,相信我们会将革命一步一步引向胜利。”
“主席,周副主席通知你立刻去总部开会。”门外警卫员陈昌奉大声说。
“好,我就去。”毛泽东在屋内应了一声。
贺子珍对毛泽东说:
“我们一道走,顺路回休养连去。”
玖
红军因鲁班场战斗未打好,寻机再次西渡赤水(三渡),将国民党军队引入赤水河西岸,然后神出鬼没地秘密再次东渡赤水(四渡),把敌人抛在背后。迅速调头南下,四渡赤水出奇兵,在中国革命战争史上,上演了一场出奇制胜的妙剧,扑朔迷离,光彩照人。
在这场巧妙的斗勇斗智的舞台上,当向北前进的干部休养连突然接到命令,快速调头南下,一个个傻了眼。只得执行命令,向一月前曾经经过的太平渡渡口急急前进。
部队走得很急,而徐特立老人带的书籍又多,行动自然迟缓,贺子珍来到徐老身边,看他正在渡口边整理书籍行装,关心地说:
“徐老,让我替你背一点书吧。”
“不用了,你的身子也很虚弱,照顾好自己就得了。”
“这次渡河的行动很快,你带的书多,会耽误时间的。”
徐特立温和地说:
“这次,我们刚过赤水河没几天,立刻又叫东返,再渡赤水,算起来,是第四次过赤水了。子珍,是不是这样?”
贺子珍想了想:
“记不起了,到底过了几次,反正在这条河上渡来渡去的。”
()
徐特立笑了:
“这就叫运动战,我们在这条河上不断运动,一会东,一会西,钻空子摆脱敌人。”
休养连的侯政、李坚真、邓六金、危秀英等陆续从远处朝徐特立、贺子珍待的地方走来。
邓六金一到,便大声对徐特立说:
“徐老,我们到处找你,你还在这里。”
李坚真笑了笑。
“徐老,把你丢了,我这个指导员不但当不成,怕还要掉脑袋哩。”
“有那么严重?”徐特立微笑着说。
危秀英开玩笑道:
“徐老,你这些书多累赘,干脆烧了吧。”
徐特立赶快制止:
征程托孤(7)
“烧不得,烧不得。”
贺子珍扑哧一笑,蹲下身替徐特立整理,将书递给身边的人,一人几本,说:
“来,大家帮徐老的忙,把这些宝贝带到目的地。”
“好!”大家齐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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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沫(1)
壹
红军四渡赤水甩掉国民党军向黔西南急进途中,贺子珍随干部休养连来到一个坝子的边缘。这时,她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完全能跟上队伍。虽然有时不免对留下的骨肉有几分依念,但频繁的急行军,不允许她沉溺在过多的思念之中,只好在心灵深处祝福这个战争中的遗孤好好生长,不致出现意外。
干部休养连的队伍与中央队走在一块了,在一个山脚相遇。贺子珍见毛泽东坐在一条田埂上歇气,喜悦地走过去问道:
“老毛,走不动了?”
“嗬!你也来了。”毛泽东回答道。
贺子珍问:
“陈昌奉呢?”
“去老乡家找米汤去了。”
“干吗?”
“肚子饿了,昨天剩下的一点冷饭,让热米汤泡泡。”
“你怎么知道这时能弄到热米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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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正是老乡做饭时间,保证十拿九稳,这个时候去弄米汤,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老乡早上做饭时间,就是我用餐的时间。”
“你真会计划。”
“子珍,你应该知道,米汤多有营养!老乡们往往不吃,倒在潲水内,用来喂猪。其实,米汤就是大米‘熬炼’出来的米油,我用它来泡饭,一举两得,既把隔夜冷饭弄热,又吸收了大米的精华,岂不好哉!”
陈昌奉端着一钵热气腾腾的米汤从不远处的两间茅屋走来,脸上漾着笑意,见贺子珍在,大声说:
“贺大姐,你也来了。”
“碰上老毛呐。”
陈昌奉将热米汤倒在毛泽东的一只饭盒子里,递给毛泽东。
毛泽东对贺子珍说:
“来,我们分而食之,有福共享。”
贺子珍一摆头:
“算了,算了,我岂能夺人之食?这么一点点过夜饭,你一人吃,怕还不够呢。我已经吃过饭,你赶快趁热吃吧。”
第十六章相濡以沫 毛泽东端着饭盒说:
“我一边走,一边看风景,走饿了,坐下来吃冷饭,用米汤一泡,真是美餐,这叫‘健步美餐’。你也可以学我这个办法。”
总部的罗参谋走来,对毛泽东说:
“主席,周副主席有事,请你去一下。”
“好,吃完饭就来。”
贺子珍对毛泽东说:
“你有事,我走了。”
贰
傍晚,干部休养连来到贵州盘县郊外的一片树林时,连长侯政对大伙说:
“你们在这儿休息休息,我去看看宿营的地方安排好没有?”
大家立刻把马儿和担架上的伪装物去掉,摘下头上的伪装圈,说说笑笑,在松林下的高坎上坐下来。
蓦地,“嗡嗡”的声音,从山谷背后传来。
大家惊异地举目一望,一架小型飞机钻出山谷,霎时朝松林上空窜来。
指导员李坚贞忙对大伙说:
“快隐蔽,快隐蔽!”
大伙迅速挪动着身子。
“嗡嗡”的敌机声,越来越近,敌人的飞机迅速向休养连隐蔽的地方俯冲过来,一阵疯狂巨响,炸弹掀起的气浪,从贺子珍的头顶、脊背、胸前冲过,弥漫开来的巨大烟尘,将贺子珍淹没了。
贺子珍摇晃着身子,栽倒下去。
吴洁清惊跑过来,见贺子珍被炸得遍体鳞伤,鲜血顺着头顶、身上、腿上流下来,染红了衣服,昏迷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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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散的烟雾中,李坚贞、邓六金、危秀英等奔跑过来,看见昏迷中的贺子珍,脸像一张白纸,气息奄奄。
李坚贞对痛哭流涕的吴洁清说:
“小吴,快去总卫生部,请医生来。”
吴洁清飞身上马,一溜烟跑了。
随即,李医生骑马赶来,侯政也赶来了。
贺子珍仍昏迷不醒,伤口仍在不断淌血,呼吸越来越微弱。贺子珍的脉搏跳动,李医生也仿佛摸不到了。
贺子珍生命垂危,李医生急了,他带来的强心针装在一个钉着的木箱里,此时,找钳子把木箱撬开都不来及了,李医生用脚一跺,跺开箱盖,拿出强心针,马上给贺子珍注射。
相濡以沫(2)
毛泽民妻子钱希钧和李坚贞、侯政等紧张地守护在贺子珍身旁,不断呼唤着贺子珍的名字,但没有回音。
李医生着急地对大伙说:
“我看很危险,如果弹片在心脏附近,血流不止,顶多只能活两个小时。”
钱希钧“哇”的一声哭了,急问李医生:
“那大嫂怎么办?”
李医生说:
“子珍同志目前处在危险期,身上嵌进好多块弹片,一时取不出来,要绝对平静,不能有一点颠簸,不能坐担架。”
侯政问李坚贞:
“子珍同志的伤这么重,连担架都不能坐,怎么办?”
李坚贞考虑了一下,说:
“只好暂时寄放在老乡家里养伤,等伤养好后,再设法归队,怎么样?”
侯政问李医生:
“指导员的意见,如何?”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贺子珍同志一条命,但要请示一下毛主席。”
李坚贞对侯政说:
“如果毛主席同意,拿什么作贺子珍同志的生活费和养伤费?连里一点钱没有。”
“打土豪时收缴的鸦片烟,还值一点钱。”侯政回答说。
“对!这些地方的老乡,大多抽鸦片,可以用这个作子珍同志的寄养费,老乡肯定愿意接收。”
钱希钧在一旁着急了:
“赶快报告毛主席,听听他的意见。”
叁
毛泽东在盘县前敌司令部得知贺子珍身受重伤的报告,当即指示:“不能把贺子珍留在老百姓家里,一是无医药,无法治疗;二是安全没有保证,就是要死也要把她抬着走。”
毛泽东放下电话,焦急地在室内踱步,思考是否还有更好的方案。
一会,毛泽东停下来,喊了一声:
“陈昌奉!”
陈昌奉应声来到毛泽东身边。
毛泽东对小陈说:
“你赶快叫傅连暲医生到休养连去,协助连里的医生抢救贺子珍。”
“是!”陈昌奉拔腿离去。
陈昌奉刚迈出房间,毛泽东又把他叫回来,吩咐道:
“不忙走,我写张条子,赶快给担架班长丁良祥送去。”
毛泽东在桌边坐下来,用铅笔写下一张便条:
老丁同志:我派你明天去抬贺子珍,敌机轰炸,她受了伤,带十几处花,不能走路。
毛泽东即日
肆
毛泽东在手提马灯的陈昌奉陪同下,急急赶到贺子珍住的地方,在一盏油灯的光影之下,贺子珍凄凉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脸颊瘦削,头上、脖子、身上到处缠着陈旧的绷带,毛泽东一阵辛酸,他轻轻拉着贺子珍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眼里滚动着热泪。贺子珍也盯着他,两人默默注视,长时间相对无言。
好久毛泽东才轻声说:
“子珍!你受罪了!”
贺子珍热泪盈眶:
“润之,你不必担心。”
“好好医治。”
“我怕站不起来呐。”
“能,坚强些!”
贺子珍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