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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姜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地问:“你昨天究竟说什么了?”
啊?“我不是晕倒了吗?”我继续装傻,心里却松了口气。看样子没有当众宣告什么,我的酒品还是不错的。
段姜说:“哪儿啊!你要是真安静就好了,根本就是耍酒疯。抢着上凳子,那是折叠凳,人坐着都坐不踏实,你还要站上去。要不是公子润拉住你,还不知道怎么样。你摔下来的时候踹了他一脚,挺狠的。是不是借机报复啊?”
“没有,我都不记得了。”
“你你就是心里恨,终于找机会来了一下子。”段姜显得很有经验,“也是,平常说句重话都舍不得,可心里的苦怎么办啊?’
我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站在一边没有没走也没说话。段姜说:”公子润倒是没什么,拽住你就抱起来,说是要送你回去。但是,你那时候凑在他耳边说什么了?我看他表情那么不自在。大家问他他也不说,跟逃跑似的就走了。“
“我说什么了?”我真茫然了,不会把我心里念叨的那点儿“处男对Chu女”的事儿说了吧?这下糗大了。
“装,你就装吧!”段姜根本不信我忘了,失望地点点我,“我今天晚上的火车,先回老家休息几天再回单位。不用你送了,不过你老公要借过来做劳力。以后到北京,他要甩了你,告诉我一声,好歹我得有优先权。”
终于是告别看,酒精烧得我分外脆弱,我扭头看窗外,憋着没敢哭。段姜叹口气,回了宿舍。我怏怏地回到自己的宿舍,看见公子润坐在床边打电脑,明亮的窗户在他的身侧给我一个完美的剪影,就像我们的感情,漂亮却看不清楚。
我躺在他身边,圈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只一刻,也是好的。
晚上,宿舍里就自己一个人,再热的天气也不敢开窗。闷得睡不着觉,我打开窗户,拉开灯看书。
电话响了,已经十一点半了,接起来是公子润,“怎么还没睡觉?”
我的鼻子已经堵了,段姜走的时候我假装睡着了,因为她说不让我送。可眼泪就是不停地流,明明斗得死去活来,分开的时候却这么留恋。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睡不着。”我闷闷地说。
“段姜走的时候你听见了?”
“嗯。”
“哭了?”
“嗯。”
“她也哭了。”公子润幽幽地说,叹息之后才在电话那端说,“我喜欢过她,真的喜欢。”
我沉默着,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听,就像我需要听见他的声音一般,“可是她不信,怎么会不信呢?喜欢就是喜欢了,藏在心里,又不影响谁,为什么不能喜欢?唉!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这些?”
公子润问我,我早已泪如雨下,拼命摇头,却说不出话来。不止我一个人较真,段姜也如是,可是为什么男人都不明白呢?
他说:“你知道昨天晚上你跟我说什么吗?你说,如果我是处男,你就和我开房,有了肌肤之亲,你就不会喜欢别人了。傻丫头,你心里不会喜欢别人,我却会啊!我告诉自己要对你负责,可是今天段姜走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真的很舍不得她。她是看开了,我却害怕了。我怕将来有一天真的又喜欢上别人!你说我是不是很幼稚?!露露,你说你傻,其实你是我们当中最清楚的,我是有借秀秀往上爬的意思,我是对着段姜玩儿暧昧,我不想做花花公子,可我却一个又一个地换女朋友。我告诉我自己,那是因为我要逼着你当面对我说喜欢我,可是玩久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理由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能玩儿啊,把自己都玩儿死了!”他苦笑一声,声音涩涩的,“露露,我们是不是太幼稚?”
我只知道摇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以为自己已能够当机立断,挥剑断情丝,当真的看着丝丝缕缕的东西飘落,才知道自己还是受不了。电话传来长长的断线音,我终于坐在地上放声号啕……
毕业时流泪的季节,海边的雨季,天也流泪。
为了延长相处的时间,我订的后天的火车票,也就是说还有两天才走。公子润说要带我去角山转转,弥补他十根火腿肠的遗憾。
把最后的行李托运,外面飘起了蒙蒙细雨。托运站在男生宿舍的天井里,我撑着伞往外走的时候,碰见了三爷,“托运完了?”
“托运完了。”
“公子在楼上呢,你不去找他?”
“不去了,还有东西没拿,中午再说吧。”
他点点头,擦肩而过。
男生宿舍门口没有四舍那么夸张的台阶,但有一条路柳成荫的路在舍门口铺展开来。细雨之下,绿荫更浓,柳丝更艳,一阵风来,缠绵不绝。
回头看看四舍,我扶了扶肩膀上的小书包,那里有所用值钱的东西,宿舍钥匙已经交给管理员,从此无缘再在这里住。多少离愁别绪,都在这时候涌起,但人总要往前走。离开这里,还会走进下一所大学,然后不断地重复相聚和离别。
我撑起雨伞走进柳丝绿荫中。这把伞还是我和公子润一起买的,白底有紫花。当时,公子润说:“你适合紫色和白色,正好配你。”
那时,是大一的下半学期。
火车十一点半准时开动,我发出一条短信:“我走了。”关机,不再联络。
站台一点点地向后移,越来越快,那些熟悉的触手可及的景物很快变成一条模糊的影子飞驰而过……就如我这四年,抓不住,留不下,算不出……泪水瞬间倾泻而出。
在人声鼎沸的车厢里,没有一个人认得我,知道我,懂我。
我得以号啕……
坐了一天的火车,晚上回到家,老妈说有同学打电话找我,让我回来就打过去,电话号码我知道。应该是公子润吧?杨燃天没有这么弯弯绕。
我没有打,顺便告诉老妈,不管谁找我,一律说我不在,出去旅游了。后天我就去北京上班了,在家好好陪陪他们,别人就算了。
老妈的表情很怪,说是欣喜又算不上,说是担心好像还不够。算了,大人的心情也不好猜,我伸个懒腰,哭了一路,乏了,睡觉吧!
睡意朦胧的时候,我听见家里电话响,老妈的声音从客厅隐隐传来,“嗯,到了。……她说她不在。你是谁啊……”
这老妈,怎么拆我的台?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才想起忘了开机。打开手机,不一会的功夫,蹦进来五六条短信,都是公子润的。要我回电话,问我为什么,然后道歉,说他喝多了,最后说这样也好,大家都冷静一下吧!最后一条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正是我睡觉后不久。
陈总果然守信,没有对老娘老爹说我离职的事情。稍事休息,借口上班,我再次背起行囊奔赴北京。
穷家富路,我还没有独立到可以自己挣钱,也没有别扭到不肯花父母的钱。所以这次来北京,荷包里装得满满的。一部分是上学时攒下来的钱,还有出去打零工挣的,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爹娘怕我在外面吃亏硬塞给我的。即便如此,想起接下来的半年将会颗粒无收,手还是紧紧地捏住了包包。能少花就尽量少花吧!
考研的书装在箱子里了,沉甸甸的,先报了一个复习班,包住宿,算是初步有个落脚的地方。一天二十五块钱的住宿,不能算是便宜。我和其他有长期奋战打算的研友开始了漫长的找房之路。
其实也不算长,到北京的第三天我就接到公子润的电话,总不能老关机吧?我想起以前自己给谢亦清打电话的状态,有些戚戚。
“你妈说你到北京了?”公子润的声音有些不清楚,好像感冒了。
“你病了?”说好一年后见,只是一个电话,心里就刹不住闸。
“没事。毕业那天……”
“算了。不用提了,理解。”我打断他的话。
“我明天晚上的火车,去河南,要待一年。你有事可以找常沛,他会帮你。”公子润交代着。
“嗯。”
“你现在住哪儿?”
“我,好像是国图这边,我在这里报了一个考研班。上课就在国图音乐厅,条件挺好的。”
那边有人笑,“你总不会亏待自己,睡觉也很舒服?”
“是啊!”我乐出来,“不过现在习惯了,已经不要紧了。”
“嗯,那就好。”公子润顿了顿,“其实,唉,算了!”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想说什么。
天色已晚,我挂掉电话,嘴角咧了起来。唉,叫我怎么忘了他呢?那个约定是不是太蠢了!
在床上辗转了一夜,我纠结于一个问题:要不要去河南找他呢?
第二天一早,看着精神抖擞、信心百倍的研友们,那点儿小女人的心思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要充实自己,自己养活自己!
一天的课上下来,累得筋疲力尽,我万分感谢自己钻进了音乐厅的空调房,而放弃了大礼堂的吊扇——虽然那个更便宜。但以我偷懒的个性,会不会因为省下这点儿钱,而畏难地放弃整个考研计划,都是不可知的。
拎着沉重的书包,几乎都要拖到地上了,我一步一步地迈出音乐厅。
北京的初夏明亮干净,六点多了,阳光依然耀眼地投射在国图对面的大厦上。白瓷砖反射着夕阳,挑逗似的撩拨着国图楼顶绿色的琉璃瓦。
我习惯性地望远,不远处的过街天桥是我在眼睛的助力下能看到的最远的风景。然后……
“累吗?”有人接过我的书包,就像临毕业那几天一样,每天把我的书包放在自己肩上。
我傻在那里,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转过自己的眼珠,“你,你怎么来了?”
“我要早西客站上车,正好就在这附近,所以过来看看,看能不能碰到你。”说话间,已经没了往日的张扬,似乎这一场毕业也把他的什么带走了似的。
“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他看了看表,“我看天桥对过有个成都小吃,去吃点儿吧,然后我送你回去。”
他手里拖着一只拉杆箱,那一瞬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是来北京打工的乡下人,有点儿好笑又有点儿可怜。“去西客站容易堵车,我陪你去吧。到那附近找点儿东西吃,晚了误了车就不好了。”
他点点头,带着我打了一辆车,“公司给报。”
那个公司,不提也罢。
吃饭,进站,我们一直都相对无言,彼此都变得很陌生,也很客气。直到开始检票了,我拉着他的衣角:“总算也让我送你一回。”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什么,他苦笑了一下,抬起我的下巴,低头吻下。
这个吻,等了很久很久,久得我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了时,它来了。
“如果有更好的,你可以不用等我。”放开我,公子润低低地说,“但我等你一年,我一年后回来找你。”
有人说男人的话不能信,除非猪能上树,可是,我信。因为女人总相信男人是那种天生能爬树的猪。
公子润拎着行李走开,我的唇上留着他的味道、他的摩挲,哪里会有更好的呢?
公子润走后不久,一天中午,我刚下课打开手机,正翻着有没有他的短信,打进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之后竟然是熟人——常沛。
“孟露?上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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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下课。”
“我在国图门口,你方便出来吗?一起吃个饭?我正好来市里办事。”
白吃谁不吃,不吃是白痴!
我连跑带颠地滚下台阶,跑到门口,一辆切诺基喃喃地响了两声喇叭,抬头一看,常沛这尊佛爷正坐在驾驶座上。
看见他我就高兴,拽着书包,几乎是冲的速度过去,“去哪儿,吃什么?”
“看你,饿了几天了?常沛指指副驾,”上来,带你转转,顺便找地方吃点儿。复习闷坏了吧?“
常沛开着公司给他配的车,载着我在白石桥附近转了几圈,吃了些东西就离开了。
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自己复习自己的就好了。
没想到见面后的第三天,常沛给我打电话说在北大附近找了一处出租屋,是半个地下室,价格也合适,问我愿不愿意周末去看看。
我这才想起来,中午吃饭的时候说起最近的事情,提到过找房子,想不到他真的上心了。
周日下午难得没课,常沛开车载我过去。一处老小区,房子都是八十年代的,说是半个地下室,其实也算地上了,只是周围的道路太高,看起来像是地下而已。
房东是个女的,斯斯文文的很客气,价格在这附近比起来算是适中,最重要的是房东好清洁,希望只租给一个人,不要很多人聚居在一起。
我看看屋子,不大,只有十几平,卫生间在外面,这倒不是太难解决的问题。
常沛说:”如果你觉得有个卫生间比较好,我们可以再找找,附近都是租给学生的,应该还行。”
我已经交了一个月的住宿费,时间上还来得及,向房东道了谢,跟着常沛出来,无论是不是租这一处,总是要谢谢他的。
“我请你吃饭吧!”我说,“太贵的不行,就来,马兰拉面。”
常沛也不客气,拉着我还真找到一个拉面馆。一人一碗面,吃着还挺香。
临走的时候,常沛突然说:“露露,不用那么客气,帮你……是应该的。”
天色已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还能听出话中的忧郁。他在犹豫什么?
我想问问秀秀现在在忙什么?想问问公子润在公司混得怎么样?甚至还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调回来?也许常沛可以帮帮忙?
但是,可能吗?工作中结识的朋友,谁也不敢完全放心地结交。一如,常沛话中的犹豫。
晚上短信公子润,说跟着常沛去看房。他回电话,细细地问了看房的过程,包括怎么去的,说了什么,房子什么样,大概多少钱,问了个够,才说:“常沛还说什么了吗?”
我想了半天,觉得都交代清楚了,“没有了。我谢他,他说是应该的。”
公子润道:“嗯,他是应该。如果不是因为他,你现在应该还在公司。”语间憾意,令人莞尔。
“怎么补说话了?”公子润声音低低地问,“不方便吗?”
“没有,方便,对了,你怎么样?又喝酒了吗?”
河南很有酒文化,做业务没有不喝酒的,什么“三中全会”、“八项注意”,一度把我说得晕头转向,觉得自己那点儿酒量根本不算啥。公子润不知天高地厚,第一次喝酒,被人灌了个底朝天,但也拿下来一笔小小的单子。电话里,我们权衡了半天,决定还是不能按照这个路数做业务。
他说:“这样做业务不行,就算挣到钱也没命花了。我还得回北京。”
我知道公司就是这个氛围,即使回北京,这里也不过是另一个河南。“他说:”不一定回这家公司的。我来的时候,他们也拿到了想要的项目,大家两情。不存在谁欠谁的问题,走的时候交些违约金就好了。“
我诧异他的关系为什么那么硬?他只是淡淡地说:“我们是世交,平常不愿意欠他们的,这次也没办法。他们公司也可以办,但必须要研究生,本科很难。正好咱们公司要人,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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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润一向高傲,家里的事情很少提,即便跑关系,也多是炫耀自己跑出来的朋友,对家庭裙带这些一向不屑。想必是上海的经历刺激了他。
但这些事现在说有些马后炮,初出茅庐的小子丫头,凭什么独占鳌头呢?有关系不用才是傻子。
我正胡思乱想,公子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