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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几分钟过去了,但是由梨江没入睡,每次换个姿势时,床脚就发生轧轧
声
。
不久,再度听到敲门声,是比田所义雄敲门时还更轻的声音。
由梨江拉动台灯开关,但是灯没 亮。她在黑暗中喃喃白语:怎么回事呢?
虽然一点光线也没有,她仍走向房门。
“谁?”
但是,没有回答,只是又再轻声敲了两下门。
“谁?”由梨江再问一声,拔开门链,开锁,把房门打开一道细缝。
但,同一瞬间,一声钝响,由梨江呻吟出声,倒下了。黑影自门缝间滑入,压在
她身上。她的手脚似想挣动,却抵抗不了,两道黑影在黑暗中重叠了。
不久,由梨江动也不动了。和温子的清形相同,侵入者拖着她的身体离开房间。
第三天
昨夜稍迟才入睡,但是今晨六时就醒来了,不是自然的醒来,而是被本多雄一叫醒,他
说要上洗手间。
不得己,我只好起床,把床推回原来的位置,我判断已经没有顶住房门的必要了。
本多出去后,我再躺下,但是本多很快回来,又把我摇醒,我半睁开眼皮,问:“到底
有什么事?”
“你现在马上回自己房间。’本多说,“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为什么?”
“刚刚我在洗手间想到的,应该是发生第二桩杀人事件的时候了。
“所以?
“就算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已有不在现场证明,不过,现在就公开并不太聪
明,没必要把这种方法告诉其它家伙。
“原来如此,这话也对。
“所以”他压低声调,“趁大家未起床之前,你悄悄回自己房间,然后再假
装若无其事的出来。
这个点子不坏,但是却有问题,亦即元村由梨江知道我们的事。
我说出后,本多用力点点头:“我知道,我会请她别说出去,当然,如果她是凶
手就毫无意义了。
“我认为应该不是。’我说。
悄悄回自己房间后,我又再睡了约莫一小时。
第一场 休息室里。
比昨天稍晚,上午八时过后,团员们才开始起床。最初是久我和幸,再来是本多雄一。
不久,雨宫京介和田所义雄也在休息室露面,但,从这时起,男人们的脸上都有一种难
以言喻的复杂表情,他们一定是在想,如果和昨天的状况相同,那么尚未起床的两位女性之
一又将成为这场游戏中的被害者角色了。
尤其是田所义雄,他频频抬头望向二楼,有如大熊般来回踱着,很明显非常在乎元村由
梨江的情形。
当中西贵子起床时,他们的忧虑达到极限,没有谁开口,但是大家一起走向楼梯。而,
田所比众人更早一步跑上二楼。
“呀,大家怎么啦?”尚未理解事态的贵子茫然目送男人们经过自己身旁,冲向由梨江
的房间。
田所义雄敲门:“由梨江小姐、由梨江小姐。”
但是,无人应答。
田所回头望着后面的其它人,说:“可以打开吧?”
所有人轻轻颌首。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田所扭转门把手。房门未上锁,轻松的打开了。
最初进入房间的田所首先环顾室内,等知道元村由梨江没在里面后,低头看着自己脚边
。
地面上掉着一张纸条,他拾起,阅读内容后,很不甘心似的咬紧下唇。
“是那个纸条?”雨宫京介在他背后问。
田所恍然的将纸条递给雨宫。
“设定三……果然是同样东西。”雨宫出声念着内容,“关于元村由梨江的尸体。尸体
是倒卧这张纸条掉落之处,和上次相同,发现纸条之人是尸体的发现者。尸体前额有遭钝器
殴击的痕迹,颈部有被手扼勒的痕迹。服装是休闲运动服。各位依然被积雪封闭,绝对不能
利用电话之类来与外界连络。”
本多雄一深深吐出一口气:“第二桩杀人事件终于来了。”
“但,为何是她呢?”田所义雄神经质的眼睛眯得更细了,无法抑制不耐烦似的挥拳。
“不是她也可以呀!像她那样耀眼亮丽之人这样快消失,扮演凶手角色的人究竟在想些
什么?”
“你好像很遗憾的样子哩,”
“嗯,是很遗憾。”田所望着本多,“我们之间存在着完全不懂戏剧的人,一想到被那
样的家伙玩弄于指掌间,就无法忍受,”
“你嘴里虽然这么说,不过也许你就是扮演凶手角色之人。”本多说着,搔抓下巴。
“别开玩笑……如果是我,会让由梨江小姐到最后仍站在舞台上。”说着,田所走到雨
宫面前,“坦白说出来吧,你是凶手,对不?为何让由梨江这么早离开舞台?”
“你在瞎说什么?”
“瞒也瞒不了的。如果东乡先生要挑选谁扮演凶手的角色,绝对是你。”
“等一下!”本多打圆场了,“我们正在演推理剧呢!如果要揭穿凶手身分,请利用像
侦探一样的推理手法吧!不是任意瞎猜。”
即使这样,田所大概非常不甘心由梨江消失,仍隔着本多肩膀瞪着雨宫。但,似乎马上
觉得如此乱了方寸很傻,眨了几下眼皮,道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本多拍了拍他的肩头。
“这儿的一切暂时别去动它,我们先回休息室吧!”雨宫想叫大家离开房间。
“啊,且慢!”久我和幸开口了。他走至床畔,指着枕边的台灯,回头望向房门口。
“台灯亮着,为什么?”
“可能是凶手来访时开亮的吧,”雨宫说,“结果凶手离去时忘了关熄。”
“嗯……是吗?”久我和幸无法释然的凝视台灯,但是因为大家皆已走出房门,不得已
也只好跟着离开了。
“我认为这件事情已经该作个了结才对,现在就得揭明到底谁是凶手。”田所义雄站在
休息室正中央,恍如指挥家般挥动双手。
“一定是你们四个人其中一个。”中西贵子轮流打量男人们,叹息,“真不愧是演员,
看起来每个人都像凶手,又都不像。”
“不是四个人吧!你自己也请算进去。”本多雄一说。
“我自己最清楚我绝对不是。”
“不管问谁,一定都是这么讲。”
“没有人能明白谁最有问题吗?”似是不耐烦本多和贵子的对话,田所义雄大叫。
没有人提出意见,只有站在中央的他显得奇妙突出。
“被杀害的时间设定是什么时刻?”雨宫京介开口。
“应该是半夜里吧!”本多雄一回答。
“也可能是清晨哩!”
“不,不可能。”久我和幸望着中西贵子,“台灯亮着,若是天已亮,应该没必要开灯
。而且,半夜里的可能性也很低,依我推测,凶手大概是敲门后,等元村小姐开门之际突然
袭击。”
“如果是在半夜里,由梨江应该会感到可疑,何况,若是睡着了,轻轻敲门也很可能叫
不醒她。”本多雄一接着说。
“就是这样。”
“这么说是所有人都进入房间后不久了?”雨宫京介静静说,“以时刻而论,是十一时
至十二时过后。”
“我十一时就上床了。”贵子似极力主张自己的清白。
但是男人们不予搭理。
“最后见到由梨江的人是谁?”雨宫问。
“应该是我吧,我们在浴室的脱衣间碰头,大约是十时左右。”
“后来有谁见过她呢?”
没有人回答。
“应该就是凶手了。”本多雄一说。
“啊,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吗?凶手绝对是在我们几个人之中,可是如果在一无所知的
状况下结束这场游戏,真不知道东乡先生会怎么说。”田所搔头,把一头三七对分、梳理得
整整齐齐的头发弄成一团糟,他好像很在意导演的评价。
“虽不是田所的台词,但,为何是由梨江被选上呢?”中西贵子双手托腮,喃喃自语。
“和温子的情况不同,昨夜不管目标是谁,条件应该相同。”
“应该是偶然吧!”本多说,“或许是女人比男人容易遭突袭的单纯理由也未可知,所
以就算找上贵子也一样,当然,这必须你并非凶手。
“如果我是凶手,不会持续选择两位女性为被害者角色的。对了,可能会找上本多你吧
,强壮的男人被杀,以戏剧而言,会制造出更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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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凶手角色的人很蠢,不可能会考虑到那样的效果。”田所说。
“无论如何必须获得一些线索才行。”本多雄一高举双臂,打了个大呵欠后,接着说,
“请扮演凶手的人帮忙吧!要他至少也给我们什么暗示。
“你刚才不是说这是推理剧吗?如果向凶手抛媚眼那未免太可笑了。”田所当场反唇相
讥。
“哈、哈、对呀!”本多用力一拍自己的头。
“如果有测谎器就好了,啊,既然明白,讲也是白讲。”贵子伸了伸舌头,瞥着男人们
的脸孔。看来她是不想自己推测出凶手了。
仿佛是彼此约好似的,男人们交抱双臂,沉默不语,但,每个人脸上并没有想出妙策的
神情。
“我觉得……”久我和幸开口。
听到这句话,本多雄一忽然笑了。
“肚子饿了。”
“太好啦!我正想有谁会帮我讲出这句话哩。”
可能是有相同的想法吧?其它人的表情缓和了,现场的气氛也跟着缓和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由梨江居然会是被杀害的角色。也难怪田所义雄气愤了,如果她不
在场,我来这儿的意义就减半了。
既然这样,只有尽快查出扮演凶手的人物,及早结束这出闹剧了。
由于和本多雄一安排了不在现场证明,凶手只剩下三个人有可能,亦即雨宫京介、田所
义雄和中西贵子。依常识分析,最可疑的是雨宫,但在不按牌理出牌的情况下,田所也极有
可能。
我认为贵子没有问题,毕竟凶手也需要有知性才行,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就是昨夜我
开灯时台灯不亮。那究竟是什么缘故?与事件有关联吗?
今天的早餐是来到这儿后最安静的一餐,每个人一定都在脑海中运用推理能力,所以皆
默默的动着嘴巴。其它人都必须在除了自己之外的四个人中找出凶手,但是我和本多却能剔
除一人。
视线和本多交会时,那家伙笑了笑,一副“如何,我的话没错吧”的得意模样。的确,
我们是比别人领先了一步,但,我不能输给这人,不可能的。
早餐后,所有人仍未相互交谈,而是各自展开行动。仔细想想,到目前为止,由梨江的
存在发挥很大的效用,正因为有她在,田所和雨宫才会常和众人一起。
田所此刻似回自己的房间。我有个与事件无关的问题想问他,就决定至他的房间。
开门后,见到我的脸,田所似有些意外,但是当我表示有话问他时,他率直的让我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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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他站在窗畔,一副防备模样的问。
“你昨夜去过元村小姐的房间吧?”我单刀直入,问。
田所很明显的狼狈了:“这……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必要隐瞒,我目击你自她的房间走出,时间是十一时过后。可是,刚刚你并未说
出此事,田所先生,你是凶手吗?当时是扮演杀害元村小姐的角色之后?”
正因为我想这样谙问田所,所以才未在众人面前提及昨夜在盥洗室前和由梨江谈过话之
事。
田所的神情慌张了:“不,不是的。”
“那么,你为何去她的房间?”我毫不放松的问。
田所义雄最初似很困惑,但在知道被我目击后,好像也不想隐瞒了,对我笑了笑,说:
“只是有点事。”
“什么事?”
“私人的事。”
“我想也是,不过难道不能告诉我详细内容吗?我刚才并未说出你自元村小姐的房间出
来之事,目的是想了解原委后再决定是否说出。”
“我很感激……应该是这么说吧!”田所坐在一旁的床沿。
“不过,如果你什么也不告诉我,那么我离开这儿后也只好向众人公开了,那样一来,
你终究还是必须说出实情,不是吗?”
田所漫哼出声,反复说:“那完全是私人的事。”
“能够证明吗?”
“虽然不能证明,但我可以发誓。”
“你发誓也没用的。”我拂高前额垂下的头发,双手插腰,向后转,“既然如此,那也
是不得已的事,我只好告诉大家了,我不能在毫无根据下隐瞒如此重要的线索。”
我走到房门口,抓住门把手时,他叫住我了:“好吧!我告诉你。”
我回头。田所讨好似的看着我。
他所说的话,主要内容是在求证元村由梨江的心意。尽管田所有些依自己的心思来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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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但假定她是回答对雨宫并非男女之爱,对我而言也是好消息。只不过我总觉得不能尽
信田所之言,像本多雄一岂非就肯定两人的感情乃是事实吗?
当然,由梨江本人说的话应该最正确……
“我明白了,抱歉,不该这样执拗的追问。”
“不,我觉得这也是情非得已的事。”田所虽然一直不想说出,不过看起来却似心情愉
快,也许内心里其实很想告诉什么人吧!
走出田所的房间,由走廊下望休息室,见中西贵子自己一个人坐着,耳朵戴着随身听的
耳机。可能在听轻快的曲子吧?身体前后左右摇晃,同时大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
没见到雨宫京介和本多雄一。
我决定再看一次元村由梨江的房间,或许留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没敲门,我打开由梨
江的房间门,但,里面已经有人在了,是雨宫京介,他蹲在地上。
“嘿,你也来调查吗?”他羞涩的笑了笑,抬起脸,问我。
“差不多是这样……你在做什么?”
“模仿侦探呀!我在想也许凶手有留下物品。”雨宫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但,很遗
憾,并无收获。”
“就如同本多先生讲的,暗示太少了些。”
“嗯。说不定…… ”他沉吟着,“情节里还会有人继续死亡,所以在那之前绝对不能让
凶手的身分被拆穿。”
“有可能。”我说。但,一想到雨宫也许就是凶手,我的神经绷紧了。就算只是游戏,
我也不希望突然被迫成为遇害的角色。
我观察室内。想到不久前还是元村由梨江所住的房间,情绪自然而然的亢奋了。
有两张床,其中一张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可能本来是笠原温子要使用的吧,另一张
床上,毛毯卷成一团,床单也有微妙的摺痕。
同样是双人房,这个房间比本多所住的房间稍宽敞。靠墙有桌子,为了使其能当成梳妆
台使用,墙壁上挂有圆形镜子。或许因为有这样的好处,两位女性才会选择这个房间。
柜架上摆了许多化妆品。我忍不住找寻着哪一支是由梨江的唇膏,尽管就算找到了也没
有用……
“有很多东西吧!”雨宫也来到我身旁,说,“咦?这是什么?”他伸手向放在一旁的
有如小包包般的东西,但立刻又缩手了,可能已察觉那究竟是什么吧!同时,我也明白了。
从敞开的包包口中能见到生理期使用的卫生棉,大概不是笠原温子,就是元村由梨江正
()
值生理期吧,但中西贵子在浴室曾见到由梨江,那么是温子?不,温子也有入浴的……听说
若使用条状卫生棉也可以入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