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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声道:“你醒了。”
她很艰难的吐了两个字,“很……。吵……”
江修哲笑了下,弯下腰在额上亲了亲,“刚刚是朱姝在,她刚走你就醒了,不过谢谢她把你吵醒了,你睡得太久了。”
陈默转过脸看了他许久,眸里亦无悲无喜,只有茫然,良久才缓缓的开口,“你也…走吧。”
江修哲怔了下,摇了摇头,“我那里都不去,守着你好了为止,好不好?”
她没再说话,只是失神的望着天花板,他总是拿手抚过她的眉眼,温柔的问:“你在想什么呢?”
她无声的别开脸,无论他怎么逗她,她都不开口。
江修哲也不生气,只要她心里有他,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到回头。
晚上睡觉,她把自己蜷缩的窝在了被子里,输液的手有时被她压在身下,他把她摊平了,过了一会,她又转了个方向照例把自己缩成一团,或许这样才让她觉得安全。睡到半夜听她喊了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一头的汗。
她一个晚上噩梦不断,怎么会不失眠。
江修哲只好把她摊平了抱在自己的怀里,他说,“有我在呢,你什么也不用怕,她果然就沉沉的睡去了。
他其实请了看护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可是自己还是不放心,他甚至不敢睡过去,他真怕她再做出什么傻事来,如今把她抱在怀里,他反而安心了。
就这样抱着陈默沉沉的睡了一夜,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罗玉进来看见这个样子,知道他不放心看护,“你回去吧,我守着。”
江修哲一天一夜没回家了,照了镜子看了看自己样子的确挺狼狈,“我回去,午饭之前我会回来。”
回到家里,丛慧正陪江母一起吃饭。
江母听见有动静,忙走出来,“你这都上那儿去了,公司家里都找不到你人,手机还给关了?丛慧担心你一晚上…”
一抬头看见自家儿子满脸的颓然疲惫的样子也吓一大跳,跟丛慧惊疑不定的对视了一眼,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他正上楼,闻言顿了脚,目光有些艰难的看楼下两个女人,“已经没事了,我累了,上去休息下,回头再说。”
他转身上了楼,拿了衣服去洗澡,再出来的时候丛慧已经坐了外面。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再难开口也要说出口的,晚说不如早说。
他走过来,丛慧的身子就偎了过来,半是撒娇半是忧心道:“阿哲,你去那儿了,担心死我了。”
他拉开丛慧,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坐下,“你先坐好了,我有话跟你说。”
看他脸色沉沉的样子,丛慧心也跟着一沉,还是敛了神色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很抱歉,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她脸一下白了,颤着声问,“有了别的女人了?”
丛慧怔怔的看了她一会,江修哲紧抿着唇没开口,她突然跳起来,扑向他,“江修哲,你混蛋你,是谁说以后身边就我一个人的,大家都说你是花花公子我还不信,你说要拿真心换我的真心,我真的信你了,我把真心给你了,你现在却有了别的女人?”
他让她打,“我说的话是真的,从没有骗过你,我想用真心认真对待一个女人。”
“那是为什么!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
江修哲不想骗她,“因为陈默,她现在很不好。”
丛慧顿时怔住,江修哲对她一直是体贴温柔的,大家都羡慕她,说江少自从有了她以后就不一样了,花花公子终于收了心。
其实她知道他不是变了,而是对那个女人绝望了,他以为她不知道么,他在订婚夜的那天悄悄出去看陈默了,可她什么都没点破,那怕他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喊的是陈默,她还是相信在他心里也始终有自己,他对自己那么好,总有一天会取代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
“那个女人又来缠着你做什么!”
“她病了,很不好。”
她连连冷笑,“不好,怎么不好了,难道要死了吗!所以巴着你不放嘛!” …/。 c 你是我的心上刺青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眉眼,有歉意却也很坚定,“是的,没有我陈默真的会死的,可你不一样,没有我你一样能活的很好。”
丛慧不接受这样的解释,“这是借口,是你想想要分手的借口,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什么别跟我说。”
丛慧哭着跑了出去,他要解除婚约的事如他所料的在江丛两家引起了轩然大波,丛家人自然很生气,这件事让丛家颜面大跌,但江修哲执意如此,也无可奈何。
但江修哲向来风流爱玩,开始只当他是不长性,江父江母都很失望,后来知道是陈默的原因,江母哭着求他,“你解除婚约我们随你,但为什么要跟陈默在一起,那个女人是克星,你被他折腾的还不够吗?我告诉你,就是死我们也不会接受陈默的,你要你的父母还是要那个女人你自己看着办!”
他说,“她除了比别人倒霉,没有什么不好的,她不是别的什么女人,她是曾经怀过你孙子的女人,是我把她的人生搅的乱七八糟,不是她毁了我。”
江天更是气的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若是执意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那就你滚出去,永远别回来!”
江修哲当天就收拾行李离开家了,他不是负气,他要跟陈默在一起,必定有这么一天,就算江父江母抛开门弟观念,他们也不会允许一而再伤害他儿子,他们认为是扫把星的女人进门,而陈默这样的傲气的人也不会愿意为了他委屈求全的踏进江家这座大宅。
123 看过去狗血其实小甜蜜(三更)()
江修哲每每看着陈默蜷缩在病床上茫然的睁大眼睛的样子,心尖都会跟着疼。
陈默的情况很不好,她能坐能走,可是不愿意说话,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多天。
她总是盯着窗外的天空看,不愿意跟任何人交流,有时会一个喃喃自语也知道在说些什么。
外面的天空是灰色的,城市的空气质量很不好,总是这样雾霾天气。
她不愿意吃饭,甚至连水都不愿意喝,他总是逼她。
他要带她去散步,她也拒绝,有时候他火了,直接抱起她就走。有时候她也会骂他,“你滚,我不需要你!”
他知道她口是心非,她嘴毒,他早就习惯了。
刚开始他以为陈默是万念俱灰,事实她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医生把他叫到办公室,说出的话陡然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我建议你们把病人转到精神科去。”
江修哲有些恼火,“她又不是神经病,转什么精神科。”
医生很有耐心,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帅气的男人对这个女人可是捧在了心尖上,“身体上不是什么大伤,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这种情况应该已经很久了,你们家属都没有发现吗?”
江修哲愣了半天才消化这句话,“抑郁症?”
“是的,我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但我看得出来这个病人的情绪很不正常,十有八九是抑郁症,心里压力过大又或许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若不及时治疗的话难保以后要出什么事。”
抑郁症?这种病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却曾听过很多人会得这种心理疾病,总是跟自杀二字联系在了一起。
谁把一个杂草一样顽强的人逼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知道以后,江修哲开始很紧张她,一刻都不敢放任陈默一人独自呆着。
陈默甚至不愿去看心理医生,大概对于精神科这样词很敏感,他强行把她抱过去,医生告诉他说陈默已经很严重了,要让人随时看着她。
“都已经到了需要用药物来抑制的地步,怎么才送来!”
看江修哲难过自责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安慰他说,“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和爱心,总有一天她能走出来。”
可是陈默不配合,她拒绝治疗,远远躲开他,好象他会迫害她一样,“我不是神经病,你滚,我不要你。”
同样难受的还有秦慕天,张译陪着他来过一回,他伤还没好全,还坐着轮椅,陈默不愿见他,只是闭着眼睛窝在床上。
秦慕天看着陈默的样子,老泪纵横,“小默,你看看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爸爸带你回家好不好。”
她固执的把身子转向一边,连头都没回一下,秦慕天对江修哲有些歉意,“真是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以后我们来照顾她。”
江修哲在照顾陈默的事,他听张译说起过,张译说那样对陈默更好,可对方毕竟是有未婚妻的人,这样做总是不合适的,他已经想好了,请人来照顾陈默。
江修哲很诚恳的告诉秦慕天,“我已经取消婚约了,叔叔你相信我,把你女儿的交我来照顾,我会还一个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人给你。”
张译微微有些惊讶,他知道江修哲迟早会跟家里摊牌的,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快。
江修哲曾经带给她不幸,可是现在有了他陈默其实又是幸运的,这个男人比他爱的深沉,张译自叹不如。
他们走了后,江修哲把陈默的身子掰正了,“看着我,陈默,告诉我你为什么难受,我能帮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总是这样很漠然的脸,好象对外界没有了知觉,“什么都不想,就是很累。”
她此刻象一只受惊的免子,平常安静的躲着,要是逼急了,就跳起来咬你一口。
只有那么一次,那天突然变天,外面狂风大作,乌云低低压向地面,好象马上要倾盆大雨,却又迟迟下不下来,雷声夹杂着闪电不时劈过黑沉沉的天空。
她好象很害怕的样了,身子往床里缩了缩,她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她说,“我害怕,江修哲,有很多人在我的脑子里走来走去,怎么也赶不走!
那一刻江修哲觉得自己心都快化了,他就这样连人带被的抱住了她,“有我在呢,陈默,有我在。”
她不肯吃药,护士也没辙,对于这个病房的病人,护士们都是格外关照,她们花痴这个病人的男朋友,既帅又温柔,住在vip病房有最好的医疗资源,又专业的看护,可他好象总是不放心,好象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粘着自己的女友。
护士们私下也会揣测,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这女人怎么会得抑郁症呢?有几次听到这个女人在病房里喊,“我不是神经病,我不要看心理医生!”
其实医生已经在她平日的药里悄悄加了抗抑郁症的药物。
这大概是护士们见过最难缠的病人,有一次吃药,护士看着他哄了她许久,她都不为所动,最好他恼了强行掰开她的嘴灌了进去,那女人好象极恨他,眸光冷厉的可怕,“我恨你!恨死你了!”
他居然不生气,当着护士和看护的面低头去吻她,“很苦吗?我也尝尝。”
护士和看护看着脸红心跳,却又不舍得移开眼睛,这男人幽黑的眼眸很吸引人,悠远绵长,那女人疯了似的捶打他,他也不放手,到最后那个女人安静下来,别过脸坐一边。
他满脸开怀一副得逞的笑意,“以后你敢不听话就这样对付你。”
早上护士来给病人做例行的检查,总是看见他抱着这个女人一起睡在病床上,他把这个女人紧紧的护在胸前,睡得似乎很香。
每次来的时候那个女人总是醒着的,贴在他胸前也不动,空洞的睁着一双眼睛。
都说抑郁的病人厌弃世界,护士想或许在她有些茫然的意识里,她还是心疼的他的吧,要不他睡着的时候她从来不闹。
护士有的时候都有些不忍心吵醒他,照顾这样一个不听话的病人其实很累。
每次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会低头吻下怀里的女人,然后去看她的脸,总是很担心的问她,“又是一夜没睡吗,这可怎么办好呢。”
那个女人总会推开他面无表情的坐起来,伸出手让护士给她换药。
白天的时候他偶尔要出去,他的电话总是很多,好象有很多工作要忙,总是让看护看着她,看护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个男人有事要出去,就会叮嘱看护就会寸步不离的守着那个病人。
护士去给病人打针,只有个看护在守着,病人好象睡着了。
看护有低声跟护士唠叨,“你别看她男朋友温柔绅士,稍微偷个懒被他发现就疾言厉色的。”
护士偷笑,“可他给的工资很高,你又不舍不得这份工作是不是。”
都是年轻的女孩子自然好奇心重,反正病人睡着了,招呼看护来跟护士站八卦,大家对这个英俊的贵公子既好奇又花痴,毕竟她几乎是跟在他们身边最紧的人,什么消息都是最灵通的。
他们正聊的高兴呢,他突然回来了,一看到看护也在护士中间,脸一下黑了下来,“叫你看着的人呢!”
边说就见他就往病房那边跑,大家看他一脸紧张也忙跟过去看,病人已经不在病房里,当时看到他慌的脸都白了,“陈默!”
大家帮忙跟着找,其实病人没走远,就是走廓的窗户口站了一会。
前一瞬明明看到他很紧张,看那个陈默的时候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声音很平静,但听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你醒了么,怎么不说一声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冷不冷?”
他牵着她的手回了病房,等她把安顿好,转头把那个看护疾言厉色的怒骂了一顿,当天就把她给辞了,大家才发现,这个男人发火的样子很吓人,好象要把人吃了。
这件事大家对这个男人印象更好了,他之所以那么紧张,大概是爱极了他的女朋友,因为是个严重的抑郁症患者,他怕她出事。
第二天就换了别的看护,还不是在他们医院找的,听说从别的机构找的专业护工,护士私下都说,“他大概是不信任我们医院了。”
新的护工好象很有经验,陈默偶尔也能跟她说上两句话,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个根本不是护工,而是心理医生。
从那以后,他更少出去了,白天总是带着这个女人去散步,给她讲笑话。 医妃狠凶猛:/
等她睡着的时候才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就连她洗澡他都守在门口。
护士有一次进去送药,正赶上陈默要洗澡,只听那个男人抵在门口不让她关门,丝毫没有调笑的意味,“要不让看护帮你洗,要不我帮你洗。”
护士猜出到是因为昨天,陈默手腕的那一刀割的很深,伤口没长好,洗澡的时候大概不小心,手腕的伤口又重裂了开来,她居然也不喊,等她洗了澡出来,浴室的地板都染红了。
最后陈默什么也没说低着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男人冷着脸好象很生气的样子,“不愿意就别洗了。”
总是有很多人来看她,有男有女也有孩子,陪她说话,病房里经常有笑声,大家都在演戏,为了让她高兴,可病人却从来不笑。
人散场以后,总看他从身后搂着,“你看你有这么多朋友,有亲人,一点也不孤单。”
两个人站在落地玻窗前,同样温柔的看着外面流云划过的天空,突然让人想起岁月静好这个词来。
124 老小孩()
陈默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身体的病好了,可心理上的病却不知要到何期。
出院的那天,罗玉和张译都一起过来了,江修哲想让陈默搬到自己的公寓去的,刚一开口,陈默就跟他闹上了,死活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