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刚到自家楼下,远远就看江修哲等在那儿,精神萎靡几天没睡好觉的样子,她有些惊讶,“你怎么了?”
看见她,他长吁了一口气,好象放下心来,“你去那儿了?为什么联系不上?”
她才想起来她这些天都把手机给关了,“散心去了。”
他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她微愣,摸不着头脑,“你干嘛去?”
他头都没回上了车,“回去睡觉。”
她心里一暖,又有些感激他。
心里那个大洞依然在,无法填补,日子很难熬,可还是这样过下去了。
她尽量把时间安排很满,每周逢单日去练瑜伽,偶尔下了班也在台里羽毛球馆,又加入了驴友俱乐部,援助贫困儿童的活动一直在继续,冬天要给藏区的孩子筹备过冬的物资,还有一批定点援助的孩子需要给钱的。
季含原来一半的收入都投在那儿了,而现在少了这一部分有些捉襟见肘,陈默自己的工资也不算太高,好在电视台社会新闻部副主任的位置还有管点用,接触的人脉也不少,倒也拉来不少赞助,付出的代价是应酬倒比原来多多了,她无所谓,她有的是时间有的是酒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酒桌上她能说会道,有她在,气氛总是很好。
张译对她的酒量表示震惊,但每次总爱替她挡酒,说喝多了伤胃,她反问,“你的胃不是胃吗?”
他怔了下,下次还这么干。
对陈默来说作作戏表表演还能拉来钱,挺划算的,现在谁看过去都觉得她活得开心,其实她觉得这就挺好的,至少身边的朋友都放心。
只有江修哲有时候会直白的揭穿她,“你的表演用力过度了。”
虽然她排斥秦慕天,可是不知不觉中张译却因为这层关系扮演着师兄的角色,就象是何月儿和季含。
有的时候她会发现角落里偷偷看着张译的项楠,目光痴缠,一撞上她的视线又惶惶的避开,她曾听张译醉酒喊过一声项楠,他们的事她大概也能猜到八九分,陈默不禁有些唏嘘,她对张译说,“没什么比至爱的人还活在眼跟前更幸运了,好好珍惜吧。”
“爱或不爱只有自己才知道。”
陈默没再说话,自己无权干涉别人的人生。
张译瞥了瞥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的事他早已经从秦慕天那儿听说了,感叹命运的无常更多的是心疼她,“那你呢,要这样抱着回忆过一辈子吗?”
她无法给出答案,一辈子太长,她无法预测将来。
“时间是可怕的东西,我都怕自己淡忘了。”
“忘了也没什么不好。”
张译尊敬的导师是个温和儒雅的人,陈默却有些让人看不穿,五岁之前他是导师嘴里聪明善良的小公主,导师常常念叨我家小默该长成大美妞了。
他那时候还常常想象,导师嘴里的小女生应该已经长成温柔甜美气质优雅的女孩了。
事实与想象果然是有差距的,长相没有问题,骨子里却完全与导师的性子不一样,温和优雅的背后其实是刻骨的冷漠,看过去对谁都好却对谁没真心,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让人靠近半分,有时候觉得真的很讨厌,可又禁不住让人好奇。
虽然导师什么也没说,但他知道老师对他怀着什么样的期待,想让他照顾陈默,甚至成为他的女婿。
对陈默,还远远谈不上爱,有时候是喜欢的,只要提到秦慕天,她轻飘飘又无赖的样子常常让他恨不得一脚踹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但心底里对成为导师女婿这一事并不反感。
可陈默不会这么想,她的心大概已经死了。
陈默周末有时间还常常去工作室耗着,季含的办公室仍旧保留着,她一周会过去收拾一次,偶尔工作室忙的时候,也会去打打杂。
赵政仁乐得见她来,总是说免费的义工不用白不用。
季含常常能到孩子们的来信,稚嫩的字体,充满童趣的语言总能逗得她哈哈大笑,她会用季含的口吻一一给他们回信,描绘着季含在的话可能会做的事,这种时候心里快乐和痛苦交织。
台里的大姐看她孤身一个,总是张罗着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她扬了扬手中的戒指,大家恍然,“原来你已经结婚了,那你老公?”
她笑笑,“去了很远的地方。”
难怪大家好奇,从来没有见过她老公,大家揣测着那个男人是不是江少,江少偶尔会来看她,只是略坐坐就走,手上也从没见过戒指。
江修哲时常打电话约她,她总是说很忙,他以为她是推脱,后来发现她真的很忙,忙的事都让他觉得心灰意冷。
总是他给她打电话,总是他来看她,而她从未主动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仅仅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的距离,淡淡的,从未走近过一步,渐渐的,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什么等到她回头,那怕只是回头看一眼。
他去国外出差,差不多一个月,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时差,他忍着没去跟她联系。
下了飞机,还没来得及倒时差,迫不及待的开车到电视台,他没给她打电话,一直在门口等着她下班。
她看见他,也只是淡淡的笑,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一个月两个月那怕是一年他出不出现对她说根本就无所谓,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和愚蠢。
“我天天有空,就是你比较忙,怎么样,今天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吧。”
她看了他几秒,他解释道:“一个人吃饭太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
她这才点了点头,车上他问,“吃什么?”
“去那江北那家料理店吧。”她在迁就他的口味,蓦的又加了一句,“你请客哦,我是穷人。”
他笑,“你不能回请我一次?”她现在做的事他都知道,可是却拒绝他的帮助。
“不能。”
桌上照例有她喜欢吃的三文鱼,他很自然的夹了放到她碗里,她愣了下,还是搛起来吃了,“年纪大的口味都会跟着变,现在已经不习惯这里的口味了,还是福伯那边的口味好。”
江修哲心里冷了下来,知道她意有所指,只装作没听懂,“那我们换一家吧。”
“你吃吧,我也不饿?”
“你还真把自己当机器了,就是机器也得上上润滑油。”
“现在晚上练瑜伽,一般不吃东西。”
他皱眉,“不吃那怎么行。”
“我这是科学的养生方法。”
他也就不再说什么。
江修哲吃饭很斯文,甚至比她斯文多了,也不奇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概从小就学些用餐礼仪。
他发觉她在看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高兴。半开玩笑似的说,“你都二十八了,再不嫁人要成剩女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她总是不客气的回敬他,“你呢,总是一个人晃荡来晃荡去,我看着也不顺眼,回到你的花花世界去吧。”
他放下筷子,挑眉看过来,里头幽深难测,“我大概是爱无能了,怎么办?” 分手妻约 /rajjjgi
“你都从未爱过,何来的爱无能。”
他怔了会,又问,“那我对你算什么。”
陈默敛了眸,好久才开口,“你欠我的还清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那你欠我呢?”
她很认真想了下,“我好象是欠你的,那下辈子还你吧!”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居然有些紧张,“下辈子我不知道要到那里去找你,就这辈子还吧,活着的时候陪我,老死以后让你去陪他,可好?”
她慢慢的抽出了手,“我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爱了。”
104 我也会冷()
转眼之间就到了中秋节,张新送来新出炉的值班表,照例有她的名字。
张新跟她混熟了,说话也就随意多了,“主任,你不累吗?”
“我还好。”
“你知道大家私下叫你什么么?”
“什么?机器人?”
“奥特曼。”
她噗的一声笑出来,“那里有小怪兽?”
说话间电话响了,屏幕上名字简直让她不敢置信,居然是季含的母亲,她接起来,激动的声音都有些抖:“阿姨。”
“中秋节有假吗?如果方便的话回家来过节吧。”
喉头一梗,心里有股暖意缓缓的漫了上来,“回家?”
“如果有空,回家来过节吧。”
多么温暖的字眼,他们原谅她了吗?
她说,“有假的。”
值班是陈主任安排的,临时换人怕是有些困难,她拿了值班表去找张译,算是走了一回后门,“我要回家过中秋节,另安排人值班吧。”
他愣了下,“回家?”又很欣慰的笑了,“去吧,我替你值班。”
陈默知道他会错了意,索性也不挑明。
早早订好机票,离放假前一天,拖着罗玉一块去给二老买东西,逛了一圈下来,吃的穿的用的,车子的后备箱都快塞满了。
“你这是要搬家呢?”
她只是笑笑,罗玉其实懂,她是在替季含尽那份心。
逛完街两人一块去福伯那儿吃饭。
刚一坐下福伯就过来招呼道:“你都几个月没来了,不过现在气色看上去好多了,怎么不带男朋友一起过来。”
陈默一边翻着菜单,浅浅的道:“他不是我男朋友,就一普通朋友而已。”
福伯长长哦了一句,似乎很惋惜,“他倒是常来这里,总是一个人,不时的问起你。”
陈默指着菜单岔开话题,“这几个是新菜式么?就尝尝这个吧,最好是您老亲自下厨。”
福伯年纪大了,现在掌勺的是他儿子,尽得真传,或许是吃习惯了,陈默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味道。
福伯笑着说:“那是自然。”
等福伯走了,罗玉贼笑的看着陈默,“谁啊?有追求者了?”
她懒懒得道:“还能有谁,江修哲。”
“我猜就是他,凭良心讲,他对你真心不错。”
陈默倒好了两杯茶,给罗玉递过去了一杯,“好香啊,好象是茉莉花的味道。”
罗玉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陈默,你想过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江修哲总是会在你身边,他虽然曾经对不起你,但为你做的也足够弥补了,何况现在这样放下身段别无所求的守在你的身边,作为旁观者,我都有些感动,你可别说你心里对他没半点动容。”
“感激是有的,他对的忍耐怕已经是超出他的极限,其实江修哲没有变,骨子里就是个掠夺性极强的人,可我现在不知道他到底要的是什么,不过这不重要,他喜欢挑战是他的事,我怎么想是我的事。”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口,对现在的江修哲来说或许心比身体来的更有挑战性。
罗玉摇了摇头,“你现在还这么看他吗?或许他不一样了?”
“那又如何呢,即便他现在真的爱我,那也跟我没关系了。”
罗玉没再说话,这两人是什么样的孽缘,陈默爱江修哲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江修哲是漫不经心的,而现在换了个,中间隔着季含,怕是这辈子也无法逾越的障碍,可是她打心眼里希望陈默能重新找到幸福。
中秋节那天,陈默搭最早一班机去了冀北,从出口出来,老远就看家季家二老在那儿等着。
她没想到他们会来接机,“叔叔阿姨。”
“来了就好,我们还怕你工作忙抽不开空呢。”
季母的头发原来还是黑的,现在已是满头的白发了,他们争相帮她拿着行李,佝偻的背过身去的那一瞬,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涌了上来。
“这一路累吗?”
“怎么又瘦了。”
“食堂伙食不好,没油水。”
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尽量不去提及那个名字,仿佛只要不说出口心里的伤口就不会痛。
家里还是没变,墙上挂着全家福,有她在,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那是她还没来得及享受的家庭温暖。
拿出酒,“诺,这是给叔叔的,红酒,白酒以后就少喝了,喝多了伤身。”
季父接过来看了看,“还是丫头懂我,不象你阿姨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她和季母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季母笑,“我没人情味,天天谁侍候你呢。”
“行,你好。”
陈默又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个呢,阿姨买的衣服和化妆品?”
“哦,对了,还有按摩器,你不是腰稚不好吗?用这个试试。”
她献宝似的一样一样拿出来,好象真的是归家的女儿。
一个下午,陈默都陪着季父聊天下象棋,她的棋艺很臭,又总爱耍赖。
“我下错了,我悔个棋。”
“不行,你都悔几次了。”
“哎呀,最后一次了…。”
“不行。”
“我保证,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两个人老小孩似的吵个不停,家里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季母有些欣慰的在旁边看着,儿子,她是好孩子,你没看错她。
晚饭的时候桌上多了一碗长寿面,陈默有些惊讶,她记得季家二老的生日,都不是今天。
“今天谁的生日?”
季母装了一小碗到她跟前,“当然是你的,你这孩子,怎么把自己的生日都给忘了?”
“真不是我的,我生日还有好几个月呢。”
二老互相看了一眼,陈默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季母看了一眼,果然不是今天。
季母叹了一口气,顿时想明白了,怔怔看着墙上的照片又流下泪来,“我的傻儿子,我那时候问他要你的生辰八字,大概他自己先拿去算过一遍,大概是不好,才诌个你的生日骗我们。”
季父拉了拉她,“好了,难得陈默来一趟,别让她伤心。”
季母泣不成声,“真是傻孩子,纵使八字不合,我们怎么会因为这个让他伤心。”
说好不掉泪,她还是流着眼泪吃完那碗长寿面,“你这个傻瓜,我要拿什么报答你。”
陈默在季家呆了三天,谁也没有提及去拜祭季含的事,她找了个借口偷偷去了,到了那里才发现他的墓前摆满了他爱吃的东西。
季家二老来过来,他们都怕彼此伤心,都假装遗忘了这件事。
她把脸贴在墓碑上,她说“我真想你啊,季含。”
离开的时候,她依依不舍的抱着季母,诚恳的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这个世上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人,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们爸爸妈妈,把我当成你们孩子,让我照顾你们。”
季家父母老泪纵横,连声说好。
赶在上班前一天,她搭乘最晚的一班机回了江宁,到点的时候都凌晨了,机场零零落落的都没几个人。
在出口处就看到江修哲,一脸的困意,看着她出现,一下面露喜色。
“你怎么在这儿?”
“正好来这边有事。”
陈默心道怎么那儿都有你,记得没通知过他什么时候回来,敛了眸正色道,“大半夜的你能有什么事?以后别这样了。”
他突然有些恼火,他不是不知道她招呼没打就去了冀北,“这个世上就你一个女人吗?我干嘛非得围着你转。”
他一向迁就她,很久不曾见他发过火,陈默微怔了下,下一瞬,就见有个人影飞奔过来扑进他怀里。
他挑眉看向陈默,深遂的眼眸里挑出一抹冷笑,好象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