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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痛不亚于自己,对她,自己终究不够狠。
陈玉兰的情况并没有让陈默乐观太久,她开始出现了很严重的排斥反应,很快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她的情况越来越凶险,一连几天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昨天还好象看见光明灿烂的明天,瞬间又如入地狱的深渊。
陈默在重症监护室外度过一个个难熬的夜晚,一次次的抢救,心灵被折磨渐渐有些麻木。
医生甚至说这样病人很辛苦,她已经没有什么求生意志,陈默想要最大限度的留住母亲,留住她在这世上最后一点亲情,每一次病危,她都坐在床前,一遍一遍的哭着喊陈玉兰,说,妈妈,你留下吧,没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病床四周满是医疗仪器,陈默看着床上缩小成一团的母亲,她一度怀疑那只是被吸干灵魂的躯壳,心里一阵针扎似的疼。
她问季含,“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或许离开才能让她真正解脱。”
季含搂住她,“我们最尽大的努力”
秦慕天不知道从那里得到的消息,曾来看过陈玉兰几次,她尽乎歇斯底里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当着他的面把支票撕了扔到他的脸上,“你滚吧,我的爸爸早就死了。”
季含总是背着陈默客气的送他出去,有些歉意的告诉他,“叔叔你还是不要再来了,有什么情况我打电给你。”
秦慕天这些天也不好受,在这对母女面前,他是个罪人。
术后的正好半个月,陈玉兰还是没能熬过去,医生垂着头说,尽力了,你节哀。
病房里护士在面无表情的收拾仪器。
陈玉兰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睡的很安详,从术后那天,她再没睁开过眼睛。
这一个月的折磨让她瘦的只剩皮包骨,仿佛轻轻一碰骨头就跟着碎掉,
陈默轻轻捧着她的手,心如刀割,“妈,如果真的觉得那么辛苦,那就走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抱住了她,他的胸膛坚实而温暖,“你还有我呢,陈默,我可以做你的爱人,你的朋友,你亲人。”
母亲去世后,陈默把家里所有现金等介物都折成了现金,除了房子没卖。
丧事是季含帮着她一块办的,她本来也没什么亲人在,能依赖的就只季含了。
拿一部分钱给陈玉兰选了一个很好的墓地,四周青山环绕,有水自山脚下缓缓流过,环境清幽,她想母亲应该会喜欢这个地方。
她问过医院,陈玉兰的住院费差不多是四十万,都是江修哲垫付的,从那天之后,江修哲没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把剩下的钱凑了凑,差不多就四十万,正好可以还给江修哲。汇款的账户还是找雷蕾要来的,他是杂志社的合伙人,有他详细的账户资料的。
汇完款的那天,心里少了对江修哲负担感,她在心里上安慰自己,这样就算跟他撇到干干净净,不欠他什么了。
钱是还了,情却还不了。
陈玉兰这一病,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积蓄,季含要帮着她,被她一口回绝了。这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就回到解放前,她现在除了还有一套房子,真的是一穷二白了,连工作都没有了,孑然一身。
以前她把钱看得很重,没有了目标的人生,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一个月下来,关于她的绯闻也消停了,据说是程楚楚率先出来公开道歉,说她误会了陈默,接着是前同学也表示自己在校就跟陈默不和,故意陷害她,也表示公开道歉。
而江修哲听说已经有了新的绯闻女友,绯闻女友一个新晋的电视剧女王,甜美性感,如今正打的火热,媒体有了新的目标,自然就没空理睬她。 医妃狠凶猛:/
这段日子好象在演一部洒满了狗血的电视剧,朱姝看着新闻笑话她,“真是比于妈的狗血剧还要动荡。”
到现在她仍然没有办法面对陈玉兰曾经在屋子里生活地点点滴滴。
季含提议她到自己家去住,她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回家收拾,逃难似的住到季含的公寓。
她现在很贪睡,好在也不用上班。好象除了起来吃东西剩下的时间就是睡觉,更多少时候是让意识放空状态。
她睡着的时候季含就去上班,回来给她做饭,不过他的手艺真的很不好,每次陈默都宁愿就着豆腐乳吃饭。
有时候季含也不上班,总是拉着出去玩,看电影吃饭逛街,其实她知道他很忙,推掉了很多工作陪她。
他现在多了个爱好,喜欢给她买东西,买包买衣服只要她说一句喜欢他都买下来给她,她知道他担心,也乐得装作开心的样子配合他。
80 圈养的日子()
无聊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心里仍是空洞洞的,好象灵魂一直飘在半空中,找不到回家的路。
朱姝和罗玉劝她,这样一直闲着会闷出病来,还不如出去找工作。
朱姝很积极的表示要她到她的杂志社去上班,陈默嗤之以鼻,说我还没有堕落要当狗仔的地步。
“狗仔怎么了,老娘我还誓要把狗仔事发扬光大呢。”
一说起狗仔,朱姝把话题引向了江修哲的花边新闻,三句话不离本行,“最近有没看江修哲新闻?”
别说八卦新闻,现在就是连天气预报她都不看了,提起江修哲,又想起陈玉兰,陈默心里一阵刺痛,朱姝不知道江修哲和陈默在医院有过这么一段交往,继续八卦着:
“他跟新欢人前打的火热,私下却夜夜在夜店纵酒寻欢。就连我一向不甚得力手下也连续拍了几次江修哲夜店买醉的照片,奇怪的是,却从没拍到他留宿那家香闺,总是烂醉的时候让司机送回家,倒真是奇怪。”
陈默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给他账上打完钱,给他发了一短信过去,说了些谢谢你之类的客套话,等了许久,也没见江修哲有回复。
只是在偶尔有一次,深更半夜被电话吵醒,她刚接起来喂了一句,电话那边很快就收线了,她起先疑心是骚扰电话翻个身又继续睡过去了,第二天翻了通话记录才发现那是江修哲的,她也没再回电话过去。
不知为什么,只要想到江修哲,心里也会跟着隐隐作痛,好象是心上尚未好全的疤。
她所有痛苦的回忆里都有他的存在,就连母亲这一段也是跟他息息相关,医院这段让心灵备受折磨煎熬的记忆并没有过去,只要看到有一丝一毫与之相关的人和事喘息都会觉得痛,江修哲是这个记忆链的一部分,她情愿把他封存在记忆里不愿想起。而季含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的痛苦与悲伤他能感同深受。
日子晃晃荡荡的过了月余,她终于有些闲不住了,想去找工作,季含有些心疼抓着她瘦的麻杆似的手,“再歇歇吧,养肥点再去。”
陈默勃然大怒,“做的饭比猪吃的难吃,能养的肥么。”
季含笑的招摇,“你怎么知道猪食难吃?你吃过。”
陈默傻了,终于摇了摇头,“明天开始我做饭。”于是又开始过了一段当厨娘的日子,手艺大有增进,用季含的话说一下从幼稚园跳级到了小学年级。
季含的工作室接了很多活,也没空天天陪着她,就连中午也鲜少回来吃,陈默一个人在家也懒得做,于是这厨娘也无用武之地。
连续闲了几天,还是忍不住想要回自己家去看看。
去的时候是上午,小区里很多散步带孩子的老人,陈默生怕别人在她面前提起母亲,不想在人前啕大哭,所以特意小心的避开人群,
还是有人看见了她,有几个跟陈玉兰相熟的老人就围了上来。
楼下的赵阿姨一手拉着她,叹了一口气,“唉,小默,怎么瘦成这样了,没好好吃饭吗?”
她心里一酸,强自镇定,“怎么会呢。”
“唉,你妈妈那天晕倒在院子里,还是我帮忙一起送到医院的,总以为会回来的,谁知道就…。”
赵阿姨不提还好,这一提陈默终于忍不住眼泪扑簌扑簌而下。
陈默抹了一把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在医院陈玉兰一直病着,她也没心思去问过江修哲母亲是怎么病发的,怎么又恰巧被江修哲送到医院。
“我妈那天是这院子里晕倒的?”
“是啊,你妈一向有早起的习惯,我跟几个老姐妹也是赶早要去江边打极拳,就看你妈晕倒了,得亏你男朋友也在,好象他就睡在车里,及时下来帮着把你妈送到医院。”
陈默猜他们口里说的男朋友大概是江修哲,江修哲和她的绯闻闹的人尽皆知,连小区的老太太都能有所耳闻。
一个阿姨插嘴道:“你男朋友人真不错,人长的俊看过去风度翩翩,我看他对你也很上心。你不在那段日子,他经常很晚来,通常把车停到你家楼下,早上才开走,好像是在车里过的夜。”
陈默听了心头一跳,没由来的有些心慌。
阿姨又继续道:“我们猜大概是在等你,后来我们看不过去,告诉他你不在家,然后就碰上你妈晕倒这事。”
“小默,你们是不是闹变扭了,听阿姨的劝,这男人不错,你要好好珍惜他,也好让你妈放心些。”
她忙说好,找了个借口,逃似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家里到处是陈玉兰生活过的痕迹,她用过放大镜,她的拖鞋都还在,坐在陈玉兰曾经坐过的长椅,看着空荡荡的家,嚎啕大哭,她不用再忍着,不用强装欢笑。
上午来的,到傍晚才离开,两个眼睛肿成了核桃,声音嘶哑。
回到家里,季含也已经在家了,看着她的样子,什么也不说,只是走过来默默的把她抱在怀里说我们结婚吧。
陈默一直没吭声,半夜睡醒来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他何月儿在那里。
季含告诉她回老家了,她忍不住想,她现在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季含,那何月儿痛苦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疯了似的渴望着季含。
她说,“你有空去看看她吧,怪可怜的。”
季含知道她想起母亲,感同身受,笑着安慰她说好
吃早饭的时候,季含问她,“我的工作室现在很忙,能不能过来给我帮帮忙。”
一个晚上过去了,她眼睛仍旧肿的厉害,揍着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直点头说好。
他也不是真的要她帮忙,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季含工作室总共二三十号人,季含把工作室的行政管理和财务上的工作都交给陈默,她才知道原来经营一个工作室也不容易,难怪季含那么忙。
好在陈默做主编这么些年,有了管理杂志的经验,做起这些工作来当然驾轻就熟。
工作室的同事都叫她老板娘,季含一听到就咧开嘴笑,阳光的没有半点阴霾。
班没上几天,季含递给她一张银行卡,他说,“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我先给你预发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的确挺穷,还完了江修哲的钱,现在身上所有现金连带兜里的硬币加起来不会超过一千块,这些事她一直没让季含知道,只说自己有钱。
现在实在有点捉襟见肘,她也就收下了。
那天她的车子坏了,拿着这银行卡支了些钱去修车,一看余额吓了一大跳,帐上竟然有十几万。
她赶紧把卡还给了季含,在经济上她一向独立,那怕在上大学时候穷的打两份工她也没要过那人的钱。
季含知道她的脾气,也不跟她争辩,只说放到她这里保管,算是让她持家理财,陈默心中一动,说:“那我拿这钱去帮你去投资吧。”
季含说好,也没真的放在心上。
半个月后,他们接到兰花的电话,说要来江宁出差。
兰花到的那天,他们一起去火车站接的站。
陈默一眼就在拥挤的人流中看到兰花,她穿的很朴素,脸上有山里那种略带羞涩和清洌的气质,不象城里的人看似衣光鲜这,内心却麻木冷漠的。
季含接过兰花的行李,陈默热情的拥抱了她,“累了吧。”
兰花有些兴奋,不时的看看季含又看看陈默,“不累。”
兰花坐的是最便宜的绿皮车,大概要在车上呆上两天一夜,陈默光想想就觉得这是非人能过的。
“这次来是出差还是培训?”
兰花脸微微有些红,又有些骄傲的告诉他们,“都不是,我是来参加最美乡村教师的颁奖晚会的,我是候选人之一,我想看看你们,就提前几天来了。”
陈默为她高兴,再去看季含,满脸的欣慰。
回去的路上,兰花一直在说她这一路上的趣事,季含笑道:“出趟门也不容易,回去的时候坐飞机吧,让你陈默姐给你买机票,她有钱。”
陈默扑哧一乐,当即爽快拍板,“没问题。”
兰花慌忙摆了摆手,“那得多贵,干嘛费那个钱。”
陈默得意的看了一眼季含,“没事,我找了个有钱的大款。”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她真的不心疼。
这个山里来的纯朴女孩子再次错愕,季含瞥了一眼后视镜,满脸沉溺的笑了笑,“别理她,胡闹惯了。” '^^'。 m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陈默和季含的手艺都不算好,吃完饭,陈默拉着她去逛街,带她去看音乐广场,这一切都让兰花很喜欢。
回到家,季含还在忙他的工作,兰花早早就睡了,陈默则一边咬着兰花从山里带来的土特产,一边看着苦情戏没心没肺的笑着。
季含忙完出来,陈默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小心的抱起陈默,正撞上房间里出来倒水喝的兰花,后者脸微微红了下,季含无声用口型吐了两个字,“轻点,别吵醒她了。”
转身抱着陈默进了卧室,过了好一会才出来。
“谢谢你,兰花。”
兰花喝着水,听了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季含目光转向了卧室,一脸的心疼,“我很久没见她这样笑过,也没见她睡的这么沉过。”
81 不称职的助理()
季含工作忙没什么时间,导游的任务自然就落到陈默的肩头,她带着兰花走遍江宁的大街小巷。
陈默很喜欢江宁这座城市,有着浓厚的历史却又不失现代都市的活力。
划为东西两个城区,西区是老城区,这座历史名城的很多名胜古迹都集中那儿,仿佛一进入那边的街道,就能感觉到的厚重的历史,东区是经江宁经济区,充满现代都市风格。
这两天陈默也没开车,租了两辆自行车踏遍江宁西区的大小街道,好在是入秋的季节,天气也凉快,连着两天都累的有些精皮力尽。
回去的时候陈默当真给兰花买了机票,兰花知道后心里很过意不去,执意要给他们机票的钱,他们自然是不要的。
季含工作越来越忙,在江宁这个摄影圈里也算是凤毛麟角的人物,陈默看他事业越来越有起色,比自己事业有成还要高兴。
以前是陈默比较忙,大部分是季含在等她,现在是季含忙,她总是在等,现在才知道,老是等着一个人的滋味真不好受。
送兰花去机场的路上,陈默一路跟兰花诉苦季含只要工作,都不要她了。
兰花不无艳羡的看着她笑道:“季大哥说要努力工作,他说要让你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
陈默惊讶之余又有一丝暖意从心底慢慢溢了上来,他知道她并不物质的,却总是想给她最好的。
“这个傻瓜。”
她们到机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