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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想。
席地而坐,开始修炼名为无的流光。
抛开对于暗魂的思念,抛开对何翼的愧疚,抛开了心中所有的杂念。
这一刻,我的灵台一片清净,心神竟然融入了无的境界,细细地体会着无的一切,体内的力量正不断地滋长着。
一夜过去,坐在地上的我缓缓地睁开眼睛,隔着窗帘迎来了清晨第一缕阳光,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无的第一重终于领悟了,终于突破了!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是时候了……”
虽然会很痛,但伤口不清理只会发炎,甚至越来越严重。
熟悉的学校,熟悉的教室,净恩正和何翼说着什么,我没有去听,只是看何翼苦涩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
我做了三次深呼吸,向他们走去,“何翼,有空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用力点点头,随我离开了教室。
我径直走向五楼的天台,手轻轻放在门上,推开了。学校的天台很宁静,没有一个人。
蓝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无忧无虑地变换着摸样。
风轻轻地拂过我们们,我缓缓转上,对上了何翼的眼神,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我淡淡道,“何翼……”
他看着我,眼神竟有些迷茫,好似突然不认识了我一般,他向后退了两步,似是要逃离此处。
“何翼!”我再次叫他,他终于回过了神,只是抿着唇低头不答。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能回报你什么了。”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自从昨夜领悟了“无”后,便觉得自己似乎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没有了存在感,内心很平静,也正因为这一份平静才使得我决定面对何翼。
“是不是我错过了什么吗?”何翼惨淡地笑了笑。
我的心有些疼,这个男孩曾经笑得那么阳光那么灿烂,此刻却成了只能苦笑的男人,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可是已经不能回头了,不能了……
“我把身体和灵魂给了另一个男人。”
他又向后猛地退了一步,我甚是可以听到他心脏不规律地跳动。
良久,他问道:“我可以见见那个人吗?”
我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我何尝不想见他。
“呼……祝你幸福。”何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逃一般地离开了天台。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何翼仍旧留给我一个背影,但是这次我不伤心,相反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再次回身望向天空,顿时觉得世界无比广阔。
第四十三章 再给我一点时间()
“无”分为三个阶段,无情,无义,无心。
无情的阶段对于我来说就是折磨,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一直突破不了,我所以为的“无情”就是要忘记最爱的人,要忘记暗魂,我又怎么做得到?
庆幸的是何翼的出现,使我了解道“无情”并不是要忘记,而是不因那份感情影响自己的行动,暗魂依然占据着我的整颗心,安安静静地呆在那最柔软最深处。
经过了无情的境界,无义的修炼很快进入了突破的阶段,可惜我无法领悟无心,三个月过去了,我始终在“无义”的阶段徘徊。
我坐在暗魂父亲家的地毯上,看着手上闪现的白光,问道:“伯父,我现在强吗?”
暗颜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很强,虽然没有练到最后一个阶段,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在暗夜能伤你的人不多。”
听到这个答案,我笑了,白色的光晕映在脸上。
这一切落在对面的暗颜眼中,却是另一幅模样,他只觉得我笑得很诡异,很不正常……
我又问道:“比起暗魂呢?”
我最想知道的,如今的我是否有能力可以帮助暗魂,否则即使回到了暗夜,也只是给人添麻烦。
暗颜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他的实力,不过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三个月的时间对于我来说仿佛是三个世纪,我终于熬出了头,终于可以回去了!回到暗魂的身边!
我在心地呐喊:这次换我来守护你,还有你的暗夜。
我呼了一口气,“伯父……请……请送我回去。”
即使我修炼到“无”的第二重,但对于时空的法则根本不懂,撕开空间裂缝,那对于我来说就是纸上谈兵,所以我还是向暗颜提出了最后的请求。
暗颜放下手中的紫砂壶,笑道:“丫头,你忘了吗?我说过只能答应你一个要求,你选择了学流光,我已经将我所知道的最流光教给你了,其他的要求我不能满足你。”
暗颜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我歪着头,愣道:“你……骗我……若不能回去,你为何教我流光……不能回去……我又何必学流光?”
暗颜叹了口气,坐着轮椅到了门口,他仅仅是留给我一个背影,“我没骗你,也没必要骗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没有逼过你。是你自己选择学流光,那自然要放弃回暗夜。”
暗颜丢下这句话,便出了门,不知道去了nǎ里。
我倒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泪划过,耳边一直回响着“是你自己选择学流光,那自然要放弃回暗夜”的话,原来还是回不去,即使有了能力,我还是回不去……
我紧紧地蜷缩成一团,放声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心里的疼渐渐变成了一种麻木感,我缓缓地起身,离开了暗颜的房子,漫无目的地从一条街走过另一条街。
天空中下起了雨,冰凉的雨点打在脸上,打湿了衣服,路上的行人奔跑着躲避着雨,只有我依旧静静地走着,似乎只要一直走,这条路就能通向暗夜。
“噗通!”我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污水溅到了脸上,我坐在冰冷潮湿的地上,任何雨水冲刷着脸庞。我微微低头,透过水塘望见了自己的倒影,空洞的眼神,麻木的表情,脑海中似有什么划过。
我抬手看了看那串鲜红的彼岸花手链,她依旧安静地环绕在自己的左手手腕。
我轻咬嘴唇唤道:“沙华,沙华,你听到吗?”这也许是我回到暗夜的最后希望。
“姐姐,叫我有什么事,这里是nǎ里?”眼前的女孩,依旧是黑发如丝,空洞的眼神,精致的脸庞,赤裸的双足。
我一把将曼珠沙华搂在怀中,“太好了,太好了,你还在。”泪水混着雨水淌在脸上。
“姐姐,你怎么了?沙华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啊!姐姐不叫我,我只能躲起来睡觉,没想到姐姐那么快就叫我了,沙华好开心。”她虽说开心,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依然空洞。
我抚摸着她比雨水还要冰冷的脸庞,“我们们已经不再暗夜,这里是我原本所在的世界,沙华,你能带我回暗夜吗?”
她点了点头,“可以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再一次紧紧地抱住这个看似脆弱,却有着可以使我回到暗夜能力的女孩。
天空也好似感受到了我的喜悦,露出了最灿烂的阳光。
我拉着沙华的手走在街上,简单地向她介绍着什么是红绿灯,什么是汽车,什么是……
“姐姐,我们们现在就走吗?”她低下头,问道。
我笑道:“嗯,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我顿时明白了曼珠沙华的想法,只是自己太想回暗夜,想马上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以至于忽略了曼珠沙华而已。
我在心里对那个人说,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我很快回来!
第四十四章 重回暗夜()
“嗯,明天再走吧,今天你就和我回家,我带你看看我的世界,还有我的生活。”
既然能够回去,那也不急于这一天的时间,我安慰着自己,只是一天而已,三个月我都熬过去了,再等一天又有什么关系。
一天对于三个月来说的确很短,但要说长也很长,一天24个小时,1440分钟,86400秒,在一天中可以发生很多事,一个生命可以在这一天诞生,一个生命也可以在这一天消失,穷人可能在一天暴富,富人也可能在一天成穷光蛋,一天很漫长,可以改变很多事。
这一天,我决定用来陪伴曼珠沙华。
我拉着沙华的手穿过大街小巷,沙华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我笑着带沙华吃了街边的小吃,逛了街边的饰品小店。
“沙华,来过来。试试这个。”一串红虎眼的手链,红色光润的珠子,金黄的光环,仿佛一只只灵动的眼睛。
“漂亮吗?”红色的珠子衬着沙华雪白的肌肤,展露着别样的魅力。
沙华点点头。
沙华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三个月了,我的心情很久很久没有那么愉快我,我疼爱的摸了摸沙华顺滑的青丝,对店主道:“老板,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谢谢姐姐,沙华喜欢。”
吃饱喝足,我拉着沙华走进自己租的小房子,“沙华,这里就是我的家。”
这一夜沙华睡得很安稳,而躺在她身侧的我辗转难眠,脑海中一直猜想着和暗魂再次相见的情景。
而同一个时间,另一个空间,我熟悉的地方发生着我所不知道,却足以改变一切的事。一个人正痛苦地在床上呻吟,白色的绷带上已被染成一片鲜红。
身体的痛苦却抵不过内心的痛,那宛若万箭穿心的痛,一刻都未停止的思念侵占了暗魂的灵魂,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有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往事一幕幕都不断地在眼前浮现。
暗魂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因为身体的虚弱似乎已经无法抵抗毒素的入侵,但即便如此暗魂仍不愿服食解药,因为不想忘记,不想忘记朝思暮想的幽冥,自己只剩下和她的回忆了,如果连这些回忆都失去了,那么即使自己可以继续活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冥儿……冥……儿……”暗魂的眼神开始涣散,眼前的女子仿佛就是自己时刻都在想念的幽冥,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味道。
“幽冥”端着一碗药汤坐在暗魂的身边,“魂,把药喝了吧。”说话人语气有些紧张,而暗魂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拉起眼前人的手,紧紧地不愿松开,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喝药吧。”碗已送到了暗魂的嘴边,暗魂没有拒绝,只要是幽冥让他喝的,他都会喝下,即使知道那是毒药。
苦涩的药汁缓缓流过喉咙,流入腹中,眼前的脸渐渐模糊,胸口的疼痛也渐渐地减轻,暗魂突然好害怕,似乎要失去什么了,永远地失去了……
“幽冥”看着暗魂喝下碗中的药,松了口气。
黑色的长发显现出它原本妖异的紫色,倾国倾城的容貌带着淡淡的忧伤。月影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扮演幽冥,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自己已经赢了,真正地赢了,那个女人从自己眼前消失了,从暗魂的心中消失了。
这一夜,我看着沙华,偶尔替她整整被子,满脸笑容地望着沙华,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曼珠沙华现在是我所有的希望,我好怕闭上眼后,最后的希望也会成为泡沫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姐姐……”
“嗯,醒了?”
沙华露出难得的笑容,“嗯,睡得好舒服。”
“沙华笑的样子很好看,以后多笑笑。”这是一个让人爱,让人怜的孩子。
“姐姐喜欢吗?”
“喜欢。”
沙华笑了,虽然笑容有些僵硬,不过还是很可爱。
“姐姐,我们们走吧。”一团淡红色的光晕笼罩着我们们,我明显地感觉到胸腔内那颗心脏因为紧张兴奋而ji烈跳动着。
光晕消失,眼前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没有绿叶衬托的花朵依旧绽放得令人心动。沙华再次变成了手链,串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眼中含着泪,暗夜我终于回来了,暗魂我终于回来了。
施展开身法,来到了那个房间,掩藏在房间的一角,观察这个熟悉的地方。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眼帘,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三个月不见,暗魂变得很憔悴,是因为暗夜的事吧,眼神冷冷的,就像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空洞冰冷不带任何感情。我解除了隐身,闪现道暗魂的身前。
“谁!”冰冷的语气,蕴含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魂……是我,我回来了……”我微笑着看着暗魂,而笑容渐渐的凝固。
他的眼神诉说着他的心理变化,警惕、惊讶、不解……还有陌生。
第四十五章 失忆()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暗魂,自己曾不下千百次地想象过和暗魂重逢的场景,是流着幸福的泪水相拥在一起,或者暗魂将自己臭骂一顿,然后又心疼地把自己搂在怀里,或者是……但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暗魂太平静了,完全没有恋人久别重逢后的激动情绪,仿佛只是两个陌路人,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很近,却又仿佛隔着天涯海角遥遥相望。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暗魂冷冷地问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每一个字清晰地落在耳朵里,刺痛我的心。
顿时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暗魂的眼中是警惕是陌生是冰冷,心似乎还来不及痛就已经失去了继续跳动的生命。
我微微上前一步,泪却落下,“魂,我是冥儿啊……”一切都来得太快!冰冷的剑锋抵在了我的咽喉,阻止我继续上前。
“你到底是谁?潜入这里是什么目的!”面对暗魂的冰冷与质问,我笑了,好似一刹那心都死了。暗魂什么都不记得了,过往的快乐与幸福都只是自己的幻想吗,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记忆吗?
一切都好似曾经看过的狗血剧情,而这一切却真实地发生在我眼前,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是要像电视中女主角演的那样吧,不停地呼喊着男主角的名字,甚至用自己的性命来唤回暗魂的记忆?
好绝望,无止境的绝望,曾以为沙华给我带来了希望,却没有想到希望的背后是更绝望。
死吧,死吧!我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暗夜,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回到了暗夜,而他,却已不记得自己,那自己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既然如此那么死在他的剑下也是好的,也许暗魂看着我的生命缓缓流逝时,他也许会记起我,也许他会很痛恨痛,但至少他记起我了,我在他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个位置,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位置。
“魂,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不用回头,也能看到一连错愕的月影。她应该没想到我还能回来吧。
“月影,你认识她?”暗魂的剑仍然架在我的脖子上,而我的目光依旧落在他的身上。
月怜假装镇定,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
呵呵!在看到月怜进来的一瞬间我还以为会有希望出现,毕竟这个美丽的女人曾说过会从这场爱情的战争中退出,而现在……却装作不认识我!不过想想也对吧,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东西。
我冷冷地站着,笑着。这是一幅多么滑稽的场景,怒极反笑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啊。
也许我突然地发神经触怒到了暗魂,他皱着眉,不禁提高了音量,“你到底是谁!”
微微一笑,可惜无法百媚生,“你觉得我是谁?女皇殿下?”看着暗魂,却问着月影。
月影啊,月影,我是谁呢?我的姓是你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