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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楚南?”江老太太亦知道自己的话柄被我抓到了,所以任何对我的指责都会变成自相矛盾,故而脸色极其难看,“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放肆的很啊,看来我说你是小乌龟,还真是冤枉了你,你胆子不小嘛。”
楚缘听她仍将我和乌龟联系在一起,忍不住又要出声,我将她与东方和妖精逐一拉到身后,这才笑道:“老夫人谬赞,我胆子确实小的很,但不像乌龟,像刺猬。”
“哦?”江夫人一边打量着我,一边冷冷道:“都是胆小鬼,有什么区别吗?”
“胆小鬼都不敢主动招惹是非,这一点当然是没区别的,不被别人欺负就谢天谢地了,哪有勇气去欺负别人啊?有那胆子,也就不是胆小鬼了,呵呵,”我道:“有区别的地方在于被人欺负的时候,乌龟是缩回壳里的,刺猬是抱成针团的,我长的是刺儿,不是壳儿,所以我是刺猬,不是乌龟。”
江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话里的意思,闵柔已经拍手笑道:“刺猬没有伤人之意,可惜却总有傻瓜以为刺猬好欺负,张大嘴巴咬上来,自讨苦吃。”
江夫人脸色铁青,“楚南,你好厉的一张嘴巴啊,骂人不吐脏字,口才不错呀,难怪风畅挑你与月之谷谈判。”
“谢老夫人。”
“谢我?”江夫人一怔,“你谢我什么?”
“老夫人虽因误会不喜于我,却是第一个承认我有能力,靠的是嘴巴、口才得到了这个角色,而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觉得我只是依仗了与墨小姐的关系,我谢您对我的这份认可,由此也看得出来,您是个性情中人,恩怨分明,并没有因为不喜于我就全盘否定我,为此,我要对刚才的不礼貌向您表示歉意,您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小子太唐突了,看见朋友为我所累,情绪有点失控,望您看我年轻,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江老夫人没想到我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急转,明知道我是以退为进,却也不好再讥讽喝骂。
她怀着满腔怒气来找我算账,没想到在见着我之前,就被三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噎的老大郁闷,我端的是风畅的饭碗,打的是姓江的人,所以她跟我可以倚老卖老蛮不讲理,却不好意思与三个小丫头撒泼耍浑,偏在这时,我站出来跟她讲道理,她当然辩不过我,被我呛的更窝火。
我只为给闵柔出气,气出了,也就适可而止,江老夫人不是爱听我拍她的马屁,而是不得不借此机会下台阶,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是瞧在墨家人的脸上,给她留了面子。
“你倒不像传说的那么浑。”老夫人语气稍缓,算是承了我的人情。
“传说吗?”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老人家住在国外静心安养,能够听说我名字的渠道,无非是老墨两口子,再有便是江玉了,‘传说’一词何来,大家心知肚明,总不可能是老墨两口子编排我?
老夫人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江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现在说他没在背后告过我黑状,谁信?
此时墨菲与流苏、虎姐、小紫等亦挤出了旋转门,墨菲向前,唤了老夫人一声,“陶奶奶。”
不要说应声,江老夫人竟是看也不看墨菲一眼,而墨菲也不以为意,看来她们的关系果然很是微妙。
闵柔很有风度的说道:“我准备了几桌饭菜,墨董,老夫人,里面请,有事咱们慢慢说。”
我拉着几个丫头让开门口,老夫人亦不多说,牵着江玉的手,不客气的进了酒店,她带来的人,也尾随其后。
东方不满的瞪了闵柔一眼,“他们带这么多人,是来讲理的吗?分明就是来打架的,还请他们进去干嘛?依我说,要么报警,要么让保安把他们打出去!”
“这种事情找警察没用,”妖精掏出手机,“对付不讲理的人,还是交给我,我家里的人比较有经验”
冬小夜一把抢过了她的手机,“你要干什么?”
“码人!”妖精一脸的煞气,“待会他们要是敢砸东西,我就砸他们,谁想在我家大叔面前耍威风,我就让谁威风扫地!我萧家什么都没有,就是不讲理的流氓混蛋多!比恶?看谁恶!”
老墨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江老夫人可是他的丈母娘啊,我在妖精的后脑勺上狠狠敲了一记,气笑道:“小毛孩子懂个屁,老夫人带这么多人来,真要是为了打我一顿出出气,刚才就动手了,还进去吃什么饭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是有一个像你家里养的那些只会打人的流氓混蛋吗?”
妖精愣了愣,打量着走在前面的人,惊道:“真的诶,还有个女人抱着孩子呢!”
众人闻言,似乎才发现这一点,都惊讶且费解,不约而同的望向老墨,却听墨菲‘咦’了一声,“大伯,那些人好像都是大伯母家的亲戚?”
老墨讪讪摇头,苦笑中是说不尽的苦恼
原来,江家虽然人丁不旺,但关系近的旁系亲戚却有几家,这几家的头头脑脑,当年都是追随江老爷子打天下的,江氏完全可以看做是个家族企业,只不过被风畅恶意收购后,这些人中,或是一气之下选择了离开,或是忍气吞声继续留在了风畅,可留下的人,无一例外的被老墨边缘化处理。
墨菲告诉我说,这些不姓江的江家人,在风畅之所以不得势,主要是因为墨夫人不喜欢,原因有二:其一,墨夫人虽是孝女,可直到今天仍不肯与除了母亲之外的任何江家人来往,因为,她当年要嫁老墨时,就是这些亲戚们在她父亲那里煽风点火,蛊惑他以财产一说威胁利诱,才致使他们父女最终反目,其根源在于江老爷子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倘若公司不给她继承,那么江家旁系的机会就来了,而墨夫人讨厌他们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唯利是图,嘴脸丑陋——江老爷子是个死要面子,所以言出必行的人,可他脑子并不糊涂,冷静下来之后,又怎会不知江家这些旁系亲戚们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墨夫人先离家后出嫁,江老爷子固然恨透了老墨,可更恼江家这些家伙从头至尾一个劲的呛火,逼得他一错再错,最终没有台阶可下,所以他才公然立了遗嘱,宣布自己死后,将公司与所有可以继承的个人财产,全部留给与江家毫无关系的江玉之父,这个决定当然引起了江家旁系的不满与躁动,为此丑态百出,闹得江家好几年不得安宁,直到江老爷子过世。
我这才明白,江老爷子认江玉父亲为义子,立他为遗产继承人,敢情不单单是与他闺女置气,多半至少有一半原因,是在报复江家的旁系亲属,不过说到底,一切结果,还是因为他的死要面子造成的。
老爷子因病突然过世之后,老墨所以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江氏收购,就是因为江家因继承人问题闹了内讧,这才给了老墨可乘之机,现在他们在风畅被边缘化,听墨菲说,与老墨毫没关系,完全是墨夫人的意思。
我早就觉得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怪不得江老夫人带了这么多人来寻我晦气,老墨根本就拦阻不了呢,因为这些已经离开风畅抑或被他边缘化处理、完全得不到机会的江家人,根本就没将他看在眼里!
而所有不得志的江家人今天齐聚一堂,恐怕,也是另有目的的,首先,这些不姓江的江家人,没理由这么待见姓江却与江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江玉,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放下工作,帮他壮声势,来找我麻烦,其次若不是一早就有默契,这些人,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聚齐到一起!
可我不明白的问题也随之而来——江老夫人回国,是昨晚才做出的决定,他们怎么可能事先就知道呢?如果说,谁有这个把握的话
除了江玉,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第1034章 姓墨的,姓江的,姓楚的()
闵柔在宴会厅准备了六桌奢华的饭菜,我被迫与江老夫人坐在了一张桌上,除了我,还有老墨小墨以及作为主人的闵柔,余下的几位,貌似都是江家旁系里面的作主管事的。
“亦之,将小玉调回北天,在总公司安排个差事,这孩子自己孤零零的漂在上海,我太不放心。”江老夫人开门见山,张口就是江玉的事情。
果不其然,她老人家不单单是来找我算账的,我恐怕只是个引子
老墨一边给江夫人夹菜,一边笑道:“他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毛头小子,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老夫人冷哼一声,怒视着坐在她对面的我,“这孩子随他父亲,为人太过谦逊和善,我不放心的,就是他这种性格,现在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太多,自大,狂妄,他让别人三分,别人就以为他好欺负,就说现在,在你眼皮底下他仍能吃闷亏,何况千里之外?”
谦逊和善的是江玉还是我?吃了闷亏的是我还是他?江老夫人这一番话,说的墨菲频频皱眉,如果不是老墨一个劲的用眼神制止,她肯定忍不住在江老夫人面前与江玉争一争辩一辩了。
坐在老夫人一旁的江玉适时的给老夫人盛了碗参汤,笑道:“瞧您说的,奶奶,我这算吃了什么亏啊?是我要与楚兄弟比划比划,自己不小心跌下台摔伤的。”
此货有意无意的在盛汤、端碗时,突出他吊着一条手臂的不方便,更是拱老夫人的火,老夫人又爱又恨的点了点他的脑门,“你跟他打赌,赌什么?不就是想赢了他,让他去向端木家那个混丫头的儿子道个歉吗?端木家的混丫头气量小爱记仇,有几个人不知道?人家不领你的人情,为了一辆破车把你从台上丢下去,你还反过来帮他开脱,我说错你了吗?你父亲人品虽好,但你也不能太学他了,现在这世道,好人有几个不被欺负,有几个能落得好下场的?就像你父亲”
老夫人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像怀念,像自责,也像嗔怪
“陶奶奶,我不知道江玉和您是怎么说的,但他有一句话没说错,有一句话可能没说过,”墨菲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他没说错的是,他的手臂是他自己摔伤的,楚南根本没动过手,他没说过的是,雪冬阿姨很喜欢楚南,昨天高层会议上也是一直帮着楚南说话的,所以他所谓的好心完全是多余的,还有,楚南从来没想过要他的车子,车子当时就转送给端木流水了!您不了解楚南不是您的错,但是请您不要只凭一面之词给楚南下定义!”
莫说楚缘和流苏了,最讨厌墨菲的萧妖精,见她如此维护我,甚至叫好出声。
“混账!”江老夫人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江玉盛给她的汤都溅洒了出来,她瞪着墨菲质问道:“你是在教训我吗?!”
墨菲道:“我没有教训任何人,我只是就事论事。”
老夫人更恼,“你的意思是,教训人的是我,我没有就事论事?!”
墨菲不肯退缩,寒着俏面正视着江夫人,“就事论事的话,至少挨骂的不该是楚南。”
见江夫人被墨菲呛的直咳嗽,老墨一边帮她轻轻拍背顺气,一边数落道:“菲儿,怎么可以这样和姥姥说话?赶快向姥姥道歉!”
“我可受不起!”老夫人微喘着,道:“谁是她姥姥?你几时生过孩子?她爸爸叫墨亦然!她妈妈叫伍雪晴!她与我江家有什么关系?她父母又几时将我放在眼里过?她叫我一声陶奶奶,我都觉得受之有愧呢!”
墨菲见老夫人咳嗽,也觉得自己语气太重,可让她认错她却不肯,只是不再出声,不理江夫人的反语讥讽
看老夫人与墨菲彼此间的态度,再听她的话里话外,似乎墨父生前,与她就有很深的嫌隙难怪老墨同意墨菲和我一起来度假村,借此躲着点江老夫人呢。
江家本就人丁不旺,两口子只得了个闺女,嫁给老墨,还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江老夫人耿耿于怀,以此揶揄老墨,而老墨也是真心有愧,所以才百般谦让,唯唯诺诺道:“妈您消消气,菲儿还小,亦然走的早,雪晴又那个德行,她不懂事,您也不能和她一般见识,是不是?”
“哼,墨亦然就会教她了吗?”提到墨菲父亲,老夫人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劲头,“小丫头不尊重我,难道不是墨亦然教出来的?那小子,十足的伪君子”
“你”听老夫人侮辱自己的父亲,墨菲不肯了,总算是老墨学精了,朝我狠打眼色,我只得在桌下抓了墨菲的小手,墨菲浑身一颤,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小脸羞的通红无论我们在办公室里如何旖旎无限,人前时却从未有过亲密的接触,就更不要说在饭桌下握握小手摸摸大腿了
江老夫人道:“当年我对小玉父亲有误解,为此帮你收购江氏,墨亦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那叫一个大义凛然,扛着仁义道德的大旗,把你我骂得狗血淋头,可后来呢?小玉他爸走了,我要你把原本属于江氏的那一部分交还给小玉,死活不肯,联合端木家的混丫头和张力那虚伪的小子一起跟你我对着干的,又是谁?不是他墨亦然吗?!”
老墨苦笑道:“亦然也是为了小玉好,那时他太年轻了”
江夫人不等老墨说完,截断道:“那今天呢?男人三十而立,小玉已经过了三十岁,不年轻了?当年的江氏早已融入了风畅,成为了一部分,我不是让你硬生生的从风畅分出一块来交给小玉,只是让你把他从上海调回来,在你手底下学点本领,你岁数大了,风畅早晚也需要人接班,未雨绸缪,你总不能等到退下来的那一天再去培养接班人?”
流苏、婉儿、刘姐闻言,对于江老夫人无视墨菲,均感惊怒,墨菲的手亦轻轻颤抖,我知道,她虽然有野心,但只是想回应大伯和大伯母的疼爱与期待,并不渴望权势,她只是愤怒于江夫人对她的否定,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笑道:“未雨绸缪的道理,墨董当然懂,所以很早以前就决定了由谁来接班风畅,这才送菲菲出国学习,菲菲也用努力回应了墨董的期待,风畅继承人这个问题,您老多虑了。”
江夫人脸色阴寒,“墨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之前与东方斗嘴的那个中年女人亦尖损道:“小白脸而已,还真将自己姓墨了,老夫人面前,你算什么东西。”
江家一众哄然大笑,等笑声渐低,我才问道:“墨家的事情,我姓楚的插嘴,不是个东西,好,但不知这位插嘴的阿姨,你姓什么?”
那鸡嗓女人被我呛的老脸酱紫——除了老墨小墨,这里还有姓墨的吗?老夫人也是姓江的!
似乎是对我这张嘴已经有所忌惮,老夫人无视了我,继续给老墨施压道:“以前有端木家的混丫头和张力反对,你有难处,我理解,但我听小玉说,风畅现在有个合作项目,张力已经插不上口了,剩下端木家那个混丫头自己,还能折腾的起来?你不正好可以借着这个项目,将小玉调回来吗?再说他这么多年还单着,那点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他的人留在上海,他的心也不在那边。”
这话轮到我不爱听了,他单着是他乐意,合着他喜欢墨菲,墨菲就一定得喜欢他,不喜欢也要纠缠到喜欢上他为止啊?
见江玉含情脉脉的朝墨菲望过来,我差点没忍住抄起茶杯拽丫的,墨菲脸上还是一副万年冰封的冷漠,但下边却反握了我的手,让我心里的暴虐安抚了许多。
我崇拜我家老爷子,或许就是因为,我自知我一辈子也无法拥有他那样的修养,我太容易动怒,太容易冲动了
老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