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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本来就有理来着,结果不是也变成没理的了?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正他本来就是要告我的,”我笑道:“这次,我不但要打他,我还要让全公司的人都看着我打他,让全公司的人都变成目击者,他不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吗?那我就让见识见识,怎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黑的给他说成白的。”
婉儿是个乖乖女,听不懂我的无赖话,但是被我的自信感染,她依旧担忧,可语气已不再是那么肯定,“可是南哥,如果把事情闹大了,公司高层不会视而不见的”
“那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两个汉堡一个鸡肉卷下肚,我觉得肚子已经有点胀了,大概是最近吃东西都比较敷衍的缘故,之前饿的天晕地转,可直到吃撑,塞进肚子里的东西还不及平时的饭量多呢,对身体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我抓起第三个汉堡,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换了一块体积小点的鸡翅膀,一边皱着眉头强迫自己啃食,一边对婉儿继续说道:“公司那些高层为什么要炒了我?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事情的原委,都是听一些人在胡说八道,配合一些所谓的证据,就给我定了罪了,他们最主要的依据,其实是我没有办法推翻那些诬赖我的谎言,那我这回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事情的原委重放一遍,让他们和所有人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时候孰是孰非,可就不好说喽小样儿的跟我耍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是够出其不意的,但他却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太简单的方法,是很容易被模仿的。”
我口中的‘他’,是张力。
第842章 生气()
“南哥,什么简单的方法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个,把耳朵贴过来。”
婉儿拨了拨鬓角的头发,毫无防备般将身子探了过来,脸蛋凑到我面前,反而吓的我本能的向后躲了一下,哥们苦笑,这小姑娘,真是太天真,太单纯了。
附耳将我那简单到见不得人的计划,或者说是请求,向婉儿传达之后,小姑娘出人意料的没有露出为难的表情,只是即觉得好笑,又很是担忧的问道:“真的就这么简单?这能行吗?”
“肯定行,”我自信道:“这两天司马海一直在公司折腾,他张副董不是一直在帮着我说话,冒充老好人吗?你也说大家都觉得他这是玩虚的了,我这是回报他的好意,给他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婉儿失笑,“对哦,呵呵,南哥,你太狡猾了,你这是逼着他做老好人啊。”
“我没逼他,老好人是他自己愿意当的,我只是让他一装到底,没法不装罢了,呵呵。”
“可是我能行吗?”婉儿不太自信,“南哥,我不太会演戏要不,还是交给岚岚或者流苏她们,薛助理或者宋佳也行,我太笨了,万一演砸了,又要连累你了”
“我为什么单独把你叫出来?就是因为这事不能找她们,否则,不用演就已经砸了,”我摇头笑道:“她们确实都比你会演戏,所以我才来求你帮我这个忙,而且是非你不可——咱综合组只有你和刘姐最实诚,而且你呢,内向,腼腆,斯文,乖巧,胆子也小,别的时候不敢说,今天这场合,我却敢拍胸脯子保证,就算你是在演戏,也不会有人认为你那是演戏的,甚至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即便是秦岚、流苏、菲菲和伟哥刘姐高副组他们,都绝对猜不到咱们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玩上这么一手。”
婉儿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是多么的天真纯洁,所以不明白我为什么对她这般信任,听我这么说,她有点害羞,但也终于有了一点点自信,“南哥,你让我偷偷溜出来,别被人察觉,是不是想,连墨姐姐还有大家都一起给骗了?”
“什么叫骗啊?是暂时瞒着,不知情,他们的反应才真实,如果事先就知道这是个计划,保不齐就会有人做作夸张,有人忌惮怯场了,”我笑道:“我说过,咱们的目的是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可怎么才算大?让形势无法掌握、无法预计!所以啊,你点火,我煽风,只管出了咱们胸口这口恶气,把所有委屈都一股脑的发泄在司马海身上,其他的,一概不管,任由事态发展。”
“出气啊”婉儿喃喃自语了一句,双手捂在胸口,好一会,才抬头笑着对我道:“是呢,这两天我心里堵堵的,特别难受,特别委屈,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原来这就是生气啊,我以为以前那样就已经是生气了呢。”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脾气啊?长这么大居然连生气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愧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小公主。
我又抓起一只鸡翅,随口笑问道:“以前哪样?”
听我如此一问,婉儿马上扁起了小嘴,“墨姐姐喜欢你,但是你喜欢苏苏,这也就罢了,谁让墨姐姐认识你太晚了呢,可是你还经常和冬警官、薛助理她们两个亲亲我我,每次看到那样的你,我就觉得心里堵堵的,很不舒服,总想骂你两句或者干脆在你脸上挠两把”
见我窘的面红耳赤,婉儿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摇手道:“但现在这种感觉和那时完全不一样,所以,我现在才是在生气,以前大概就是替墨姐姐着急,我没生南哥的气”
这孩子眼神飘忽,摆明是说谎,话说在司马洋的事情发生之前,她已经很长时间不给我好脸色了,那分明就是在生气,尤其是我被体罚打扫女厕所期间,她贸贸然冲进来,被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以后,更是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
“咳,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不保证能让张副董为此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他肯定得尝一尝,至于司马海”我露出一个自己虽然看不见,但百分百很阴险很歹毒的微笑,“他打了我多少几拳头,踹了伟哥多少脚,骂了秦岚多少句,给了你多少委屈,今天我都加倍还给他,要怪就怪他不会挑人欺负,偏偏挑到了你——咱们综合组里唯一不会演戏的乖乖女,呵呵。”
这次,是婉儿打了冷战,但她并不害怕,眼睛中,反而是难以遮掩的兴奋。
“南哥,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行吗?”婉儿怯怯道。
“问。”
“你真的没生我的气?”
“没有,”我想了想,又摸了摸额头的伤口,笑着补充道:“老实说,我喊了半天要出气要发泄,其实我气不过的只是他们欺负了女孩子,还打了秦岚和伟哥,我自己倒无所谓,这么说就有点不合适了,张副董为人小心谨慎,但这次却主动发难,我真觉得挺高兴的,这证明他已经开始得意了——别人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公司高层因为我是否能够胜任十三城计划争论的很激烈,墨总目前处于绝对的下风”
公司里有不少和婉儿一样与某些高层有着特殊关系,可以从私下里获悉一些超越他们职权范围的相对机密的情报,所以老墨和老张矛盾公开的真正原因婉儿不可能不知道,但让我觉得意外的是,她对此并没有太多兴趣,释怀的吐了口气,有些傻傻的笑道:“你没生我的气啊嘿,嘿嘿,我以为你肯定会生我的气呢,之前我对你那么冷淡,你和我说句话我都给你脸色看,结果却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简直后悔死了,嘿嘿,你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果然,南哥是好人,是大大的好人。”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从我面前抓走了一个汉堡,相当不顾形象的咬了一口,白色的酱汁沾了一嘴,腮帮子撑的鼓鼓的,还冲着我傻笑
“你”
“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一放心马上就觉得肚子饿了,”小姑娘嘬了一口饮料,费劲的将嘴里还没嚼碎的东西吞下去,噎得直捋胸口,可怜巴巴的看看我,然后便将目光对准了我面前的食物,馋涎欲滴,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似的,“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婉儿的淑女形象在我心中彻底的幻灭了,这饿急了的姑娘吃起东西来的样子,完全可以媲美虎姐的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一般啊,三个汉堡一个鸡肉卷就像是变魔术一般塞进了她那小小的肚子,鸡腿,鱼排,最后桌上只剩下我还没得及啃的几块鸡翅,她没吃,不是因为她已经吃饱了,而是不好意思将最后一点东西从貌似还没吃饱,其实已经吃撑了的我面前抢走,似乎,那骨头比肉多,根本不解饱的鸡翅膀,也没办法满足她此刻膨胀的欲望,我很识趣的又去买了四个汉堡,顺便要了两杯饮料,婉儿吃了两个喝了一杯,剩下的两个汉堡和一杯饮料带走了,她说的是,如果有人问她刚才去哪了,她就说肚子饿了,出来买点东西吃,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她其实是没吃饱,但又猛的意识到自己在我面前已经吃的太多太多了,不然她干嘛突然就面红耳赤的从我面前逃走呢?
【ps:抱歉,昨天晚上留在朋友家里了,今天下午才回来,没能更新,对不住大家,赶紧码了一章出来,否则都没脸睡觉了】
第843章 人情冷暖()
我不太懂喝茶,找了间安静的茶室,从价格表上挑了一壶相对便宜的铁观音,细啜慢饮一杯,感觉嘴里不再那么油腻,胃里的饱胀感也渐渐化开,便从包里掏出了纸笔,一边涂鸦般飞快的划拉着,一边开始了坐听天命般的等待。
所以说涂鸦,是因为字迹潦草且这一堆字那一堆字的,看起来非常凌乱,但实际上,我所写的东西都是乱中有序的,我将最近遭遇的所有事情分成公与私,分别罗列在两张纸上,并按巨细轻重分出前后顺序,将脑子里装着的东西实体化,方便我进行整理,然后更有针对性的进行思考、推敲,以确定和制定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所以看起来很乱,是因为其中很多事情之间是有必然联系的,用直线或曲线勾连在一起,并做上标注,便连我自己都觉得繁琐混乱了。
画满了整整两张纸,总结,推断,揣摩,算计,但最后的得到的结果却让我非常蛋疼——无论公私巨细,我现在能做竟然只有等待。
未来需要计划,但计划不等于未来,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墨家与张家之间,好比针对着对方,各自挖了一个大大的陷阱,不是墨掉进张的陷阱,就是张掉进墨的陷阱,如同生活在同一座山里的猎人与狼,都清楚对方是自己最大的威胁,这种特殊的食物链关系注定了他们没有可以共存的未来,故而,在胜负揭晓之前,他们都只能像个猎人一般,静静的躲在暗处等待,等待着猎物掉进他们的陷阱——因为他们都觉得,对方才是那条威胁到自己的狼。
真正的猎人不会**呵呵的冲出去和没有掉进陷阱的猎物肉搏,因为风险太大,不然还挖个陷阱干什么?所以无论是老墨还是老张,都不会主动做出动作,只会精心准备自己的陷阱,等着对方先犯错,掉进来,他们最害怕的,正是惊动了对方,让对方发觉到自己的意图。
耐性,是胜负的关键,最先按耐不住的人,便会是那个掉进陷阱里的人,所以,我只能等,好在,老张在试探了老墨几次之后,已经蠢蠢欲动,并搞出一些小动作了。
至于三小姐我不相等,想主动出击,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丫就像躲在云后的太阳,被云挡着,即便我知道她就在那里,却也看不见,摸不着,除非云散开,或者她出来
拜托萧三爷去做的事情,是我,乃至墨亦之也没办法做到的事情,故而除了等,别无他法。
等、等、等,只能等,甚至,想对流苏坦白,对墨菲坦白,对冬小夜坦白,对紫苑坦白,我也必须等,等到三爷那边不用等,三小姐那边不用等,张力张明杰那边不用等的时候,我才能真正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现在我不是我,我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要对整盘棋负责的棋子。
等,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和该做的,包括现在,撕掉了两张纸,我郁闷的喝着茶,无所事事的等着放在桌上的电话响起
我甚至无聊的和自己打起了赌,是冬小夜那边先有结果呢,还是姚婉儿那边先有情况呢?
这种输赢毫无意义,反正赢的是我,输的也是我,所以当手机来电显示的是姚婉儿的名字时,我没有一点赢的喜悦,也没有输的颓丧,有的,只是一口即将发泄的恶气——司马海又来公司了!
我说不清,胸腔中暴虐的翻动,是否也有冬小夜那边迟迟不出结果的烦躁感在作祟,总之,司马海要倒霉了——倘若冬小夜那边先来了消息,且一切如我所料,哥们心情大好,不用把心这么悬着,或许,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也说不定
、、、
风畅集团,投资部,综合组办公区。
嘴里少了不知道多少颗牙齿的司马海大咧咧的坐在原本属于我的椅子上,像个上门要债的债主一般,用轻蔑的眼神略带仰视的望着站立在三步以外,一脸倒霉相的我,流苏站在我右边,紫苑站在我左边,两个丫头都刻意向前挪了小半步,感觉像是要将我夹挡在身后,防止司马海会突然朝我扑过来厮打似的。
怒气冲冲的伟哥看不惯司马海洋洋得意颠倒了黑白还真以为那就是事实的德性,被秦岚和刘姐拽到了人群的最后边,兀自吵着要和司马海实事求是的讲道理,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嘴里说的都是气话,真放他过来,他一准和司马海掐起来,因为大家也都看的出来,司马海根本就不打算实事求是,否则他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当然,看得出来这些的,都是综合组,以及少数接触过我,对我有些了解,并愿意相信我的投资部的同事,但现在聚集在这个办公区的人,只有极少数是投资部的职员,绝大多数,却都是其他部门的人——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墨菲是投资部经理,她可以责令投资部的人都回去工作,却不能轰其他部门的好事者离开,毕竟,司马海是来找我算账,找公司讨要说法的,张嘴闭嘴质疑公司善恶不分,包庇护犊,墨菲要是把看热闹的都哄走了,岂不是正印证了司马海的那些话?司马海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不断的吆喝,让所有人都帮他做个见证,看公司会如何处置我的。
有恃无恐,司马海不但有张力暗里撑腰,以及一众被蒙在鼓里的高层帮忙说话,手里还握着所谓的我打人的证据,倒也无怪他颠倒了黑白还能如此嚣张。
墨菲不避嫌的站在我身侧,旁人无法从她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丝毫内容,我却知道,不解,疑惑,气恼她的感受比流苏和紫苑还要复杂几倍甚至几十倍,作为公司高层之一,她很清楚现在的形势对我有多么的不利,更清楚一旦认定我有责任,等待我的将是怎样的结果。
我们都在等,等能做主处理我的高层到来,这是司马海要求的,因为墨菲不想做这个主儿,更不想替他做主。
知道来龙去脉的同事们,看我的眼光都是同情与怜悯,但似乎是认定我肯定被司马海整死,所以除了婉儿宋佳和高哥以外,包括以前承过我人情的老黑小孙,都很不够意思的躲得远远的,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最后的结果真的是司马海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了白的,那么现在谁替我说了话,都会被待会到来的高层认定为假话,认定是和我一个鼻孔出气的同类,继而受到牵连。
人情冷暖啊,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这难本来就是冲我一个人来的,人家犯得上把自己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