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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骑在门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尴尬地咧着嘴,然后迅速爬下来,拍拍裤脚掩饰尴尬。
不知怎么,自从上过礼拜过后她明显感觉到她与薛澄之间有堵无形的高墙,换在平时她完全可以怒骂薛澄为什么不给自己开门,可是现在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谁来了?”一个穿着v领薄衫的瘦高个男子从回廊深处走来。
他的五官俊秀,眉眼修长,只是面色有些青白。见惯了倪琨那种牙白如玉的肤色,这种白犹如皮肤底下渗出的冷光,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而此时这个男人也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这令她更加难受。
没等向小园发问,薛澄先开口道:“这是我的学长杜荀。”
然后看看小园转头对杜荀说道:“她是……程浩的女人。”
听到他的这句话,向小园如被雷击般怔在原地,半晌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突然,她的心里有种无名的火开始四处乱窜,她瞠目结舌地怒瞪着薛澄,可是他却转过脸回避她的目光。
向小园终于明白现在已经跟他无话可说,至此他对自己贴上了新的标签,甚至不愿把自己当做一个**的个体看待。
自己想对他说的话,也不过成为了“程浩的女人”替自己的男人做的一种辩护。
时至今日向小园已经不用再顾及什么,她仰起头狠狠回应着杜荀的目光,也不需要基本的礼貌,她一转身推开大门径直离去,再也不肯回头。
薛澄知道自己的话对她有多大的打击,他知道小园骨子里是何等骄傲,可是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划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毕竟她是搅和在漩涡中心的那个人,如果不狠下心这样做,她会更加不知所措的……
“上车吧!”程浩打开车门,白天出门他还是习惯戴着墨镜。最近猎头公司的人追得太紧,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人尾随跟踪。
这些人当中到底有没有混杂着娄杰的人,程浩并不清楚。
当初娄杰对他的威胁他依然铭刻于心,虽然至今也没有发现娄杰有对小园图谋不轨的行动,
但是他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他总是在暗处默默保护着她,向小园一下课他就跟着。
这个丫头总是喜欢一意孤行,不狠狠的碰到钉子她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她有一种倔强的孤勇,她做任何事他只能不支持也不反对,所以他悄悄地跟着、看着,看她爬到大门上翻进去又怒气冲冲地出来。
虽然奇怪薛澄是怎样才能将她气成这个样子,可是他还是云淡风轻的浅浅微笑什么都不问。
向小园坐在车里,就像跟手里那杯饮料有深仇大恨一般恶狠狠的咬着吸管。冰凉的饮料丝毫不能缓解心里的怒气,易拉罐被她捏的咔咔作响,程浩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她奇怪的举动,却什么话都不说。
“薛澄的学长你认识吗?”向小园忍不住先开口道。
“见过,不太熟悉。”程浩平淡地回答,然后询问道:“怎么了?他说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向小园摇摇头:“没什么,只是那个人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她没有告诉程浩,让她最不舒服最气恼的是薛澄那句“程浩的女人”。
其实外人怎么看待自己有什么关系?真正能伤你最深最狠的那个往往是你最在乎最重要的人。
程浩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向小园突然非常不安,自己跟程浩到底是什么关系?在她的世界里,就算是男女朋友是恋人,人格至少也该是平等的,谁都不应该成为谁的附属品。
可是跟程浩在一起,自己就难免被打上这样的烙印。
或许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这一切终是避免不了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准备好,就这么一头扎了进来。
当初答应做他的女友,是不是太过仓促了一些?
“薛澄是学化工的吧?”她只能暂时收拾情绪,将话题转移。
“他要想办公司我会支持他的。”程浩知道小园想说什么,于是抢先说道:“公司虽然没有了,但是我给他从娄氏争取到了一部分股权,放心吧,饿不着他!”
向小园只能深深叹了口气,虽然她隐约觉得杜荀那个人有些诡异,但是又说不上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只能怪自己多心。薛澄联系到自己的学长,想从事一些跟自己专业知识有关的工作,想来也是正常的吧。
这阵子向小园总是有意无意的疏离着程浩,她希望给双方一些时间,都冷静一下,而不是这样步步紧逼到让她想逃跑。
面对程浩她有点想打退堂鼓,当初答应他做他的女朋友是不是有些太过冲动?自己和程浩是不是合适这个问题她其实完全没有想过,现在才思考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晚?
向小园的态度变化程浩也有所察觉,那天她翻门进去找薛澄他看的一清二楚,可是那么短的时间内他们也不可能说出什么让她转变心意的内容啊?
程浩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暗地里调查了杜荀,却没有什么收获。杜荀的历史很干净,的确是薛澄大学时的师兄,后来去了德国留学,学的是制药,现在在国内有个小公司。并无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向小园看人一向很准,她若说不舒服,那么这个人就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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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章 十年()
。
看着她的舞蹈,小园觉得心都慢慢平静下来,心里的浮躁化成一片羽毛轻轻漂浮着,世界都安静了。她轻轻哼唱着,为钟原的舞步伴奏。
没有华丽的服饰,没有炫目的舞台,没有丝竹的伴奏,有的只是一颗平淡如水的心。
这间小小的宿舍里曾经的欢笑与眼泪,那些人那些事,仿若昨日重现一般,一个个过来又一个个消失,小园唱到泪眼婆娑。
“钟原,我要去深*圳。”一舞终了,向小园开口说道。
钟原回过头望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决定。
“我要去深*圳,我会亲口告诉她,她有权利知道。我想乐意如果哭的话,至少有一个肩膀能让她依靠一下。我想亲口告诉她,她这辈子没有爱错人!”
***
程浩开着车从洗车房出来,
一般洗车这事都是交给自己的助理去搞定,可是现在赋闲在家,无权无势一个人很多事必须亲力亲为了。
想到自己的秘书,程浩不由蹙眉,按说早都该出来了,可是就是有人从中搞鬼,这事弄到现在也没有搞定。
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这说明娄杰根本没有死心,想起这些他就越发觉得不安。
向小园已经三天没有过来了,程浩觉得有必要去看看她,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名正言顺,他也有必要让她身边的人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存在。
他这里正想着,不知不觉,车已经开到了一个偏僻的街区里。
突然,几辆没有牌照的黑车从四面辅道上涌过来,将他的车逼停在路中央。
程浩还没有来得及惊诧和愤怒,就见为首的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熟悉身影。
“程浩,想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娄杰一边笑着调侃,一边将墨镜缓缓摘下。
程浩也走下车,将墨镜一摔质问道:“娄杰你什么意思?”
娄杰也不恼,而是俯身将程浩的墨镜拾起来。墨镜摔得狠,一个镜片已经碎掉了。他看看然后将坏掉的墨镜装在兜里,依然保持着和煦的微笑。
程浩没心情理会他的小动作,明明是势单力薄,但是他脸上依然挂着一种嘲讽的不屑,用白眼打量着娄杰。
娄杰示意手下散去,让他们开走了程浩的车。
望着自己的车绝尘而去,程浩哭笑不得,这么兴师动众肯定不是为了抢一辆车,不知道娄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娄杰将双手摊开以示坦诚:“我今天一不找你打架,二不找你谈公事。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你不必紧张,只是想请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他将副驾的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浩嗤之以鼻:“紧张?凭你?”
他很是不屑地走到娄杰的车旁,伸手拽开后门坐进去,然后翘起二郎腿,一副你随意的表现。
娄杰没有理会他的嚣张,而是转身回到驾驶位上充当司机。
二人一路无话,程浩不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娄杰也不做解释,就这么默默开着车。
程浩翘着腿,习惯性地摸摸手包,突然想起自己在娄杰的车上手包落在了自己的车里。娄杰知道他在找什么,抓起一盒烟扔给他。
“少抽点,
没人会嫌命长,干嘛自己找死?”
程浩冷冷一笑,娄杰果真是人精,自己一动弹他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好像脑后长了眼睛。
他点起一根烟,将车窗放下,侧目望向窗外。
初秋的傍晚还是带着夏末的酷热,吹进来的风都有些灼脸。道路两旁的银杏树长得茂密,但叶片尖已经带着黄意,被风一吹哗啦作响却还倔强的不肯随风落去。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眼里却在打量着外部的环境,不知怎么这明明应该陌生的路却越走越有种熟悉的感觉侵上心头。
“这是……”程浩的心随着车轮的停顿一起咯噔一声,仿佛瞬间跌入一个不见底的大坑里。
车停在一幢红砖外墙的二层小楼前,墙体有些斑驳,爬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一看就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带着这一时期的建筑特有的尴尬,说新是不可能,说旧又完全跟这个城市的历史积淀无法相提并论。
所以这个时期的建筑很多都被拆除,能留下来的也是为数不多的机关大院的老家属楼了。
娄杰下车亲自给他打开车门。
“到了,下来吧!”
程浩慢慢移出车座,不由瞪大眼睛,呼吸都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你!”程浩刚想问什么,娄杰打开后备箱拎出两袋高档补品塞给他。
“你什么你?难道你打算空着手叫门吗?”娄杰挑挑嘴角带着嘲讽的口吻揶揄程浩,很乐于见到他茫然无措的样子。
娄杰轻车熟路的按下门铃,垂手等待。
“是小杰吗?”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一边问着一边打开大门。
看到门里那张脸,程浩突然有些头晕,呼吸像被扼住一般,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你是浩儿吧?”白发苍苍的老人要背已经有些佝偻,她的目光越过娄杰,凝视在程浩的脸上。
“阿姨,我和程浩来看看你们,叔叔呢?”娄杰笑着态度自然仿若是回到自己家里一般。
老太太非常高兴,连眼角唇边的皱纹里都带着笑意:“快,快进来!你叔在书房呢!”
她拉住娄杰的手,又将呆若木鸡的程浩拽进来。
程浩这时才仿若大梦初醒般尴尬地笑笑,递上礼品。
“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老人接过礼品放在一边,拽着程浩来到沙发旁坐下。
娄杰对这里非常熟悉,他很自然地接过女佣递来的茶杯,大喇喇地坐在茶几旁。
女佣偷眼看看程浩,这个男人很陌生,但看女主人的样子又跟他很熟悉,这种反差让她不由好奇,但赶忙止住八卦的心回身退下去。
“您……您还好吗?”程浩的额头冒出冷汗,他只能问出这句废话,可是话一出口他就知道问错了。
老人笑笑,没有作答,因为真的没有答案。
娄杰赶忙插话:“阿姨,您真行啊,您还说您眼花,哪有啊?一眼就看出是他了吧?”
老人笑道:“模样又没变。再说了,这小子变成啥样我也认得出来!”说完她摸着程浩的手,慈爱地说:“好久都没来过阿姨家了吧?”
“十年了。”说出这三个字时,程浩突然觉得眼眶有种热热的水雾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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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章 十年(二)()
是啊,十年了。
这里曾经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那时的自己跟唐渊好的如同胞兄弟,每次回国无家可归的他都是住在这里。
那时他和唐渊有着共同的大哥,那时的他虽然外表很冷漠,但是心里却一直有对温暖的期盼和渴望。那时他管眼前这个老太太叫干娘,那不是阿谀奉承,而是他真心羡慕唐渊有一个这样的母亲,这么温暖的家。
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太多的波折,后来他们分道扬镳成为了商场上最大的对手,他已经没有什么身份和立场再回到这里。
只是现在唐渊不在了,他反而可以拉住他母亲的手,叫一声。
“干娘,我来晚了。”
听到他这句话,一直面带微笑的娄杰将脸别过去,抬起头深深吸气才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老人听到他的这声“干娘”,眼泪瞬间决堤,在儿子死后很久都能忍住不提不哭的母亲,终于泣不成声。
她拉住程浩的手哭了很久很久,然后才能止住泪哽咽地微笑:“来了就好。”
程浩突然非常怨恨自己为什么在知道唐渊的噩耗之后没有想过回来看一看?还要娄杰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和胁迫自己。
所有的恩怨随着唐渊的死,云彤的倒闭烟消云散,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仿佛唐渊还在这里正意气风发的侃侃而谈,聊着他对未来的畅想,画了一个大大的蓝图。
他的母亲笑着倾听着。
程浩陪着老爷子下棋,被吵得头晕脑胀的老头有时还会停下来故意蹙眉板脸道:“就你话多,还是浩儿稳重!”
唐渊嘿嘿乐着,回嘴道:“我想的我就说,这小子是闷葫芦,野心比我还大,但是就喜欢藏着!”
老爷子不屑地“哼”一声,然后对程浩说:“你别理他,那是个疯子!年轻人别满脑子光想怎么赚钱,也要想想怎么报效国家。你将来该进设计院,你比他有城府的多,有心的多!”
说罢还不忘加上一句对唐渊的评价:“不着调!”
唐渊梗着脖子不服气:“当然要赚钱了,只有有钱了才能有资本实现最终的理想,你们懂不懂啊!”
可是后来那个毛躁的青年成长为人们心里近乎完美的圣贤,而自己却蜕变成大家眼中唯利是图,利欲熏心的小人。
十年啊……
时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唐渊的母亲抹抹眼泪,挤出笑容道:“留下来吃饭吧,今天阿姨给你做!”
程浩刚想拒绝,娄杰赶忙说:“谢谢阿姨!我们不客气啦!”
老太太笑着指指他:“又贫嘴!”
程浩目送老人的背影进了厨房,然后像条濒死的鱼一般捂着胸口喘息起来。
娄杰托着腮,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
将程浩拽来见唐渊的父母会有什么后果他其实并不知道,但是他能感觉到程浩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和触动。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唐渊、程浩和倪琨三人又有着怎样的恩怨他也并不太清楚,那些事唐渊永远闭口不提。
可是他知道,兄弟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就算时光流转沧海桑田只要曾经拥有过这两个字,就会化在骨血里永远存在。
或许这一把,他赌赢了。
“是浩儿来了吗?”
一个穿着洗的有些泛白的工装的老爷子缓缓从二楼下来,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