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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眼里也是个单身的形象。
被逗的不行了,小蕾就拿我当挡箭牌,说我们俩是早就认识的,拉着我的手要去单独聊。
其实我也想。
我们俩找了一个小摊子吃馄饨面,老板应该是和小蕾认识的,上来就问她怎么没和男朋友一起来。
我神经紧绷了一下,小蕾害羞的笑笑,对我说“是我一个同学,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嗯。”我尴尬的答应了一声,也是,陈识应该没时间来吃这些。
仔细看看小蕾的样子,确实比在北京的时候清秀了很多,主要是打扮的不一样了。年轻时都有两三年的叛逆期,我对朋克最着迷的时候也想过去挑染五颜六色的头发,所以她现在的改变也很正常。
而且她这一身,也让我觉得和那天在酒吧看到的姑娘不一样,我大概是真的认错人了。
面上来了,我还在想事情,心不在焉的就舀了一勺往嘴里送。
小蕾拉着我的胳膊,“小心啊。”
我笑了下,转移话题,也是在试探,我问,“你和肖扬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联系吗?”
“没了。”小蕾笑了下,脸上有点尴尬,她说,“向西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坏女孩儿?”
“没有没有,真没有。”
我没说实话,实际上,我的确一度对小蕾这样的姑娘有一种轻视的态度。
再加上关于肖扬的那个问题,我也真的是明知故问,就有点儿不好意思说话。
小蕾也问我,“向西姐你是来广州玩的吗?”
我说,“我来陪陈识。”
“哦,是这样啊。”
我觉得小蕾对我说的这句话一点也不意外,说明她确实早就知道陈识在广州,那肖扬说的,小蕾因为喜欢陈识才来广州也可能是真的。
但我没问出来,我想还是回去之后直接和陈识问清楚比较好。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喊我们说可以回去了,检查出来是哪一层出了问题,其他楼层都可以用电了。我们往回走,很不巧,有问题的就是我住的那一层。
电梯还不能用,我们爬楼梯上楼,因为我脚腕还是很疼,一直扶着墙还险些摔倒,还好小蕾扶住了我。
我说谢谢。
小蕾说,“向西姐你先来我这儿坐一会儿吧,我看你走路的样子,是不是脚受伤了,我那里有药酒,帮你擦一擦吧。”
“那好,谢谢你。”
我承认,我的好奇心和小心眼在作怪,我想去看一看。
我跟着小蕾上楼,发现她住的刚好就是陈识楼上那个房间,我觉得我那时脸色挺难看的,小蕾问我怎么了,我就说没事。
小蕾拿来一瓶药酒帮我搓脚踝,我挺不好意思的。
其实我宁愿回去对着一个黑屋子,但又忍不住想知道她和陈识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我问她,“你现在还经常去听歌吗?”
小蕾突然愣住,可能是想起以前在北京的那些事。
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现在……”
“没事。”
她突然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药酒瓶子,蹲下去捡的时候不小心弄破手指了。
我想帮忙,可是感觉她好像不太需要,或者说有我在更尴尬,小蕾进了厨房,把我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现在走,好像也不合适。
然后有人来敲门,小蕾在厨房里似乎听不到,我去喊她也没反应。
只好一瘸一拐的过去门口,透过门上的小洞看是谁。
那一眼,我觉得是我到广州以来见过的最最最讽刺的画面。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竟然忙碌的每天都到天亮才能回家的陈识。
陈识告诉我他不记得小蕾是谁。
陈识告诉我他不知道小蕾喜欢他。
陈识告诉我他不知道小蕾来广州。
陈识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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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我是动摇过()
漂亮的就叫脸蛋儿,丑恶的就叫嘴脸。
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的定下了这个说法,可现在,我打开门盯着陈识的脸看。
不可否认,这张脸依旧好看,从二十一岁到二十五岁,还在朝着巅峰的方向发展着,正一点一点的努力汲取养分就变成那种好看的能迷死人的男人,生活中的种种磨难并没让他的魅力有所减损。
因为这张脸好看,所以说谎的时候都容易被人相信。
可现在,它彻彻底底沦为一张嘴脸。
我仰着脖子睁大眼睛,因为我不想在他面前哭,而陈识自始至终保持着木讷的表情,像是还没从错愕中缓过劲儿来。
说谎的人会心虚。
换做从前,我可能会跳起来打他两巴掌,然后哭的稀里哗啦的搂着他,让他快点给我一个人好的解释。
可现在我不会,我怕自己沦为一个笑话。
我眼睛一下都不眨的盯着他看,小蕾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开门出来了,然后变成我们三个人尴尬着的气氛。
陈识抬了抬手,似乎预感到我会拒绝,干脆也没过来拉我的手,小声说了一句,“走吧,我们回去说。”
我也想走,倒不是怂,就是这会儿我一定彻底把自己摆在和小蕾的对立面上了,在我心里她从一刚成年的小姑娘转变为一个勾引我男朋友的狐狸精,即使我要和陈识怎么样,我都不想在她面前解决。
拽着陈识往外走,我这时才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CD盒,枪花的绝版碟,看外面到保存的很好,只可惜陈识被我拽着我不小心松了手,然后我关门,听到塑料盒子碎裂的声音。
陈识皱着眉回头看,要弯下身子去捡,我用了全力拉他。
他要是想推开我,我肯定会摔倒,所以他没推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就跟着我走。
即使走了,脸上依旧有了责怪的情绪。
也因为太急了,我根本不顾脚腕有多疼,每一步都强忍着让自己走的特坚决。
摸黑下楼梯,回到停电的房间里,陈识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手电筒,又找了几支蜡烛点上。
不是那种普通的蜡烛,是生日蛋糕上插的那种蜡烛,点亮了之后我看的好几眼,确定上面已经有不少燃烧的痕迹。
那时候我们刚在上海碰到司辰他妈刺伤了陈湘的事,两个人闷闷不乐的道别,没过多久就是陈识的生日,我是想来陪他过的,但是刚开学没多久,陈识也说才见过面,不用特地请假过来。
我那天还给陈识打电话呢,看准了时间,十二点整的时候祝他生日快乐。他一个人在广州,没人给他庆祝,我问他会不会很难过啊,陈识告诉我,有我就够了。
结果呢,我盯着这些蜡烛,脑袋发懵,就是看着很不顺眼,想拿开他们。也顾不得上面的火光了,差点直接伸手去抓。
陈识这时从厨房出来,两步走到了我面前,拉开我的手。
我说,“她陪你过生日了是不是?”
陈识没说话,默认了。
就在陈识生日后没多久我才在北京遇到了肖扬,那时我问陈识小蕾的事情,他竟然若无其事的装作不记得她,甚至在没多久之后又来北京找我。
那几天,我还一个人傻开心呢。
我还觉得我的男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一有机会就拉着陈识到处去炫耀,还为了他突然来陪我上课沉浸在幸福里。
现在想想,真嘲讽,那时候陈识已经允许小蕾陪他过生日了。
转过脸,还可以告诉我他不认识小蕾,还可以每天搂着我睡觉。
我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陈识看我一眼,“没在一起。”
灯光太昏暗,我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样的目光,但他声音淡淡的,并不是那种特别想要我原谅的热切。
倒是有一种疲劳,就像瑞瑞说的那样,烦了累了腻了。
我挣脱开陈识一直没松开的手,又想去推那些蜡烛。
他再次拉住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在心里冷笑,不觉得这句台词太无聊吗,电视剧里都这样眼,接下来说什么,我误会了?他们只是朋友?
还是当妹妹?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来广州的?”
陈识抬了抬眼皮,明显的已经不愿再隐瞒了,他说,“九月。”
呵呵,九月,两个人,一来到这里就碰上了吗,也是,陈识在酒吧唱歌,真心想找他不难。
“九月?然后你们就一直在一起了是吗,一边陪着她,一边哄着我?”
“向西你能不能说话不这么难听?”
我用力瞪他,陈识这句话说出来也后悔了,现在错的人是他,他真没什么要和我发脾气的立场,所以道歉,说对不起。
我没搭理他。
陈识跟我说了关于他和小蕾的事儿。
他们还在北京的时候,小蕾就试图招惹过陈识,一边和肖扬保持着关系,一边天天去听陈识唱歌,就站在台下最显眼的地方。不过那会儿他立场还特坚定,加上我们三不五时的见面,陈识从来没把小蕾放在眼里,甚至有一种抵触的情绪在。
这也是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小蕾的时候,陈识看着她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好感。当时我还像个傻逼一样为小蕾不平。
那一年的时间,小蕾并没有走近陈识。
后来陈识到了广州,小蕾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消息,立马瞒着家里报了志愿追到广州来上大学。
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追着其实挺烦的,比如我之前就特别烦肖扬。陈识对小蕾,最初也是那么一种情绪,看了就烦,甚至会发脾气。
陈识那人有时候也挺凶的,他说他把小蕾赶走过好几次。
但是我想的是,一开始,陈识看我不顺眼的时候不也一样是那么对我么。
可小蕾比我坚韧,那几个月继续风雨无阻的去酒吧听陈识唱歌,他生病了小蕾就想方设法的把药送过去,又不会很可以的刷存在感,就那么默默付出,默默关怀的姿态。
时间久了,终于捂热了陈识的铁石心肠,他生日那天下了大雨,还是要在录音室里忙通宵,小蕾就自己亲手做了蛋糕,捧着蛋糕去等他,淋了雨,得肺炎住院,接着她的同学就找到陈识,陈识勉为其难的去了医院,小蕾就一个要求,让他收下蛋糕。
陈识就收下了,回到家里,一个人无聊就把蜡烛点上了。
从那之后陈识对小蕾就不那么忍心了,刚好我遇上肖扬,所以就问陈识知不知道小蕾去了广州,要是早几天,也许他不会说谎,可那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不希望我知道。
可能是怕我误会?
再然后,两个人也没有过多的接触,只不过小蕾就住在陈识楼上,偶尔见面会打个招呼,下了大雨小蕾就在每层公用的阳台上把他晒的衣服收起来,顺便整齐的叠好。
陈识想找却找不到的CD,小蕾就会相反设法的弄到,然后拜托别人交给陈识,又千叮万嘱的告诉对方千万不要说是她找到的。
这样的情况下,不感动也很难。
陈识刚刚去找小蕾,就是为了还CD,前几天他也确实在录音室里工作到天亮。
从陈识的话里,我也猜到了之前的一些情节。
我明白,一个人在广州生活着也很寂寞,我也第一次听到陈识对我说,当初乐队解散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样无所谓,许尼亚退出SLAM,司辰在上海不辞而别,曾经三个人的乐队只剩下陈识一个人。
那时候,他孤身一人回到广州,在看不到什么希望的情况下日复一日的等待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的机会。
我会关心陈识,可是我们离的太远了,一个电话,用嘴巴说出的关怀其实都不够。
我一直都觉得,老毕走了以后最难过的是和老毕关系最好的许尼亚,司辰走了以后,最难过的是身为他女朋友的陈湘。
可是我一直都忽视了,在那些时候,陈识也被最好的两个朋友放弃了。
我问陈识,“所以她就是这么趁虚而入的吗?”
他抿了抿嘴巴,辩解,“她只是来听我唱歌,我们真的没什么。”
我点头,“那,是不是她一直给你的关心,才让你那些日子不至于那么难过?”
窗子外面刮风了,树叶被吹的发出响声,陈识盯着窗子,用一种孤独的眼神往外看,半天都没有说话。
是默认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房间变得特别安静,陈识终于皱了皱眉,露出温和的笑。
“我承认,我是动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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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陪我回北京()
我听人说过,一个男人骗一个人女人很可怕。
但更怕的是,连骗都懒得骗了。
此刻陈识对我的坦白,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他也懒得骗我了。
至少,从我们回来这里,他没有一句安慰。我也感觉不到他的任何紧张。
两个人面对面却没话说,陈识去阳台上抽烟了,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背对着我吞云吐雾的那个样子。
那个背影,有点无奈,有点急躁,却没痛心什么的。
我忽然觉得,他手指上捏的那个小火星都要比我离他更近。
然后有人来敲门,陈识那儿还是一动不动,我瘸着一只脚去开门。
是小蕾。
她来给我送手机,刚刚我落在她那里,我盯着手机看了看,那还是陈识送我的第一件东西,他第一次来广州的时候赚钱给我买的。
我没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接。
就是觉得连陈识送我的东西都被别人碰了,就好像脏了一样,我不想要。她又喊我一声,我脾气来了,一把推开她往外走。
小蕾那身子板儿,要比我瘦一点,瘦到病态那种,我用力推,她就摔倒在地上了,扶着门框站起来的时候刚好横着挡住门。
陈识追上来,也不是不想先来追我,但小蕾挡住门了,想过来除非他也推一次,但那不可能。
我看了他一眼,气的一个人往前跑,一直跑到电梯边儿上。
电梯可以用了,我在陈识追过来之前按住的按钮,看着门一点点合上。
就剩一点点缝隙的时候,陈识才追过来,已经晚了。从那一道窄窄的缝隙里,我看到的他已经扭曲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人影。
因为我眼眶里有泪。
他走楼梯下来追我,还是晚一点,我坐车走了,这个时间楼下能有一辆出租车就不错了,陈识没有车,想追都追不上。
上车后,我还是抹了一把眼泪儿。
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不出什么地名,就说要去河边儿。
于是司机把我拉到了珠江。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