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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明白,但是,就是选择相信。
霖凌羽抬头看着夜空,忽然有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虽然还有种种谜团没有解开,但是有什么比有一个自己的血肉亲人与自己并肩前进的感觉更让人感到安全的事情呢?
“那么,我现在也有问题要问你,”剡溪又说道,“你今天遇到谁了?这一切是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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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虚幻的尽头()
“那么,我现在也有问题要问你,”剡溪又说道,“你今天遇到谁了?这一切是谁告诉你的?”
霖凌羽沉默片刻,沉声说道:“泽西和龙贵。”
听到这两个名字,剡溪顿时大吃一惊,这两个人也完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想到一直以来并不怎么起眼的泽西与龙贵二人竟然也会有另外一层身份。然而接下来他却不禁苦笑,难怪霖凌羽会如此愤怒,这样一来数来数去,在他的身边几乎没有一个普通的朋友,而且都一直在隐瞒着他,这种事换做谁都会抓狂的。
“你以前知道他们两个不是普通人吗?”霖凌羽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剡溪摇了摇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看来在我们的身边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隐藏势力啊。”
“其实我在遇见他们之前吗,还遇到过了另外一个家伙,他叫黑渊,是来自百鬼夜行的。”霖凌羽又说道。
“你还遇上了百鬼夜行的人,那你没事吧?”
霖凌羽摇摇头,说道:“说到这个,我还要谢谢他们两个啊,要不是他们两个及时赶到,我可能就被那个叫黑渊的家伙带走了。”
“是他们两个救了你?”剡溪感到有些惊奇。
霖凌羽点点头,“是啊,然后他们就告诉了我关于这个人界分部的一些可疑的地方,说完之后就走了。”
“他们会属于哪一方呢?”霖凌羽又喃喃自语地说着,他不禁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他坐在这屋脊上,感觉夜空中的那一坨坨的星星似乎已是一颗颗隐藏在黑暗的眼睛,在明目张胆地偷窥着他,晚风吹在他的身上,他幻想着会不会忽然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忽然从风力飘过来在他的腰上来一刀,然后微笑着对他说,我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剡溪合十的手掌上十根手指在彼此的缝隙间不断地律动着,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便会不自觉地做出这个小动作,“实在搞不懂啊,他们出现救了你,却没有带走你,而且他们似乎并没有说什么挑拨离间的话来骗你,因为你之前提出的那些质疑都是真的,而从你说的话里他们似乎也没有说什么我和公会的坏话,对吧?”
“对,”霖凌羽说道,“他们只是激起了我心中的疑问而已,所以从这一方面来说他们至少不是敌人,是吗?”
剡溪思索着说道:“应该不是,或者说至少应该不是你的敌人,只是不知道他们对你的态度和我们这个公会的态度是否是一样的。显而易见他们不可能是百鬼夜行,也不应该是血妖族。”
“那是灵妖或者灵师吗?”
“应该不是来自灵元境界的人,因为有的话一查便知。难道他们是涂叹那一类的人?”剡溪思索着,一个个的排除着可能的阵营,“他们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特殊……”霖凌羽念叨着,“什么特殊的地方,泽西的手里当时拿着一把武器,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本命武器,因为在他的身上除了那把武器没有什么异象,因为你曾经跟我说过的,灵师、灵妖还是血妖族他们在使用本命武器的时候身上都会有一些异象,类似于一种光影的现象,可在他身上没有。而且他们二人似乎可以使用类似于幻术的力量,哼,认识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会有这么令人感到震惊的一面。”
“你震惊了?”剡溪打趣的说道。
剡溪抬起头,有些不太明白他剡溪意思,点了点头,“是啊。”
剡溪笑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心情起伏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了,还记得三年前吗?你心情似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变化,像一台机器,对万事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因为你总被很多心事塞满了。”
“说正事,”霖凌羽冷哼一声,“我说完他们的特殊的地方了,你有什么结论吗?”
剡溪挠挠头,又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跳到门外古树的树顶的枝桠上,风吹在树梢上,他整个人也随着枝桠的摇摆而摇晃着,像一个轻飘飘的灵魂,一身黑衣皮在他的身上,就像武侠小说里那种踏雪无痕的轻功高手,他的眼中倒映着星空,散发着夜空般的温和,“你说,有没有可能和你的妈妈有什么关系?他们或许是魂妖族?”
霖凌羽一阵激动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如果他们也来自消失多年的血妖族,那么如果我找到他们,就有可能解开我老爸和妈妈的疑团?”
“这只是一种假设。”剡溪站在枝头上,随风摇晃着说道。
“我知道,但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尝试。”霖凌羽说道。
归堂内。
隆恩躺在整张长椅上,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檀香饮坐在对面,倒出了一杯清茶。
“总算是瞒过去一些。”檀香饮隔着屡屡茶香说着,“幸亏他没有过多的过问。”
“没办法啊。”隆恩像是说梦话一样,幽幽地张开口,“那种事情要是告诉他,他会真的丧失理智的,再等等吧,他那个老爹也快要瞒不下去了,这孩子的潜力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恐怕时间不会太久了。”
檀香饮沉吟片刻,说道:“剡溪之前提到过一个叫佩佩的女孩,这可并不在你我意料之中啊,你觉得,那个女孩会是什么来历。”
“谁知道啊,想要杀死霖凌羽的人,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血妖族了,可是血妖族强者如云,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要派一个佩佩去,那个女孩子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潜伏这么长时间,暗杀应该更容易一些吧,何必要特意暴露身份,这纯属多此一举啊。”隆恩像是困极了的样子,眼皮也不睁开一下。
“她或许是被胁迫的?”
“谁知道。”
门前的水路中,流水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隐匿的夜色里的小河仿佛一条通往黑暗尽头的路。仿佛在那路的尽头,是一个辽阔的地平线,地平线在夜色下,一轮巨大的满月徐徐升起,人们可以清晰地看见那月亮表面那陨石坑形成的阴影,她停留在地平线上,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洒满了一地的银辉,整个世界都美丽的像童话里的仙境,花丛中的萤火虫飘扬在空气里,蒲公英在风中飘荡,年幼的孩子在那蓝色打底的夜空下追逐着萤火虫,脸上流露着天真的笑容。
在那里似乎不仅是世界的尽头,也是时光的尽头,一切都停在了最美好的时刻,人们在幸福中不断地轮回。
陌荼蘼坐在门前,遥望着那远处的黑暗,漫天的星辰把她的头发浸润的无比柔软,她那没有瑕疵的脸颊上散发着不可方物的美丽,她将双脚缩在雪白的长裙中,如同一簇柔软的花瓣,小黑狮子呆呆缩在她的怀里,美滋滋地打着瞌睡。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呆呆那如同镶嵌着宝石的高贵发冠一样的独角,呆呆呜呜的低吟着,像是在回应主人的宠爱。
“那一天已经越来越近了吗。”陌荼蘼冰蓝的眼眸散发着似有似无的朦胧,像是一个喝醉的美人在隔着现实遥望着梦境。
当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地那一刻,所有想要反抗的人,都是在齿轮之间碾碎的沙土。
……
绵延的山脉,黑色林中,散发着红光的湖泊。
巨大的触手在山林之间不断地摇晃着,红色宝石仿佛沉睡的心脏,律动着嫣红的光芒,古老的石碑雕刻着玄奥的法阵,像是在等待着谁的开启。
幽深的洞穴深处,传出吐息的声音,如同迷雾般的寒流从无人敢涉足的深处飘出,如同鬼魂栖息的阴诡地狱,血肉蠕动的声音从深处传来,一根根巨大而修长的管道散发着肉虫一般的触感,它们一根根的铺在地面上,仿佛某些庞然大物的血管,那黑暗的洞穴是它的腹腔。
粉红的光芒在这些蠕动的血管中开始不断地传输着,紧接着整个黑暗的洞穴也跟着一起蠕动起来,血肉滚动的声音越发的明显,那些红色的光芒在“血管”和洞穴的蠕动中,传向了同一个地方,传向那黑暗的深处。
红光传输的速度很慢,但是每一次有一团红光消失在黑暗的尽头的时候,那深邃黑暗的深处就会发出一次仿佛灵魂震颤一般的光芒,就像那山峦之间的湖面发出的红芒一般,甚至还要强大。
吐息的声音伴随着寒气也越发的明显。
忽然间,一声如同野兽般的诡异嘶吼在深处响起,那声音感觉就好像来自遥远的极地一般遥远,好像这洞穴无比的幽深,通向未知的神秘地带,如果有人站在这里,恐怕他不会再往里深入一步,因为那种恐惧的意念会瞬间侵蚀一个人的大脑,让他错以为一旦往前一步,便会万劫不复。
红光一次次的传输着,深处的震动也一次次的传来,渐渐地,红光地传输停止了。
深邃的黑暗中,一双散发着红光的巨大眼睛突然间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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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异变()
【一百二十年前 灵元境界 奈落山林】
惨白的月光倾洒而下,铺满了整个奈落山林树隙之下的空地,仿佛一个遥远的巨人站在世界的尽头,泄露着火把的光明。
整个森林显得无比的空寂,风吹的树梢沙沙作响,倒映着婆娑的树影,燃尽的篝火留下了洁白的灰烬,仿佛最后的一点积雪,只剩下了死寂的冰凉。
仿佛无数毒蛇在摇曳着它们的尾巴的声音在林间轻轻地回荡着,万俟阳趴在冰凉干裂的地面上匍匐着,他的手指苍白的抓着地面,似乎无比的痛苦,他的身体里不断传出血肉翻滚的声音,没有疼痛的感觉,无数黑色的触手却不断地从他的身体里钻出,黑色粘稠的液体也不断地从那些触手和五官中喷出,如同一个附体的幽灵般不断地吞噬着他的身体。
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在他的身边,那些之前的百鬼夜行的家伙已经消失了,在他的身边是和他一样被不断地吞噬的同伴和下属,有些已经基本接近完全吞噬的状态了。
琴渊、菖蒲、程珂、颖夕、涯萧趴在他的身体周围,每一位几乎已经失去了本我意识一样,如同一只只的求生野兽一般,不断地抽动着身体,不断地蠕动着。
无数的触手在他们的身上摇晃,粘稠的液体在他们身上越来越多,渐渐地形成袍子的模样,遮盖了他们的脸颊,形成了深邃的黑暗。远处那些由于修为低下已经被那完全被吞噬的成员已经失去了生机,停止了抽搐,如同一具具裹着黑布的尸体趴在月光下,仿佛透着地狱的幽凉。
万俟阳的心猛然间透过一阵冰凉与恐惧,他觉得,一旦被那份黑暗完全吞噬,那么他们都将成为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甚至会失去自己的灵魂与意识。
“不行,我绝不能变成那个样子……”万俟阳喃喃地说着,慢慢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大家……振作一点……”
他身上的触手,仿佛一个与他争抢身体的魔鬼,不断地阻止他一切来自自己意识的行动与想法,他的身体如同压了一座大山般沉重。
远处的风从林间吹来,似乎带来了死亡的味道,万俟阳仅剩的一只属于自己的眼睛努力的睁着,想要以此来维持自己的意识。
在他的身旁,一个匍匐在地面的修长身体慢慢地向着另一个身影爬了过去,他那仿佛被强酸腐蚀喉咙后所发出的声音模糊地飘荡在空气里,“菖……菖……,菖……蒲……”
“涯萧?”万俟阳忽然看出了那个几乎被触手和黑色液体吞噬的身体是涯萧,“涯萧!不要失去意识!撑住啊!”
可是,撑住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撑住了就能熬过去吗?难道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吗?难道会有人来救他们吗?涯萧和菖蒲的对话,万俟阳全都听到了,他知道,没有人回来救他的,甚至元王会来将他们这些变成怪物的家伙给抹杀掉吧,隐隐中,万俟阳似乎知道了这个百鬼夜行的来历。
呵呵,呵呵呵……
难怪啊,元王,元王!
嘭——
仿佛液体爆开的声音传来,涯萧身上的黑色液体如同爆开的浆果般从他的体内传出来,数不清的触手从他的体内传出来,疯狂的吞噬着他。
“涯萧!”
与此同时,其他的伙伴也加剧了吞噬的速度,眼看着他们就要我被完全吞噬。就在万俟阳绝望之余,他身上的吞噬速度也加快了速度。
最后的意识一点点地消失着,他那用一只眼睛所看到的世界越发的模糊了……
声音传来此起彼伏的沙哑的惨叫声和血肉蠕动的声音。
忽然间,他那唯一没有被吞噬的仅存的皮肤上传来了冰凉的感觉,万俟阳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天空中的月光被云层遮蔽了,世界下起了冰冷的雨。
雨水下在林间,转眼间便滂沱倾洒,同伴的嘶吼声被渐渐地隐没在嘈杂的雨声里。
万俟阳知道,他就要死了,他将要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会被某一个接任了他的职位的后辈完全的抹消掉吧,当然那个后辈绝对不会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今夜之后,不会有琴渊、菖蒲、程珂、颖夕、涯萧,也不会有他万俟阳,他们对于这个世界将不曾存在过,而且是以这种悲惨的方式。
冰冷和痛苦地绝望瞬间伴随着雨水流进了他的身体,他的不甘化作了泪水疯狂地涌出。
“啊——!”万俟阳仰天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他的身体终于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力量逐渐的向着雨水中倒去……
一切都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中,吟唱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亘古咆哮的狂风,鬼魂在地狱呜咽。炽烈的太阳掉入黄昏下的大海,汹涌的波涛分为两端。腐朽的桅杆、破旧的旗帜、指甲组成的大船。海拉的披风,糜烂的躯体,带领着怨恨的亡灵从地狱归来。
万魂,开!
吟唱的尾声如同巨雷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响,同样的炸响声也同时响在了他那些还未被完全吞噬的伙伴的脑中。
万俟阳在那炸响中猛然睁开了那仅存的一只眼睛,滂沱大雨并未停息,寒风侵蚀着他的身体,却清醒着他的大脑,他身体的异变并未消失,那些仿佛被另一个灵魂控制着的黑色触手依旧在不停地摇晃蠕动着,他躺在地面上,雨水几乎淹没了他的半张脸,在他视线中有着一双浸在雨水中的棕色长靴和米黄的斗篷衣角,他慢慢地爬了起来,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
他那黑色短发被雨水完全打湿了,粘稠的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的眼神看起来无比的平和,挺拔的身材散发着礴然的锋锐。
“你醒了?”中年模样男子的声音听不出年龄,却带着仿佛能洗涤心灵的清澈。
“我这是怎么了……”万俟阳惊奇地说道,他看到自己的周围,琴渊、菖蒲、程珂、颖夕、涯萧全都慢慢的爬了起来,他们身上的异变都没有消失,但是他们似乎和自己一样都恢复了意识,他们的目光透过被黑暗液体遮蔽了的面孔纷纷落在了那位中年模样男子的身上。
“是你救了我们吗?”万俟阳喃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