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感谢‘清角’以及一直支持我的各位朋友,确实,我有点操之过急了。我会让心情慢慢地沉淀一下,努力呈现给大家我最好的文字。
再次感谢大家,还请继续支持。
缠绵苦 第三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8…10…4 22:27:38 本章字数:2796
杀生……佛?
尚未等幕龙泉的疑问出口,红光笼罩着的僧人已经鬼魅般地靠近了一大段距离,快得仿佛瞬间移动一般,散着幽幽红芒的双眼扫视了幕龙泉和派普西一眼,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妖孽!”
红色的身影骤然在原地消失,幕龙泉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有一道血红铮亮的刀芒从头顶上如闪电般直劈而下。
“疾!”
派普西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呼喝,紫色的电光如伞一般的散开,将幕龙泉笼罩其中,和红色的刀芒激烈地碰撞在一起,随即变形、破碎,化作无数紫色的光点消失,而红色的刀芒也被震得高高扬起,连带着僧人也退了一步。
“走!”派普西的尾巴挪了一下,缠住了幕龙泉的嘴,随即双爪亮起炽热得紫芒,一闪之后,两人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楼顶飞窜而去。
退了一步的僧人微微躬身,随即也化作一道红色光芒,毫不迟疑地向着流光逃逸的方向追去。
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细细的电子声伴随着徐慧几近停歇的微弱呼吸,成了这空间中唯一的声音——突然病房角落的空间仿佛燃烧一般扭曲起来,一层‘景色’瞬间被揭去,露出了紧贴着墙壁的幕龙泉和用尾巴、小爪死死捂着他嘴唇的派普西。
“幸好……先前曾经在这里布下了一个幻像结界。”派普西身上的紫色光芒忽闪忽灭,圆圆的肚皮不停地起伏着:“否则的话,这次的麻烦可就大了……别说话,等回去了再给你讲!”它阻止了幕龙泉说话的企图,小抓再一次发出了光芒,黑色光幕徐徐地将两人包围住,一闪,已经瞬间移动到了幕龙泉学校办公楼的楼顶。
“我最讨厌计划外的情况!”歇息了一小会之后,派普西点燃了一支香烟,在楼顶的微风中徐徐地吐着烟圈;“还好这次是有惊无险……我说过你是本月最幸运的妖怪吧?”
“这还叫幸运……”幕龙泉得大嘴终于获得了解脱,大口地喘着新鲜的空气,烟草的香味令他口中的唾液急剧地分泌,痒得难受:“以后我对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都要打个折扣来听了!”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派普西小眼中光芒一闪,“随便作件简单的生意,都能遇上杀生佛这种隐秘到了极点的宗派,从这点来看,你的运气真不普通。”
“杀生佛到底是什么?怎么你一看见就夹着尾巴跑了?”
“杀生佛,又或者称为地狱佛,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宗派,源远流长,其源头已经不可考据了。”用尾巴抽了幕龙泉一记之后,派普西开始为好奇的徒弟解说,“这一派的僧众几乎从不现身于人前,他们信奉的教条是‘救蝼蚁千万,不如杀一恶人’,认为除了恶‘因’,便免了其后的恶‘果’,是莫大的功德。”
“嗯,这也说得通。”幕龙泉微微点头,觉得这理念也没什么不对,听起来挺有道理。
“虽然没什么不对,但是这个‘因果’却变得混乱了——若没了恶因,那么恶果也就没有了,而杀了恶因的杀生佛,却要承受因之而来的新的因果……说起来你恐怕会头晕,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就像是一个人预知了某个人会当上总统然后发动世界大战,于是就去把这个人杀了,然而这个人既然已经死了,就不会发动世界大战,那么先前杀死他的‘原因’就不存在了,现在‘结果’由杀人的那个人来承受了,而他杀人的‘原因’却不成立了……”
“……我已经晕了。”幕龙泉皱着眉头,一脸茫然,耳朵里一堆堆飞来飞去的‘原因’、‘结果’,仿佛浆糊一样粘了他一脑子,怎么也搞不清楚……这也算‘能理解的话’?
“……没有慧根。”派普西的三角小眼不屑地抽了幕龙泉一眼,摇了摇头:“总之,意思就是杀生佛虽然给众生带来了好处,自己却没得到什么,反而积下了众多的杀孽,到最后全都会沦落到地狱中……他们心志坚定,心中惟有众生和佛祖,因此佛力使用无碍,却又杀孽累累、能力强大,即使在地狱中也是无人敢撩拨的存在——不过这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毕竟在地狱闹腾得再厉害也不关我们什么事,他们可怕的地方在于,‘佛’他老人家当然不会白白让这些狂热分子浪费,于是每一代的杀生佛宗传人都可以请出尚在地狱中徘徊的先辈之魂附体——刚才我们看见的就是一个附了魂的杀生佛传人,别说是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商人、魔偶,就算是非常强大的神仙、妖怪,也要忌他三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出乎派普西的预料,听完它诉说的幕龙泉没有露出惊讶和庆幸的神色,反而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你自己都说过这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宗派,结果却了解得这么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红色小眼中红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楼顶上沉默了片刻,随即紫色的烟雾出现,派普西瞬间移动到幕龙泉的头顶,握起三指的小抓狠狠地敲了他的脑壳一下:“笨蛋,我说过他是一个隐秘的宗派,没说他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宗派!所谓的隐秘,只不过是指它行踪成秘罢了!现在对我们来说这个也已经不是秘密了,看来那个公子的家族应该就是杀生佛宗的外线……”
“幸亏我们一直谨慎,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幕龙泉揉着头,有些后怕地舒了口气,“要不然他们请出什么先辈来对付我们,你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可是绝对的一刀两段,半点希望没有的——啊!”
幕龙泉的动作突然停止了,脸上露出了微微惶恐的神色:“——坏了,我都忘了!进入幻境的时候,我的真实身份被徐慧发现了,而且她也知道了上次的男人就是我,等她醒过来我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
派普西轻轻地吹出青色的烟气,语调悠闲:“环境中的记忆很模糊……而且那个女人不会醒来了,她的身体也顶多再支撑个三五天,也就是极限了。”
“什么!”幕龙泉的脸色变得苍白,眉头皱紧:“我们不是已经把他挽救回来了么——”
“——我们去抢救的只是我们的收益,谁告诉你是去拯救那个女人的?”派普西闪着红光的小眼盯着幕龙泉,隐隐有一种气势散发开来:“缠绵子是扎根于腐骨之土的魔性植物,操作灵魂之力极强,成长之后的妖力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即使是契灵也决不肯做这种赔本生意!能平安地进出幻境,又把婴灵弄到手,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们自己的处境现在也足够麻烦,不要再多生事端。”派普西打断了一脸不甘的幕龙泉,下降了一些高度和他四目相对,小眼中光芒骤然暴闪了一下:“你也是成年人了,用你的理性仔细的思考一下吧!很多事虽然并非我们所愿,却无能为力,难道你想把自己赔进去?……好好想想吧!”
“……”幕龙泉沉默了,目光渐渐地下垂,下唇也抿了起来,露出非常不甘的表情,随即挪开了脸孔,转身无言地走向楼梯间。
看着幕龙泉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下,派普西长长地呼出一蓬青色烟雾,小抓一紧,将剩下的小半截烟卷捏得粉碎。
“‘伤痕比记忆深刻’啊……主人,这是你教导给我的第一信念……可是当初你说这话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呢?不会比我现在更复杂吧?”
夜风习习,带着它细细的尾巴轻轻地摆动。
缠绵苦 第三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8…10…4 22:27:38 本章字数:3659
……
“老五,起来了!快点!”
迷迷糊糊之中,身体的一阵阵晃动令幕龙泉缓缓睁开了眼睛,布满红丝的眼球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的是老三皱着眉头的脸孔。
“干什么?”
幕龙泉的心情尚未平复,有些不耐,口气也非常不好,老三以为这是他被打断了睡眠的原因,也没有在意:“快起来,医院来电话说徐慧陷入深度昏迷了,要我们马上过去!”
深度昏迷?
已经撑起了身子的幕龙泉动作顿了一下,心情骤然变得无比的恶劣,手一松再次躺回了床上,非常大力地把被子掀起来蒙住头:“干我什么事!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啊?”老三顿了一下,一脸茫然的表情,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了?你不是喜欢徐慧么?医生说她已经很危险了,你这次不去的话,以后恐怕——”
“别烦我!”
幕龙泉重重地捶了一下床铺,沉闷的震动令他全身都随之颤抖,火辣辣的钝痛从指节上传来,令他的心脏狂跳。
老三出其不意被吓了一大跳,张着嘴后退了一步:“我说老五你干什么?你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上次你不是还主动要求去么?”
他望着幕龙泉,神情困惑,被子下面却一直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
宿舍里被响声惊醒的几个弟兄纷纷探出头来,面面相觑,却都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三郁闷地咧了一下嘴,摇了摇头,转身叹了口气走向门口。
“我们八点钟出发,还在上次的地方上车,你要是改变了主意就快来。”他在转过门口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肚子里的话说完了,再叹一口气,下楼去了。
听着那脚步声迅速地消失,幕龙泉把被子紧了一紧,心跳渐渐地缓了下来,不由地泛起了一丝内疚,浑身紧绷的肌肉也渐渐地松缓下来,只觉得一阵无力。
“老五。”
老四沉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同时肩膀上传来轻轻的推动,幕龙泉叹了口气,把被子掀到一旁,慢慢地爬起身来,手指插在头发里,低垂着头。
“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兄弟们帮你分担分担。”
老四的声音一向是不徐不疾,平稳沉静的男中音令幕龙泉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抬起头来,充满歉意地一笑:“对不起。”他微微摇着头,“我心情不好,打扰大家了。”
“没事。”老四微笑,“大家做兄弟这么久了,用不着说这些……你的事情很麻烦么?”
“啊……其实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幕龙泉也勉强微笑了一下,眼眸却仍旧是沉重的。老四见他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再问,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转身离开了。
幕龙泉将脸孔埋在双手中,深深地吸气。
去吧!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不再去看一眼,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好像事情无法结束似的。
思索着,幕龙泉慢慢地穿好了那身陈旧的牛仔,对着宿舍里的兄弟们露出一个歉意地笑容,在众多关切的目光中走出宿舍的门,迈着略显沉滞的步伐走向上一次的集合点。
时间没有差太多,当他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大部分人也刚到不久,老三还尚未有时间说出他不去了的消息,倒是省了一番功夫。前次嘻嘻哈哈的影视美女们此次都一脸凝重,几乎没有什么笑容,乔蓓蓓还多加了一副浅红色的墨镜。
——仿佛是最自然的事情,上车之后她无言地再一次和幕龙泉坐到了一起,纤细的手臂挽了上来,幕龙泉却已经无心感受,静静地望着窗外,一路都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仅仅只交谈了寥寥几句,车厢里寂静得可怕,令司机频频扭头张望。
……
数十分钟的路转瞬即逝,车子在医院门前煞住的时候,幕龙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随车子一起振颤了一下,随即深深地吸了口气,跟在众人身后下了车,向着医院的大门行去。
乔蓓蓓的纤手始终挽着他的胳膊,直到进入病房。
寂静洁白的加护病房一如昨晚匆匆的记忆中残存的印象,然而那病床上的女人,却已经失去了脸上最后一丝生气,灰败的色泽笼罩了她的皮肤,在幕龙泉的天目中,这个躯体四周的光晕已经淡至微不可察的地步,无数条带状的黑气从她身上发出,如触手般在空气中挥舞,令空气中的鬼魂们惊惶地躲避。
仅仅只呆了数十秒钟,幕龙泉就已经无法忍受了,转身快步退出病房,颤抖的手指在全身到处摸索,却找不到一根香烟,随即想起自己已经被迫戒烟,低低地咒骂一声,颓然坐倒在医院的椅子上。
一只涂着亮樱色指甲油的小手出现在他面前,细长的手指捏着一枝细长的淡紫色香烟:“凑合着顶一下吧……虽然这一枝比你那一包还要贵。”
乔蓓蓓的小嘴在笑着,那笑容却异常地生硬。幕龙泉盯着那枝烟看了好半天,仿佛不理解那是什么东西一般,半晌才伸手接了过来咬在嘴上,却谢绝了乔蓓蓓的打火机。
“人真是太脆弱了。”
她侧身坐了下来,无视于过往行人的侧目和护士警告的目光,在打火机清脆的声音中点燃香烟,旁若无人地轻吐着淡淡地烟雾:“好端端一个人,一下子就成这样了。”
“嗯。”
幕龙泉漠然地应了一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抬头望着雪白的屋顶。
乔蓓蓓深深地吸气,淡红色的镜片遮挡下看不出她的表情,身子轻轻一侧,把头靠在了幕龙泉宽阔的肩膀上。
幕龙泉没有动,她也再没有动,时间缓缓地流逝,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靠在一起,仿佛雕像。
心是麻木的,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却总也挣脱不开……
沉默了良久,幕龙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伸手取下嘴上的烟卷欲要甩手飞出,眼角瞥见那淡紫的颜色,微微一顿,慢慢地收了入了上衣的口袋中。
一丝奇异的冰凉突然在幕龙泉的皮肤上泛起,令他陡然浑身一震,霍然转头,乔蓓蓓也被他突然的异常举止惊动,不解地抬起身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穿着一袭灰色布衫的邢宝玺悄然出现在电梯门口,身后跟着一脸凝重的雷仲有和一名白须无发的老者,年轻的脸孔清减了少许,不但没有任何萎顿的迹象,反而泛着奇异的晶莹神采,那清澈的双眼更加深邃,却如同秋日里冷冽的潭水,没有丝毫的波动。
看清了来人之后,幕龙泉下意识地挪开了目光。
邢宝玺清澈的目光丝毫也没有在幕龙泉两人身上停留,一掠而过,迈着无声无息的步伐走入安静的病房,无视于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向病床上的徐慧,在床边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伫立。
被乔蓓蓓的纤手拉着,幕龙泉步入病房,站在众人的身后观察着邢宝玺奇异的举动。
“不是。”片刻之后,他睁开了清澈无波的眼睛。“不在这里。”
“少爷,就是她啊!”雷仲有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伸手指着床上的女人,嘴唇掀动,想要说什么却又顾及在场的人数众多,白发的老者则眼睛一眯,闪着精光的双眼谨慎地环视着病房,渐渐地,目光落到了病床上的徐慧身上。
“……吽!”
老者突然双手合十,低低地持咒念诵,屋子里的众人同时感觉整个地面都像是颤抖了一下,纷纷露出惊疑的目光,幕龙泉更是觉得自己的天目都随着声波突突地跳个不停,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一种巨大的力量突然从病房中传出,将他猛地向前一带,身不由己地踉跄前行,刚刚踏出一步周围的世界就瞬间变化,隐约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身体,当眼前的景色完整地落入视野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