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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均挣扎着把头抬起来,怒道:“什么修生养性,这种人打死了了事。”
知道他在说气话,阮寄真便顺着师弟的话意往下安慰。他就知道这宝贝师弟忍不了几天好脾气,若不将这一腔邪火发出来,可不知日后如何别扭。
“……竟然还敢用你的名誉做威胁?”谢灵均犹在怒骂不已,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该担心身败名裂的人应该是他左魁吧!门派叛徒说的话,谁会信!”
因为被气着了,谢灵均原本白皙的双颊变得艳若红桃。阮寄真担心他被气过背去,伸手在师弟背后轻抚着,安抚他的情绪。
“关于此事,你方才不是说的很好?不必太放在心上。”
“方才说的?”
谢灵均忽而想起自己面对左魁那一番威胁时做出的回答,一时气恼,瞪了师兄一眼:“那话自然是哄他的。难道真叫他胡说八道,毁了你的名誉?”
说到这个,谢灵均心中不免有些酸涩,眉眼黯淡下来,“我是可以躲在山上一辈子的,但你不行。你是云极大师兄,怎么能因为我名誉受损。”
阮寄真叹一口气,心道师弟果然还是被这句话给影响了心性。
“若是我名誉受损,必是我做出了有违江湖道义之事。”他抬起谢灵均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摩挲着,然后低下头,落下轻柔的一个吻,“但绝对不会因为你,明白么?”
“方才在左魁面前,你不是很明白么?缘何在我面前便犯了迷糊?”
“话虽如此……”谢灵均艰难地开了口,“难道你真的不在乎?”
阮寄真握住师弟的手,柔声叹息:“在乎你都来不及,哪有空余去在乎其他人。”
一时之间,谢灵均的心不知是酸还是甜,漂亮的灰色眼睛眨了两下。强力忍着心中的澎湃起伏,他说:“你这甜言蜜语,不知是哪个话本子里看来的,肉麻得紧。”
阮寄真只笑:“你若不爱听,我当然是不说的。”
原来还是我的错处?谢灵均默默腹诽。最后还是期期艾艾地表示:“……也没叫你不说,不过是……也别常这么说,怪难为情的。”
“哦,那到底是说还是不说?”阮寄真装着不懂问。
“师兄你真讨厌!”谢灵均捶了他一拳,气哼哼地走开了。
方胡闹着,大门被敲响了。一响伍声,两短一长两短,正是那日核定过的暗号。阮寄真上前开了门,迎人进来。
来人乃是贺潮盛身边的得力下属,归雁盟的门人。他一进来抬头便说:“今日邀月台上情况突发,方才又见万世的人把你们拦下来。老爷子担心二位已久,却不好自己前来,便派在下来问一问情况。如何,二位可有被为难?”
阮寄真道:“谢过贺老前辈关怀,我们没事。至于万世的人……”
将方才所遭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他话语之间隐去了左魁与季澜书之间的关系,只叫人以为季澜书手里有着左魁觊觎的把柄,所以才如此急切想要把人找到。
阮寄真与归雁盟的人说:“万世这算是自曝其短,只要季澜书还在我们这里,一时之间他们大约也不敢轻举妄动。”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归雁盟的人略感惊奇,“如此看来,左魁此人的性格似是有点焦躁。”
“前辈所言极是。所以,我们暂时不打算惹怒此人。他性情偏激,若是被激怒,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少侠所言有理。”
来人见二位云极弟子丝毫不受方才影响,依旧如此冷静,淡定自若。心中自然是佩服万分,道一声英雄出少年。
他松下脸上表情,坦言道:“见二位无事,想来老盟主也会放心许多。”
“话虽如此,但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不能掉以轻心。”
“这如何说来?”
阮寄真请了人坐下,解释说:“虽有季澜书一关,万世不会轻举妄动。但是血滴子混迹在万世弟子其中,他们不会听出左魁安排。今日站在左魁身后的那名万世弟子便叫我十分在意。”
“那人莫非是血滴子假扮的?跟在左魁身后……莫非是在监视左魁的动向?”
“尚不得定论,而且……今日七杀与剑域的比试也充满了古怪。”
“正是如此,老盟主也说那七杀弟子很不对劲。他的行动处处皆是杀招,仿佛与剑域有仇一般。”
“我不曾与七杀交手过,并不知七杀武功套路。敢问前辈,那人使的当真是七杀的功夫么?”
被这么一问,这位归雁盟的老人也犹豫了。
他猜疑良久,一觉是又觉得不是,思来想去,竟得不出一个完整的答案来。
“前辈不必着急,”阮寄真安抚住这位已经懵住的江湖前辈,“我现在立即手书一封,请前辈带话给贺老前辈,或许计划有变。”
阮寄真拿过纸笔,速速写了书信来。里头详尽地写明了自己的疑惑之处。递给归雁盟的人。
“为安全之故,我会让人带前辈往另一处门出去以免被人跟踪。这封信除了交于贺老前辈外,还请通知威武,丐帮两家。”
“好,我知道,”将信收好,那人又问,“峨眉与落霞难道不告知么?”
“落霞我自会亲自告知,”见人面露疑惑,阮寄真解释,“我云极与落霞关系不错。宁姑娘曾在秦淮河上为吾等辩护,此事许多人都知晓。若是一点接触都没有,必引人怀疑。所以,归雁盟只管与威武丐帮联系即可。”
“阮少侠考虑周全,如此,我便回去了。”
“前辈路上还请小心一些。”
说着,客栈的小二已经从暗门中钻出,领着人往另一处侧门去了。
看着人走远,谢灵均扭头问阮寄真:“师兄是怀疑那七杀弟子也可能是血滴子假扮的?”
“难说,”阮寄真拿手指点了点桌面,“若我以觉得眼熟这理由揣测,怕是会有所误导。论起见多识广,还是要问一问这些老江湖。”
谢灵均点头:“的确如此,若是师伯在这儿,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提到方无应,阮寄真心中也是担心。方无应说要去皇宫盗解药,离开金陵后音信全无。御京如何情况实在不知,云极弟子只盼着所有的血滴子都在金陵城里,不会给方无应带去麻烦。
然而,麻烦这一事不是念念叨叨,就不会找上门的。送走了归雁盟的人没多久,云极弟子方用完午饭,小二忽然急匆匆地敲响了暗门。
“怎么了?”谢灵均移开半边木门,“师兄正打坐呢,何事如此匆忙?”
“哎呀,二公子,这个……这个剑域山庄的人来了,”小二慌慌张张的,满脑门汗,“而且他们不是来找大公子的。他们是来求见二公子你的。”
“剑域的人?”谢灵均奇了,“来找我?”
“我和郝掌柜已经拦着很久了。但是他们看上去无比焦急,说什么都要见公子一面。”
“没说因为什么事?”
“说是人命关天的事儿,请公子救命来着。”
人命关天?谢灵均暗暗思忖。莫非是上午剑域弟子受伤的事。那几转金轮伤人瞧着便不轻。但是白玉京早安排了大夫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不曾处理好?
阮寄真方在打坐冥思,听得外头动静,便一挑帘子出来。见二人说话,不由问:“发生了什么事?”
“师兄,”谢灵均迎上去,“外头有剑域的人要见我,说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
“莫非是肖芳慈伤势有异?”
“我也是这般觉得,可要我去见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那肖芳慈真有不对,谢灵均怎么说也要走上一遭。阮寄真当然不会拦他。
“我和你一块儿去,你去拿药箱吧。我先去前头看一看。”
“好,师兄稍候。”
二人分头行动。阮寄真跟着小二绕过暗门,来到客栈前厅。只见掌柜前头站着一个穿剑域门派衣服的中年人。他不过是站在那儿就能感受到焦躁,嘴上一燎水泡,怕就是急出来的。
他时不时往二楼楼梯上张望,见阮寄真下来先是一喜。可再发现他身后并无谢灵均的身影,立刻急的不成样子,三步并成两步赶上来,口中喊着。
“谢大夫,谢大夫为何没来?”
还不等小二说话,那人几乎是冲到了阮寄真面前,哀求道:“阮少侠!阮少侠!还请务必让我见一见谢大夫!求谢大夫救我那可怜的师侄一命啊!”
第120章 章 一百一十七·剑裂()
此事说来也是一个奇字。
那剑域弟子肖芳慈在邀月台上不敌七杀,可惜落败。但他武艺并不弱,剑法用得也是超然巧妙。在一众江湖人心里自有个少年高手的印象。身上虽被划了几道,但看着伤势不重,回去止血爆炸倒也能好了。
可偏偏,那血竟是止不住。
请来的大夫都是金陵城里有名望的。第一个说止血不住的时候,剑域等人已经生疑。第二个再说止不住的时候,剑域已然是惊惶了。莫看伤口不大,但若血一直流失,失血而亡可如何是好。不过短短一个中午,金陵的好大夫都被请来了。各个摇头摆手,示意无能为力。
剑域弟子听闻大师兄如此伤情,已经要抄起家伙去找七杀算账了。
然而,天不亡人。
剑域与落霞本有姻亲关系。宁妃絮正巧来剑域落脚处探望肖芳慈。听得此事,不由大惊问:“莫不是那金轮上有毒?”
“正是知道有毒也毫无办法,”剑域掌门陶边义心焦无比,“问了许多大夫,竟是不知是何种毒来。”
宁妃絮犹豫了一番,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与我的解毒良方。内服外用皆可。姑父不妨一用?”
陶边义不是蠢的,他自然猜出这解毒良方乃是出自云极山门。云极药门的本事他也曾听说一二,但这解毒丸子不明不白,不知是否对症。若是用了,加重了伤情且该如何?
宁妃絮将瓶子拿出来便后悔了,人命关天之事,实在不该如此草率。说起来,她也是心切罢了。陶边义乃是她姑父,肖芳慈为陶边义弟子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宁妃絮自然是信任云极药门的。但是勉强不曾接触过云极山庄的剑域也同自己一般,实在是强人所难。
她一叹,道:“是我莽撞了,还请姑父莫要见怪。”
陶边义刚示意无妨,忽而又听里头喊起来:“快快快,用帕子按住,又出血了!”
这一下,陶边义简直如天崩地裂一般,再也顾不得什么。夺过宁妃絮手中的药瓶冲进房内,“用这个给敷上!”
众弟子不敢抗辩,倒出瓶中膏体速速涂在了肖芳慈的伤口上。
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原本出血不断的伤口,那血竟然慢慢就止住了。
围在一旁的剑域弟子欢呼雀跃不已,陶边义简直是老泪纵横,拉着宁妃絮的手恳求道:“多谢你!妃絮!多谢你!”
见此情况,宁妃絮也松了一口气,道:“并非是我的功劳。姑父,现在血已经止住了,但肖师兄身中何毒却是不知。还是……请有能耐的大夫过来瞧一瞧吧。”
宁妃絮说的委婉,但陶边义如何不知她的意思。还没说话,陶边义的弟弟陶边奇已然开口:“我这便去请云极弟子过来。大哥放心,我必诚心相邀。”
陶边义立刻催促:“是极是极,你快去,你快去!”
“陶叔叔等一等,”宁妃絮叫住急吼吼的陶边奇,嘱咐之,“还请陶叔叔请人时莫要逼迫。寄真与灵均都是心善之人,只管将情况细细说明,他们会答应的。”
陶边奇一愣,便道:“我此次去自然是诚心诚意,莫非有何禁忌不成?”
“并非如此,”宁妃絮一笑,只管言明,“这一对兄弟互相看重,最是以对方的意志为先。这次去你肯定是先见着阮寄真。切莫惹恼这做师兄的。若是阮寄真答应,谢灵均自然是答应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谢侄女提点,我这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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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到了云极弟子的住处,陶边奇磨了掌柜半日才终于得见云极弟子。果如宁妃絮所言,第一眼见到的乃是阮寄真。
陶边奇也顾不得什么,冲上前去,便将自己的来历请求倒了个干净。
阮寄真听得如此一说,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还不等他说话,陶边奇却把这短暂的沉思当做了拒绝。忙哀求道:“听闻妃絮所言,谢大夫乃云极药门关门弟子,百病可医。我那师侄乃是剑域传门弟子。我与大哥不求他为师门争光,只求莫在这里被折了苗子。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求到两位小兄弟身上。还请二位救上一救吧。”
“原来是宁姑娘……”阮寄真扶住陶边奇,安抚道,“还请前辈稍等。”
见他松口,陶边奇大喜过望,按捺住性子在一旁等着。
“如何?外头是怎么回事?”见师兄回来,谢灵均忙迎上去问。
“你带上药箱,我们去剑域那里一趟。”阮寄真将方才的事情转告了一番,“乃是宁姑娘提的话,倒是无妨。”
谢灵均想起师兄曾与自己说过落霞与剑域的关系,便点点头。
“听剑域人说,乃是用了你给宁姑娘的药膏方止住了伤口的失血之势。你可有考量?”
“若是如此,我倒有一二分判断,不过还需当场查验过才知晓。”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陶边奇在外头等了一会儿,见阮寄真后头跟着一个拿着药箱子的少年,便知他是谢灵均。已是喜泪交加,忙忙迎上去。
“陶前辈不必如此客气,”阮寄真拦住他,又言,“在下有一请求,还请前辈答应。”
陶边奇此时哪顾得了许多,满口答应,“阮少侠请说。”
“不管这次灵均是否治好了贵门弟子,还请二位对外宣称不曾治好。”
这要求实在是有些奇怪,陶边奇想问原因,但见云极弟子摇头暂不作答的模样,只好把疑问藏进心里。满肚子疑惑,请了人入车,脚步匆匆往住处赶去。
待陶边奇欢天喜地将人迎进来,却见屋内气氛沉重。陶边义坐在上座,手里拿着两个药瓶子,面色沉重。
“这,这是怎么了,”陶边奇疑惑道,“我将谢大夫请来了,快去请他给师侄医治吧。”
陶边义抬头看了弟弟一眼,哀声道:“唉,方才……血滴子来过了。”
“什么!”陶边奇大惊,视线落在兄长手中的药瓶子上,“这,这是血滴子留下的?”
“是,他们说,芳慈身上的伤只有这药能治。”
谢灵均跟随师兄进入屋内便听得这一句话,上前一步道:“陶掌门,晚辈斗胆请药一看。
陶边义方才与血滴子一番你来我往,早被真真假假的试探危险给弄乱了心神,此时倒也并不觉得云极弟子能做些什么。
犹想血滴子的冷嘲无情之言:我知陶掌门已经遍请名医。或许还去寻了云极药门弟子。但您也知道,他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未及弱冠。您当真放心将门下弟子的伤势交给一个无名无分的大夫?
但人是他们请上门的,哪怕不过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好好把握才是。陶边义叹一口气,将血滴子留下的解药交了出去。
他说:“这是初解之药,内服外用。若是想痊愈还需之后再向他们讨要。但是……”
“但是,若想彻底解毒,便要听从血滴子行事?”阮寄真接话道。
陶边义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