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细问之下才知道,这是一所针对福州城内官宦子弟、贫寒士子的新学,一直来的都是些贫家子弟,这原因很简单,整个大清朝都是玩的科举,你这学校的重点在于西学,当然也是兼顾了儒学,不过儒学与八股可还是差的远了,都这新学出来的学生铁定是考不来科举的,想要入仕的读人自然不愿意学这些。
张简来了之后,自然现了这个问题,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官宦子弟易出人才,这其中的道理不解释大家也明白,而他致力的新学教育,如果无法吸引这一人群的话,他总觉得那是有欠缺的,所以他特地写了一封建议信给丁日昌。
老丁看了后也大为惊讶,这张简名声不显,没想到这文章却是十分的了得,立意、论据、评论都颇有见解,招他详谈后,立刻拍板同意了他的意见。于是一所招收对象为士子和官宦子弟新学开办了,丁日昌出面延请了本地的大儒在其中传授科举之学,而马尾的教师担任西学的教授。
秦铠赶到学堂时,老丁正在和张简畅谈这福州的教育宏图,看到秦铠,他十分意外的问道:“烈风,你怎么跑回来了?孙复给你的电报收到了那也用不着急着回来嘛……”
“大人,你又开下官玩笑了……”秦铠心底竖了下中指鄙视一番丁铁jī,如此看到咱穿越人士的人,不过对于老丁为自己争取的位置,他还是十分的感jī。
丁日昌很明显就是在调侃自己,他回来,确实是因为孙复的电报,电报上说,朝廷关于顺化大捷的封赏下来了,秦铠这次终于升官了,而且是官升三级,直接从四道员升职到从二福建布政使司布政使。
看来李中堂大人终于高抬贵手了,这上面没人,还真是不行啊老丁和李中堂的官场同盟,显然是是促使自己升官的主因。
不过这不是他回来的主因,孙复电报中告知,朝廷年前对“留美幼童公案”有了说法,太后话了,全数召回未曾完成学业的留美学童,现在已有几批学童即将到达上海,北洋那边来询问马尾船政是否要人,这会儿秦铠恨不得直接飞到上海去……
回了巡抚衙门,丁日昌让人把朝廷的文拿了出来,秦铠展开一开,上面有人果然是不一样啊,满页都是表彰之词,什么“居功不傲、勤勉治军”,什么“孤悬海外、立不世之功勋”,看的秦铠自己的脸皮烧……
不过他现在可是从二的大员啦,在福州地界上,也就张佩纶、丁日昌两个之下,当然还有个福州将军,不过这时代的福州将军随着八旗军的废置也就是个摆设了,而论官阶,他已经和老丁一个档次了,只是职务略低而已,这布政使可是巡抚、总督之下的席官员。
丁日昌单独把秦铠留了下来,向他交代了三件事情,一是,这件事后,他需要向李中堂那边表示下心意,这是官场上的常例,一定不要随意,老丁也知道秦铠不了解这大清官场规矩,他建议让孙复去办理这事。
其二,此番在越南护**之事,维持现状即可,切不要贪功冒进,你这升官的度,一旦有错,朝廷那帮子清流肯定是口诛笔伐,老丁建议他招安黑旗军后,立刻把黑旗军的指挥权交给云南、广西总兵,这样可以避免黑旗军战败拖累自己。
对于这一条,秦铠不以为然,黑旗军在越南对法战争中其实是屡败屡战,当然也是颇有战果,其实这战力他也颇为怀疑,一支由农夫为主体,黑旗军老兵为骨干的天地会民间武装,装备低劣的情况下,和这时代6军号称“欧洲第一”的法国较量,败了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他们唯一依仗的只是地势,何况后边还有越南人、清国边军在那边拖后腿来着……
现在,这越南已经是囊中之物,法国人想来,先问问自己这护否同意经过实战的检验,秦铠对与法国人的决战还是信心十足的但是秦铠很明白,这越南之事,战事胜负是第一位的,但是决定这结果的因素却在外交。自己那个时空,尽管有镇南关大捷,但是越南的藩属国地位最终还是被放弃了。
这其中的原因,后世之人皆言李中堂老朽、卖国,但是究其深层次的实质因素,还是落了那句话——弱国无外交,镇南关大捷之后,云南、广西边境上可战之兵不过两万余,而且不少都是从越南败退回来的清军,而此时,法国海军已经封锁了台湾海峡,占领了基隆的煤矿,获得了动力上的补给基地,6军虽然大败,只不过折损千余士兵,而整个法国远征军人数接近三万,这局面对比的优劣、这是战是和,老谋深算的李中堂那会不知轻重。
不过李中堂也有失算之处,这次对法国的妥协,直接导致了大清国虚弱面目的彻底曝光,以往还整天装作绅士模样的列强们,自然个个不甘弱后,最先行动的恰恰是在中法战争中自称保持中立、甚至不允许法**舰到香港加煤的英吉利,另一藩属国缅甸迅落入他英国人的掌控。
秦铠想到这里,也不便把这些想法直说,不过丁日昌自然从他的神色和口气里知道了他的想法,摇摇头笑道:“烈风,你必然是另有想法,老夫当年也是豪情万丈来的,不过还是叮嘱你,这第三件事就是一切以稳为先,求险求胜未必有错,但还是要处处心,你官场上根基还是太浅,这朝堂之上,没有奥援可是毫无胜算的”
今天丁日昌突然跟秦铠说的这些话,秦铠不是白痴,自然明白字字玑珠,都是老丁官场的珍贵经验,他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老丁让自己去回报李中堂这次的帮忙,难道是让自己去搭上北洋的线?这话也不好直接问……
“大人,有你在,我就一直跟您,不就行了,这朝廷里的事情太复杂了”
“烈风,老夫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还能干上几年这段时间,虽然心情舒畅,不过这身板却大不如前了,你在这边开创的新学,老夫倒是满意的很,等赋闲养老了,就到学堂里开课授业,倒也是一件幸事”老丁感慨了一番,话锋一转,“对了,张总督对你颇有好感,你可别忘了”
这下秦铠算是听明白了,老丁原来是让自己引清流的势力为奥援,细想之下,这倒是确实是一个可行的办法,清流本来就是些松散的文人,一项以反“洋务”反“西化”为主论调,与北洋互唱反调,但是……清流中有见识的确是不少,他们的弱点在于实务上都是能说会道,但是到具体的事务上,还不如那些被他们骂的狗血喷头的地方官吏。
张之洞后来在湖北搞的风风火火的洋务运动,虽然成效显著,但是都是引进的外国落伍技术,而且多有失败的先例,而张佩纶在马尾的败绩更是惨不忍睹。
很显然老丁非常了解自己的长处,而这些正是现在清流一派的短处,而李中堂那边,秦铠自己很清楚,以自己的资历,无论如何都挤不进北洋的核心,丁日昌显然是要自己维持着和北洋的中立……中庸之道啊秦铠后世可没少听过这词,但是要真正做好这墙头草的角色,他挠挠头,还真是个极度考验的问题啊……
:
第110章 全都拿下()
第110章全都拿下
远东的不夜之城上海,二月底的天气还是充满了寒意,一艘来自海外的“法尼亚”号邮轮靠上了黄埔江口的上海港,一群年龄参差不齐的年轻人扛着各自的行李出现在码头上,他们穿着西式的服装,不过外面套着中式的马褂,和周围的人群相比,显得十分的另类。
码头上人群汹涌,大上海此时已经是远东最繁忙的港口之一,无数的买办、工人围绕着这个产业生存,往来的人流都对这群身着奇怪的年轻人报以了嘲笑的表情,往往都是议论一番之后,然后哈哈大笑而去。
其中有两个年龄最长的男子看到周围情形后,显然这一切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十年的海外生活,原本幻想着回国之时起码能有个正式的欢迎仪式,能有亲人热情的招呼,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显然他们是被遗忘的一族。
“少川,怎么没人来接我们那?难道不知道我们回来了?”个子稍矮、肤sè微黑的那个年轻人侧身问道。
另外一个略高却身材单薄的年轻人忽然自嘲一笑,“眷诚兄,恐怕不是不知道,是没把我们当回事而已!这回突然召回我们,我看不寻常啊你看,那么些同船的xiǎo弟才不过读到xiǎo学、中学而已……”
“是啊,我们还算是幸运的,能完成学业而回,这些xiǎo弟辛苦了几年,这就半途而废啦”矮个稍黑的年轻人坐在自己的行李上摇头叹息着。
码头外一处标志这洋货行的楼顶上,李东来正拿着一根千里眼观察者码头上下来的各式人群,一旁他的xiǎo弟杜平也把手搭在眉máo上向远处张望着。
“李哥,你找到了没?都在这里张望半天啦……”杜平看了半天这码头进进出出的人了,终于忍不住问道。
“杜平,你下去找找,我在这里继续看着,这可是我通过道台衙mén的关系好不容易打听到的,肯定是今天到就是不知道长啥样,要找还真是麻烦!”李东来还在四处搜索,不过这么久也没找到目标,多少有些心急。
没想到杜平跑进码头一会儿工夫就出来了,急匆匆跑上楼来,笑嘻嘻的说道:“李哥,我进去一找就找到了,一大群人呢,都在刚下码头的那地方蹲着,都是20岁不到的xiǎo子,有几个估mō着也就十三四岁吧衙mén里的人刚到,正在赶那帮xiǎo子上路呢”
“道台衙mén里的?是那个师爷来的?”
杜平哈哈一笑,“李哥,接这些xiǎo娃娃那用师爷来啊,来了十几个衙役和一个老汉,我估mō着是衙mén里管杂务的吧”
“……”,李东来无语之余,过来会儿,终于看到码头里慢慢走出来一长溜衣着另类的年轻人和少年,那些脸庞不少看起来都是些稚气未脱的样子,心头不禁嘀咕起来,秦按察使这眼光还真是独特的,竟然专程为这帮子xiǎo娃娃要赶来上海
其实李东来这也属于瞎猜,秦铠确实要来,不过是要去天津卫,这不是路过上海嘛,顺路来一趟,此外,到上海他这不还另有安排嘛。
出了码头,那衙mén里负责杂务的老汉想来是把这些年轻人都当成货物处理了,也不叫马车,直接在码头外招了三十几辆独轮车,把这些年轻人和少年连同他们的行李都装上车,沿着滨江的大道缓缓向城中的衙mén而去。
这一路上看热闹的人可不少,毕竟这几十辆车上这些奇装异服的年轻人确实太惹人注目了,而前前后后站着的衙役更是冷嘲热讽的一路议论着,时不时冲着那些年轻人指指点点,这更是引发了路人的猜测……
就在路人的诧异和嘲笑中,运送这群年轻人的独轮车来到了法国租界前面,租界的法国兵立刻上来拦阻这些独轮车,示意他们不能进入,那个老汉和两个衙役上前商谈了一下,回头又把这些年轻人赶下独轮车,让他们各自背负起行李,跟随他们继续向前。
一群年轻人只得各自扛起捆扎成大包的行李,他们的行李虽然不值什么钱,都是些生活必需的被褥、衣服、籍之类,体积十分庞大,而且也颇为沉重,有些年纪xiǎo的少年只能拖着行李,而那些衙役们一个个都袖手旁边,根本没有搭手的意思。
那几个年长的年轻人看到这情况,也是愤愤不平,不过对于这些官老爷,显然他们也毫无办法,只好互相间帮着带掉几样行李,但是照这个样子,要搬着行李走过租界,那也是非常艰难的一桩事情,尤其对于这群人当中那些才十三四岁的少年。
穿过法租界是到道台衙mén的近道,虽然如此,但此时却变得举步维艰
这时候,后面忽然慢慢的跟上来一辆马车,似乎看到这情形,马车停了下来,杜平探头出来问道:“你们可是回国的留美学童?”
衙役见有人搭话,这会儿倒是想起来自己是负责押送这些在美利坚‘无法无天、行为不当’的学童,立刻有一个头目上来喝问道:“嗨,衙mén里出差,闲人末生事”
杜平笑嘻嘻的下了马车,抬眼看了看这衙役,“大人,阿拉可也是替衙mén办事的,福建巡抚丁大人差遣的,行个方便这是给兄弟们的一点茶资……”说罢,一锭5两的银子已经塞了过来。
这时候,车上的李东来lù了lù头,朝那个头目拱拱手,“这不是万爷幸会幸会!”
“诶哟,是李爷啊”这些衙役可都是地头蛇,那会不认识这位近来在上海洋行炙手可热的人物。
李东来朝其他几个衙役拱拱手,“万爷,几位官爷,替巡抚大人办事,给个方便,晚上我做东,来飘香阁坐坐”
姓万的衙役得了好处,自然笑道,“李爷,怎么福建衙mén对这些留美的xiǎo子感兴趣?”
“具体的我也是听说,马尾船政要招些个人手,可能巡抚大人觉得这些人合适吧”李东来哈哈一笑,也不多说,“今个我就问下名字,来历,不多耽搁你们,边走边问吧”
这会儿杜平已经招呼那些学子把行李放到马车后面,看到有人帮忙,这些学子自然是感jī的很,立刻把大件和比较重的行李都搬上了马车,李东来又给了那位管内务的老汉一两银子,nòng来一份名单,一个一个随口询问几句,然后自我介绍一番马尾船政的事情,也没说什么实质xìng的内容,这三十多人询问几句,已然穿过的法租界,到了道台衙mén的后mén附近的一处院。
到了院后,衙役们自然是任务完成,万姓衙役可没忘记李东来许的那一桌酒菜,又跑过来客套了两句,约好时间方才离去。使了银子,这学院现在就跟李东来自家院子一般,mén口两个衙役只当两人跑进跑出的不存在……
与那些冷漠的衙役相比,李东来这两人的态度明显的亲热,这一路上帮忙送了大件行李外,到了学院里,还挨个详细和学童们了解情况,折腾到中午,又从附近的饭馆里叫来饭菜,给每位学童送上。
下午时分,终于把这些学童的情况都mō清楚了,才匆匆而去,临走之时,李东来还不忘记给每位学童留下名刺和一份礼金,并且客气的关照他们,“各位学童,若是有任何急事需要我们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
那两个年龄最长的青年也客气的和李东来道别后,看到对方匆匆而去的身影,稍矮微黑、被称呼为眷诚的那个青年,颇为奇怪的问另外个,“少川,这马尾船政什么来历啊,听起来像是官办造船厂,咱们这里可没有学船舶的吧”
瘦高青年琢磨了一会儿,也不得要领,“眷诚,我觉得不是坏事,起码看起来,这位福建巡抚的手下抚对我们客气多了”
很显然,李东来出现,让本来颇为失落的这些留美学童多了一份遐想,但是到了晚饭时间,院安排的晚餐,却让他们大大的失落了一会,清汤一般的稀粥和咸青菜,而饭堂里其他生员、童生吃的确是白饭和传菜,当然就有几个学童找饭堂的管事问话。
结果给那管事的xiǎo吏一句话给弹了回来,“你们是谁啊,不过是些没功名的xiǎo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求知学院,有功名的廪生才能进来读吃饭的给你们吃已经是上面大老爷的恩典了”
这话让这些海外学子羞愧难当……
与这些留美学童的失意想比,此时秦铠却十二分的得意,他刚准备从马尾启程,就接到了李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