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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满度在第一眼看到对方手里不断喷射着弹丸的左轮手枪时,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倒了大霉了,他们练军那是用清廷第一代完全以火器作为武器的军队,当然,由于练军组件那是十年前的事情,所配置的武器,还是以前装步枪为主,陆陆续续也有后装步枪购入。
但是武器射速上的问题,根本上并没有得到改善,这用过火器的人,那可都清楚的很,面前这些蛮子用的左轮手枪,在这样的距离上有多惊人的威力,那根本不是靠人数能压制的,而且这会儿冒出的敌人,在人数上根本不比自己人少几个。
所以当那两个持步枪的士兵被打倒后,其他举着腰刀的练军立刻明智的选择了停下脚步,都惊慌失措的看着面前这帮手持这恐怖手炮、穿着却各异的蛮子,这会儿他们的念头早就放弃了面前一群凶狠的蛮子,而转向另外一侧的大门,能逃出这扇大门,那才是逃脱升天的办法。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让这些练军更是大跌眼镜,前面挥舞着短棒最凶悍的家伙,忽然见从腰上掏出一个腰牌,那腰牌上的字直接让满度差点昏过去,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清命官,写的清清楚楚——广州守御所千总,这官阶自己倒是搞不得清楚,但肯定是五品以上的军将了。
而这个凶悍的千总下一句话,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直接惊得差点吞了舌头,“查吉林佐领拜索,见财起意,yu行凶于钦差大人、南洋大臣、两广总督秦大人,已就地被擒,其余人犯一概擒拿,待审问后定罪!”
一直在旁边淡定观望的、那个穿着土掉渣老皮裘的年轻人,此刻竟然接口说道:“我看这些兵勇也是被拜索胁迫的吧,现在就问口供,一会儿我要去将军府上走一圈!”
拜索到此刻也没清醒,不过这里已经没他事情了,王掌柜结结巴巴的想来问两句,随便过来一个军官,拿出来的腰牌,竟然又是一个千总,这让他吓的屁滚尿流,这十几个号人里,就有一个钦差大臣、封疆大吏,这可是一辈子未必见得着的大老爷啊。
这剩下的估mo着可都是千总这样的大官,对方倒也没为难他,扔给他一份公文,让他立刻送到吉林府衙门,立刻派人来缉拿行凶的匪徒,他们必须在这里护卫钦差大人的安全!
这里的动静自然是惊天动地,但是直到王掌柜赶到衙门里,这衙役、捕快这才姗姗来迟,这都夜里了,官老爷早就各有安排,要找来处置这事,一时间那里去找人来的。
等衙役来了之后,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一堆的口供和人证,这种离奇的事情还真不是人能想象得出来的这拜索难道吃错药了,或者是
但是现在这一堆的人证、口供钱捕头立刻放弃了自己的任何想法,这可不是他这个小小差役能考虑的事情,就是知府老爷也没法子管这事,自己何苦去掺和这个!!。
第401章 要人要兵要钱()
早在之前,那些在场的练军和官员都被一个个请进屋里,在宋云泽虎视眈眈的眼光下,立刻都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了,这内容自然大同小异,而这内容其实跟实际情况也是基本符合的,这位佐领老爷确实看中了这位钦差大人的银子,指挥者手下,要拿这位钦差做了肉票。
这事情说起来也玄乎,这位钦差大人也是穿的太寒碜了点,不过这能作为要讹诈钦差大人的理由嘛?很显然不能啊而拜索大人也太倒霉了,就是这件离奇事情的起因,都被众人选择xing的忘记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已经够折腾人了,难道还要牵扯进更多人?
杨乃武和小白菜的案子就在眼前,那可是让多少地方上的官员丢脑袋和发配戊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不知道这位秦大总督知道多少关于这件事情。
钱捕头并没有把人带走,这些人哪能随便带啊,都是将军府下面的官员和练军,这可是个马蜂窝,万一在衙门里闹出点事情来,自己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嘛所以,他老jiān巨猾的在酒楼磨磨蹭蹭的一个个问话,而且是在大堂里、众目睽睽之下的问话。
秦铠自然知道这衙役们磨蹭的目的,那就是要把这件事情脱手,等着人来接盘子,这种案子,从来就都是衙门里最不愿意做的,别看这里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做了口供,赶明个立马就可能有人翻了供,不过这完全难不倒他,这供词就是最大的把柄。
就算是吉林将军长顺想要替手下找场子,那可还要算计算计这些供词的威胁,广州将军长善可就是榜样想到这里,秦铠也是一愣,丫的这长顺、长善咋就名字这么像呢,莫非是亲戚?只是长善那是珍妃他大伯这长顺可没听说过跟珍妃那一脉有啥关联。
一把拽过来汪海,“这长顺是哪一旗?”
汪海有些mi糊,这跟现在这事有啥关联嘛?不过这也是在常规调查的内容之中,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大人,长顺是镶蓝旗的,只是个红带子,有些个机缘,这才上了高位!不过听说此人练兵和民政还颇有些手段,在朝堂上还是有些个声望。”
噢镶蓝旗,不是镶红旗那就跟长善没太大的关系了,秦铠点点头,“长顺将军在府邸嘛?我们好去拜访了”
“还没消息,再等等吧,大人!”汪海带出来的人手有限,这会儿蹲在吉林将军府那边的人手还没回话。
“报告!”外面宋云泽忽然跑了进来,凑到秦铠耳朵边低声说道:“刚才那个给拜索轰走的官员求见。”
“什么来路?求见我作甚?”秦铠在大堂里自然是看到那个一脸愤懑的年轻人从里面跑出来,不过当时并没有太在意这人也不清楚其中的变故。
“是吉林按察司经历”
宋云泽倒是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把屋里的官员询问了一遍,也知道这事情来龙去脉,也就是拜索那厮索贿没让他满意而已原本这事情完全是一个小插曲,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转来求见秦大总督,这méng筑不过是个按察司经历的七品小官
按察司按察司秦铠忽然想到,这玩意不就是相当于后世的检察院、法院的官员嘛,这家伙手底说不得有料啊,否则怎么敢来求见自己!看来自己这好运气是挡都挡不住啊,微微一笑,立刻招手让宋云泽把人引到一旁的小屋里。
秦大总督在八仙阁舒舒服服的品尝了一顿这里掌柜奉上赔礼的特sè美味,这八仙阁号称吉林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看来确实不虚,这里做的主要是山珍、河鲜,那用料就是特别的地道,熊、犴达罕、狍子、榛鸡这些可都是当地的新鲜货sè,离了这里,那可就只吃得到腌制的玩意这野味就差得多了。
等三十多味东北珍馐上遍了,外面弄哄哄的传来了一片脚步声,片刻之后,门口的亲卫进来报告,说是吉林将军长顺来拜见钦差大人。
秦铠这总督之职只是二品,但是这南洋大臣之职已经是是一品大员,和吉林将军这种武职一品自然是文贵武贱,但是这吉林将军是行吉林巡抚之职,这巡抚那是比总督小半阶了,加上秦铠还是此次北地勘边的钦差大臣,所以这地方督抚来见,那也是以他为尊。
这位来的倒也ting快的,秦铠微微一笑,起身笑着说道:“这东家来了,随我出门迎一下!”
走出酒楼,整条大街上却早已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操持的可都是火器,很显然,这调的是吉林练军,而四五个盔明甲亮的军将簇拥着一个矮胖的锦衣老者,不用说,这位就是现在的吉林将军、行巡抚事的长顺。
长顺走的是鬼子六奕的门路,不过他坐镇吉林,倒也并非是恭亲王收了银子的结果,而是这位其貌不扬的镶蓝旗红带子,确实有一些特长之处,早年在洪杨之乱中,自领一军也打过几次硬仗,那是旗文臣中少有的楷模,这关外大清祖宗之地镇守的重责这才轮得劂他。
现在吉林和毛子边界还算是比较清楚的,加上吉林练军16个营驻扎在边境上,双方偶有摩擦,但是却没有太多大事,而且长顺也不是糊涂蛋,这毛子的习xing他可是早就听得多了,所以来了之后,这七八年间,他就干了一件事情——修要塞。
在边境上大大小小修建了二十余处要塞,而囤以重兵,是以他也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了,而这些功绩自然被各种途径大书特书,是以在朝堂上也是口口相传的大清肱骨之臣,只是,他根本没想到,随着海军和重炮的崛起,在河道附近修建的要塞,除非有更强大火力支持,否则根本就是靶子的作用。
不过这一切自然没有战事来检验,所以一时间倒也一片边塞平安之态,而他在吉林的地位愈加牢固,这吉林将军辖区的官员,九成是旗人这其中一部分是méng八旗和汉八旗,不过的旗人的势力却是根深蒂固。
所以,他在这边的更是声望正隆这次朝廷要派钦差大臣来勘边之事,他自然也是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钦差大臣就到了自家门口了,这可不像历来朝廷大员的做法,往年若是有这等事务,那自然需要等到春暖花开之时,才会从出关北行。
而更让他受惊不小的是,这位钦差大臣、两广总督秦铠竟然在自己家门口被自己手下的军将当成乱民差点给拿了,听到这消息是,他几乎是暴跳如雷,而这惹祸精却是自己颇为新任的吉林城驻扎的练兵。
所以得到消息后,他立刻让人调来拱卫吉林城的兵马而趁着这档口,他早把事情的经过了解了个大概,这拜索的白痴行为还真是让他费解八仙阁里那么些人,怎么就偏偏惹上了钦差的大人,而拉林夫都统格勒等也是后一脚赶来了。
这件事情就现在了解的情况,那已经是一桩铁案啊,所以他立刻带着木料和军将匆匆赶来拜会秦大总督,先听听口风,再作处置。
等他见到这位在钦差大臣时,还是吃了一惊,这两广总督秦铠之名,他也是听闻过不过没有太多接触,都是些朝议、邸报上lu脸的消息,但是这位秦总督的年轻,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秦大人路过吉林,下官竟然未有机会迎接,实在是失礼了!”长顺一见面便哈哈一笑,开口客套起来,不过这话里可是有话,你丫这么偷偷进了吉林城,这不是给我好看嘛!这给人打了黑枪,你自己也有责任。
当然,此刻的秦铠,早就换了一身棉袍,把那身皮裘子给裹在里面,省的太过扎眼,老狐狸在投石问路,他岂能不知,老家伙肯定在担心这件事情会不会牵连太大,毕竟这吉林练军要抓钦差大人的肉票,这种事情传出去还真成了笑料了。
“长顺大人,我也是忧心北地之事,所以这赶路赶得急了点,没想到在这吉林城竟然有这等胆大妄为之徒,倒也是开了眼界”
不软不硬吃了个软钉子,长顺倒也一点没有恼羞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此事我看必有误会之处,这拜索肯定是黄汤灌多了,否则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冲撞大人,请容我将人犯带回仔细审问,必然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长顺出面了,秦铠也知道事情也就差不多该了解,自己要的筹码自然不是今天提的,有些事情是需要正大光明的提出来的,有些事情却完全是上不得台面的,他看了看倒在地上、手臂被左轮手枪直接轰断掉的拜索,此刻这厮死活不知。
不过这伤在这时代可是致命的很,这么大创口的处理和后期防止感染,那可不是这时代能有把握的事情,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这死不死的料看他造化了,但是这活罪和袭击钦差的大罪名,想来长顺也是不敢随便给抹去的。
至于寡fu一案,他也是有心无力,这关外旗人历来就把移民过来的汉人视作奴才,这欺凌、刁难那是常有之事,像拜索这等恶棍,那更是鱼肉一方,这事情,不是简简单单处置这么个案子就能改变的,只有彻底推翻这个满清的腐朽王朝、建立起法制新时代才行。
把长顺迎到厢房内,长顺这老狐狸就是旁敲侧击,打听秦铠偷偷mo溜到吉林城的事情,这是唯一可以拿来说事的地方,你丫一封疆大吏、一品大员、朝廷的钦差,哪有不按这规矩偷偷mo进咱吉林城的道理,这事情说出去,多少可有些让人议论之处。
对于这老狐狸的说辞,秦铠自然是水泼不进,咱就是忙着北上路过你这里,这事情,你去哪里查去,这会儿该着急的是你这个老狐狸,这事情往大里捅的话,这吉林将军治军不严,那可也是难逃追究的,不过往小了说,也就是丢卒保帅而已。
你丫这老家伙还琢磨着打咱的鬼主意,秦大总督谈笑间,免不得又提起一两句广州将军长善的事情果然立刻就让老狐狸闭嘴不再动鬼脑筋了很快两人就谈了初步结果,这件事情就交给长顺处理了,秦大总督大人有大量,算是给了长顺一个大面子
第二日下午吉林将军府的一个幕僚匆匆赶来,带来了长顺的请帖,请秦铠到将军府过宴。这老狐狸搞的什么名堂,秦铠也有些纳闷,把这吉林将军府的幕僚招来询问道:“今日将军府可处置了昨日之案?”
“回大人,昨夜长顺大人回去后就已经将拜索押入死牢,听候处置!”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官员这回答倒是不亢不卑,这让秦铠稍感意外。
“那今日将军府作陪的有谁?”秦铠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件事情若是坐实了,这长顺就是做样子给自己看,那也得断这拜索死罪,莫非要谈这事情,肯定是有人上门求情了。
“还有宁古塔副都统、三姓副都统、拉林副都统三位大人作陪!”年轻的幕僚倒是如实禀告。
这倒是应证了秦铠的猜测,不过此刻他的兴趣却开始注意到这幕僚看他年纪不大,却也做到了将军府的幕僚,看来是倒像是个有为青年便随口问道:“你在将军府任何职务?”
“禀大人,在下宋小濂,是将军府的文案!”
宋小濂秦铠听着这名字倒是没什么感觉,这显然不是旗人,不过能在东北之地行走于将军府,想来应该有些实务的能力,点点头算是应下,这吉林城也不大,也就一盏茶功夫马车已经到了吉林将军府。
果不出秦铠所料,这酒宴上的话题自然是请秦大总督在这件事情上网开一面这种事情也就能在酒宴上谈,秦铠自然知道,除非自己一早村定主意,在酒楼里把拜索干掉,否则这案子一拖再拖,最终这人渣估mo着还是能逃得一死。
不过这死罪能免,这活罪自然要受的,酒宴后,代表秦铠出面的汪海又和将军府扯蛋了几日,拜索被定了个冲撞上官的罪名,夺职流放到黑龙江都统辖区的卡伦去巡边,秦铠对于这个定罪也是十分的不屑,这断手货能去巡边,还不是掩人耳目嘛。
不过mo了mo怀里这拜索和吉林将军产顺送来的50万两白银的敬仪,这种事情,在人家的地头,自己也不可能太过了,毕竟日后这货行还在这边经营着,至于那韩家的二公子韩忠科,秦铠也就让méng筑拿着自己的手令直接去提了人,知府衙门屁都没敢放一个就直接放人了。
而等事情了结后,秦铠从méng筑那边取到的一套关于寡fu案的供状和前后矛盾的仵作验尸报告等重要物证被悄悄的送往了北京,这事情在合适的时刻,将会被用上,而这个带着大礼投靠的méng古人méng筑,秦大总督倒是丝毫没考虑就先用了。
在这北方之地,当地可用之人,自然是越多越好,而作为勘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