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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夕轻轻地阖上眼眸,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敢想!
一切,听从命运的安排吧……
高大的金色银杏树下,叶子沙沙作响儿,他们站在树下,静静地抱着,谁也不说话!
仿佛,就可以这么天长地久下去?
过了良久……
皇上才扬声道:“来人!”
太监小东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奴才小东子在!”
皇帝扬声说道:“立刻册封清平乐宫新进宫舞伎苏离兮,为正八品御/前宫舞伎,御前行走、日/夜侍奉朕左右,随传随到!”
“遵旨!奴才着就去清平乐宫宣旨,命江雪灵为苏离夕重新造册身份文书。”小东子偷偷瞄苏离兮一眼,心里暗暗敬佩不已。
这舞伎好高的手段!……
不过一小会子的功夫,她糊弄众人进了林子,依靠着死皮赖脸的撒泼,流了几滴猫尿眼泪,又哭又闹的,就从一个没有任何品级的宫舞伎连跳五级。
无品级、从九品、正九品、从八品、正八品!小东子在心里计算着。她摇身一变、成了正八品宫舞伎!这在别人身上,不知道要苦熬上多少年呢?
高,真是高!小东子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苏离兮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笑得满心都是酸酸的滋味。
抛弃自尊,不要脸!用这些虚无飘渺的、不值钱的东西,来换取一个好前程,换得娘亲的命。
她轻轻跪下下恩:“奴婢苏离兮,叩谢皇上隆恩浩荡!”
“起来吧!……”皇帝虚扶了她一下!
苏离兮不肯起来,低着头心虚地问道:“皇上,那…奴婢的娘亲儿怎么办?”
什么正八品的宫舞伎,她根本就不在乎。她此次来求他的主要目的,还没有达到呀!
皇上转身看着她,目光冷犀,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
“皇上……”她祈求地看着他!
他不着急说话,在树下面悠闲地渡步,想了一下……
他突然问道:“以前,那安水屹为你做过画?叫什么《梨花落》。”
苏离兮心头一惊:“是!……”
纨绔怎么知道这些?他提《梨花落》做什么?
他问:“那些画呢?”
苏离兮心虚地说道:“在安水屹那里,奴婢没要。”
皇帝一把儿揽过她的细腰,魅惑地说道:
“苏离夕,你总觉得朕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今天,朕也为你做一幅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将你画在心尖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将你画在心尖上
两旁,高大的银杏树挺/拔/直/立,透着一股子灵动之美,纤细的枝条儿向周围蔓延伸展开来,遮挡了半边天空,那一片片折扇似的叶子,在阳光中扇动,如同成千上万只金色的蝴蝶翅膀飞舞着。
秋风吹拂过,‘蝴蝶’在半空中不断地飞旋,金黄的叶子耀眼,带着浓浓的秋意在枝头舞动,无数的银杏叶落下,在树下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色地毯’。
苏离兮仰面躺在厚厚的树叶中间,整个人被包裹在金色的光晕中,她神情迷茫,精致的眉眼如诗如画,闪着盈盈秋波。
她一身洁白的裙衫,两层轻纱堆叠成的长摆罗裙,似水荡漾一般的摊开来,薄薄的纱萝四处散乱在金黄的枯叶中,随着清风微微浮动斛。
乌黑的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散开,随着流淌的叶子铺开,映衬着一张脸儿愈加白净柔美,她注视着天空上,那满眼的金光恍惚着她心境茫然……
皇帝要做什么?不是要作画吗餐?
为何,他只叫人送来了各色彩色的颜料,和几根粗细不等的毛笔,在树叶地上整齐地摆开,瓶瓶罐罐的青瓷小碗,里面盛满了各色粉彩,甚是好看。
为何,却不见一张宣纸?他要在什么地方作画,又如何送给她?
皇帝坐在她的身旁,一言不发!他手中拿着一只玉管羊毫笔,正在一个空碗中调着色彩,看到苏离兮探索的目光。
他说:“躺着别动!”
“哦……”苏离兮轻轻答到,又恢复了刚刚的姿态。
就连,她躺卧在黄金树叶中的慵懒姿态,也是按照他的要求摆好的,似乎像美院中的模特。皇帝一手握着毛笔,闭上眼思索片刻儿。
他的嘴角儿,缓缓地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他的笑,更加叫她心中坎坷不安,不知所以?他暂且将笔放下,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裙。
苏离兮大惊失色,不自由主地护住自己凶前,抓紧了衣襟:“皇上?”
他的目光变得冷冷,直视着她的眼眸,不容置疑的神色,在那霸道目光的压力下……
苏离兮怯生生地看着他,一点一点松开了手!
她是来妥协服软的,来请求人家的,自然要按照他的心意来,如今,她就像是被人铺在了案上的一张洁白的纸儿……
现在明了,不是没有画纸。她就是他的画纸!
别人作画用纸张,他作画用女子的身子做底……
他的指尖儿,带着冰凉,带着无情、带着淡淡的龙涎香,他熟练地解开,女子身上缠绕复杂的一根根飘带,想是常常做这样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衣衫褪去,被他随时丢得远远的,就连,一根儿丝线都没有留下……
苏离兮无奈地看着远处落在树叶间的衣衫,她的眼神哀怨无比,恨不能抢过来重新穿上,不大一会儿,她痴身罗体躺在金色的树叶中央,她在凉风中瑟瑟发动!
美丽的、年轻的躯/体,彻彻底底展开在他的眼皮底下,展开在这金秋的阳光下,是那般的迷人。她,迷蒙的眼眸,酡红的双颊,粉红的唇,洁白的肌肤,玲珑的曲线……
“不许再发抖!……”
他无情地说道:“破坏了朕的画,破坏了朕的心情,哼,你便这般跪在这里一整天,给来来往往的人欣赏!”
苏离兮惊恐不已!纨绔的心思果然不是正常人的思维。他将自己绘制成一幅画,是为了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展览吗?
非常有可能,这纨绔的心如同大海里的波浪,越发深不可测,为了羞辱自己,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若是画的满意了,自然想到处炫耀自己的画技。
果真,在强大的压力之下,人潜在的本能爆发,她努力镇定下来,不敢在哆嗦了,她只能,用一双含水的、清澈的眸子,怯怯看着他!
“皇上,奴婢不想给人家看……”她弱弱地说道!
同一大堆人欣赏而比,还是给他一个人看吧!
他斜瞥她一眼,低低地说道:“你若是听话,朕也舍不得。”
“奴婢听话,奴婢一定听话……”她很没有出息地说道!
苏离兮暗暗想到:趁他现在对自己刚刚得手不久,还有那么几分新鲜感,她要取得最大的利益,来保护自己,保护娘亲儿,至于将来,她不敢多想。
皇帝举笔,笔尖儿向下对着她,他凝视着她的身体,仿佛在考虑从什么地方下笔?苏离兮惶惶然闭上了眼眸,不忍相看!任谁,被人当作一张画纸的滋味,都不好受。
“不许闭眼,看着朕如何为你做画!朕赠予你的画,你敢无视?”他说!
苏离兮惶惶然睁开了眼眸,颤动的瞳孔中是掩饰不住的害怕与无助,如今的她,任人摆弄!画的好了,被主人妥为收藏,甚至装裱挂于墙上,画的不好,被主人揉成一团儿,随意丢弃在垃圾中!
他提起细毛笔,蘸上早先调好的颜色!他
轻轻地俯身,距离她越来越近,他冷漠的脸,倒映在她幽黑的瞳孔中。
那一支玉管细笔,从她细长白皙的脖颈开始着墨勾勒,勾画出了一支含苞吐蕊的桃花枝来,柔软而微凉的笔尖儿,顺着她脖子上的肌肤,一路划过到锁骨间,再滑到……
痒痒的,凉凉的,笔尖儿点墨在她的身体上,让她禁不住难忍,一阵儿抑制不住的轻颤!
“皇上……”她乞求道:“别画了,行吗?”
他恍如未闻,凝神继续作画。她的一双手,紧紧地抓住身边的树叶儿,在手心里揉成了粉末儿。
他的神态极其认真,往日的轻/浮/纨/绔统统消失不见。他眉宇间颜色凝重,丝毫不见情/欲。这是他的艺术、他的作品,与色/无关!
他一边流畅地运笔,一边说道:“不许乱动,小心儿将朕的新墨给蹭花了!”
那一只细毛笔儿,在她的全身快速游走,清凉的秋风里,由于紧张,她竟然微微出汗儿。逐渐的,他越画越快,神情专注,下笔如神。
笔下的美人,洁白细腻的肌肤上一朵朵桃花被汗液浸透,氤氲开来更加逼真,如同迎风怒放中绽开无限的娇艳芬芳。苏离兮惊诧地发现,这纨绔的笔力颇深,当真令人不容小觑。
他构思巧妙,充分运用人体的曲线构造,将一棵桃花树渲染的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布局幽雅。一朵朵儿桃花在她的身体上迎风开放,如同挺立在枝头的花儿。
其中,有一朵最美丽鲜艳的桃花蓓蕾,正是画于她身体最美之处,不用过多的着墨,浑然天成。如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朵真正的花蕾。
腰间的曲线处,那树枝盘旋而上!不多时,一幅巧夺天工、活/色/生香的桃花争/芳图,在她的身体上舒展铺开。
“成了!……”皇帝将笔抛下,神态满意:“你看看如何?朕的笔力,可会输给那个安水屹?”
苏离兮睁大了眼眸,凭心而论,他的绘画造诣不会输给任何人。他认真欣赏着她身上的画,神态微微陶醉,似乎要将她牢牢地刻画在自个的心里。
苏离兮茫然,心中百感滋味!纨绔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套新编的花言巧语,果真是比之前的几套,更能骗得女子的芳心。
“你曾在市集上泼朕一身的污水,朕一直在想该如何报复你,惩罚你?”他勾起嘴角笑道。
苏离兮心中唏嘘,来了!她曾推他入湖,他便将她丢在水中。她曾咬过他的肩膀,他便狠打她的屯部。现在,关于泼污水的报复又来了。
这纨绔自私又小气,果然是有仇必报的性格……
“你虽泼朕一身污水,朕却以德报怨!现在,朕赐你一身桃花争芳图,赐你一身芳香四溢!”
他轻浅的笑:“咱们的过往恩怨、算是就此了结!朕也赐你一生的娇宠。”
她惊愕地抬眸……
金色的阳光闪耀中,他眉眼清隽,英俊无比……
“他将你画在普通的纸上……”
他凝视着她,语气变得深沉几分:“朕,却将你画在朕的心尖上…此画、此景、此人,永不褪色、永不相忘…”
“上一次,朕观你跳了一舞《桃夭》,心中便由此设想。要亲自绘制一幅《桃夭》之图,今日可算是心愿达成了!……”
他突然俯身,脸颊趴伏在她的身体上。
苏离兮紧张地侧头,身子微微颤动!他要轻薄自己了吗?……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入住紫宸殿()
第一百九十二章入住紫宸殿
然,纨绔皇帝根本没有接触她的肌肤分毫。事实上,在刚刚的整个作画期间,他只是运笔行画,都没有真正接触她的身体。
他伏在那一朵桃花蓓蕾处,缓缓闭上眼眸、一动不动。高挺的鼻尖儿,在距离她一线之间停下,深深地呼吸着,深深地嗅着,让她的体香直入肺腑。
仿佛,他正在闻一朵绽开的美丽桃花。时间,凝固在这一刻。接着,他迅速起身,离开了她!
他一抖衣袍上的细碎叶片,仰面长笑:“哈哈、哈哈……斛”
畅意的笑声中,皇帝踩着满地的金黄叶子,发出沙沙声响儿,大步离开了银杏树林。
苏离兮捂住自己的身体起,迷蒙地看着他的背影…餐…
那挺/拔的背影,两袖于风中轻飘,与金色阳光的相溶,潇洒风/流、自成一韵!
苏离兮身为皇帝亲自册封的正八品御/前宫舞伎,自然是不用再回到竹林小屋中居住了!
她必须搬到紫宸大殿去,日/夜贴身侍奉着皇上,随传随到!宫里安排了一个宫婢,帮她收拾简单的行李,她颇为留恋地看看这间小屋子,看看这座小竹林。
竹林深处,枝叶晃动……
上一次,安水屹冒险来这里探望她,便是从那个方向走来的。他仿佛还站在那一片绿茵茵的竹子旁边,清晰可见。苏离兮的眼神恍惚着,似乎又能看见那清瘦如竹的男子,微笑着向她走来。
纨绔皇帝让她将水屹从心中彻底拔掉,谈何容易?
不过,藏得更深一些罢了!……
以后她要住在紫宸殿,住在皇帝的眼皮儿底下,安水屹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轻易来探望她了,苏离兮叹息一声,悄然转身!
这一条儿路,是她自己选的!
人,总是要先活下去,先保护好身边的亲人,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苏离兮去向清平乐宫的主殿江大人告别……
江大人会心一笑,简单交代了几句:“如今,苏八品虽然是皇上的御/前宫舞伎,却依旧隶属我们清平乐宫管理。望你从今以后,一心一意地侍奉圣上,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前程,也为我们清平乐宫的舞伎们争一口气。”
“多谢主殿大人对离兮的照顾!”苏离兮躬身。
江大人一笑:“你要搬到紫宸殿居住,临行我再送你一句话,刚极易折、强极则辱。苏离兮,你外表柔弱,内心却刚毅,这般下去对你毫无益处,希望你好自为之!”
“是!”苏离兮规规矩矩向主殿磕头告辞,没有多做停留!
一路上,遇到的宫舞伎们个个对她指指点点……
“看到了吗,那一位便是新进舞伎苏离兮,一下子攀上了圣恩,直直晋升了五级。”
“人呢,就是要学会脸皮够厚,心够黑!她害得金盏舞组停演三个月,领队季馨子降级,自己却升得飞快!”
“正八品宫舞伎又能怎么样?受过圣上雨露的舞伎,将来还不是要送到尼姑庵堂,还不如我们这些什么都没有的人,老老实实的出宫嫁人,平稳一生!”
“呵呵,别说了!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指不定人家哪一天摇身一变,就成妃妾娘娘了,诞下龙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做梦吧?她哪有这么好的福气,不过清秀一些而已。听说舞艺一般啦!”
看来,苏离兮在银杏林中卑躬奴颜地讨好皇上的事情,已经到处传播开来!无人能知道她心中的痛苦,侍奉一个纨绔男人真有什么好?
她以前厌恶纨绔皇帝,现在厌恶中带着一些害怕,越发看不透他了!
唯独,没有爱……
试问一个女子,要天天侍奉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子,更要装作心甘情愿的样子来讨好他,是多么的痛苦?苏离兮挺直了后背,面无表情地走出清平乐宫的大殿门。
“离兮、离兮妹妹……”一个熟悉的声音追着她叫喊。
只见,郦飞烟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离兮妹妹,我刚刚听到你的好事了!呵呵,姐姐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
苏离兮看着郦飞烟,心中不舍!这清平乐宫中,也只有飞烟姐姐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吧?
苏离兮说道:“谢谢姐姐!我今天就要搬走了,以后不能在金盏舞组和姐姐一起跳舞了,姐姐要好好保重!还好距离不远,我们能够常常见面。”
郦飞烟羡慕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离兮妹妹,我的事…你有了恩赐,千万不要忘记姐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