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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开始发烧了鞅。
她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跑出小隔间,慌里慌张地四处寻找他的身影,嘴巴里叫道:“水屹、水屹……”
正在外间休息的兵士们,围着火堆儿坐成若干个圆圈。男人们停止了交谈,纷纷抬头好奇地打量着她。
“水屹、水屹……”她左右不断寻找着,想要在众多的男人中找到那一张熟悉的脸旎。
破庙大堂的一个角落中,安水屹从一群男人中站起来,蹙眉问道:“怎么了?”
苏离兮顾不上别人的瞩目,跑过去拉住他的手,面色紧张地言道:“辉儿生病了,辉儿在发烫!”
“先别慌,我们进去看看!”他沉静地安慰着她。
两个人走入小隔间,安水屹几步走过去蹲在孩子的身边,一只手轻轻搭上辉儿的手腕把脉。苏离兮则是紧张地注视着他,知道他素来有些医术,当年的苏荷请娘亲就是他医治的。
安水屹侧耳倾听一番,又翻开孩子的眼皮儿看看,摸摸小手小脚处,再将手背放在孩子的额头处试试温度。
她等不及,在一旁焦急的问道:“辉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唤他都不醒,一声不肯,浑身发烫!”
安水屹沉寂片刻,言道:“小儿神气怯弱,元气未充,不耐意外刺激便会邪风入体,此症状乃是外感六惑,暑邪湿热疫疠之气。”
苏离兮脸色惧变:“那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呀!”
安水屹担忧地言道:“若是在京城,这种孩童小病倒是不难治疗,开上几幅方子好好调理一番便可好转。只是……”
“只是什么?”她急切地问道。
“这里乃是荒郊野外,军中也无有专治疗婴孩的药物,根本无从下手治疗!”安水屹无奈地言道:“看来,明天计划有变,我们不能再继续前行了。频繁的舟车劳顿只会加重辉儿的病情。”
闻言,苏离兮呆坐在孩子的身边,眼泪缓缓地留下来:“没有药?没有药呀!是啊,这里是荒山野外怎么会有孩子的药。呜呜、呜呜……”她知道大人们用的药物,是不能随便给孩子用的。
她捂住脸颊哭了起来,都是她的错,不顾一切的将孩子带到着里来,一路上不吃不喝,风吹雨打,声嘶力竭,才让辉儿折磨成这一副样子。做娘亲的人最见不得孩子生病受苦,她恨不能病倒的人是自己。
他轻轻地安慰她:“先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她的肩膀抽搐着哭泣:“水屹,我是不是太任性了?都是我害了孩子。”她自己吃苦受累都不要紧,可是辉儿还那么小!
“……”他将一方手帕递给她。
她接过来继续哭泣着:“我听说小孩子不能长期发烧,否则会烧坏了脑子,变成一个傻子。是不是,是不是这样?”前世的时候,她记得有一家邻居的孩子就是这样,连续发烧几天几夜,用尽办法也不能退烧,后来就变傻了。
安水屹面色一僵,安慰她言道:“这种情况很少见,你不要胡乱瞎想!”
她哭得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辉儿若是一直不能退烧,我们又没有药物治疗,这、这…我真是一个坏娘亲,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怀娘亲…下午的时候辉儿哭的厉害,我还照着他的屁股上拍了几下,我是不是很可恶!”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只得将她搂住怀抱中:“你先用温水给孩子擦拭身体,用凉水敷着额头。等一会儿雨停了,我到附近的山上去找草药,好不好?希望可以找到辉儿需要的药。”
她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
“真的可以找到草药吗?”她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或许吧?以前返回京都之时,虽然路过此地,但是并没有上山采药,也许能找到,也许一无所获,我不知道山上的情况如何?”他只能实话实说。
“呜呜……”她伤心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泪水和鼻涕都擦在他的身上,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一点点安慰。
她又猛地离开了他,走到水盆子中揉搓那一条手帕子,拧干了水以后敷在辉儿的额头上。她记得小时候自己发烧,娘亲儿就是用这个方法物理降温。手帕子放上去一会儿,就被孩子的体温熏得热乎乎。苏离兮赶紧又冲洗手帕子,一次一次的贴在孩子的头上。
安水屹则端起木盆子去外间重新换清水……
两个人这般忙碌了半天,小辉辉的体温依然没有下降,反而难受地动来动去,像是极为痛苦不安?苏离兮看着孩子的模样,心急如焚。可是他们一点其它的办法都没有!下午孩子哭闹的时候,她心烦意乱直盼着他睡觉。现在孩子不哭不闹了,迷迷糊糊昏迷着,她却是更加害怕了。
“报!……”布帘子外边,一个兵士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离兮离开安水屹的身边,转身擦去泪水。
“什么事?”安水屹隔着布帘子问道。
那兵士跪在外边,双手抱拳回答道:“禀告王爷,去前方村子里寻找乳母的兵士们都回来了!”
“情况如何?”安水屹问道。
苏离兮急忙回头,满怀期待地看着帘外,若是能够让孩子吃上几口奶水,是不是可以缓解一下病情。
那兵士高声禀告道:“回禀王爷,前边的村子已经荒凉了,像是曾经被人屠杀抢劫过,到处残垣断壁,没有人烟。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用之物!”
苏离兮和安水屹面色一变,如今是兵荒马乱的时节,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那一个村子不知道曾经遭遇过什么已经废掉了!刚才,苏离兮还指望能够从村子里找到一些药物,现在也彻底失望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安水屹言道。
那兵士退下,他转身看向苏离兮,微微叹息一声:“离兮,你听我说,现在的情形很是不妙。据我所知,这附近只有那一个村子。”也就是说,他们暂时求助无门了。
苏离兮怔怔地转身,看向毛毯上躺着的孩子,小辉辉脸蛋发烧是一种不正常的红晕,明明很热却是一滴汗水都不出。
她默默地坐下,轻轻抓住着孩子的小手,低头问道:“我们距离下一个城镇,还要走多远?”
安水屹从衣襟中掏出一张丝绸做的地图,放在眼前仔细看了一番,而后言道:“向北而去,大概有两天的路程,会有一个比较大的城镇。这已经是最近的城镇了!”
“两天?还需要两天?”苏离兮的心里揪痛着,难道还要孩子忍受两天两夜的痛苦,才能找到乳母和药物?辉儿不吃不喝的能撑得了多久?
她茫然地抬头,四处张望着问道:“怎么听不到雨声了?外边的雨已经停了吗?”
“嗯,好像是停了!”
安水屹走到那一扇破破烂烂的窗边,看向外间黑乎乎的夜色。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漆黑如同若干头潜伏的巨兽,不知隐藏着多少危险。他向外伸出一只手,接住房檐上滴落而下的雨水:“已经不下雨了!”
她随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苦笑了一下:“雨停了就好、雨停了就好!水屹,我们…我们返回京城吧!”
她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这个地方距离京城不过一天的路程,若是再走的快一些,天亮之前就可以达到了!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她匆匆的一个鲁莽决定,害得孩子大病一场。前方的路依旧艰难,各种各样的危险不能预测,她再也不想让辉儿遭遇到一点点了!
安水屹沉默良久,言道:“离兮,你可想清楚了?”
她将孩子抱入怀中,脸颊贴在孩子滚烫的脸蛋上,心酸地言道:“是!我想清楚了,我跟你回去。”
第三百五十章 皇上驾崩()
三个月后……
凌波苑的秋色甚是美丽,天空风轻云淡,铺满阳光的树叶,流露着清新自然的风格。远处的湖水呈现出一种深碧色,荡起丝丝涟漪显得多情而婉约。
苏离兮最近闲暇之余开始研习医术。她静静地坐在窗下,手中捧着一本医书,神情专注的阅读着。她今天穿着一件水绿色薄锻缠银丝绣明纱裙衫,腰间是绣着杏黄折枝花卉,下配着一条淡紫云绫长裙,袖口上的璎珞纹和细金丝坠饰极为精致。
书桌上横七竖八堆着几本旧书,她一时凝神思索,一时还用笔记录下一些心得。当了娘亲儿的人多少都要通晓一些医理,再遇到孩子生病便不会那般心急了。
丫鬟秋兰端着一个白瓷莲花浮纹碗进来:“夫人,您说的药草茶煮好了。魍”
苏离兮眼眸一亮,这是她根据医书上的记载,新进研究出来的一种十分平和的茶。秋兰最近犯了胃病,又避讳着怕苦吃药,常常胃痛吃不下饭。她便想了这个平抚脾胃的药草茶,味道虽苦中带有甘甜。
“拿过来我看看!”苏离兮接过茶碗,轻轻嗅了一下,气味甘和的青色药汁正符合书中的记载。
看这成色儿挺好,她自己颇感满意:“就是这个味道,你趁热快喝了吧檎”
秋兰有些质疑她的水准,苦着一张脸言道:“夫人,您这药草茶能吃吗?奴婢喝下去,不会当场就晕过去吧?”夫人呀,您才读了几本旧医书就要做女郎中,您可不能拿我这个可怜的小丫鬟当试验品呀!
苏离兮挑了挑眉,低声笑了一下:“你就放心的喝吧,不会错的!你不是怕苦药吗?我这是特意给你弄的方子,只有那么一点点苦,还能治疗你的胃痛。”
“夫人,您真的要让奴婢喝?”秋兰委屈地看着她。
“嗯、嗯!”她信心满满地点头。
在苏离兮的注视下,秋兰狠心咬牙的举起碗盏,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怎么样?”苏离兮好奇地问道:“我可没骗你,一点都不苦。”
秋兰憋着嘴巴,神态古怪,忍了几下没有忍住,猛地捂住嘴巴跑出去呕吐了!
苏离兮看着她奔跑的背影,再听到院子里呕吐的声音,蹙眉遗憾地言道:“有那么难喝吗?那些药草很贵重的,全都吐出来了。难道我用错方子了?”
她急忙转身,捧着一本医书翻阅起来,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错呀!”
丫鬟青梅掀开珍珠帘子,笑着走进屋子:“夫人,今天是大公子满周岁的喜庆日子,您还有闲心在这里逗丫鬟们玩?前厅里的抓周礼仪都摆好了,您带着大公子过去吧!”
苏离兮将医书放下,轻声问道:“王爷回来了吗?”
“王爷为了大公子的满月宴会,特意向宫里请了半天的假。刚刚小厮来报,王爷才进了前府大院的门,估计这会子儿正在换便服,马上就会过来!”青梅答道。
“那我们过去吧!”苏离兮向门外走去,曾嬷嬷抱着大公子喜滋滋的等在门外。
院子里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苏离兮看见儿子露出笑容:“辉儿,来,给娘亲抱抱!”小辉辉欢快地向她伸出胖乎乎的手。
时间过的飞快,小辉辉今天刚好满一周岁了,按照旧时的规矩,名门望族帝都贵胄家会给孩子办上几桌庆祝庆祝。一家人坐在一起,为孩子行那‘抓周’之礼。
敬王府前厅的大堂上,早就布置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四下里都是喜气洋洋的情景。过了这么久,敬王府迎来了一个大好的日子,一定要好好庆贺庆贺。京城各府各家的礼物早早就送来了,珍稀贵重的玉器珠宝摆满了长长的桌案,远远看过去真是气派非凡。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的贵重物品,随便拿出来一件都够平民家吃上一年。
中午是敬王府中自己庆祝,到了晚上才会宴请各个豪门贵族前来吃喜酒,管家和嬷嬷们准备了一百二十八桌的流水宴席,忙碌了这些天终于盼到了这个日子。
正堂上,早就铺好了厚厚的花开富贵织绣毯子,上面摆着一些吉祥的物件,有宝印、弓、矢、笔、墨、纸、砚、算盘、金元宝、帐册、玉如意,玉箫等等,看上起琳琅满目,耀眼漂亮。
管事安嬷嬷将厚厚的一叠礼单拿来,规规矩矩递给苏离兮:“夫人,这是京城各个府里送来的礼物单子,请您过过目!”敬王府没有正妃娘娘,这位苏夫人便是最尊贵的女主子。
苏离兮向来不耐烦应酬这些虚礼,摆摆手言道:“先放着吧,等我得闲了再看!”她准备直接交给曾嬷嬷打理!
小辉辉今日装扮的十分喜气活泼,一身崭新的大红色喜庆小袄裤子,脖子上佩戴着一个金耀灿烂的大项圈,衬托着粉雕玉琢的小模样漂亮极了。
敬王府的丫鬟们众星捧月一般,一口一个小寿星、小祖宗称呼着,将小辉辉逗得咯咯直笑。
苏离兮捏着一方丝帕掩嘴而笑,指着儿子脖子上的物件言道:“这是谁给弄了个大金项圈?足足用了十几两金子吧,看把孩儿给累的?戴一会儿就算了,赶紧取下来。”
曾嬷嬷笑道:“夫人,您这就不懂了吧!今日可算是个大喜的日子,大公子佩戴的越是喜庆,将来就越是有福气呢!”
“王爷来了……”随着一声呼喊,安水屹走进前厅。众位丫鬟、嬷嬷、奴仆们纷纷行礼:“见过王爷!”
“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他穿着一身墨绿绣银丝点素团纹的交领长袍,腰束一条浅色缀羊脂白玉腰带,鸦羽般的乌发用玉冠扣住。整个人显得身姿挺拔,青竹般清秀。
“来,给爹爹抱抱!”安水屹抱过辉儿,溺爱地在他的小脸上捏了一下:“辉儿今天有没有调皮捣蛋?”
话说这小辉辉别看年龄小,整天胡闹玩耍,抓丫鬟的发髻,摔名贵的花瓶,将鱼缸中的金鱼捞出来捏,把院子里的花儿放嘴里吃,一时看不住就要闯祸,时时刻刻都要人盯紧了。
曾嬷嬷言道:“我们大公子今天可乖了,来吧,既然王爷回来了,吉时已到,赶紧叫大公子抓周吧!”
众人都是期待已久,不知道这个小魔王会抓什么?他们深深信服由古至今流传的抓周仪式,相信小孩子抓到了什么,将来必然有所联系。
“好啦!”安水屹将孩子放在正堂上的大毛毯子上,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一双双期待的眼睛盯着孩子的举动。
小辉辉在红色毛毯上爬来爬去,好奇地到处张望着,坐看看、右看看,那起来、再放下。
“大公子,抓这个,快抓这个大元宝,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大公子,抓笔墨,将来博学多才,诗词歌赋样样都行!”
丫鬟嬷嬷们纷纷在旁边多嘴着,安水屹与苏离兮对视一眼,相互会心一笑。她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丫鬟们准备好的物件各个都是吉祥如意,无论孩子抓住哪一个?都是极好的寓意。
小辉辉爬了半天,终于抓住了一个金宝玉印,搂在怀里玩起来。
“哎呀呀,真是了不得呀!”曾嬷嬷一拍大腿,喜上眉梢:“我们大公子将来是要做大官人的,你们看看,抓住了一个金宝玉印!”
众人喜笑颜开,纷纷过来说些恭喜祝福之类的话。
青梅端着一碗喜面走过来:“抓到了金宝玉印,大公子来吃一口寿面呀。奴婢们祝公子长命百岁,福乐安康。”
秋兰抱起了小辉辉,青梅用筷子夹起一根儿长长的面条,他吧嗒吧唧着小嘴巴,吸溜吸溜就吃完了。
安水屹甚是高兴:“今日辉儿满周岁,本王要封赏全府,你们每个人都去账房领十两白银吧!”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