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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丫鬟们收拾餐桌上的碗筷,苏离兮和安水屹已经走到小客厅中去品香茗。辉儿玩闹了一个下午此时也困了,在两个乳母的娇哄之下眼皮儿沉重,酣酣进入了梦乡。曾嬷嬷招呼这丫鬟们离去,带着辉儿到隔壁的房间中去睡觉。
茶香四溢,时光静雅……
两个人一边儿饮茶、一边儿交流。他们低声说了一会儿子话,对这些时日的《梨花落》舞蹈动作的编排进行了细微修改,气氛很是温馨融洽。
今晚的时间尚早,青梅在卧室的小炕上摆放了玉子棋盘,走进来禀告:“王爷,夫人,棋盘已经准备好了。”
安水屹放下茶盏,对苏离兮轻言道:“走吧,去下一盘。”
她点点头:“好!”
安水屹和苏离兮边走进卧室对弈几局。通常,他下过三局之后便会主动告辞,苏离兮倒是不着急。这古代的夜晚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上面的娱乐,无非就是看看书、下下棋打发时间。
安水屹执黑子,苏离兮执白子,不知不觉中棋盘上已经布满了棋子。
他抬手放下一子,而后静静看向她。苏离兮的目光凝视在棋盘上,蹙眉思索起来。他的棋艺甚是高明,走一步便能想到后边的十步,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偏偏她又不爱认输,非要绞尽脑汁地斟酌。这段时日与他对弈,自身的棋艺倒是进步不小。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倾斜而来,照射在她的半边面颊上,细腻的肌肤诶白雪般晶莹。她的侧脸甚是美好,秀挺的鼻梁,绯红的脸颊秀靥花娇,宛如从月光中走出来的仙子。
她今日穿了一件碧青水紧身袍广袖小袄,配着
烟紫色散花绣兰花草裙纱,纤细的腰间用软烟罗银丝流苏带束着,更加显得哺乳期妈妈的风韵与成熟魅力。一头乌黑的长发挽着弯月髻,上面一对点缀着镶嵌碧玺白玉海棠钗。生完孩子之后,她积极锻炼恢复的很好,身材窈窕动人,体态纤细曼妙,腰肢不盈一握。
安水屹忽然觉得心神有些恍惚,喉结不由暗暗蠕动一下,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缓缓流动开来。他急忙定了一下心神,努力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一旁去。
苏离兮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才迟迟下了决定,白细的纤手捻起一个棋子,缓缓地落下。
他的目光又被她那一只白皙纤巧的手吸引住了,她的手看上去很是小巧,落子之时似有光华在她的手指间儿流泻。她从容的气质,静淡的神态,叫他瞧之心折。
苏离兮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抬眸平静地看向安水屹:“水屹,该你下了!”
“哦?……”他身子晃动一下,急忙低头看向棋盘,一颗心却不可遏制的剧烈跳动着。今夜,他是怎么了?为何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性?
苏离兮眼神迷茫一下,忽然觉得他的身形朦胧起来?他身穿月白色的儒袍衬得儒雅而修长,容颜俊美无比。他的黑眸沉静如海,亮光一闪随即化为如水的柔情。
她心中一慌,脸颊绯红起来,低下头不敢相看。今夜的安水屹些不同,可她又说不上那里不一样了?他散发着淡淡的儒雅俊逸之气,骤然使她的心怦然而动,甚至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坐立不安,一股股暖暖的气息从内心深处流淌而出,衣领处和后背处微微出汗了。
“啪……”他手中的棋子重重地落下,那清脆的响声叫他们心头同时一惊,仿若一颗小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荡起一阵阵涟漪四散开来。
两人喘息着抬眸,目光交织在一起便再也分不开了。
“离兮……”他深情地言道:“我…可不可以?”
“啊?……”她眼神迷茫,心中亦是迷迷糊糊的。
还没有等她明白怎么回事?他竟然一把儿掀翻了棋盘,扑上来飞快地搂着她的腰身,将她压在柔软的炕上。
“哗啦、哗啦……”一阵儿响动,棋盘被掀翻在一旁的地板上,黑子、白子撒落了一地,混合在一起如同布满夜空的星辰。
站在外间侍立的丫鬟们猛地一惊,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时候?丫鬟秋兰上前两步,正准备解开帘子进屋去看看!
曾嬷嬷挡在她的面前:“秋兰,你干什么?”
秋兰支支吾吾:“里面……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摔碎了?王爷和夫人都在里面呢!”
曾嬷嬷冷冷地言道:“不准进去,丫鬟们都听好了,今天晚上不管夫人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声响,无论夫人如何叫喊哭闹,她就算是把房顶都掀翻了,你们也不去踏入半步!”
丫鬟们面面相觑,低头不敢言语。心中暗暗明白了些什么?
曾嬷嬷和青梅一左一右,守护在房门两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家。
屋内,苏离兮迷迷糊糊地躺着,浑身滚烫火烧一般,内心极度渴望些什么?她理智上有些害怕,半推半就地挣扎着。
他此时显得几分鲁莽,轻啄着她如玉小巧的耳垂,吻过她的脸颊,终于吻上了她的唇儿。
她的心儿一颤,混混沌沌地张开了小嘴,同时也含住了他唇!
第三百四十一章 矛盾()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四周漂浮着躁热的暧昧气息。
他的手臂紧紧将她搂着怀中,一股兰芝沁香自她的身上拂面飘来。令他他心弛神荡。他的胸膛中是有力而失速的心跳,等待了几千个日日夜夜,终于在这一刻如同火山爆发般冲天而起,一发不可收拾。
她低头见到自己的肌肤胜雪,她抬眸看见他眼中的火苗燃烧艳丽。她顿时慌张起来,炙热的感觉变成了大片大片的恐惧,她是杨熠的女人,她是辉儿的娘亲儿,她怎么可以和别的男子这般?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有自己的贞洁观念,从来都没有变过。这或许也是她迟迟不能与安水屹复合的根本原因。
“不行,水屹……”她心跳失速,惶惶地言道:“我们不可以这样。”
她想离开这里,却有些不受控制了?她是这怎么了?她今夜怎么了?
他捧住她的脸颊轻吻细蹭,呢喃地言道:“为什么不可以?我已经等的太久、太久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当初在水韵坊时为什么不要了你?原本处处为你考虑,不想却一次一次错失你。离兮,苏离兮,让我们真正在一起吧!鞅”
“啊……”她用力推着他,尽管心意摇晃却没有失去最后的理智:“水屹,别这样,不要……”
他的眸色随之深邃幽黑起来,里面有一簇火苗在跳跃,他轻抚着她的眉头:“当初他用暴力的手段得到你,你便死心塌地了。难道也要我这般对待你吗?离兮,别再躲避了,我还要等多久?”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不断躲避着他,更加躲避着自己内心的那一股股冲动:“你不了解我们的感情,我早就爱上他了!”
“我不想听!”他不许她再说话,俯身堵住她的唇儿:“不许你说他。”
他痴痴地言道:“愿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我安水屹会好好对你,一辈子都好好待你!”
安水屹隐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力量,仿佛要将她融进骨血中一般。她整个人都晕晕沉沉,半梦半醒中心神迷茫。
她面颊浮起两片妖娆的桃色,落在冰肌玉骨上分外娇媚,她一双眸子似氤氲起潋滟的水光来,眼前的男子那唇角儿荡漾的漩涡将苏离兮深深地吸进去。身体中的热气翻涌,五腹六脏都充斥着暖意融融开来。
突然……
“哇哇、哇哇、哇哇……”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孩子的啼哭声音。
寂静的夜中,这极为清亮的一声儿啼哭,犹如炸雷般搅动了这深沉的夜色,惊醒了苏离兮沉迷的梦幻。又如同忽然从半空中的倾斜而下的一盆冰水,将灼热的她极大的浑身冰凉。
“辉儿、是辉儿!”她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的身体。儿子在伤心,儿子在呼唤她。她这是疯了不成?竟然让安水屹如此行事?
他恍然无知……
“走开……”她用尽全力地推开了他:“是辉儿在哭呀!”
他猛地清醒过来,看到她那一双焦急而伤心的眼眸,他的脸上飞起一抹羞愧的红晕。
“安水屹,你走,请你立刻出去!”她朝他大声喊着:“我是辉儿的娘亲儿,我有别人的孩子了,我将来怎么跟孩子解释?他的娘亲儿一时跟这个男人好,一时又跟那个男人好,我怎么面对孩子?”
安水屹心头剧痛,这不是他想要的、真的不是!他沮丧的躺倒在一旁……
离兮、我和你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苏离兮一把儿推开他,急忙爬起来。她抓住一旁的衣衫开始穿衣,他伤心地看着她的动作?他就是这般的惹人厌恶吗?
苏离兮慌里慌张整理好衣衫,不再多看他一眼儿,向着卧室的小侧门冲进去,儿子,儿子才是她的一切。
屋外,曾嬷嬷、青梅、秋兰等丫鬟站立不安。她们疑惑地相互看着,她们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有乳母在那里照顾也没有好担忧的。然,卧室里的动静怎么突然都没有了?王爷和夫人到底成其好事了吗?可是她们谁也不敢进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安水屹从屋内走出来,他浑身散发着冰冷和悲伤的气息,叫人莫名打个冷颤。曾嬷嬷等人急忙行礼。她试探地目光看过来,王爷一脸的阴沉寒冷?
“王爷……”曾嬷嬷担忧地叫了一声。
安水屹像是没有听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出凌波苑。
青梅看着他的背景,伤感地言道:“看王爷的这一副样子,估计是没成呀!”
曾嬷嬷咬牙,心头交织着隐怒和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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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苏离兮发现凌波苑中气氛与往日不同了?
凌波苑的丫鬟们照旧侍奉她,端水、洗脸、换衣、梳妆、洁净,吃饭,按时按点的做事情……但是,大家的神态都是冷冷的,没有人与她主动说话,没有人愿意在她的身边多待,就连平日里喜欢说话的秋兰都闭口不言了。
苏离兮问一句,她们便答一句,客客气气的保持着疏远,没有人会多说什么?苏离兮心中不由黯然,看来昨夜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她如此对待安水屹,身为敬王府中的丫鬟们岂能不感到心寒?
唉……她微微叹息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从她怀孕三个月住进敬王府,到现在一年半多的时间来,丫鬟们无微不至的照顾于她,她与大家也逐渐建立起信任和感情,有时候说说笑笑像是姐妹。可她毕竟是寄人篱下之人,反而将敬王赶出房门,狠狠地伤了众人的心。
曾嬷嬷更是淡淡的神态,对苏离兮爱理不理,喂着孩子吃过米糊蛋羹等早餐之后,便远远地躲开了。往日间对苏离兮的关怀与啰嗦统统消失不见了,她明白自己亦是深深伤害了这位老人家的好心。她们对安水屹忠心耿耿,赤诚一片,
苏离兮一个人觉得好没意思,她失落地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越发觉得敬王府待不下去了。她白吃白住的,还要这么多人照顾自己和儿子,实在是有愧于心!
然,理智告诉她,她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为了能够继续安逸生活就献身,对水屹也是一种侮辱。
现在,辉儿已经九个多月了,她要不要离开这里自谋生路?自己养活孩子。现在京都城的时局逐渐稳定,若是可以到歌舞坊教孩子们跳舞就好了。前世的时候,每当缺钱花的时候,她会兼职做一些舞蹈辅导班的教师,或者帮某些单位排练联欢会的节目。
唉,她使劲抓抓自己的脑袋,思想斗争地厉害,矛盾地想要大喊一声!
她干坐了一会儿,只得自己收拾好裙衫到小花园里去练习舞蹈基本功,用苦练舞蹈来打发时间吧。她看到了安乐师早就等候在那里了,却看不到安水屹的影子?以往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树下摆上画案准备绘画了。
“敬……敬王呢?”她忍不住问。话儿刚刚一出嘴边,她心里便后悔了。昨夜,是她无情的将他赶走了。
安乐师摇摇头,低头调拨着琴弦。她这才想起来他根本就不会说话,他是一个哑巴。就算他会说话,大概也不知道安水屹的去向。
是啊,昨夜她再一次拒绝他的爱,并狠狠地伤害了他,怎么能够指望人家一直心无芥蒂的帮她作画?看来,以后安水屹是不会来了?二十四幅《梨花落》,只能缺失最后的两幅了吗?
然,若是为了舞谱就失去本心,那和出卖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差别?这不是等价交换,对安水屹也不公平。
她向安乐师点头示意,随着琴音缓缓舞动起来。她今天的舞姿有些心不在焉,接连跳错了很多的步伐,还跟不上琴音的节奏。算了,不跳了!
苏离兮跳了一小会儿,实在是无法静下心来。她向安乐师示意一下,琴音停止了。她略微解释一下,今天状态不好早些结束吧,便回转到屋里去了。
连续过了十几天,安水屹都没有出现过,《梨花落》的事情只能搁置不前了。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伤透了心!
这一日,苏离兮抱着辉儿在炕上玩了一会。
她将一个小小的绣金球滚过去,辉儿笨拙的用手接住小球,再送回她的手中。
“辉儿真聪明。”苏离兮轻轻摸着孩子的脑袋。
看着孩子那一张纯真的小脸,极其酷似杨熠的五官,听着他咯咯咯的童真笑声。她心里真是羡慕和欣慰呀,这个世上也只有小孩子才能做到真正的无忧无虑,她愿意用尽一切力量来保护好辉儿健康成长!
辉儿的乳-母金嬷嬷,笑眯眯地走进来行礼:“夫人,该给大公子喂奶了!”
“哦,好的!”苏离兮让开了地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
这位金嬷嬷是曾嬷嬷家的一个远亲,她既然能够到敬王府中当乳-母,必然是曾嬷嬷十分信任之人。苏离兮亲自喂孩子半岁的时候,就不够吃饱了,现在主要依靠的就是金嬷嬷。
金嬷嬷将孩子搂在怀中,慈爱地言道:“大公子,咱们该吃饭了!”
辉儿乖巧的吃起来,苏离兮静静地看着,屋里一片安静,只有孩子吃乃的声音。
那金嬷嬷左右看看无人,忽然压低了声音言道:“夫人,有人让奴婢给您稍个信。您若是想要离开敬王府,他必定全力以赴的安排!”
什么?苏离兮蓦然睁大了眼眸……
第三百四十二章 玲珑阁()
“你?…你说什么?”苏离兮万分惊讶地望着她。
“嘘……”金嬷嬷的眼睛警惕地看向窗外,再转头看看门边的方向,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了。
苏离兮也向外边看去,院子里阳光灿烂,天气晴朗,青梅正指挥着几个丫鬟在晒被子,她吆喝着:“这一边儿,小心一些,这条被子挂在这一边儿!”
“是!”丫鬟们走来走去、忙忙碌碌,将被子高高悬挂起来,再用双手捶打着棉被,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根本没有人留意房间内的情景。这个时辰曾嬷嬷应该在前边的院子里,张罗布置着敬王爷的午膳。
苏离兮迟疑地看向金嬷嬷,只见她微微一笑又低下脑袋去喂乃,神情显得很是十分平静,她目光专注的看着孩子,仿佛刚才的话根本就不是从她嘴里讲出来的鞅?
苏离兮心惊之余,努力抚平自己的呼吸,开始重新打量起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