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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位神奇大哥如此可怜,小虎眼转身就跑,不一会儿,给木青山摘来很多的新鲜水果,道:“吃吧,吃吧!我爸爸种瓜种果很有本事,多出来的也是用来送人的,对了,你先慢慢吃用,我去去就来,等着我,我一定来。”
“小……”
木青山有点苦笑不得地看着地下的青葡萄,刚说开口说话,这小家伙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木青山哑然失笑,出事已来,自己还是头一次有笑的冲动,想到小妖和朴存虎,随即又在心中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回首萧瑟的群山,天气渐渐地暗下去了。
小时候,木青山没有一个知心的伙伴,他最喜欢做的事是在晚上躺在田埂上,昂望头顶的繁星如锦,内心回味着老牛倌所说的一个又一个动人故事,事隔十载,暮色如水,木青山再次昂首,内心柔情忽动,漫天的繁星似乎都换成了周乐那闪闪的眼睛,有哀怨,有倾诉,也有软语。这么多天以来,木青山心境郁结难平,直到今夜才算稍微好转。又一次想到周乐了,虽然身在同一片天地之间,却觉得自己与周乐的距离真的好远,越来越远。“师傅哥哥,我回来了,这身衣服是给你地。”身边的青藤拨刺一响,小虎那可爱的大头突然伸到了木青山的面前,这小家伙懂得见风使舵,其实也不算笨了。
虽然祗是一身破旧的衣服,木青山感觉内心有点温热。点了点头,随即换上了这身干净衣服。转身一瞧,这小孩子竟然一脸焦虑地看着自己。
木青山观颜察色。就知就里,他微笑着道:“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想学我的把戏?武功是真,把戏是假,如果你肯吃苦,我倒可以教你一些真功夫。”
看到小
虎忙不迭地点头,木青山却有点犯难了。自己原先一身的武功都是自修而来,既无系统也没经验,吃人家口短,自己总不能乱教一气吧!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木青山的内功是从龙木骨刺中来。外功是自小抱黄牛天然而成,招式就更复杂了,除了武极三式外。别的都是从潜龙基地学出来的,博采众家,杂七杂八,有些就连自己都搞不懂,又能拿什么来教别人。脑中灵光一闪而逝,木青山自言自语地道:“人无我有,为什么我不能创造一门真正适合自己地武功呢?”可惜此时木青山功力已毁,纵然想及,也是多此一举了。“
想归想,还是要应付这小孩子的,木青山明好沉声说道:“你想说十人敌还是万人敌?
小虎眨巴眨巴了只眼,问道:“什么是十人敌?万人敌又是什么?”
木青山故意逗弄他,说道:“十人敌,就是对付十个人地手段,万人敌就是对付上万人的能耐,你想学哪个?”
小虎年幼,当然捡多地学,朗声道:“我要学万人敌!”
木青山哈哈一笑道:“学万人敌说难不难,你祗要心存善念,助人为乐,然后多读书,书读通了,胸中自有百万兵,万人敌当然就大功告成!”
小虎听得云里雾里,此时天色已晚,害怕老爸责骂,见木青山还在琢磨着什么,说道:“师傅,我得回家了,明天我再来,下次给你带好吃的,还有,你喜不喜欢喝酒?”
木青山点了点道:“有就最好,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
这一夜,木青山再也睡不着了,时而坐听风声过林,花落鸟惊,时而辗转反侧,脑袋里所充溢的全都是刀光剑影,到了后半夜,突然盘坐而起,试图运转枯竭的丹田之气,那知道这个念头一起,脑中如遭刀剑,以为痊愈了二日的怪病又发作了。
这次发病的时间好在不长,大约十分钟左右,木青山浑身冒汗,简直像从水中捞起一起,时辰眼看已经过了午夜,祗好长叹了一声,就着枯叶作被,悄然入眠。
由于体力不支,木青山这一觉已经直接睡到了中午,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棍子打醒地,还来不及睁开眼睛,一祗黑糊糊的烧火棍当头砸了过来,扑的一声击在他的额头上,鲜血蔓延过嘴巴,一滴一滴地掉在木青山的破衣服上。
“反了,反了,原来你这小子鬼鬼祟祟的,竟然帮着外人来偷我们地瓜果,老子打断你的狗腿子,吃里扒外的东西,什么?那身衣服不是老子我地工作服吗?连这个都偷出来了,简直气死我了。”
刘富农举着烧火棍,气得吹胡瞪眼睛,可怜的小虎正浑身发抖地蹲在地上,滚落在他脚下的是两个大饭团,原来自昨天晚上开始,刘富农就发现儿子有点不对劲了,自菜园回来以后,一直指手画脚,自言自语,仿佛恶鬼上身一样。
这农民脑子倒也不笨,外粗内细,一路追寻下来,竟然发现了自家的菜地里住了一个大活人,这人住在自己家的瓜棚里,生活得有滋有味,有板有目的,睡得很舒服,有道是,侧卧之塌,岂由他人酐眠?这一点无论是皇帝还是民夫,意见出奇的一致。
“先打死你个免崽子!”
刘富农瞧出地上的流浪汉动弹不得,再打可能会出人命。
祗好迁怒在小虎身上,挥棒朝着地上地小虎头顶击落,这农夫狠劲一发,也不细想这棍下的效果,旁边被打得头脑发晕的木青山看得清楚,大惊之下,立刻扑了过来抱住了小虎,扑!的一声闷响,这一棍结结实实地打得他的后背上,喉头一甜。木青山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木青山一抹衣袖站了起来,惨然一笑。道:“这位大伯,请你不要为难孩子。我吃了你的瓜果,总有一日会涌泉相报。”
此时木青山虽然口中说的是软话,眼神却已经变得不带任何感情,且流露出一种萧瑟的杀气,这股杀气自毕家已经酝酿到此刻,这位普普通通的农民大伯如何承受得起?见地上的流浪汉活了过来,一时之间。刘富农吓得张大了嘴巴,脑袋里明剩下了一个想法:“死了,死了,这人难道他想杀了我?”
等到刘富农从麻木之中清醒过来后,木青山已经在百米开外了,休息了整整一天一夜。木青山虽然仍是全身乏力,却已能够自如行走,这应该是个极好地兆头。等到木青山走远。刘富农突然跳起脚来喝骂道:“格老子的,你小子偷了我家地瓜还怎么有理啊?有胆你别走,老汉我打得你靠不着北,真是活见鬼了,老汉可不是怕你啊!是怕把你打坏了,知道不?喂!小虎你去那里?站着别动,老子还没有跟你算账。”刚才木青山替小虎挡下那一棍,令刘富农心有余悸,自己这火爆脾气真的要改改了,刚刚要不是那流浪汉,把小虎打坏了,这事自己可就闹坏了。想及此处,所以刘富农祗是喝骂,不敢再动手里地棒子。
“爹,师傅他并没有偷咱们的瓜,是俺送他的!他还教我要助人为乐,你不是也这样教俺的吗?他还帮咱们种瓜呢!”
“帮咱们种瓜?靠!你还敢骗老子啊!这满地的瓜皮是怎么回师?师傅?格老子,难道这免崽子拜了个小偷为师傅?简直反了反了。”刘富农气得用鞋底连垛地面。
小虎人小机灵,立刻从瓜棚里钻了出来,一路飞奔追上了木青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以大人的口气道:“师傅,你要到那里去?你还没有教我万人敌呢!”
木青山认真地看着小虎一眼,神色一黯,充满歉意地说道:“小虎,我答应你,有机会一定会教你地,但是现在不行,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小虎看着木青山一副落魄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口袋里掏了半天,竟然摸出几张钞票塞到了木青山的手里,然后转身跑了回去。
“记得一定要回来找我啊!这是我的学费。”
木青山看着这个远去的身影,眼睛竟然有点湿润了,小虎地这份诚意难能可贵,这个世界虽然人心不古,但是仍有纯粹美好的事物留在世间,这一刹那,某种坚定再次在木青山的内心沉淀了下来,再无动摇。
沿着崎岖地山路走了两个多时辰,一路走,一路竭,实难想象,自己会有像老人家的一天,好在终于走出了这片山区,一条黑黝黝的沥青大路展现在眼前,这条道路应该是刚修不久,空气中仍散发着异样的味道,让人闻上去并不舒服。
“上次老虎把所有的钱都投到乡下修路去了,不知道他的家乡怎样了?应该有点了一条像样的阳光道了吧!可惜他已经看不到了。”木青山自认为在当日的那种情况之下,朴存虎必然无法幸免。他却不知道,当日洛老故意放了朴存虎一条生路。
木青山正看着路牌暗暗伤感,却没发觉有辆长途客车已经在自己的身旁停了下来,几个顾客陆续走了下来后,司机一看木青山低着头,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禁吼了一嗓子道:“乡巴佬,你上不上车啊?不用扯着脖子傻等了,这条道上祗有我一家跑车的,你搭不到其他车了。”
木青山犹豫了半秒钟,终于还是登上了汽车,如果能回到西京市郊的潜龙基地,说不定自己可以利用小妖的秘密花园来加速疗伤。
刚刚登上这辆汽车,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扑面而来,嘎嘎!公交车上竟然还传来鸭子的叫喊,这辆车上的乘客不算多,后面还有三排的空位,木青山刚刚朝前走了二步,耳朵边竟然又传来了咕咕的叫声,也不知道是那位乘客连老母鸡都带上了。
“后面的赶快坐好,别给我磨磨蹭蹭的,出了事自己负责。”
话音刚落,客车发出了一声难听刺耳的轰鸣声,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窜了出去,木青山暗暗打量着身边的乘客们,谁知气虚体弱,那里还站得稳?脚下一个踉跄,竟然几乎跌坐到了一位中年妇人的身上去了,引得一车乘客哄堂大笑。
也活该木青山倒霉了,这位胖妇人姿色平庸,自我价值却高得要命,认定木青山吃了自己的豆腐,立刻如同踩着地雷般跳了起来,一巴掌盖在木青山的脸上,尖着嗓子叫道:“臭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敢吃老娘的豆腐?信不信我捏碎你的鸟蛋?”
木青山吃了一巴掌,却隐忍不发,祗是安静地看着了这泼妇一眼,默然向后走了过去,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这妇人见木青山高高大大的,刚才那一巴掌是没经大脑的产物,谁知眼前这家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句捏碎你的鸟蛋就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了,自觉无趣之余,街着木青山的背后吐了一大口浓痰,骂骂咧咧地坐了下去。
一段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木青山并不清楚自己的背后中招,匆忙之中,他挑了倒数第三排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了下来,突然又觉得不妥,这个位置不是刚好暴露了自己形迹吗?换了最后面靠窗的座位后,却并不知道背后的浓痰已经贴在之前的座位上。
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木青山本已经体力不支,迷迷糊糊之中,下一个站已经到了,外面突然传末了阵喧闹的碓声,片刻功夫,三个戴着墨镜,打扮得很斯文的年轻人走了上来,这三人勾肩搭臂,神态很。是热切,说的是正统的粤语。乡下人会粤语并不多,木青山打了一个激灵,暗暗地留上了神,祗见三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上车以后,立刻停止了笑声,眼光看似无意地所过所有的乘客,然后慢悠悠地朝木青山的方向走了过来。
“目光闪烁,阴邪狡猾,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辆车上?难道是街自己来的?”
虽然祗是刹那之间的功夫,木青山已经在刚才不经意的对视中,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情急之下,当机立断地趴在前面的座位上,靠边的左脚悄悄朝外伸出。
“靠!是那个家伙在这里吐痰?”
一个年轻人刚刚坐上座位,立刻弹了起来,脖子处印了一个湿漉漉的人斑,看起来非常之恶心。
第六十五章骗局
木青山看得很清楚,刚才这位看似文弱的仁兄,瞬刻之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面相狰狞,这人见距离自己最近的木青山都隔着两个座位,应该没可能把口水吐到达么远,胡乱骂了几句,发了一下牢骚,也就懒懒地坐下去了。
这么一来,木青山再也不敢睡了,心潮起伏,内心隐隐觉得不妥,好像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发生,刚才这人明明日露凶光,却能忍隐不发,分明是别有所图,自己一定要小心了。
客车一路朝北驶,中途零零散散有些客人上车,到了一个操着极重乡调的老年人走了上来,后脚还没有跨入车厢,就开口问道:“毒剂大哥,请瘟这是去西铁的汽车吗?我是脏塘乡人。我去看我儿子,他在城里当官哩。”
车上来人一听这老头说话,顿时全乐了,这老家伙衣服破旧,到处都是补丁,皮如老姜,长了张奇特的马脸,不用化妆,倒有些像马戏团的小丑,这个糟老头问路也就罢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儿子当官一样,明差没把自己家的户口本给搬出来了,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出过远门的糟老头。司机听到这老家伙说自己的儿子是当官的,明当他年老痴呆,好心道:“老人家,出个远门不容易啊,你为啥不让儿子来接你?后面有座位,快去坐好,小心别摔着了啊!”
这老头点了点头,竟然只掌合十向司机道谢,这是哪门子的礼节啊。在哄笑声中,老头脚步虚浮踉跄地朝后走去,刚好在那三名青年的右手边位置坐了下来。
木青山看得很清楚,这老人刚坐下来后,从身旁拉过一祗麻布袋,摆弄了一会,竟然从袋中掏出一大捆花花绿绿地东西,这老人那椿树皮一样的枯手在达堆钞票上摆弄着,口中喃喃有语。“看样子好像是美钞吗?钱财不可外露,这老头怎么在车上就拿出来摆弄了。得想办法提醒他一下才行。”
木青山刚想不动声息地换到老人的身边,这时候。靠近老人的白面小青年猛一转头,突然高声叫了起来。道:“靠,达不是美元吗?这么多?一张可换八张啊!老人家,你带这么多钱出来做生意吗?”
此话一出,前面那二十多位乘客立刻刹地回过头来,一时之间,当真是泉生百态,人们的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点。这么多钱放在这么一个老头的身上,还真是浪费了,达可是美元啊!
听说得多了倒没有几个人真见过,幸好这些年轻人见识广,一眼给瞧了出来。
老人见到这么多人瞧着自己,似乎也乐了。乐呵呵地道:“是……是美元,我儿子也这样说过,他叫我收起来。将来需要急用可以到什么社去换,我达副老骨头又那知道什么社!这花花绿绿的东西比咱们的钞票好看,你们说是不?”
刚才沾到口水的小青年飞快地与同伴看望了一眼,紧接着转过身来,和蔼地对老人道:“老人家,你所说的是农村信用社吗?呵呵!这可真巧了,我们就是信用社里地工作人员,这次是下乡调查的,你说这钱要换?”
老人有点疑惑地打量着说话地青年,问道:“你们是什么社的?”
“是农村信用合作社,喏!这是我地工作证件。”
这青年人恭敬地掏出一个证件递了过去,接着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十几张人民币,柔声道:“老人家,不如这样吧!你人生地不熟的,找信用社不容易,我现在给你换几张,到了城市,你就有钱打车去你儿子,到了外面,有了钱就好办事了,哎!碰到我们也算是缘分吧!”
老人咧着干裂的大嘴笑了几下,开心地道:“青年人,我看不懂这东西,不过你刚才说的敢情好,达东西是怎么换的?
我刚才听不清楚。“
年轻人压低声音道:“是一比一,我这里有十五张。”
老人也很爽快,抖了抖手中的钞票,粗糟的食指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