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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得先自报家门啊。”
朱天鹏一脸的郁闷,自从项目组成立后,他就被陈明远申请要了来,负责协助洽谈和接待工作,眼看这人莽撞地推门而入,只得跟了进来,“明远,他……”
陈明远摆摆手,朝那名年轻人扫了一眼,年龄大约和自己相仿,身材修长,面貌俊朗帅气,而且身上的着装仪表很是干净整洁,看得出,这人对外在形象的搭配塑造很有讲究。
同一时间,年轻人也在打量陈明远,横看竖看了几下,拧起剑眉,有些傲慢道:“喂,你们领导究竟是谁啊,该不会又糊弄我吧?”
朱天鹏翻了个白眼,提醒道:“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招标组的副组长!”
“就他?”
年轻人看着这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家伙,错愕道:“啧,你们电视台的干部倒是够年轻的呀!够新鲜!”
陈明远笑了笑,没在意对方无礼的举止,“这位朋友,来这有何贵干?”
年轻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那还用说,来这当然是谈那个什么会所项目的嘛,你说是副组长,找你谈事,你的话顶用不?”
陈明远抬手示意道:“如果你觉得我靠不住,大可以去其他办公室问问,我不勉强。”
一看对方转眼就翻脸了,年轻人悻悻地撇撇嘴,旋即换上一副笑脸,道:“嗨,这么较真做什么,我就是确认一下,不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嘛,忽然看见你这么年轻的领导,一时反应不过来。”
说着,他就自来熟地窜到了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见这家伙没个正形,陈明远不由啼笑皆非,但还是耐着性子接待了他。
朱天鹏只能无奈地退避出去,只是临走时,看向对方的目光流露着警惕,总觉得来者不善。
“嘁!什么眼界,搞得我好像是偷蒙拐骗的皮包商!”
年轻人嘟囔了句,旋即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从里面翻腾了阵,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沐恬郁,从岭南省来的,这次千里迢迢过来,就是看中了你们台的那个会所项目。”
一般主动来洽谈的,递名片的时候大多是双手拿着,这人却大咧咧地用单手丢到了桌上,毫无不妥的自觉。
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司派了这么一个冒失鬼来洽谈!
陈明远暂时没动声色,捻起名片看了眼,顿时心生狐疑,低吟道:“华裕集团……江口市的公司?”
他还真有点怀疑眼前这家伙是皮包商了。
关于会所项目的宣传主要覆盖到钱塘市以及周边地区,中海那边,也有岑若涵等人帮忙散布消息,而这人却是从万里之遥的岭南省闻风跑了来,实在令人费解。
要知道,如今的信息流通还远不如几年后的四通八达!
而且,更让他起疑的是,名片上,这名叫沐恬郁的家伙竟然是这家华裕集团的副总经理!
沐恬郁瞪眼道:“干嘛,难道你们不接受外地的公司啊?”
陈明远摇摇头,问道:“我只是奇怪,你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哦,是一个中海的朋友收到了风声,说你们电视台要搞什么会所,刚好我们公司最近想在这一地区找点生意做,查了下你们的项目情况,觉得挺合适的,就派我来谈了。”
沐恬郁解释了下,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彩页宣传册,侃侃而道:“你看看,这是我们公司的资料,我跟你说,我们公司虽然才起步没多久,但实力绝对一流,主要业务除了国际贸易、投资理财和企业咨询以外,最近一两年开始涉足文化娱乐领域的投资。”
“正在举办的昆明世博会听说了没,我们也有参与部分工程的建设,这不,我们老板要在那盯着,抽不开身,所以才派我来打头阵了。”
陈明远浏览了下资料,内容大致和他说的一样,而且从中可以发现,这家公司的商贸业务基本都和法国方面有关联,代理销售诸如红酒、香水和奢侈品箱包,至于投资理财和企业咨询的业务,也和岭南省一些知名的企业有密切合作,看样子,生意线铺得挺广的。
只是,越是这样,陈明远越觉得这是一家南方的皮包骗子公司!
毕竟,南方这类皮包公司实在太多了,况且,这公司要是真这么有规模,并且对会所项目有诚恳的投资意向,怎么可能会派个如此不靠谱的经理来呢?
到此,陈明远已经失去了兴趣,嘴上却道:“看样子,你们公司的生意规模很大啊,无论是在法国还是岭南省都吃得开。”
“那是当然了!”
沐恬郁的自我感觉很良好,滔滔不绝地炫耀道:“我们老板当初可是在法国创业起家的,还兼着那边华侨华商会的秘书长,在那边的华人华侨圈里特有声望,在岭南省也是有名气的企业家,你们岭南省东江商会的副会长就是她,人脉关系多得很,本事也不小,一个人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名副其实的女强人,连我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哥们,我这人很实在,多的不说了,只要你们答应把会所交给我们搞,肯定能做得有声有色,大家都能受益,相信我,不会有错的!”
说到这里,沐恬郁忽然把头凑过去,神秘兮兮道:“另外我偷偷跟你透露点消息,我们公司的背景不简单,幕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支持,只要是我们搭上关系的,做生意基本是稳赚不赔,如果碰到一些官面上的难办事,吱一声,一个电话就轻轻松松搞定了,保证你能在政商两界横着走!”
陈明远差点捧腹大笑,这家伙吹牛也该有个程度吧,也不怕吹到天上下不来了。
到此,他基本已经确定这是一家彻头彻尾的诈骗团伙!
沐恬郁却犹未自知,继续胡侃得天花乱坠。
陈明远自知多说无益,就随手把宣传册往桌角一搁,笑道:“好的,你们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回头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已经算是很有礼貌的回绝了,换做是孙和平,早喊保安进来赶人了!
说得口干舌燥,沐恬郁自顾起身拿杯子想倒杯水喝,听了这话,不由愣住了,察觉到对方的冷淡态度,试探道:“哥们,这什么意思呐?”
陈明远微笑道:“我说了,我们会好好考虑你们的意向,你先回去静候音讯吧。”
“诶,不是,我这话都还没说完呢。”
沐恬郁急了,“我们公司这么有实力,难不成你还看不上眼啊,还是你觉得我有哪里说得不够详细,要是这样,你尽管问,我知无不尽。”
“大概情况,我都了解了,而且你们公司实力这么雄厚,我们只是个小电视台,怕是高攀不起。”
陈明远下了逐客令,“好了,我还要忙,你请自便吧。”
沐恬郁却还不肯死心,又试着争取了几句,见陈明远还是那副神情,呲牙道:“嗨,我说你倒是够拽的,我爸都没你这么牛气,你知不知道,我随便打几通电话,你们省里的领导都得立马跑来给我送生意做,你倒好,升官发财的机会都不要,缺心眼呢!”
陈明远皱起了眉,目光凌厉地扫了他一眼。
沐恬郁还想再发牢骚,可一迎上这束犀利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噤,刹那间,莫名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威压。
虽然不甘心,但沐恬郁还真不敢再造次了,嘀咕了几句后,把公文包往胳膊里一揣,一脸郁闷地摔门而去。
陈明远摇头失笑,这骗子做得如此不靠谱,竟然还敢出来招摇,遇见自己,也算他运气好了。
这段插曲,并没有让陈明远放在心上,继续全心忙碌着会所的招标事宜,毕竟,留给他和有线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但让人心觉蹊跷的是,台里一部分领导的态度渐渐起了变化,开始对招标组的工作产生了诸多质疑,认为效率和能力过于平庸,许声仲甚至建议撤裁招标组,由台领导亲自统筹负责。
联系到关丛云正为自己争取编制的事情,陈明远清楚,许声仲这是想趁着自己羽翼未丰之前,把自己的前程及早湮灭,以便报仇雪耻!
只是看到除了许声仲以外,其他台领导也出面附和,陈明远直觉得这是一起有预谋并且完全针对自己的行动,似乎有一股力量,正在黑暗处窥视着自己,试图对自己发起攻击。
有传闻说,包括许声仲在内的台领导,最近都接到了闵百涛的宴请,难不成这老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要跟自己撕破脸皮了?
揣测之际,他接到了文锦华的电话,邀请他出来喝一杯,直言彼此间可能有些误会,还是说清楚得好。
略一寻思,陈明远就明白了,很可能是文锦华觉得上回被驳了面子,于是暗中指派闵百涛捣鬼,想借由招标事宜给自己敲一记警钟,顺便提醒自己别站错队。
“抱歉,最近琐事缠身,还是另找时间吧。”
陈明远直截了当地回绝了,想威胁自己,这文锦华估计是嫌命太长了!
第81章 他敢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云雾飘渺,一场绵绵秋雨后,西子湖格外的静谧悠然,宛若洗尽铅华的美人,焕发出与众不同的生机和丽质。
茶馆的雅间里,陈明远隔窗看着雨后的景致,往嘴里送着茶水,清新的气息萦绕在周遭,听着微风拂过树林发出的轻轻响声,自有一番惬意妙趣。
“嘀嘀嘀……”
手机铃声响起,陈明远瞟了眼来电,顺手接起,“三叔。”
陈国梁应了一声,开门见山道:“这些日子,文家有没有再找过你?”
陈明远知道瞒不过他,坦白道:“找过了,不过我回绝了。”
“应该是给你找麻烦了吧?”
陈国梁叹了一息,天下哪有密不透风的墙,如今自家要支持陆柏年的消息,早已在圈子里传开来了,可想而知,文家绝不会坐视不理,除了阻止陆柏年上位,想必还会把主意打到陈家的身上。
事实上,陈国梁已经收到风声,有人传话希望陈家能放弃扶持陆柏年的计划。
“找麻烦还谈不上,就是故意添点堵,想提醒咱们家别站错队。”
陈明远又补充道:“至于是不是文海琛的亲自授意,我就猜不准了,不过依我看来,很可能是文锦华的擅作主张。”
好歹是个副省部级的实权高官,即便因为陆柏年的事情,文海琛对陈家生出了埋怨之意,但也不至于使这种下三滥的阴招,要是传扬出来,说文海琛自降身价跑去找一个小字辈怄气,那他自己必将大失颜面,凭白授人笑柄!
在政治的圈子里,即使两股势力争斗得再激烈,也没有谁会迁怒向对手的家眷子女,如果真这么做了,那就是坏了大家默认的规矩,必将遭来所有人的嘲讽和忌惮,再难在圈子里立足!
所谓的祸不及家人,同时适用在这层面!
有鉴于此,很可能是文锦华气不过几次被驳了面子,才会差遣闵百涛暗中捣鬼,联合许声仲等台领导,故意给自己使绊子!
“文海琛虽然心机深了点,但总算识大体懂分寸,偏偏却教养出一个如此心术不正的儿子,再这样放任下去,迟早会捅出弥天大祸来!”
陈国梁冷哼了一声,道:“你安心做事就是了,我回头会找文海琛要个说法的!”
陈家的长孙嫡子被人如此挑衅,分明是在藐视整个老陈家的权威,作为家族核心和长辈,陈国梁岂能善罢甘休!
陈明远就笑了,“三叔,文海琛教子无方,如果连你都跟他们父子俩一般见识,那你不是也得有**份。”
陈国梁微微一怔,困惑道,“你打算忍下这口气了?”
“当然不是,我的气量还没这么大。”
陈明远的语调显得不温不火,“只是这件事是文锦华故意针对我搞出来的,理当得由我应招,如果凡事遇到点小麻烦,就惊动您和爷爷出面替我斡旋,那我岂不是比文锦华还饭桶了嘛。”
既然家族层面的矛盾,得由陈国梁、文海琛这些上位者正面解决,那么权贵子弟间的冲突,自然得由当事的双方去亲自应对。
如今自己只是受到了文锦华的挑衅,就贸然找家族长辈诉苦求助,那么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也不管文家是否理亏在先,自己都等于败在了文锦华的手下,同时家族也必将脸上无光!
要知道,世家大族间,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了!
陈国梁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哑然失笑,欣慰道:“你想得还挺周全的,不再跟小孩子似的,只知道好勇斗狠,反而开始懂得全面去考虑问题,很不错啊。”
“只是,文家在钱塘根深势大的,你有把握扳回来吗?”
侄子能深明大义固然值得高兴、值得提倡,但凡事讲究量力而行,他还不相信陈明远能凭一己之力,对抗一个本土的官僚利益集团。
“放心吧,三叔,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十全的把握,我还不至于傻到自讨没趣。”
陈明远的笑声很轻,却透露着一往无前的决然,“这只是件小事,我会是视情况妥当解决的,您不必替我忧心,当务之急,还是陆柏年的那档子事。”
“既然文家敢做初一,我们就能做十五,没必要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情面放弃实实在在的利益,况且这些年来,我们家还没有怕过谁呢,文家敢扫我们的面子,就得让他们知道疼的滋味!”
陈国梁心头一凛,一时间,既诧异于侄子如此神速的思想进步,又惊骇于他那种杀伐果断的刚勇气势,难以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会有如此的体悟,这还是当初那个内向寡言的大男孩吗?
沉吟片刻,陈国梁就决定暂时先由着他自行解决,如果后面还是难以收场,自己再出手也不迟,顺便再借机重新规划侄子的仕途路线,没必要再在一个风雨飘摇中的小电视台孤身作战。
…………
结束通话后,陈明远又喝了几口茶,听到包厢门忽然被轻轻叩响,应了一声,就看见尹庆宁推门而入,身后还领着一个留着长发的邋遢青年。
“哥,人带来了。”
尹庆宁指着长发青年道:“介绍下,这是我的一个铁哥们,叫大邱,大邱,这就是陈哥了。”
大邱忙规规矩矩地拘了一礼,不敢造次。
虽然不清楚陈明远的具体底细,但他听尹庆宁透露过,对方的背景极为雄厚,尤其得知尹庆宁上次落难入狱,就是被对方轻松摆平后,更是又惊又畏。
“都先坐。”陈明远扫了眼两人湿漉漉的头发,笑道:“你伤才刚好,就得辛苦你了。”
尹庆宁忙不迭道:“陈哥,您可别这样,只要是您交代的事,不管大事小事,那都是我的分内事!”
陈明远笑笑,目光转向大邱,“邱兄弟,麻烦你冒雨赶来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大邱诚惶诚恐道:“我和庆宁是穿开裆裤长大的铁哥们,既然他开口了,我就绝不会眨一下眉头!”
陈明远点点头,不再客套,径直问道:“听庆宁说,你在做工程承包商?”
“什么承包商,您太抬举我了,只是个小工头而已。”
看这位公子爷如此的平易近人,大邱渐渐放松下来,瞟了眼尹庆宁,干脆道:“庆宁先前也问过我了,没错,我之前是帮那个百涛房产做了几单活。”
“那现在还有没有合作?”
“早没了!”
大邱拍了下大腿,满腹怨气地道:“别看这公司的生意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