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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
慕向东不知发呆了多久,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缩小版的结婚照,再小心翼翼地放在皮包里。
八年了。
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开?
213 身体好点了吗()
慕向东没结婚前,温金莲就跟他说过一句话: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虽然她和慕爸在一起的日子不长,但要懂这个道理是绰绰有余。
这一次,他突然希望事情能像母亲说的那么简单。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利益牵扯;
如果他们能像平凡夫妻,哪怕……是穷极一生……
杨蕊为纪安言发病的事很生气,没再接听他的电话。慕向东唯一的线人也断了,所以两天后在公司大堂遇到她,他是又惊喜又小心的。
亚泰并非独占整幢建筑物,向来都有其他公司的人进进出出。纪安言此刻夹在那些陌生的脸孔间,小脸微渗苍白地往上仰着,看着电梯往下掉的数目。
“慕律师早啊。”
不知是谁这样叫,让他悄无声息的脚步停了下来。
纪安言循着看过来,眼神闪烁了一下,许是很惊讶会友上传
“咋在我们面前还这么生分,俩夫妻真能装啊!”洛梅的秘书是亚泰的老将,在这里做了近八年,打趣人的时候就是一直肠子。
慕向东朝他们点点头,走到纪安言身边站定。一靠近,就听到她稍微急促起来的呼吸。
他不敢轻举妄动,俯下头问:“你身体好点了吗?”
纪安言依然看着前面紧闭的电梯门,深呼吸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还行。”
洛梅看那俩夫妻没有交流了,走过来笑道:“纪安言,今天小祯也去,你ok吗?”小祯一向有意无意地针对她,纪安言初初是气得每天跳脚,后来渐渐地也习惯了。又或者说,人怀了孕,看法都豁达了许多。
“没问题。”她回答得有点费力。慕向东不由皱眉,难道这几天又发病了?
“那五点公司楼下见哈!我老公的车有点小,你们将就一点。”
慕向东不由问:“你们去哪?”
“啊!纪安言没告诉你吗?我们去看日落啊。”
“日落?”他知道他们公司的人三不五时都会到离亚泰有三十分钟的小山上看日落。不过纪安言一向不参与的。
他盯着那依旧漠然的脸,乍下恍然。她现在叛逆心理极强,他平日越反对的事她越要一一完成。他不是不了解她,可这下怀着孩子,还要上山……
刚想说什么,却耳闻叮一声响。
电梯已停在了底楼。
许多人陆陆续续地走近了电梯,最后还挪出一点空位。却见慕向东若有所思地站在外头。
洛梅催:“怎么了?慕律师?不进来吗?”
慕向东直勾勾地看着电梯角落的人,她正低着头看着电话屏幕,好像很认真地在打着讯息。他却看得一清二楚,她认真的时候,表情可不是这样飘忽的。她是有多抗拒自己?
心里像被人扯了一下。
他最后摇头,“你们上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办。”
来到封焕办公室时,封焕正在对人乱发一通脾气。
他还没进来就听到他宏亮的声音,如雷般轰着。
“培什么鬼训!他妈个培训,全公司的人都叫去了,那我们还在这儿干嘛?跷二郎腿呢?”
秘书惶恐地说:“那也没办法啊……”
“什么没办法?都是借口!培训培训!培出来的就是精华了吗?我告诉你,烂泥扶不上墙!”
“……当初培训还不是您的点子。”秘书弱弱地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有没有!”秘书瞥到门外的人影,像得到赦免一样地道:“啊!慕律师来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214 不是为了你()
慕向东走了进来,默了一下,道:
“极少看到你把私人情感带到办公室来。”
“呸!”封焕嗤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解释只是掩饰。他直接封口。
“没联络上?”
“有。”封焕闷声闷气,“每天跟我儿子细声细语好几个小时。我真搞不懂,那是我儿子还是她儿子?”
“你们俩的。”他纠正。
“有话快说。”
“我想说,那个毒犯的案子我不接了。你若也不想接,我直接让人撤了。”
封焕稍微惊讶,“为什么?你跟纪市长……”
“我不想再破坏我和言言的关系,你看着友上传 ”他简明扼要地说完,就准备起身。可还没到办公室门口,又问:
“你知道十三楼的同事通常在哪里看日落的?”
“啊?”
“没事。不知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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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下班的时候,纪安言拿出那最近买的一套纯白色运动服换上。因为是怀孕期间买的,所以有点宽松。
出来的时候,大伙儿已经兴致勃勃了。
“快呀,过了时间点就看不到了。这日落,不等人的。”
“诶,相机带了没?”
纪安言摇头失笑。然而刚走到电梯处,看到那顶天立地站着的人时,她却僵着了。
王玉先是惊讶地问:“慕律师,有事儿吗?”
看他穿得居然这样休闲,别说别人,纪安言自己都蒙了。慕向东巡视了她们一眼,低沉地问:
“不介意多个人吧?”
“恩?!”人家不由纷纷把目光投到纪安言身上。可她却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慕向东抄起钥匙,“我车可能大一些,你们坐着也舒服。”
“啊?哦……那个,好,自然是好的!”王玉识时务地叫好起来。是个人都会观察脸色,慕向东刚刚哪是向她们征求同意,根本是形式上地告诉她们,他去定了。
那霸道的行径,眼没瞎的都知道俩夫妻肯定是闹别扭了,他在求和呢。
一路上所有人都叽叽喳喳的,只有纪安言略显安静。慕向东在前方开着车,不时附和着他们俩句。可俩人坐在前面,可谓是零交流。
纪安言一直把头转到车窗外,让他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冬天已经缓缓过去,春踩着冬的尾巴悄无声色地来了。
一片的绿野遍地,看得直叫人心底怡然。
一行六人沿着攀着,纪安言平时体力很好,但是如今身怀六甲,宝宝虽然还没显出来,可做什么都比别人慢了半拍。
慕向东放慢脚步,跟在后头,手随时防备地抵在后头。
纪安言走得久了,愣是觉得后头有阴影跟着,忍不住咬牙低声道:“你别以为跟过来我会感激你。你当我那天说的话是耳边风吧?”
慕向东手缩了回来,平静地看着前面微笑:“我很久没登山了。不是为了你。”
215 天长地久()
他说的那么平静,倒显得她有点自作多情。纪安言心里一急,脚下就憋了一下,幸而慕向东提了个心眼,把她接着。
“小心点!看路,别跟我说话。”
他一刹又恢复了霸道,说话语气不由冲了些。纪安言咬唇不理他,越走越快,最终还是把他给甩在了几米外。
小祯本在前面,敏感地感受到这里的不寻常。嘴角调皮地一勾,于是在原地等待,直到慕向东上来。
“怎么不继续走?”他问,脚下却没有停留,免得纪安言消失在他视线中。小祯听闻与他并肩而行,她笑道:
“纪氏千金不好伺候吧?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慕律师您不知道有没有领悟到?”
慕向东连笑都没笑,直接问:“这重要吗?”
小祯道:“重要,当然重要。女人太倔了可不好,我妈从小就跟我说,要做水女人,以柔制刚,才能阴阳协调。”说着就拉着慕向东的衣角,略为小鸟依人地感叹:“这爬山的事儿我没怎么做过,不太有力气,您麻烦看着我点儿。谢谢。”
没听到他说话,她再继续:“其实呀,我一个人来大都市做事挺不容易的。我不像纪安言那样有个强大的后盾,做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所以有时候我特羡慕她,你瞧,都不需要怎么面试,在亚泰一下做到了顶端。何其幸运哪?”
嘲讽之意由原本的一米米随着慕向东的不语直接攀到了濒临直泻而下的边缘。
“苏小姐。”慕向东说。
“恩。”小祯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慕向东瞥了她一眼,“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公事上,我听说你非常能干,十三楼的律师们一致认为你帮了他们不少忙,是个人才。”
小祯笑意渐深。
他正着脸色,“所以我不能开除你。但私底下,你前面背后地中伤我太太,这点我绝不允许。所以请你以后离她远点,我不想看到我太太情绪受到流言蜚语的影响。否则……别怪我不留情。”
说完他就三步拼成俩步地一往上前,改为和纪安言并肩。
留下小祯被落在后头,脸色及其难堪地被晾在一边。
山顶,红日缓缓而下……
壮丽的景色要惊呆了所有人,纪安言近来恹恹的思绪也被冲散了不少。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多久了,没有这样浑身上下舒畅地过。
慕向东刚攀到顶端,心里还担心着她有哮喘怕会吃不消,怎知看到的却是她那平静的侧面,如了无波澜的湖面一般,将人的精神从头到脚都痛快地洗涤了一遍。
洛梅和其他律师助理们叽叽喳喳地拿出相机拍照,有人已经坐下来吃着三文治。
唯有那个剪影,不食人间烟火地闭上眼睛,睫毛如蝶翼般随风扬着。
慕向东的心那刹充满了感动。这感觉来得莫名,来得迅速,不由分说地沉淀下来。他的女人,他的儿子,在这般壮观的景色前就在离他不及一米的位置。
那是一种天长地久的念头……
“真美。”他忍不住叹。
216 可能会压到宝宝()
纪安言缓缓睁开眼睛,闭得太久了,山峦湖水被镶上了假象的蓝辉。等她缓了过来,表情没有些许厌恶。许是这里太美了,许是她今儿只想着宝宝。
“真的很美。”她附和。
慕向东缓缓地笑了。
他离她只有伸手能及的位置,手却始终规矩地插在裤兜里,不忍打破这份宁静。
柏拉图式的爱情原来是这样的,是心里乍然澎湃,乍然柔和,没有肢体动作,没有语言交流,只有一种你在我身边的舒畅……
“一直想带你来山上看。今天算是借了他们的手,如愿了。”他趁着她今儿情绪舒畅,安静地说。
“这里是全上海最好看日落的地方。”
慕向东看了她一眼,眸中带柔,“你喜欢山还是水多一些?”
“山。<;>;”她说,“不是有一句话说欺山莫欺水吗?”
他缓缓地笑了起来。
后来他在想,如果那天的情景可以永久停留,那该多好?
*
在山上呆了好一个小时,大伙儿才心满意足地下山。
因为太阳下山了,天也黑了,幸而王玉未雨绸缪地准备了手电筒。山上陡峭,慕向东更为不放心,强硬地站在她身后。
纪安言刚想说不用,不料这一踩着树枝,脚就滑了下去。她惊呼一声,所有人都回过头来,黑暗里朦朦胧胧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剪影滑了下去。
慕向东大惊失色,连走俩坡地追了下去。
“言言!!”
所幸只是跌了个跤,她机警地攀着树干,因此没顺着滑下去。可那膝盖跌破了,娟娟血丝流了出来。脚也憋了一下,彻底罢工了。
慕向东看她略带痛苦的脸色,手脚都慌了,先低头查看她的运动裤。
“怎么样?肚子有没有疼?哪里不舒服?脚下流血了吗?”
洛梅他们也追了过来,吓得脸白白地。
“哎哟喂,孕妇可不能跌倒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哪!”
纪安言是痛,不过只是脚上痛,她却看到慕向东急得满头大汗,那样子像是差点就要急的哭出来了。她咬着牙摇摇头,“没什么事,腿摔伤而已。”
慕向东冷硬地抿着唇,直接坐下来扯出包里的一块布帮她包扎。
“不用了,就那么点……”
“你就是喜欢看着我难受吗?”他带汗的脸微仰着,上面写满了冷硬和荒芜。好像他……真的很痛苦……
纪安言心里一堵,默了,低下头来乖乖任他摆布。
好不容易在不多人的帮忙下,又用清水冲洗又包扎的。每一项他都做得很认真,很仔细,深怕一个不小心会把她弄疼似地。
须臾,他蹲在前边,因为忙前忙后身上已经多了层薄薄的男人汗。
“上来,我背你。”
纪安言一愣,还没说什么慕向东又突然站了起来,往她前进俩步。
“不了,可能会压到宝宝。”他说着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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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是真的()
纪安言浑身一腾空,本能地扑腾了俩下,看到其他人行来的注目礼,不由觉得难堪。她把身子尽量挪开他的胸膛,在几乎不碰触他的情况下抗议:“不用,我一步一步能行。”
其他人也不由劝说:“是啊,慕律师,你再疼你媳妇儿也不是个法。这下山还有这么长的一段路呢。
慕向东却我行我素地用脚尖朝前探了探,他什么都没说,只对后面的人吩咐:“麻烦你们给我照下路。”
“慕律师,我们轮流扶着她吧。”
“慕律师……”
他顶着一头汗,语气不容执着:“下山吧。”
他们之间许许多多的冬夜在冷战和不确定中度过。太多了,纪安言都忘了数。可是今天,天格外地亮。几乎是不用那手电筒天上的星星也足够把大地给照明。
她终究是抗拒地在他怀里,手松松垮垮地吊着。
慕向东也知道,只要她能走,哪怕是一步,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向他示弱了。她那天坚决说不会原谅他后,他早就预料了要赢回她的心不容易。此刻,他是恒着多大的心,才把妻儿都抱在手心。
纪安言怀了孩子,重量是比平时多了一米米。
走了十分钟,他已经开始有些发喘,面色发红。这才想起之前在她家蹲点,到后来夜以继夜的失眠,估计是自己身体健康在闪着警告灯了。
“我重就放我下来。”她沉着气说。
“没有。”慕向东喘着微笑,仰头,就看到一片灿烂星光。他喘,却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他沉吟了一下,说:
“言言,我一直都很想和你说这事儿。我想说,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存在那些恩恩怨怨和利益牵扯。我……在知道你爸爸他……”他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见没什么异样才道:“和我爸爸的事儿时,我对他是有恨。可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割舍你。之所以忽冷忽热,是因为真的担心看到你,会联想到你爸爸做的那些。我真不愿意我俩之间横着这些事。”
“……”
他把她托高些许,继续:“在知道你肚子里有宝宝的时候,我已经放弃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事。我是想说,不要分开,好吗?不要急着分开,你会吃不消,我也会吃不消的。”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前边走得较快一些的人在高谈阔论地说着法庭最近新来那个帅到掉渣的法官。
夜晚里突兀地传来她小声的嘀咕。
“我快掉下去了。”
慕向东听闻脚步缓了一些,反应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