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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说什么?要或不要你马上说一声?
怎么可以!
越想越觉心急火燎,一路闯了不少红绿灯。
可纪安言的电话就是没人接。他放弃地把电话扔向一边,刚把注意力回放在马路上电话就响起了。他重新装上蓝牙,问:“什么事?”
“这么严肃?”那边,王振打趣道。
“有事快说。”
王振也不打太极了,道:“今天纪市长被叫去问话了,手上的三个工程也同时被抽回许可权。明天有好戏看了。”
“……嗯。”他犹豫了很久,才应。
“下一步想怎么做?”
慕向东默。
须臾,他才道:“王振,”语音非常严肃,“我想停止。”
“什么?”
“你听到的。”慕向东抓着方向盘,收紧掌心,“钱我会打到你卡上。但你不要再继续了。”
相比起愤怒,王振倒多了点好奇心,顺口就问:“哦?为什么?”
慕向东看着那川流不息的车辆,眼神凝在空中的一个点。脑袋里一阵恍惚。有父亲的脸,她的脸,在重新交叠着。最后,父亲的脸逐渐淡去,余下的是她撒娇的笑脸,在回忆中柔软似水地握着他的胳膊,说:“快叫我老婆啊,快叫啊,不叫不让你吃饭!”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几乎令人窒息的空间自己居然静静地笑了起来,略带罕见的傻气。
那个小不点… …他会长大,会说话,会软软蠕蠕地叫他爸爸,会依赖他,会敬仰他。他会从拇指般的大小渐渐地越来越大,然后会走路,会上学… …
很多东西瞬间就明亮起来。
如果以前他对人生的概念始终是灰暗的,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纪安言已经悄无声息地掌控着他的生命,给他一个家,留他一盏灯。
“我只要她,和孩子。”
他听到自己低声说。
“她怀孕了?”
“嗯。”说话时眉峰向上扬。
*
纪安言唯一没想到的是,会在医院重新遇到任锦。许是哭得伤心,身子很虚脱,所以渴了。可又嘴馋不想喝开水,便到医院楼下的贩卖机买菊花茶。
任锦走过来时,说话有点惊讶。
“你怎么了?”
她问非所问道:“你怎么来了?”
脸色很是不好,苍白无力,发丝凌乱地披散下来,煞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气势。
“我到你家找你,阿姨说你住院了。”
“哦。”
任锦见她那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心里不由担心,跟着她走回了病房。
“怎么了?眼睛红成这样?”
195 突如其来的恶意()
自从跟他挑明后,任锦也不再胡搅蛮缠,毕竟她也是结了婚的人。只是他或还没放下,时常在不少个半夜里,纪安言会收到他莫名其妙的短信。
譬如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没有行差踏错,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对此她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唯恐慕向东看到,立马刷刷刷地删除掉了。自然也没有回复。只是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任锦说的也忒有道理。只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说什么如果当初都是无济于事了。
“你跟他吵架了?他欺负你了?”
纪安言摇摇头,敷衍道:“别说我了,说你吧。最近音乐会怎么样?”
“还行。”
“恭喜你啊。我真替你高兴… …”
“言言。”任锦严厉地打断她,严肃之情让她不由愣了愣。
“别跟我打太极。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我。”
不知是不是“欺负”俩个字正中她神经,纪安言鼻头一酸,一时没忍住只能转头不让他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平日的她不是这么爱哭的,只是书上有说孕妇最容易情绪激动,也许正是如此,让她觉得四面楚歌似的,每一条路都是死路。
任锦没有轻举妄动地上前拥抱她,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巾。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这个女孩过,从在一起,到不小心行差踏错,到跟着别的女人被迫远走,再到回来,由始至终他的心很小,只装下纪安言一个。而这个,纪安言后来已经知道了,只是为时已晚。
对的人,相遇在错误的时间点上。
“你先要告诉我,什么事了。你看起来很不好。”
纪安言摸着腹部,泪眼盈盈地说:“这边,有小宝宝了。”
她看到任锦动作戛然而止,眉峰立马堆了起来,一种错愕和复杂的神情蹿透面容。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跟他说这些事呢。她一定知道他此刻是怎么想的。
“你,你怀了他的孩子?”声音有些困难和僵硬。如果说婚姻不是最后的结局,那孩子呢?
纪安言点点头,眼泪一个劲儿地掉。
“那为什么还哭?”
“我不知道,任锦,我不知道。”
任锦百感交集地把纸巾递上去,他想说,他心痛。可纪安言现在的心或许更痛。她是一个那么倔的女孩,有泪不轻弹,今天却哗啦哗啦哭了一通,许是真的被人欺负了。
“言言……”
他想伸手去给她擦去眼泪。
然而此刻房门却突然被拉开,光线下那个影子一下占据了整个房子。
任锦的手离她湿润的脸庞就那么几厘米,而纪安言整个人是错愕的,泪痕未干地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颀长的身子只在门口顿了顿,眸光落在她身上,又转移到任锦,最后还是紧紧地锁着她。慕向东进来时胸口还在小幅度地起起落落,他连西装外套都没脱,看着任锦直接面无表情地说:
“麻烦你给我和我太太一点单独说话的时间。”非常客气的说辞,口气里却军令如山。
任锦默然看了纪安言一眼,那人此刻鸵鸟般地低着头,手搅着被单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再扫了眼慕向东,才发现到他压根没看着他,只是面瘫般地看着床上的人,看不出表情。
在经过他身边时,他小心提醒:“她情绪不好,你别刺激她。”
“不用你提醒!”
突如其来的恶意让任锦吓了一跳。记忆中他一直是温文儒雅的男人,在大风大浪前依然淡看人生,屹立不倒的状态。任锦看了眼纪安言,收声走了出去。
196 母凭子贵()
慕向东等到那房门紧闭上了,才缓缓移步到床边。
那个人已经停止抽泣了,可脸上苍白的泪痕还是隐隐作现。
才短短几天,她就瘦了这么多,像没吃饱的小孩儿一样,看得他 心里忒是不爽。他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眸光就一直缩在纪安言身上。
纪安言觉得不自在,想躺下来背着她。
慕向东却一把把她拉着,“当妈妈的人了,动作不可以这么大。”
纪安言顿了一下,突然泪眼盈眶地看着他,“我想当妈妈啊,可是你让吗?你来,是不是要劝我不要宝宝的?”
“你在说什么?”
纪安言委屈地看着他,那些坚强那些勇气一下瓦解得彻底。她本身就没什么安全感。
“他是我们的宝宝啊,宝宝……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宝宝,你妈妈知道会很开心的。然后他会长大,会说话。还有啊,以前我们说过要环游世界。宝宝也可以一起去。那,其实……”
纪安言开始语无伦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劝服他。明知道用宝宝拴着他是不明智的选择,可护士的话突然让她有了一股豁出去的力量。
还没说完,床边就微微往下陷。
慕向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上来,掌心极轻地放在腹部上。
“既然都有了,哪有不要的道理?”
纪安言还处在极度震惊中,说不出话。
慕向东却突然俯身,耳朵靠在她的腹部,甚至语气里带着一点笑意。
“这里住着一个小言言。”
“……”
“我们要他出生,要让他看这个世界。”
“你……”
“以前的事不提了好吗。”他语气一下黯了下来,甚至还带一点严肃。
纪安言向来都看不透他,只是他这样说突然让她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她终究是希望能一家人开开心心走下去的。在他冷落她的期间,她也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是她舍不得。她就是这样一个不勇敢的女孩。
慕向东当晚就让她出了院,欲上车时大雪继续下着。
他先拉开车门,再从车上把自己的长款风衣拿了出来,直接盖在她头上。然后一用力,就把她腾空抱起送到副驾驶。
纪安言被吓得不轻,赶忙环上她的脖颈。
慕向东随之也坐了进来,将暖气开到最大,还搓着她的手给她取暖。纪安言像个小傻子地看着他,目光太热烈了,引来他的回视。
她的鼻子冻得红彤彤的,出院时发丝已经梳得柔柔顺顺。此刻就像冬天里被冻坏的慵懒小猫。慕向东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然后在她发丝上用力揉了一下。嘴角还隐约带着笑意。
以前他都没有对她这样做过,她不禁有点呆滞。
难道真是所谓的母凭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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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是汗还是泪()
回到家,把她安置在床上后,慕向东便转身忙进忙出的。她知道外头乒乒乓乓的声响,也不在意。自从怀孕后就变得格外地嗜睡,这天又哭情绪又起起落落的,让她头一碰到枕头就昏昏地睡了过去。
之后还是被一阵香气扰醒的。
慕向东坐在床边捧着一碗汤,扶她起来。看她那不怎么惊艳的表情,他道:
“你头受伤,不可以吃味觉重的食物。”
“可是我想吃小笼包。”
“……待会儿我去给你买。”慕向东说完就把汤送到她口中,“张嘴。”
她乖乖地吃完,因为口中还残留一点汤汁,临转身,慕向东忍不住用指腹给她擦去。眸光里柔柔地,就像回到他们之前无数个甜蜜的夜晚……
纪安言看着他的背影,几乎是喃喃道:“你以前都没有对我这么好。”
不知道是心理作祟还是怎么的,只是最近的慕向东太让她觉得匪夷所思。她再怎么渴望幸福,也不可能对之前的裂痕视而不见。现在的他们其实是在什么样的状态呢?和好如初了?
慕向东的背影倏地一僵,须臾,他转过身来,把碗放下。
纪安言还懵懂地看着他,他却已经坐上床边,然后手试探地往前伸,最后伸到她的右肩上,紧紧地绕着……
他不言,她也不语。
迎接她的却是一个突如其来却缱绻无比的吻。
他的唇压下,与她的完美地结合在一块儿,然后像之前他俩亲密无间的时光中,他搂着她,动作极其温柔,缓缓就把她压到胸膛下。
“不可以。”纪安言惶恐地护着肚子,气喘吁吁地说:“宝宝……现在有宝宝了,不可以。”
慕向东在那昏暗的灯光中用指腹勾勒着她的轮廓。
这个傻女孩,她什么都不懂。
她不知道他之前克制了多久才停止俩人间的亲密。她不知道在他知道她出车祸时那蓦然涌出的剧烈恐惧感,仿佛她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更不知道,在他着手报复纪佑丞时,他却从来没有与她分开过的念头,更别说把仇恨转嫁到她身上。他唯一惧怕的,就是她知道了真相,会不原谅他,会产生与他决裂的念头。
他爱这个女孩,一直深深地爱着。
……
……
纪安言被突如其来的温柔震得头昏脑涨,待她又累又幸福地背着他躺下时,一只手从后头绕了上来。
放在她腹部,力量极轻,应该是怕伤了宝宝。
她闭着眼,好累好累。
临睡前,却突然听见那低到谷底的声音,“抱歉。”
一股湿意黏糊糊地落到自己的背后,她却不知道那是汗水还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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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不放心()
关心艾从楼上下来时,就看到那男人直挺挺地坐着。他正闭着眸,看似静心休养,而额间堆砌的眉纹却出卖了他。
“你不开心。”
她坐到他身边,然后静静地开口。
纪佑丞缓缓地睁眼,“我被革职了。”
这话惹得关心艾一笑,“市长还有革职一说?”
可纪佑丞却没有笑,他握着她的手,同样是经历沧桑的人,她懂的。
“刚刚被叫去问话,暂由别人代职市长这个位置,补选后就直接换人。”他自嘲地说:“应该说被炒鱿鱼了。”
关心艾缓缓攀上他的胳膊,轻叹一声。
“怎么会这样?”其实答案很简单,若有人存心置你于死地,你就算是拼了老命找个出路,都会被人生生地斩断。
“我知道是谁。”
关心艾默。
“我现在只担心言言,我必须找她说说话。”
“你这个女儿现在心是向着那边,你该怎么找她说话?”
纪佑丞揉着眉心,“不行。我压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把言言放在他那,我不放心。”
“我刚刚给言言去过电话了,她说最近很忙。听声音很累的样子。不过下个星期二应该可以抽空回来吃个饭。”关心艾宽心地说。
“嗯。”
他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他的傻女儿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会反对他们?
当年的他可不是清清白白的,结下的恩怨也有因有果。只是不应该被附加在她身上。那可是他唯一唯一不想让利益牵扯上的宝贝。
*
自从慕向东主动求和后,他俩的关系急转直上。
而他好像对有宝宝这件事格外惊喜似的,也特别殷勤,可谓是热情洋溢。不仅每晚跟宝宝说话,上班下班准时载送。
加上今天一早她还睡得香,就被他拉着到商场来。
纪安言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再郁闷地看着脚下那双被他逼着穿上的灰色平底鞋,不禁抱怨:“其实孩子才那么个点儿,不用这么紧张。”
慕向东一边牵着她的手,一边好言好语地劝:“别任性。孕妇平衡感不好,容易摔跤。”
“又没什么事!”
纪安言不以为意放开他的手,在前面走得极快,还为了证明自己能行,不时跑跑跳跳的,看得慕向东额头突突地跳。
他俩步上前把她拉回怀里,脸都黑了大半。
“胡闹!”
他说话时很严厉,看着她的眼光都带着尖锐,纪安言才感觉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悻悻地不再有动作,也闭上嘴巴不说话。
等他们逛了俩个圈,平日叽叽喳喳的她看到婴儿床也只闷声闷气地摇头。期间他找到很好看的,她却看都没看,敷衍地说:随便,你决定。
看她兴致不高,慕向东直接把她带到她最喜欢的甜品店,还点了她最喜欢的提拉米苏蛋糕。
“怎么?吃蛋糕也不开心?”
“没有。”她孩子心性地吃了一大口,然后一直低头捣鼓着,也没说话。
199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