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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说话，他立马说：“你不用急着拒绝我… …”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如果哪天想通了，我们可以马上举行婚礼。”
纪安言的视线落下，就看到了他无名指上一闪一闪的，是和她同款的婚戒。她一看到就炸毛了，她都还没答应呢，这人怎么这么腹黑又霸道！
要是同事问起怎么办？
“你！”
她一拳欲挥上去，却一把给他抓着了。他抓着她才几米力道的拳头往心口按了按，似要透过那种方式让她听到他的心跳声。
很平稳，她听到了。
纪安言的手缩不回来，只能倔强地别过脸不愿意去看他。
慕向东也没有强求，须臾后放开她的手，先她一步走到门口。只是拉开门前，却又转过身来，晃了晃手中无名指上的那圈圈。
他的眸里没有笑意，只有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真诚。
纪安言从下班开始就魂不守舍的，她的包里此刻装着的是锦盒，那个可以让她从纪小姐升级为慕太太的小圈圈。
很多时候，一段关系的结束往往不是因为什么天大的原因，只是当那小小的摩擦缺口一不小心引发了分手，就突然觉得很多事情再回不去了。
如果他一个星期前给她求婚，她一定二话不说就答应。
可他们分明已经分手了，她才要逼迫着自己适应没有他的生活，他怎么可以……凭空给她一个马后炮？
纪安言抬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言言。”
刚想到这个人呢，他就出现在眼前。
声音偏低，拿着公事包，脸色带着丝疲惫却仍然紧紧地看着她。
刚想开口说话，隔壁的电梯突然“叮——”一声响，一窝人放工了，七嘴八舌地说着待会儿去哪儿吃饭。
见到纪安言和慕向东在一起也不疑有他，笑道：“诶，纪安言，慕律师，你们也在。”
慕向东向来都是不多说话的派，朝他们礼貌一点头。倒是纪安言笑着问他们：“放工啦。”
“六点半了还不放工，我要告亚泰压榨员工去啦。”
大伙儿哄堂一笑，她也抿嘴，腮边露出浅浅的酒窝。他们一走，纪安言也跟着要走。慕向东突然悄无声息地拉着她。
“言言，一起吃晚餐吧。”
他想一步一步来，也知道纪安言就是口硬心软，他再用心一点，她或许就能看得到。
本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会拒绝，不料她突然亮出两排牙齿，爽快地说：“好呀！！”
慕向东一喜，脸上掩不住喜悦，可下一秒又被她的话粉碎得彻底。
“慕律师说今晚请客，你们去不去啊？？”她从后边嚷着那群正离开着的人，此话一出，轰炸开来。那些律师们兴奋地转头问：
“真的？！”
“今天不是什么大日子啊，慕律师为什么请客？”
“……”
133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他脸色有些僵硬，勉强地朝他们笑：“嗯，大家辛苦了。时间地点你们定。”
“好耶！！！”王玉先蹿到了纪安言身边，问：“纪安言，你说去哪儿好啊？”
纪安言抓着公事包，抱歉地朝他们笑一笑，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儿就不去了。”
没敢看慕向东一眼，她朝他们招招手，说：“掰！”
这会儿像个逃兵一样一溜烟地就蹿走了。
“那我们去哪……”
王玉话还没说完呢，底气就有些不足了。看慕向东脸色怎么有点阴，还看着纪安言离去的地方一动不动地。她想，不会是纪安言那娃儿拒绝吃饭他不爽吧？
洛梅他们选了个环境还行的地方。
一坐下来就有几个女律师争着坐到慕向东身边，明则是款款而坐，实际上眼神也不知斗了多少回。最近江羽西和他分手的消息不胫而走，而江美人据说也是离开伤心地疗伤，现在在北京拍戏去了。
慕向东不知道她们私底下唤他黄金单身汉。其实这词也说不准。
黄金嘛，他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可单是那尊贵冷然的气息，已经将其他缺点抹了个遍；单身汉是最近才落实的。她们对他私生活不是太了解，要不是江羽西较为高调的作风，她们估计不知道慕向东以前还有过女朋友呢。
这不，机会来了。
谁会放过就是傻子！
“慕律师，听说你是袁律师的子弟？我特崇拜他，你看哪天可以帮忙介绍给我……”
“慕律师，吃点菜。你最喜欢吃什么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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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向东本来就出名的冷，这会儿也是没什么言语，除了点头就是“嗯”。人家给他端酒时他抬手就拒绝了。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员工们面面相觑——
本来还想个酒后乱性来着… … …_…｜｜｜
见他无动于衷，有些人已经开始收敛，慕向东扫了眼阴暗的天空，终究还是耐不住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有事儿先走了。你们尽情叫，无需客气。”
说完就转身对服务员说：“都算到我帐内。”
“是，慕律师。”
慕向东潇洒洋溢地走了，王玉醉得已经一塌糊涂。
“哎——好男人已经不多了… …我这寂寞的心哪。”
“慕律师不会还喜欢江美人吧… …”
“哎… …”
哀叹声霎时四方而起。
慕向东走到餐厅门口，终于可以好好吸一口气。他仰望着那片零碎星光，一缕思念涌上眸子。
“纪安言，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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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登门造访（）
翌日，纪安言从封焕口中得知彭羽喵的事儿时，茶杯都拿不稳，热水掀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封焕安抚她道：“没事儿的。我会尽力帮她。”
纪安言想起那些日子她对他的淡漠，最终难为情地挤出一句：“……谢谢你。”
封焕心里一咯噔，这一声“谢谢你”似乎抵消了所有自己曾经做的一切。明知道她和慕向东之间肯定有什么，可人有时候怎么就这么犯贱呢？
他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妈等我回家呢。”她吐了吐舌头，拿着包，可想想又有点放心，回头想要说什么却突然看到他失落的眼神。
她心像被人投进了石子，圈圈涟漪。
是自己敏感了，还是……
封焕表情立即一收，恢复一贯倜傥的神情：“怎么了？”
她有点儿支支吾吾：“没有，就是……你一定要救喵喵……她不可以坐牢。”
他点头，“放心吧。”
之后纪安言真的走了，再没有回头。他撑着桌子，思绪飘到了老远，最终却在一声自嘲的叹息中落下、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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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被蛇勒颈的事件后，任锦已经俩次致电来道歉，却一次再没出现在她面前。纪安言自然不知道他被慕向东打得脸青鼻肿，实在下不了床。
在她看来，既然二人都已成为过去，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她边走边把戒指拿出来把玩，看着那上面镶着的一颗钻石，忍不住摸摸，想要看究竟是不是真的。要知道慕向东经济有限，可看他那天诚恳的表情，应该不至于到晚市弄个假的给她把。
玩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如梦初醒地把戒指收回包里。
脸上的表情瞬间收了起来。
杨蕊这个时候应该在家，自从住院后，纪安言也算是因祸得福，和杨蕊的关系修复了不少。毕竟杨蕊对自家闺女还是真心诚意，纪安言这个人也没什么心眼，觉得那是她和爸爸之间的事儿，她一个小辈不该站出来评论。
书上不是说嘛，最幸福的人，往往都是记性不怎么好的人。
她恰恰就是这类人，除却那段和任锦的日子外。
她掏出钥匙开了门，惯性地叫了声：“妈我回来了。”
话落，沙发上的人循声转过头来。她想要扔包的动作乍然停止，愣愣的与那人四目交对。
慕向东一身白衬衫，西装外套被随意套在沙发扶手上，他转头看着她，疲惫的眸里闪过一丝喜色。
杨蕊从厨房探出头来，
“诶？回来啦？先和向东说说话，妈这快弄好了。”
纪安言特尴尬，不想和他待一个空间，就蹿进厨房卷起袖子就说：“妈我帮你！！”
“瞎搅和什么？我从小教你这么晾着客人的么？”杨蕊一板一眼地说。纪安言怎么撒娇都没用，噘着嘴巴巴巴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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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你不会先奸后杀吧？（）
慕向东那边毫无忌讳地看着她，眼神那叫一个炙热，手拍拍一旁的沙发。
“坐！”
还真当自己是主人了？
她一股气地瞪着他，“这是我家！”
他听得有些错愕，半晌居然站了起来，尴尬说：“我都差点忘了。”
她气疯了，真怀疑他就是这么来整她的。这么站着，杨蕊出来还不把她训一顿？
“你坐下！”她气呼呼地抱着双臂，“说，怎么溜进来的？”
慕向东这才和颜悦色地解释，丝毫不受她坏脾气影响：“嗯。给阿姨带来了糖醋排骨。你妈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贿赂者小人也。”
她小声咕哝，不想他听到了眼角却染上一层笑意。
杨蕊这时端着菜出来了。纪安言蹭蹭地跑去帮忙。杨蕊的厨艺还是不错的，慕向东吃了几口就忍不住称赞：
“烧得真好。”
纪安言埋头吃饭，对他堂堂大律师贿赂的行径很是鄙视。
“那多吃点。”
一顿晚餐下来反倒杨蕊和他不断在说话，纪安言跟个局外人一样一句也插不上。她就奇了怪了，杨蕊之前还不是对他有些许抵触吗？这会儿俩人怎么变好朋友了？
吃完纪安言又反常地嚷着要洗碗。
没一会儿就被杨蕊轰了出来，“慕律师你不是要带言言出去吗？去吧！”
“我才不去！我累了，想睡觉！”纪安言发起脾气来跟个十岁小孩儿没两样，杨蕊从鼻孔哼着气，说：
“你少来了。床铺还在洗衣机里呢，除非你今晚想睡沙发？”
纪安言脸被说得一青一红的，转头看慕向东一脸悠闲地站着，似乎就在等她一个点头。她忿忿地跟着他出了去，脚踢着马路上的石头，也不看他。
“上车吧。”
她一愣，本还以为他俩是要去散步。不想他上车就把她带到了附近一个郊区。
那里人烟稀少，寒风飕飕，纪安言忍不住抱着双臂，偶尔远处传来疑似野狼的哀嚎，吓得她一声不敢出。
那儿一半是还没落实的工地，一半是今年上海主打的华美公寓。
她还警惕地往四周张望，慕向东见她没跟上来就绕到她后头，看了眼她薄薄的七分袖，眉宇一折。
“冷？”
纪安言摇头。
他了然地问：“害怕？”
纪安言瞪他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前面。
慕向东微微一笑，笑意里不禁透着一点柔情。进入电梯时，灯光一明一灭的，吓得她缩在了一角，连慕向东半揽在她腰的手也毫无察觉。
电梯顺势上到五楼。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惶惶问：“你不会想先奸后杀吧？”
他憋着没有笑，眼角染上素来不见的倜傥，手愈加把她的肩揽近自己，绝不让她担惊受怕。
“不会。”他一板一眼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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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我喜欢市长千金（）
纪安言待自己走进一明亮空间才恍觉那是装修半成的单位。很干净的空间，墙上一律是她喜欢的浅米色，客厅宽敞，设计简约。
她都忘了后面还站着她讨厌的人，一进去有些忘我地四处张望。拉开白色幕帘，是一望无际的上海夜景，点点灿灿地，很是迷人。
她呼了口气，如兰的馨香融进一缕空气中。
慕向东跟在她后头，看着她陶醉的表情，也跟着闭眼，幽幽问：
“这单位怎么样？”
“景好，风水好，啥都好。”
他眼睛猛地睁开，灼灼地看着她：“你喜欢？”
纪安言没有理他，开心地到客厅转了一圈，看到空空如也的地方喃喃自语道：“这边放个沙发，那里放着平面电视，电视旁边要有一些玩偶啊，照片什么的。”她双手一拍，自娱地扬起笑容：“perfect！”
慕向东看她一副欣喜的表情，眼角禁不住染着笑意。
“你说这厨房开放还是封闭式好？”
她想了想，“封闭好。开放挺漂亮，可是不实际。是我就不这么做。”
他点点头。
纪安言这才想起什么，开始不友善地问：“你拉我来看别人单位做什么？”
他沉吟了下，“不是别人的单位，我买下来了。”
“你买了？”她不屑地看着看窗外的景，“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
慕向东走到她身后，抿着唇说：“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刚好。”
她心蓦地一跳。人有时可以这么敏感，这么愚蠢，这么反应迟钝。纪安言脑袋乱轰轰的，也没有想或许是他和他母亲之类的，她脑海里尽是他和别的女人在房里搂搂抱抱的画面。一下刺着心底，不知怎的，额头突突地跳，手脚一下冰凉。
慕向东却突然低头，握着她的肩，眼神紧紧地锁着她此刻茫然的表情。
“你和我。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话这么低，还带着一点震动的余音。纪安言像被人电击在原地，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温度一下蔓延到她肩膀，然后是心底… …
“房子放我俩的名字，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女主人… …
她依然愣愣的表情，慕向东再接再厉地说：
“以后… …咱好好地在这过生活，以前的事儿就一笔勾销好不好？”
不料纪安言听了却突然轰的将他推开，心里不知是愤怒还是失望多一点。
“一笔勾销”像根刺扎在她心底。
她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恢复，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他不信任她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她的心情？
慕向东被她推得有些愣，她仰头，眼里闪烁着燃烧的火焰。
“一个单位来买我的心吗？慕律师你太高抬自己了。”她笑得没有温度，违心说：“你忘了我是谁的女儿？如果愿意，整个亚泰都是我的。谁稀罕你这破屋子？”
慕向东拉着她的手，表情由一开始的错愕变得黯然，声音有些低。
“不是破屋子。都是我一分一毫赚来的，我只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
“那我只能说你非常不识相。慕向东，你如果要一个和你共度一生的人，那你应该找一个甘于平凡的妻子，不是市长千金。”
她一股不服输的气势上来，甩手就走。
慕向东双手在口袋中掐紧，窗外的霓虹灯穿透玻璃打在他俊朗的脸上，忽明忽灭。
然在纪安言踏出门口前，只听到他低低的喃语：
“可我喜欢的是市长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