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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向东倒是坦坦荡荡地走着,目光毫不斜视。穿过一条走廊,他才微躬身对校长说:“送到这就行了。感谢你们今天的款待。”
校长摆起手来,“这话怎么说呢。是我校对你感激不尽才对,你看看那些小女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打趣道,“如果她们对学习也有这般热衷,这成绩肯定更上一层楼。”
慕向东微笑不语。
6 袭击()
与校长道别后,慕向东表情立马换了,肃穆地问:“接下来的行程呢?”
助理童枫低头拿起手机报告,“下午两点要见昨天的客户,四点和封律师有约,晚上和纪市长有个饭局。”
说到纪市长,他的脚步顿了顿,嘴唇抿了抿却没有表态。
a大的停车场本已宽敞,因为车子泊在vip位,更显人烟稀疏,俩人的皮鞋踩在地上一声一响的,听起来也蕴着某种独尊的霸气。
童枫刚对着车子按下遥控,后头一窜脚步声就啪啪啪地响起。
气势极大,朝他们的方向疯狂地飞来。
他刚转身,看到那场景眼珠子都瞪直了。不知从哪蹿出来的女孩儿一脸怒气冲冲地拎起慕向东白色的衣领,张口就骂: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冠冕堂皇地说良心?”
“你是谁?!”
童枫吓得马上上前掰开女孩的手。
纪安言脸上却映得红彤彤的,目光犹如寒刃出鞘,倔强地抓着他的衣领不肯放。“你不配说良心!”
说着就扬起手对准他的右脸颊扇过去。
慕向东眼中始终映着隔岸观火的冷然和忍耐,关键时刻抓着她犯罪的手,她奋力挣扎,可男人的力气本来就大,勒得她手腕都映出了淡红的圈子。
慕向东瞥了她一眼,语气虽淡却隐约带着讥诮之味:“你是猫么?见人就抓?”
“放开我!你违背良心,总有一天会遭天谴的!!!”
慕向东听了真的直接放开了她的手,重力驱使,她站得不稳一下就被抛到地面上。纪安言屁股都开了花,疼得几乎掉泪,想爬却又爬不起来。
慕向东拉开车门,进去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律师的职责就是替顾客争取最大的法律权益,纪市长既然委托了我,我就有义务符合他的期望。你自己念法律的,这么基本的道理不懂?”
纪安言迷蒙的眸色染上一片绝望,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骂得眼眶都红了起来:
“慕向东!你搞得我们家破人亡,你会遭天谴的!!”
外界的声音都隔绝在车窗外,童枫只能透过后视镜看着那狼狈跌坐在地上的女孩,嘴巴还依依呀呀不知在骂些什么东西。毕竟是个女孩儿,他心中有点放不下。
“就这么放着她?受伤了怎么办?”
慕向东淡淡地收回视线:“现在的孩子可聪明了。”
7 喜帖()
程一菲和彭羽喵觉得纪安言这一趟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她发丝凌乱,样貌狼狈,眼里却透着一股欧若拉般决绝的光芒。
“哎,纪安言,你跑哪去啦!”
纪安言默默地看着她们,看得俩人心中一怵。可两秒后她却突然笑了起来,“没事。程一菲,彭羽喵,我有事儿宣布。”
二人瞪着眼珠子,“什么事儿?”
“我这次若不能以第一等荣誉毕业,纪安言三个字我倒过来写!”
“……”
日子久了,大家逐渐都信了她这次的誓言不是闹着玩儿的。纪安言成绩本不错,只是向来娇生惯养,生性好玩,惰性常常把自己的那点小才华给磨灭了。万教授以前就曾经把她带到办公室训话,说她可惜了一大片前途。她那时倒不觉得啥,背后有个市长父亲大人在撑着,纵使天塌下来她还能踩着一片云飞翔。
可现在,不一样了。
每个周末回到家看见本是大家闺秀的母亲扛着那一盒盒纸箱上下楼梯,心都酸得不像话。纪安言好几次都忍着泪偷偷躲到楼梯口,捂着嘴巴狠狠地哭。
活了二十年,她早惯了呼风唤雨的日子。
纪佑丞从小到大简直把她拿在手掌心疼着,甚至到了a大,人人都要敬她三分。难怪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树倒猢狲散哪,以往那些讨甜头的豪门少妇呢,一夜间不见了踪影。加上那一次的官司她娘俩输得彻底,一分钱都没有分到。
杨蕊是一天天地消瘦下去了,素来雍容华贵的形象被时光磨灭成了沧桑。她坚持在超市摆个档子,明知来人会对她指指点点,可纪安言劝了许久她还是坚持己见。她没辙了,只能每个周末给她按摩除疲。
“妈,”纪安言给妈妈捏着筋骨时柔柔地说,“咱俩就这样过了好吗?”
杨蕊嗔怪地看着她,“什么叫这样过了?一个女孩儿怎么这么想?我闺女还要嫁个好人家的。”
“不嘛就不。言言就跟您这么过一辈子了。”她搂着妈妈的颈子撒娇,话到尾端居然变成了哽咽。她立马收声,怕是再说下去眼泪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杨蕊无声地笑了,并未看到背后那抽泣的肩膀。
“言言,妈妈有你就够了,真的……”
良久,她想起了什么,“对了,刚刚寄来了个帖子,给你的。”
“喜帖?”纪安言擦干眼泪,走到桌上,粉红色的信封差点晃了眼。她打开一看,“卓韵玲”三个字掉入眼帘。
卓韵玲和纪安言算是一对闪亮的姐妹花,俩人都是**,以前上学时还绑同一条辫子,公用一个书包,这有人说要是一方是男的,早谱出一段浪漫的青梅竹马情来。无奈她十五岁那年搬到了美国,直到去年俩人视频联络时她突然就崩溃地哭了起来。
“纪安言我怎么办?我怀孕了,我有了他的孩子。可他家人不喜欢我,我到底怎么办呐!!”
纪安言那时吓坏了,怎么劝她都不果。
这不,撬来了好消息。她泪光闪烁地笑了。
8 忘掉过去()
纪安言唯一没想到的是,会再见到慕向东。
婚宴上来来往往的人多的是,却那么巧合,她眼珠子一转就碰上了不远处一个挺拔的身子,在端着酒杯和人寒暄着。兴许是他长得高,肩膀宽,或又因为他走起路来步伐稳当,予人一种风度翩翩的感觉。
纪安言本着对他的厌恶,也没想多看几眼。可这次隔着人群,她却没有挪开视线。她发现,慕向东眼里某种东西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刚想转头走开,一把清清脆脆的声音就从那方传来。
“东子哥……”
回头,就见一女子揽上慕向东的胳膊,巧笑倩兮的。身上那袭雪白色的长裙衬得她肌肤一个白皙透亮,慕向东侧头温柔地回握她的手,轻声道:
“来了。”
他刚想转头,无意间却对上了不远处纪安言投来的视线。
纪安言一瞬间乱了阵脚,连忙抚裙转身离开。
慕向东收回视线,低头看着伊人的容颜时忍不住称赞了句:“今天很漂亮。”
卓韵玲在美国芝加哥大学时遇到了她的白马王子申诺,俩人如胶似漆地一下就火上了,原本那边也没把她当一回事儿,毕竟申诺也是玩儿惯了。不想这次儿子认真了起来,有天居然带着大腹便便的卓韵玲回家,说得那叫一个坚定:“我要娶她。”
那边自然是闹翻了,申诺却执意要和卓韵玲过下去,还想过既然家里人反对,那他俩干脆出来另起炉灶。夫家就那么个子嗣,实在是伤不起,只好点头勉强接受了。而卓韵玲出生于高干之家,算是大家闺秀一枚,没多久就驯服了申诺他妈妈。
纪安言听着听着双眼都冒起了羡慕的火光,把手托在下巴上,哼哼唧唧道:“你真幸福。”
“你也可以的。”卓韵玲今日一袭白纱,美得不可方物,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纪安言…… 忘掉过去吧!”
9 囧境()
纪安言表情僵了僵,好久才对着卓韵玲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
这场豪门鸿宴进行得非常顺利,大家站起来举杯敬酒时,纪安言毫不意外地瞥到了前方一桌那对惹人注目、相依相偎的身影。
这么一看,慕向东身边的女子长得挺是耐看,笑起来更显温柔大方。只是他们坐的位置是贵宾桌,连她这个市长千金、新娘子的闺蜜都挤不进的位置,他和申家又到底有哪方面牵扯。
难不成又是一桩违背良心的交易?她冷眉收回视线。
说白了这是申家的场地,自然没有她纪安言的朋友。舞池边的几个男人对她发出邀请,她一一地拒绝了。
纪安言百般无聊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却被堵住了去路。
“纪小姐……”
低头就看见他脖子上的相机和记者证,她转头欲离去。
“纪小姐,纪市长下个月快面临选举了,纪家如今却捅了个家族丑闻出来。你认为市长这次的胜算多少?”
纪安言本以为在学校的几场风波就算了,近日来校门口堵她的记者已经被校方严厉对之鱼溜进这个场地。她这阵子最厌烦别人说起她的家务事,就不能给她耳根清净清净的时候。
“让开。”
“纪小姐何必这么无情,据说你和母亲都搬出大院了,杨女士这么大方愿把位置让给小三?”说着小记者已经拿起相机未经允许地对她按下快门。纪安言被闪光灯惹怒了,反射性地伸手去挡相机,和记者起了一番挣扎。
几名保全闻声而来,三俩下把记者轰了出去。
争夺间她只感背后和大腿火辣辣一般地被利器划过,直到人被拖走了,才看到身边那摆饰的树枝正往里弯,好巧不巧地在她肌肤上割了几条血痕。
那阵喧哗引来了一些人的侧目。
纪安言浑身发凉,背脊那处冷飕飕地,想必是划破了一大窟窿。她立马背贴着墙,怎料一个大口子已展伸到大腿上方。走廊前端几个男人正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来,她惊慌别扭地用手遮掩裙摆破开的位置。可这么一遮,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脑袋空白地看着那越走越近的几个人……还没想到对策,整个人就被压到了墙上。
10 落难公主()
鼻尖对鼻尖。
她长长的睫毛刷过那人的鼻子,眼睛扩张到震惊的形状。
“别动。”
刚要挣扎,慕向东低低的嗓音却吓得她无法动弹。
纪安言身子都发抖了,来来往往的人见俩人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一副明了的表情,倒也识趣地离开了。
不等她有所行动,他直接直起了身子,利索地脱下自己西装外套,交到她手上。
纪安言胡乱地把西服绑在自己大腿根处间,他直接踢开女厕所大门,在确定里边没人之后看着在墙边瞪着两只眼的人,示意她进来。
纪安言这一进厕所,立马就翻脸不认人,紧紧抓着腰间的西服下逐客令:“你出去。”
慕向东扶额,“你有衣服换吗?”
纪安言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慕向东瞥了她一眼,直接拨个号对那边交代:“拿套女装来……什么都行。”
电话挂了,才发现那贴着墙的人炸毛猫一样地盯着他。
“我在外面守着。”
说完他拉开门出了去。
纪安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颊边居然冒起两朵醒目的红晕。
好一个十五分钟过去了,外面才响起敲门声。纪安言还担心是别人没敢有动作。只听到外面的人清了清喉咙,
“是我。”慕向东。
她拉开门,慕向东就跻身进来,手上握着绒黄色的及膝裙。她飞快地接过,回身直接走向换衣间。
背着慕向东的身影,也暴露了那裸在空气间的美背。
慕向东眼神落在她被划破的洞口,眼儿缩了缩。
“站着。”
纪安言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不料慕向东食指伸了过来,沿着她破烂的裙子中点上她的背。他的指尖很凉,她身体本能地往后缩。
“这个……一直都在?”
慕向东手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嗓音却变了,暗哑、深不见底。
纪安言像受惊的白兔立马倒退一步,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身后一小片浅褐色的印记。她觉得自己像在镁灯下被剥光了衣服,羞得无地自容。
“你别碰我。”
她一溜烟地躲进厕所里,越想越觉气愤,怎么被他这么一碰,感觉像是被十个大汉轻薄了呢。
纪安言也没想到她花了时间换了衣服,慕向东居然还在。
看姿势像在慎重地思考着某些事情,见她出来,若有若无地盯着她的背。
“换好了?”他问。
纪安言骄纵惯了,把西服丢回给他,一个道谢都没有。
慕向东看似还有话要说,她抢先仰头道:“我不管你收了他多少钱。但是请你回去告诉他,我没有他罩着,也一样活得很好。”
她抬头挺胸地走出去,在门边时顿了顿,“不。是更好。”
落难公主,她要比谁都当得强。
11 选举()
纪安言开始投入了忙碌的生活中,在余下的三个月都用来完成她那伟大的一等荣誉目标。万教授见她老是往图书馆自习,也不禁刮目相看。
都说了人在逆境中才会知道自己多坚强。
这娃儿不是吗,事实证明狗急了不仅会跳墙,还会升空呢。
毕业论文截止的那一天,纪安言已经像泄了气的皮球,毕生的功夫好像都花在那一万字的篇章里。
程一菲回宿舍时还带了一打啤酒,欢心地嚷:“耶!庆祝咱们永远摆脱论文啦!”
三个女孩在宿舍又唱又跳的,被子枕头满地都是,直到彭羽喵头昏脑涨了,才趴在桌上恹恹说:“你俩酒量可真好。我不行了……”
“那程一菲你多看着她,我要回去了。”纪安言行囊都收拾好了。
“啊?你回家?不行不行,咱们还没庆祝完呢。”
彭羽喵力不从心地想站起来,无奈眼前的影像摇摇晃晃地,她好不容易够到了纪安言的肩膀,半醉半醒地说:
“纪安言,今天你老爹竞选,你真一点都不关心?”
纪安言脸颊虽也红红地,人却特别清醒。
“没兴趣。”
“嗳,你父亲大人哪,我就不信你不关心……嗝——”句子以毫不淑女的酒嗝终结。
纪安言回到家意外地听到声响。钥匙转开了,杨蕊在沙发前看电视,那是少有的事儿。纪安言目光转向荧幕时,霎时就说不出话来。
回来得正是时候,新闻上纪佑丞的名字被提了又提,画面转向热闹的街上。纪佑丞满面春风地朝选民招手。
他还是赢了。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纪安言脸有点僵,走过来把声量关小,挨着母亲说:“干嘛还看这些。这种人,不值得我们关心。”
杨蕊不语,只是纪安言看得出她脸上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难道真如人家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
可纪安言年纪轻轻,何以了解这些。她举起遥控,就要按掉画面,可画面又切回了纪佑丞胜利的景象,这回她还看到了一个人——慕向东。
12 言言在就好了……()
纪佑丞满面春风地对着支持者招手,又回身拍拍慕向东的肩,慈父的笑容像一根刺扎在纪安言心眼里。她的脸是愈看愈白。
纪安言想不明白,父亲究竟是给了他什么甜头,要让他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不就那几个臭钱,至于吗?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