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夫人答应我说:“下个月,如果音音还蛮稳定,又确定出差,那我还带你来。”
“那样念念会不会有危险啊?”
“有的行程是他绝不可能更改的,比如这周的谈判,是几位行业巨头商议合作,与会的人身份都比较高,彼此也都不信任,所以,他现在几乎是被软禁状态,每天只能给外面打几个电话报平安。下个月他还有这类行程,只要他一去,咱们就过来。”
“是这周的谈判?”我以为是我听错了。
“对。”
“现在他正在谈判?”
“是啊。”
“可是他之前还给我回了邮件。”我连忙拿出笔记本,打开邮箱,发现里面多了一封未读邮件,还是繁音,发件日期是我生日那天的二十三点五十九分,写得是:苏灵雨,生日快乐。
落款是“变态”。
我把电脑递给韩夫人,她翻了翻,立刻就笑了:“我能不能登一下我的邮箱?”
“能啊。”
韩夫人切换了登陆,噼里啪啦地打了一行字发过去,很快便有了回音,是繁音的邮箱,里面是一张图片附件。
图片是一张a4纸,上面是那变态的字迹。写得很凌乱,大致内容就是,如果苏灵雨发邮件给他,就说他去南极了,跟别人,但具体跟谁不要说。还交代让定时发送生日祝福,不准用贺卡,还写了发送的内容,就是发过来的那些。还有些注意事项什么的,大体就是不要被发现,要晾着,不能立刻回信息,态度要冷淡,要嫌弃,要符合他一贯说话的口吻什么的。
我真是……
韩夫人也笑个不停,说:“我就说嘛,繁盛亲自把他送到会场门口,眼睁睁看着他进去,怎么可能被他跑去南极?”
“他干嘛要这么搞啊?”我真是要无语了:“这种低级谎言有趣么?”
172 全选错了()
韩夫人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我问:“那我要不要揭穿他啊?”
“看你自己吧。”
“如果是您,您会不会揭穿啊?”我有点纠结。
“真要我建议的话……”她想了一下,说:“音音脾气太暴,你还是装不知道吧,观察看看他想做什么。”
“哦。”我不死心,继续问:“您会做出这种事么?”
“不会。”
“哦。”
“干嘛这么问?”她的目光严厉起来。
“爸爸说他的个性像了您。”
她皱起眉:“就他那种喜怒无常的德行?像我?”
“是爸爸说的……”
“我承认脾气不好是像我,但喜怒无常绝对是像了繁盛。”她说:“尤其是第二人格。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总觉得第二人格肯定有问题,主要就是因为他太像繁盛了,表面上乖,心里很坏。”
“哦。”我说:“对不起,是我嘴快,您别生气了。”
“我没怪你。”韩夫人说:“我也知道你也只是聊天说起,毕竟他是真的疼你。”
下飞机后,我给繁爸爸打电话,但他不接。我打给管家,他说繁爸爸这几天去国外了。回去也没事做,我就留在韩夫人家。现在正值假期,韩先生领他女儿和繁星一起出去玩了,家里只有韩夫人。
我们聊了半晚上,看了他女儿的照片。她长得特别漂亮,也被呵护得很好。她家里有个房间是专门存放她的奖杯和证书的,由此可见她有多聪明。她的照片各式各样都有,坐在驾驶舱的、掌舵的、骑马的、登山的、滑雪的……每一张都笑得灿烂。
当然,最多的还是和父母家人的,温馨得让人妒忌。
每一张相片的背面都手写着拍摄的背景和当时发生的故事,但照片只存到她读小学。
我以为是剩下的不方便让我看,没想道韩夫人说:“剩下的都在我老公的舅舅家里。”
“……”
“她出生那天就开始被追杀,起初我老公还能照顾他,后来我老公出事昏迷,她就只能自己呆在舅舅家里,就和现在的念念一样。因为我老公也在那边养病,所以她对爸爸比较有印象,毕竟是病了嘛,也比较容易原谅他。但跟我就差得多了,虽然她很懂事,但她一直在心里怪我,觉得我是故意不回去。”她一边说一边擦眼泪:“后来因为我每个月都要回来看音音,她就明白自己还有个哥哥,也知道我之前是在哥哥那里,心里就很妒忌,常常为了这个不高兴。但妞妞又是个很好强的孩子,所以只跟爸爸说,没有对我说过。之后因为基金会需要经常去,公司不需要,而且我老公的身体也不能多跑,我们就搬了回来。其实直到现在,妞妞也是比较亲爸爸。音音也是,比较亲爸爸。”
“我觉得他比较喜欢您。”我说:“他很听您的话。”
她摇了摇头,许久才说:“你住院时,有一天音音跟我说他还想要孩子。他觉得孩子多一点比较好选继承人,也好分担工作,因为他就是因为没有兄弟姐妹,才被迫做这行,”
我忙说:“我不想生了。”
她点点头:“所以我才告诉你,想让你提前有个准备。如果你确定不想再生,我建议你考虑一下输卵管结扎。”
要做肯定就是现在,趁着繁音不在,直接搞定,一劳永逸。这样无论他是强暴我,还是做点别的,我都没关系了。
我问:“那我需要跟音音说一声吗?”
“得说。”她说:“看看他的态度,如果他反应激烈,你就先告诉我,我跟繁盛谈谈,让他跟音音说说看。如果他特别想要孩子,那如果你先斩后奏,难说他会对你做什么。”
我问:“那您觉得我什么时候说比较好?”
“这个不急。”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先问你,如果他坚决不同意,你还要坚持吗?”
我被她看得有点发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说:“那得看他有多坚决。”
她没说话。
我问:“您是希望我做呢?还是不做呢?”
“我是告诉你,如果不想再生孩子,你可以考虑这个,我可以帮你安排医院跟手术。”她说:“但做与不做,在于你自己。”
“喔……”从我个人的角度,我当然不想做,因为我才生了一个孩子。可能是因为我从小没家,所以这点我和繁音是殊途同归的,我希望能多生几个。可我总不能再生一个让他跟念念一起受苦。但繁音恐怕不会同意,我胳膊拧不过大腿,想想就觉得纠结。
她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考虑吧。”
我考虑不出结果,问:“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办呢?”
她端着茶杯抿了抿,说:“我不知道,我不是你。”
这天回去后,我一直都在琢磨结扎的事,但心里完全拿不定主意。后半夜我完全睡不着,便在网络上搜索韩夫人的词条,不搜不知道,一搜还真的发现了很多。她是个毁誉参半的人,很多内容说她结果三次婚,历任老公都是大富豪。所以以前骂她的比较多,但随着她的身份地位越来越高,骂她的声音渐渐少了,开始出现夸奖,慢慢也开始钦佩。
这些黑料简直打开了我新世界的大门,它让我发现:她的父母居然不是富豪。
虽然黑料的真实性难以确定,但这点是每一条八卦消息都会重点提及的,因此绝对是真的。这意味着她的出身并没有我好,但她现在的生活即便不是完美,也是让我羡慕的。那么,这就意味着,她在人生的所有关键选择都选了最正确的那个。
而我……
我全都选错了。
我为什么会通通选错,以至于让自己落到今天的田地?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我回来的第三天时,繁爸爸终于回来了。他看上去瘦了很多,也黑了,样子有些疲倦。我把念念的相片和小视频给他看,他立刻眉开眼笑,一直试图用手摸屏幕。
欣赏过相片,我趁着大家心情都好,问繁爸爸:“爸爸,如果我不能生孩子了,你会怎么想?”
“身体出问题啦?”繁爸爸纳闷地问。
“没有。”我说:“我想结扎。”
繁爸爸愣了一下,说:“妍妍跟我说了。”
那刚刚还假装。
“那您觉得……”
“你自己看吧。”繁爸爸说:“爸爸只能告诉你,音音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问:“是不是韩夫人要您别给我提建议?”
“差不多吧。”他笑着说:“她说,她觉得你现在已经不会自己考虑事情了,好像什么都在问别人,那样不好的。这事是你自己的,你自己认真考虑好。”
我真的考虑不出来:“那我爸爸,如果韩夫人是我现在的情况,她会怎么办呢?”
“那她早就把音音赶下马自己当老大了,他发疯就关着。”他眯起了眼睛,笑得有点坏:“她当年就是这么对我的。”
“您好悲惨哦。”我好羡慕她。
“没错哦。”他摊手:“所以不要想了,爸爸建议你先跟音音商量一下,千万不要先斩后奏。”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就结束了,但他说还要在那边耽搁一天,所以明天会回来。”
事实证明繁爸爸也被骗了,这天下午,我被窒息感惊醒时,发现自己身上正压着一块大石头。
见我醒了,他也没在意,该干什么干什么的同时,解下领带把我正推他的手绑到了床柱上。
我一边不断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只是性成瘾,这是病。却还是在心里想,结扎真的势在必行,我跟他商量一下,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死给他看。
待我的手被解下来时,已经凉的发青,看上去仿佛要坏死。繁音扯开领带就去浴室了,我坐起来,感觉尊严受损,发了会儿懵,便弯腰去捡衣服,发现自己的已经被扯破了,只好捡起他的衬衫围上,跟进了浴室。
繁音正面无表情,闭着眼睛坐在按摩浴缸里,整个人就像一尊被煮熟的瘟神。
我这才发觉他虽然比之前壮了些,但满脸疲倦,脸上还挂着黑眼圈,想必是谈判非常累。
人在疲倦时容易发火,我还是别上眼药了。刚一转身,就听到背后的声音:“过来。”
我扭过头去,发觉繁音已经张开了眼睛,目光不善地盯着我身上的衬衫。
我会意,说:“我的被你扯坏了。”
他的目光慢慢地挪到了我的腿上,毫不掩饰的直接让我有了一种正在被强暴的错觉,便拉了拉衣服下摆,退了几步。
他这才看向我,问:“有什么事?”
“你先保证,我说了你别打我。”
“嗯。”
“也不骂我!”
“那得看是什么事。”他白了我一眼,说:“快说。”
我先贴到门口,用手按住门把手,然后说:“我结扎了。”
他一愣,看着我,没说话。
我计划好了,如果他的反应ok,那我就做结扎手术,如果不好,我再改口。
173 重症()
我掐着表等着他说话,但他沉默了至少十分钟,在此期间,就像受了打击似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终于,在我双腿发麻时开了口:“知道了。”
莫名的,我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心里又莫名地叹了一口气。
“去吧。”他似乎刚刚才回过神:“我晚上还有事。”
我绝对是贱的,忍不住说:“其实我……”
“去吧。”他心平气和地打断了我:“让我静一静。”
我躺回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繁音刚刚的话和表情。
他没发脾气,而且一点发脾气的迹象都没有。这感觉让我觉得很陌生,难道他刚刚是小甜甜装的?也不可能,小甜甜肯定会追问的,毕竟在他心里,我还没有给他生过孩子。就算对我其实没什么感情,这份挫败感也不会让他这么“平静”。
隐隐听到有人开关门,我眯起眼睛,发现房间里的灯已经悉数被关掉。漆黑中,只能看到一个人影朝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我叫了一声:“繁音?”
人影停住,半晌,语气仍是刚刚那样,既像变态,又太过平静,反而让人觉得更冷:“怎么?”
我坐起身,问:“你去哪?”
“有事。”
“有什么事?”
他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我又说:“等等!”
黑影再度停下。
我问:“你去南极了?”
没有回答。
“你妈妈说你去谈判了。”我说:“为什么要骗我?”
他明明在原地站了很久,却直到出去,都始终没有说过哪怕一个字。
我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还是耐不住决定去衣帽间看看,但等我去了,那里已经没人了。
我回到房间,再睡不着。房间里还弥漫着那股和外面不同的味道,被子上还有他身上特有的体味。我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揣测着他刚刚的态度,一会儿觉得它是个不错的态度,一会儿又觉得它可能比发怒更糟糕。当然,也许这是因为我贱骨头,人家一天不对我发脾气,我就一天不舒服?
我拿不定主意,反而更加糊涂。
这一晚依旧没睡好,但因为繁爸爸在家吃早餐,所以我必须得下楼。
繁爸爸果然一如他所说,并没有问我任何有关结扎的事,仿佛我从来都没对他提起过。他肯定知道繁音昨天半夜突然回来,又突然走了的事。
今天是跟繁音的医生见面的日子,因此我和繁爸爸以及韩夫人一起去见医生。他们分析了几次与第二人格有关的视频,结论是他们肯定繁音身上发生过严重的各类暴力,而且大部分这方面的记忆都在第二人格身上。他们希望我能多从这方面入手来询问第二人格,尽量录音,如果不能,我就尽量记得准确些。
回来时繁爸爸问我准备得怎么样,说一旦我准备好,他就会去通知第一人格,接下来,就让第一人格只在必要的时候出现,尽量让位给第二人格。身体需要继续存活,即便第二人格有心躲避,也肯定会勉为其难地出来,何况他最近只是没有主动抢身体,这不意味着他不想出现。
我表示准备好了,繁爸爸当即给繁音打电话,开始还说得好好的,谈着谈着就变味了,繁爸爸挂了电话,皱着眉头说:“他说他最近没空。”
“您不是要管理工作让他专心治病吗?”我刚听到他说了。
“他说交给我不放心。”繁爸爸脸颊抽搐:“真是越来越不尊重爸爸了。”
“……”
“我去找他,跟他谈谈。”繁爸爸叹了口气,说:“你在家里,把家看好。”
“他在哪?”
“去总部了。”他说:“总部一年也没多少事,明显是想躲着咱们。公私不分,整天胡搞。”
“爸爸?”
他看过来。
“您是不是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啊?”
繁爸爸看了看我,说:“不是爸爸瞒着你,是他自己要求我别参与,说我越搞越乱,他要自己解决。”
莫名其妙,我说:“那我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现在他到底在搞什么?之前都商量好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繁爸爸说他快则一周,少则两周就回来,这期间叫我记得关注好家里的事情,每周要看检查访客记录和财务账单,没有需要尽量不要联络他,有情况可以找韩夫人求助。
家里倒是没有情况,但就在繁爸爸离开的第五天时,苏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