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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裙摆。几天前见面时还有条丝袜来着,但被他用掉了,她为这件事气了好久。
繁星立刻捉住了他的手,抽出来扔到一边,她板起脸的样子始终那么厉害:“不准乱来!”
林准易不禁笑了,握住她的手吻了吻,说:“我马上就走了。”
她仍然很警觉,像看变。态。色。狼似的看着他,并且拉紧了自己的裙摆。
林准易便不再玩笑,正色起来,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你是指什么?”
“远一点的,至少是国外的。”他说。
“没有。”繁星说:“我不喜欢旅行。”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是旅行。”
繁星也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样对视了也不知多久,林准易先错开了她的目光,握紧了她的手,说:“我最晚周五就会回来。”
“回来干什么?”
“带你走。”他说。
繁星问:“我什么时候要你带我走了?”
“我跟你爸爸提过,但他不答应,那我只能直接走了。正好这段日子以前的工作都放掉了,新的工作还没有完全接手,贸然离开影响最小。”他说:“钱你也不用担忧,我的钱虽然不够你挥霍,但维持你现在的花销一定不成问题。”
繁星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当然听得懂。”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没开玩笑。”
繁星抽出了手,说:“我先回家了,刚刚那些话就当我从来没听过。”
林准易先是握住了她的右手臂,见她左手已经按在车门上,便也拉住了,这样一来,她正好必须要面对着他。
他知道她为什么是这种态度,“这件事不是我临时起意,该做的准备我已经全都做好了,到时如果你不跟我走,那我也得自己走。”
“未经我爸爸的同意自己脱离组织。”繁星恼火地问:“这是你想出来的新死法吗?”
“如果你跟我一起走,”她这样说他一点也不意外,也觉得很感动,他笑着说:“我就不会死。”
繁星说:“我不跟你走,你想死我也不拦着,放手,我要下车。”
他便放了手。
繁星便去开车门,但也不过是把手在车门上搭了一会儿便转回头来,问:“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爸爸和你妈妈吗?”
“没什么对不起的。”他神情平静:“我爸爸一生最爱的是他的事业,我妈妈一生最爱的是我爸爸。”顿了顿,他看向她的眼睛,力求真诚,“我这一生最爱的是你。即便我这次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何况你爸爸一定不会杀我。”
繁星偏过头去,不想看他的眼睛。
她觉得太沉重了,沉重到她竟然开始怀念他以前那副虚伪飘忽的嘴脸,那样子虽可恶却让人轻松。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在繁家,我记得你说你想做幼儿园老师?”他说:“我先带你走,然后下一步就实现这个。”
繁星说:“我不爱你。”
他就像没听到这句,继续说:“如果几年之后你又觉得那样没意思,或者我们的经济、安全不是很有保障,想要回家,那我也会送你回来。你爸爸一定不会怪你,我自己都但着。”
繁星加重了语气:“我、不、爱、你。”
“你也不用怕跟我走之后我会欺负你,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我也想了一个让你安心的办法,就是把钱都给你。”他说:“谁掌握着经济大权,谁的话语权就会强一些,如果我对你不好,你就可以让我去睡大街。”
“林准易!”繁星抓狂了:“我一点也不爱你!”
“我听到了,不用叫那么多遍,”他平静地说:“这不重要。”
繁星一愣。
他笑了:“虽然我不懂医学,但我觉得你的病想要好起来,在繁家是不行的,至少要有一个舒服的环境,我认为你可以先跟我走,如果没有我你可以舒服点,那没有我也没关系。”
虽然从小就认识他,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他这个人的执拗,但她今天还是被他这态度惊到了,好不容易才逮住个说话的机会,她忙说:“什么叫这不重要?我说我不爱你,我不要跟你走,什么死得其所?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牺牲自己的前途根本就是犯贱好吗?而且幼儿园老师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没兴趣了!”
他点了点头,问:“你真这么想?”
“对!”繁星说:“所以继续回去工作吧,不要想那些无聊的事,好好表现我爸爸很快就会把你调回他身边了。”
“你下车吧。”他说。
繁星彻底懵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从来都是这样。”他靠到了椅背上,看向右侧的窗外,飞机就在那里,离得有点远,一切全都就绪了,只等他上去。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永远都是这样。”
繁星看着他,没有做声。
他也不说话了。
他不是个伟大的人,其实他很自私,如果不自私,当初就不会明知她讨厌他,却还是强迫她了。但也是基于这种自私,他想让她活着,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剩什么意义?他没有爱好,没有梦想,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台被父母设定的程序,机械地照着他们的意愿运转着。现在他们突然全都不在了,这时常令他感到迷茫。
如果繁星只是个普通的令他感兴趣的女人,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因为只要她是可以被替代的,那么他终究会有腻烦的时候。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是被他选择的,虽然父母希望他能够跟她结婚,但爱她是他自己的决定。这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因为人生中最大的快乐莫过于自己做出选择。
但他无法用语言说清这个,而且他觉得繁星是明白他的,他知道她是个感性的,有灵性的女人。
只是她现在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束手无策了。
沉默间,司机过来敲了敲车窗,示意林准易时间已经到了。他便转头问繁星:“你还需要时间考虑吗?”
“我不会答应。”她说:“我劝你不要有恃无恐。你不要觉得我爸爸好像一直对你很好,如果把我换成念念他肯定早就要了你的命。背叛组织不是一般的小错误,是不可原谅的。而且那些对你爸爸和你不满的人一定会趁机给你扣帽子好斩草除根!”
林准易说:“你没必要想这些。”
“我没必要想?”她瞪起眼睛,“你死了那我……”她突然反应过来,住口,转而说:“你死了那我也不会在乎。反正谁的命谁珍惜,你一死,我就立刻嫁人生孩子。”
他笑了笑,说:“我走了。”
他一直不送口,她更急了,“林准易,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
他吻住了她的嘴,封住了那些谎言。
痛感传来,她再发不出什么声音。
时间毕竟不多,他很快就松了口。
“我走了,你回去做做准备,准备好了就打给我,我再个把下一步计划告诉你。”他摸着她的脸,说:“不会说谎就不要勉强了。”
直到周二,林准易还是很自信的,他觉得她一定会打给他。毕竟他知道她爱他,他知道她否认只是因为这个想法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需要他付出全部并且冒上巨大的风险。
但周三开始,他便有些坐卧不安了。
直到周五,他的自信彻底被瓦解掉了。
一切都部署好了,但其实只要他不启动就不至不能回头。
但林准易不甘心,他决定打给繁星。
电话是关机状态,其他联系方式也一概不能用。
他只好打给繁家,新任的管家是他爷爷的好朋友,与他很熟,告诉他,“大小姐去旅行了,计划周日回来。”
林准易问:“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
“周一下午。”管家说:“行程只有先生知道。”
林准易忙问:“那怎么才能联络到她?”
“她不是有电话吗?”管家问:“准易,你听起来很急,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联络不到她。”林准易问:“家里的人都不担心吗?”
“毕竟先生知道她的去向,但老先生还是很急,昨天还来过,跟先生为了这件事在争执。”管家说:“他们在东北角的那间会客厅。”
【梦里花落知多少】33()
林准易道谢挂了电话,心想这下得找个借口先回去一趟,调查那栋房子的监控对他来说毫无难度,但这么远显然不可能。
既然管家特意告诉他繁爷爷的态度,他自然先去找繁爷爷,繁爷爷果然很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旅行,我怀疑音音是把她放跑,叫她出去自生自灭。”
林准易问:“先生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你呀!”繁爷爷说:“事已至此,你就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引音音怀疑的事了?”
林准易说:“我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要装傻了,我了解星星,她不喜欢繁家,”繁爷爷说:“你是不是知道她得病了,就想带她走?”见林准易脸色微变,他有些急了:“这不是在胡闹嘛!”
林准易忙说:“我不会背叛组织。”
“为了一个女人私自丢下工作就是背叛!”繁爷爷并没有生气太久,训了这么一句后,便有些慌了:“肯定是因为这样,音音才把她送走,他从来都不疼她,也不知有没有派人照料她。”
林准易说:“您不要太忧虑,我这就想办法找到她。”
“你快去,需要我就开口,务必赶快把她找到,拖久了我不放心。”繁爷爷显然已经担心过度,有些难过地说:“当初灵灵劝我们不要把星星嫁给你,要把她送走,音音都同意了,我却没有听,我以为你能让她过得好。可是……好好的孩子弄出了这种病,现在万一再出了什么事,那我可……”
林准易趁着这个间隙问:“太太的态度如何?”
繁爷爷说:“她要照看孩子,不到万不得已,还不好惊扰她。”
林准易说:“我想去拜访她,上次取消婚约也是她劝了先生。”
繁爷爷说:“那我帮你把音音支走。”
林准易很顺利地见到了繁太太,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一见林准易便问:“你来是为了星星的事吗?”
林准易说:“是,太太,您已经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我问他,他不告诉我,但我看你急,那就不耽误你的时间,我到时自然会问她。但星星毕竟身体不舒服,又一个人都没带,这么久了,任谁都会明白是出了事。”她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说:“这是我从他口袋里找到的,我见星星戴过,一直没有人过来跟我讲她的事,我也就没有机会给出去。现在既然你来了,就拿着看看能否作为一条线索。”
林准易接过盒子,是个巴掌大点的小首饰盒,里面躺着一只星星形状的耳钉。
林准易只感觉自己的心被捏了一下,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变调:“这是我送她的……”他捏起那颗耳钉翻来覆去地检查着,问:“这上面黑色的是……”
“我也觉得看着像是血迹。”繁太太说:“所以即便对方是你,我也赶快就拿出来了。”
林准易说:“您不要担心,我不会再勉强她。”
繁太太摆了摆手,道:“先找到她再说吧。”
耳钉上黑色的物质很容易便化验出了结果,的确是繁星的血。
林准易把这件事告诉繁爷爷,他更着急了,但繁先生不在,也不接他们的电话,更是不准他们调人去找。
不过幸好繁爷爷依然有着自己的一部分亲信,林准易也有一定的人脉,他们还发动了韩夫人一家人,一边找,一边逼问繁先生。虽然始终没有她的下落,但眼看事情闹得越来越大,繁先生终于肯出现,但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他单独叫来了林准易,问:“我听说你准备带她走?”
这个月林准易已经饱受煎熬,因此态度有些激动:“先生,请您先告诉我她人在哪里?她好不好?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先回答我的问题。”繁先生问:“谁给你的胆子做这种事?”
林准易强迫自己冷静些:“我想让她过她想过的生活,我觉得这样有助于病情恢复。”
繁先生说:“难怪她说你自以为是。”
林准易甚至没精力去琢磨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有些呆得看着他。
繁先生站起了身,说:“带你去个地方。”
汽车越驶越偏僻,林准易越发不安。
下车时,附近一栋房子有没有。
林准易不敢开口问,跟在繁先生身后,来到一座墓地旁。
墓地的样式很新,也很干净,上面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名字好生卒年。
林准易很快就看清了上面的名字,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呆住了。
“这件事我不想告诉我爸爸,于是骗他说她自己出去旅行了。”繁先生说:“没想到你一直纠缠,那就让你亲眼看看吧。你对她提议这件事的第二天,她就吃了安眠药。”
林准易几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这太突然了,虽然她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但他始终没有往这个方向上去想,他觉得她只是表达她对于私奔计划的不满,那只要她肯出现,他绝对可以依她。
他站不住了,扶着墓碑想蹲,腿却一软,跪了下来。
繁先生在旁边冷眼看着,说:“她走前说不希望你背叛组织,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如果你想金盆洗手,我也可以依你,就当是还你爸爸的情。”
林准易依然没有听清他的话,整颗脑袋昏昏沉沉。等他清醒过来,身边繁先生以及其他随从都已经不在了,但地上搁着一封信。
他拿起那封信,打开信封,抽出信纸,那上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他先是做了一个展开的动作,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在疯狂地加速。他害怕得不行,连忙将它重新塞回了信封里。
大概是遗书吧?他想。
林准易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接下来他做什么都没心思,整天待在家里。
也并没有人来找他,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全都当他不存在了。
他总觉得家里乱,即便它事实上已经一尘不染,但他还是不停地整理,不停地打扫,只有这样能让他的心灵稍微平静一些。
他找出自己那个刻着“白痴”的戒指,戴了几天,又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尾戒在异性恋中寓意并不吉利,他又摘了下去。
他还翻出那些被他珍藏在柜子里的小物件,每次他送她礼物时,她都会回礼。作为她唯一的朋友,他的礼物理所当然是她亲自挑的。虽然她这么讨厌他,可她还是每次都去挑了,他总觉得,她最初对他的讨厌,其实并不是真的讨厌,她只是讨厌他所代表的那种生活罢了。
当然,后来她真的讨厌他了,但林准易有强迫她送礼,不过中间还是有了很多断链。
他找出这些东西,将它们一件件地擦干净,整理好。她送他的大都是当时时兴最新的电子产品,但现在看来已经完全过时。看到这些他就体会到了一丝开心,能够想起小学时候总被她吵吵闹闹的那些日子。
其实送过他毛毛虫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十分喜欢他,十分依赖他,总是主动来找他玩。但那时他觉得自己是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