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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膏像是纯白的,但从轮廓依然能够看出是白人相貌,她留着及腰长发,穿着看着很像牛仔款式的套装。身材的比例很像那些衣服。
我不敢相信这是amelie,完全是因为这个石膏像女人真的不漂亮。仅我见过的繁音的情人,就一个较一个更漂亮,包括今天早晨呆在他房间里的女佣,也是百合花似得清秀可人。所以我一直觉得amelie就算不是伊莎贝尔·阿佳妮那种精致的大美人,也至少是斯佳丽·约翰逊这种性感尤物。
然而这石膏像的身材偏胖,也没什么曲线。下颚很宽,嘴巴也很大,眼睛则比较小,总之看上去平庸至极。而从雕像的细腻程度来看,这是个很有雕刻功底的人做的,可以完全排除技术漏洞。
我看傻了,繁音却突然甩出一串钥匙,看向我,顽皮地用眼神暗示我。
我瞟向石膏像,露出询问的目光。
他看向石膏像,显出一脸茫然。
083 心眼小()
算了,小甜甜不知道也正常。
我俩一个一个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柜子,把里面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
期间我总被繁音认真的脸搞得很不安,悄悄捏他的屁屁,他不仅偷偷瞧我,还小脸儿通红。
可是,书房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全都是工作资料,除了那个小雕塑,没有任何关于amelie的东西,甚至连繁音的证件和照片也没有。
林叔敲门叫我们吃饭,我俩便先出来。到餐厅后没什么异样,我俩也并没有聊天。
繁音始终假装成大佬版,握刀叉的样子也跟他同样优雅。当然了,我老公虽然傻乎乎的,但毕竟享受着与大佬版同样的家教,始终保持了精致的细节。
我一边吃一边思考:别墅里已经没有我没到过的地方了,可繁音不可能没有证件,更不可能没有保险箱。一刻没有见到这两样东西,就一刻不能说已经全都找过。
难道他都放在他爸爸那里?
心心念念的书房居然是空的,我一下就没了念想,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晚上我俩回到房间,到现在他依然是我的甜甜。我狠心拒绝了他要跟我一起洗澡澡的要求,躺在床上想着昨天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还是觉得又痛又恶心。
早该想到,一个跟五个女人同时做都不算最黑暗经历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变态,变态!
我正在心里仇恨着,繁音颠颠地跑出来了,凑到我脸上,哈了一口气:“老婆我香不香?”
“香啊。”他只能用死变态的漱口水,所以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他嘟起脸:“你敷衍人家!”
我赶紧靠过去亲了他一会儿,他立刻就脸红了,害羞而甜蜜地望着我:“老婆……”
“今天不行。”
“我知道,你刚刚流过产嘛,我不是要说这个。”他嘀咕:“老婆……”
“那你要干嘛?”
“人家想问问你,他是不是把你、把你……”他说不下去,可怜兮兮地蓄起了眼泪。
韩夫人说得没错,她儿子心眼小。不止第一人格心眼小,连第二人格也是,而且他俩都在跟自己过不去。
“没有。”反正没有一次是我承认的。
“可是我感觉他很开心呀。”他果然还是凭这个:“你说谎。”
“可是真的没做嘛。”我说:“你不是说他很生气吗?怎么又开心了?”
“我是说上个星期。”他不高兴地说:“他就是很开心,一会儿很生气一会儿很开心,一会儿又很生气,一会儿又很开心……”他复读机似得念个不停。
上个星期?
我问:“真的?”
“嗯。”他就像一直竖起耳朵的兔子,警觉地瞅着我:“老婆。”
“上个星期我过生日你都不冒出来,还让我受他折磨!”我莫名有点心虚,大概是因为他俩都在强调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于是我怒吼:“他上个星期先是用你的身体嫖了一个墨西哥的,然后又嫖了一个日本的!他能不开心吗!”
繁音吓呆了:“老婆,你不要生气嘛。我就是问问而已。”
“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去哪了?”
“我没有挣扎过他嘛。”他委屈地说:“他都不睡觉的。”
“他前一天晚上睡觉了!”
“没有。”他说:“他睡一下就醒一下。”
“你连这都知道?”
“因为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一会儿又没有动静呀。”他钻进了我怀里,说:“老婆,你不要生气嘛。”
我的神经已经愈发强悍,这点小事根本就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他变成我的时候我就不是我了嘛,我也没有鬼混过别人的。”他纯纯地望着我,可爱地说:“我是你一个人的。”
我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脑门:“可爱的小家伙!”
他嘿嘿直笑。
小甜甜随时都会消失,我当然要抓紧时机跟他聊天。
我问:“你知道桌上那个雕像上的女人是谁吗?”
“不知道。”
“那她好不好看?”
“不好看。”他说:“没你好看。”
真的,我一点都不自恋,比如我就觉得罗嫚和那个墨西哥妞都比我漂亮。但我真的觉得她没我好看。
“那比我身材好吗?”
“没有你身材好。”他说:“我老婆的身材最好了。但是再胖一点就好了,肉肉的健康。”
我瞪他。
“怎么啦?”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胸太小了!”
“没有呀,我就喜欢你小小的样子。”他着急地做起来,发誓说:“真的老婆,我不喜欢奶牛那样的。”
“那不就是我小嘛!”
“你小小的很好看呀!”他又扁嘴巴:“老婆你刁难我。”
“就是问你大不大嘛!”
“可我就是喜欢小小的嘛!”他急的快哭了。
我突然有点想笑:“那你就客观地说,我是不是太小了?”
“那个变态才喜欢大的!”
“我是让你客观评价。”
他偷偷瞄了一眼,小心翼翼地瞅了我一眼:“蛮小的。”
我已经有b杯了,再大会很沉重耶!
我家甜甜说得对,只有那变态才喜欢大的。
我舒爽了,但小甜甜噘起了嘴:“老婆,你以前都不关心这种事的。是不是他说你小了?”
“没有,”我说:“因为他也是你,所以我怕你嘴上说你觉得小小的就挺好,可心里会鄙视,走在路上会忍不住看大的。”
“我才不会。”噫,他还生气了,翻过身背着我躺下,摆出一副悲伤过度的脸。
我趴到他身上,捏捏他的屁屁:“音音?”
“不理你。”
不理我干嘛还说话呀?
“好啦,人家就问问你,你快点消气,咱们讨论怎么赶走变态。”我说:“另外你好不容易可以冒充变态了,那你是不是可以让我开开他的飞机呀?”
他白了我一眼:“那你说,老公我爱你。”
“老公,我爱你。”
他依然嘟着嘴巴:“你是不是也叫他老公?”
“他逼我的。”真是糟心啊:“那小甜甜老公,我爱你。小甜甜老公只有你一个人。”
他这才高兴了,乖乖坐起身,说:“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不要混进你爸爸家?”
“我爸爸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啦。”他耷拉着脑袋,无奈地说:“他可奸诈了。”
“那他妈妈家呢?”
“我爸爸说那个女人比他还要狡猾,是狡猾的母狐狸,还会打人,我不敢到她家去。”
“那咱们把星星接回来?你套她的话?”
“星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啦,她会告诉别人的。”
“我已经闻到骚味了。”
“啊?”他不明所以。
“那个变态是一只狡猾的公狐狸。他们家是狐狸窝。”他小说里最大的boss就是狐狸。
“总之就是都没有办法啦。”他一脸悲惨地钻进了我怀里:“老婆,我好笨,我都想不到办法。”
不是我俩笨,实在是对手太强大。那三个人都不能入手的话,那……
对了!
“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啦?”繁音纳闷地问。
“有一次我俩去买狗,突然冲进来一个老头把他打了一顿。”我说:“那个老头肯定跟amelie有关。”
“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阿昌肯定知道,但不能让繁音去问。经过今天,我已经发现,这栋宅子里的人都在观察着繁音,只要发现他变成第二人格,就会采取措施,比如繁先生就要想办法把他弄回去看着。
大佬版很可能不会也不需要过问这些,所以,我俩得自己行动,方能保证不打草惊蛇。
我说:“那个老头的年纪看上去很大了,那天又在下雪,而且我记得附近的停车位都空着,只有变态的车停在那里。所以可以判断,老头没有开车来,徒步这么大年纪不会走太远,很有可能就住在店附近。明天一早,咱俩就说还想买小狗,到卖狗的那家店去问,我问问看那店主,知不知道那位老先生,我怀疑他是amelie的亲人。”
繁音云里雾里地点头:“好呀,你说什么都好。”
“你有没有听懂嘛?”
“没有很懂……”他耷拉下脑袋。
“总之你就说你要领我去选狗,最好没事多骂我是蠢猪什么的。”
“我才不舍得骂你。”他难过地说:“说好一辈子对你好的。”
“权宜之计,没办法嘛。”我抱住他,说:“只要赶走变态,咱们的人生就彻底快乐了。”
小甜甜点了点头,靠在我怀里,声音轻轻的:“那如果找到那个老头儿呢?”
“他上次不停地打变态,所以我不能让你出现。”我说:“但我可以去跟他谈,先搞清他跟amelie之间的关系,也弄清他跟变态之间的恩怨。然后再做决定。”
他没说话。
我越说越起劲:“就算他跟amelie完全没有关系,那个变态愿意抱头挨他的打,也证明变态肯定对他有所亏欠。也可以试着从这方面入手,总之咱们只要让变态伤心难过就够了。”
他还不吭声。
我这才觉得不对劲,低下头,突然看到他冷冷的眼睛。
084 蛇()
我吓得松了手,以博尔特的速度缩进了墙角:“你是谁?”
“我?”他撩了我一眼,随即泛出一抹冷笑:“计划得挺周密。”
我还心存幻想:“你别跟我开玩笑……”
“开玩笑?”他扬起眉梢,身体开始动,豹子一般地朝我爬过来。
我不由开始发抖:“你别碰我。”
他却已经攥住了我的手腕,捏得死紧:“我是变态。”
“这只是个爱称……”我毫无意义地解释。
“呵。”他猛地捏住了我的下颚,剧痛清晰地提醒着我他此刻的愤怒:“就这么想让我滚。”
如果我能说话,也许我会说:没错,我就这么想让你滚,没人想跟变态生活在一起!
如果我能说话,也许我也会说:不,只要你不打我,我也可以这样过下去。
两句都是我此刻最想说的话,可他捏得我很痛很痛,我一个字都说不出。
突然,他松开了捏着我的手,像拽只麻袋似得拽过了我的腿,压住了我的肚子。
昨天的疼痛还未消,我根本就不想跟他做。然而我的挣扎就跟每一次同样徒劳,他一手便攥住我的双手手腕,另一手拉开抽屉,拽出一把手枪,拉动枪机,子弹进入枪膛,发出喀嚓一声细响。我正颤抖,冰冷的枪口已然按上了我的额头。
我望着他搭在扳机上的手指,浑身一阵僵硬。
我至今仍记得他曾叮咛我,手枪上膛后必须把手指放在扳机圈外。因为手枪的扳机很灵活,只要手指一抖,它就会立刻走火就如同他此刻。
因此我恐惧得连心脏都不会跳了,忘了呼吸,忘了颤抖,眼前发暗。我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失去了,只是盯着那根压在扳机上的手指,甚至出现了几次它已经压下去的幻觉。
他似乎也没有说话,亦或是说了,我却完全没有听到。我哪里还能听到说话?我就要被一枪爆头了打穿颅骨,打出浓血和脑浆的那种。
突然,他的手指动了起来,慢慢地、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我不知道别人,但我是个恐惧到极点时便发不出声音的人,如同被人扼住了脖子似得,连最后的求救能力都没有。
我也忘了自己还会闭眼,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扳机扣到了底。
但……
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的头脑陷入了短暂的失聪,呆呆地望着那手枪。它的确按下去了,而且许久都没动,子弹应该已经钻进我的头了,可我没有任何感觉。
难道我已经死了?
我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枪口突然挪走,巨响传来。我循声望去,发现那枪已经被甩到露台的窗户上,也在我看过去的同时,枪突然发出火光。我突然明白刚刚不是有什么天神救我,而是子弹卡在了枪膛里,这概率不高,但也会发生,此时的手枪很容易爆炸。想到这个,我本能地拽住他的衣襟,想要钻进他怀里。
后脑似乎被人按住了,连同我的耳朵、肩膀,但我还是能听到一声炮仗似得巨响,连同玻璃整片砸下的咣啷声。
我方才回神,明白自己这次真的是靠运气才捡回了一条命,不觉开始流泪。与此同时,按着我的手突然松了,他的口里有一股淡淡的苦味,让人觉得难过。他的吻向来跟他的人一样刚猛残酷,仿佛正在将我的舌连根拔起。
他就如同后院养的那条蟒蛇,它用它灵活的身体缓慢而毫不犹豫地缠上他的猎物。
一圈圈,直至铺天盖地。一处处,简直地网天罗。
它对这只猎物实施了最全面的控制,教它无法呼吸,无法颤抖,无法思考,无法逃脱,只得惨然等死。
就在我的精神和意识马上就要陷入真空状态时,他突然松了口。
我的肺已经失去了作用,眼前发昏,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也和那条蟒蛇一模一样:专注、平静、毫无暖意。
他的嘴唇再度贴上我的时,我感觉到了赖以生存的氧气。
几乎陷入真空状态的胸腔渐渐充满,我慢慢开始清醒。浑身发麻,我想要动一动。却莫名打了个冷颤,淌下一串冷汗。
我看向他,但他闭上了眼睛。
那条舌更像蟒蛇吐出的芯子,触碰着我的唇角、我的脖颈、我的耳廓……
犹如幻听一般,他的声音也像一条蛇,如果蛇也有声音,定然是这样优雅到冷漠的:
“我真想杀了你。”
这世上最接近死亡的感觉也许并不是死亡本身。
而是性。
我觉得,我已经被他杀死了。
……
我渐渐清醒过来。
感觉到他已经放开了我,却并没有离开我。
我突然不太确定此刻的他到底是哪一个,也突然有点不明白自己比较期待是哪一个。
窗户被手枪爆炸引发的震动震掉了一扇。早春的夜晚,冷风依然在强劲,宅子附近广袤的绿化也让它变得潮湿,因此这样的冷中又多了一丝寒。
我缩起身体,没出息地钻进他的怀里,虽然他皮肤的表面是凉的,但他用手臂圈紧了我的臂膀。
我俩就这样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