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侍者再度来上菜。
我刚拿起刀叉,突然听到有女孩子的声音:“苏姐姐?”
我一呆,循声扭头。
就在距离我的不远处站着个年轻女孩,她肤白如雪,有着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眼睛弯弯得好似月牙,睫毛浓密纤细。她穿着白衬已经黑色背带裙,背上背着双肩包,如同电影中走出来的民国女校学生。
我扭头时,她便满脸带笑地走了过来:“果然是苏姐姐,真巧!”
是管初夏。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陪着她的男人也走了过来,伸手对孟简聪说:“孟少,好久不见。”
孟简聪握住他的手,很得体地说:“你好,繁先生。”
598 下个月结婚()
待他俩打过了招呼,我也伸出手说:“你好,繁先生。”
他的目光先是在我的身上转了一圈,又扫向我身旁的餐桌,饶有兴味地笑了一下,握住了我的手,神态颇为真诚:“生日快乐,苏小姐。”
说来可笑,从小到大,有且只有繁音一个人在对我说这四个字。
我说:“谢谢。”想抽出手,但他捏得有点紧,我只得稍稍在手肘上用力,他才松了手。
我悄悄攥了攥发痛的手指,确定自己在他眼中发现了恶作剧的光芒。
他是想我尴尬。
我的余光看到孟简聪,他神色自如,维持着很好的仪态跟礼貌。
管初夏则高兴地说:“今天是苏姐姐的生日吗?祝你生日快乐!”她的声音甜而不腻,十分好听。
我微笑着说:“谢谢。”
“不客气。”她笑得很灿烂。
我给孟简聪介绍:“这位是管小姐。”
管这种少见的姓氏自然好猜,孟简聪自是知道她,笑着说:“我是孟简聪,是灵雨的未婚夫。”
管初夏再度眯起了眼睛,这个小小的习惯动作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原来是孟先生,我有听苏姐姐提起过你呢!”
“哦?”孟简聪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在怪我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管初夏,“她都说我什么?”
“说你长得一表人才,待她又好。”
孟简聪又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谢谢。”
我觉得已经差不多可以说结束语了,但显然管初夏还是挺能聊的,又问:“你们预备什么时候结婚呢?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我呀!”
我没机会开口,因为孟简聪说:“下个月会先拿证,婚礼还需要再做点准备。”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想要扭头看他,却先看到在一旁沉默听我们聊天的繁音,此时他正看着我,饶有深意地微笑。
我便没有辩解。
管初夏和孟简聪唠叨了几句关于婚礼的事,繁音才提醒她要去落座,才暂时告辞。
他们的座位离我们不算远,我一扭头就能看到繁音的脸。
我记得繁音很害怕到公共场所,因此他宁可花大价钱挖一个厨师来给他做一顿饭,也不要到外面的餐厅去吃。
我和孟简聪重新坐下来,他可能也觉得尴尬,说:“这是最好的法国菜餐厅了,如果想吃法餐,就只有这一个选择。”
我说:“抱歉。”
他的目光又瞟到那边,他看那边比我更方便。
我埋头吃东西,听到孟简聪说:“我如果没记错,这位管小姐今年才二十岁。”
我说:“繁音永远都喜欢二十岁的。”
“我不是说这个。”他笑了一下,说:“是好奇你跟她怎么会认识?”
我便把认识管初夏的过程说了一遍,也告诉他:“后来她总是给我打电话问候我,也找我聊天。我蛮喜欢她的,毕竟你也见到了,她这么可爱。”
他笑着说:“我还是觉得你比较可爱。”
我解释说:“你不用特意夸奖我给我面子,我是真的觉得她很可爱,跟她聊天会觉得心情很好。”
“给你面子?”他并没有理会我的后半句,只说:“我是说真的,我不觉得发嗲是种可爱。”
这个话题再说就太离谱了,我决定换个话题:“我没有答应要下个月拿证。”
“这是之前预约好的,”他说:“我还有一个月时间来跟你商量。”
我说:“我觉得这样很……”
“灵雨。”他不客气地打断了我,“你刚刚明明说你已经不爱他了,言犹在耳,难道要我告诉他婚约取消,好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
我说:“这件事是他策划的?”
“还没有证据,但下药的人还没有查出来。”他说:“不能排除他。”
我摇头说:“他不会做这种事。”
他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
我解释道:“我是说,他不会下药,他会直接强来。”
“强来?”他露出哂笑:“除非他想在精神病院里呆一辈子。”
我没有接话,沉默地看着他。
他也很快冷静下来,看着我,许久才说:“抱歉。”
“该说抱歉的是我。”我都告诉他了,他做不到。我太清楚这种感觉了,没人能够做到。我说:“我还是先回去了。”
他又握住了我的手,神态有些挫败:“没错,我很在意。谁都知道你以前有多爱他,我清楚你甚至称不上爱我。给我一点时间。”
我说:“我不会再像那样去爱任何人了。”
他说:“我知道,所以我只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想我有必要把这件事说清楚:“我不会容忍任何事,只要我觉得不舒服,就会提分手,即便结婚了,我也会要求离婚。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会为了孩子忍下去。我想起以前自己做的事就觉得十分耻辱,我不会再像那样糟蹋自己了,不管他是谁。”
“我知道,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他说:“我只想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坚决拒绝了孟简聪送我回家的要求,但带走了他的蛋糕。
我也不知道答应给他一点时间是对是错,如果这又是一段错误的关系,我日后一定也会后悔今天的动摇。
我的车刚刚离开餐厅所属的路段,手机便响了起来。屏幕上的号码令人印象深刻,我纠结了一下,还是接起来,说:“你有什么事?”
“祝你生日快乐。”他笑着说。
“你刚刚不是已经祝过了?”
“刚刚少说了一句话,”他笑道:“我有礼物。”
我说:“谢谢,不用了。”
他就像没有听到我的话,兀自说:“在你的邮箱里。”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问:“你发了什么给我?”
“在看之前,”他阴阳怪气地说:“再为那天的唐突对我道一次歉还来得及。”
我说:“我先看过再说。”
他没吭声,挂了电话。
我用手机打开我的邮箱,果然看到了未署名的未读邮件,是今天凌晨零点零一分发来的。
我打开它,里面是一个附件。
我开始下载附件,它是一个视频文件,特别大。
一直下了好久,终于成功下载。
我打开它,猝不及防地,里面传出一声女人的呻。吟。
我完全没料到会这样,手忙脚乱地去捂手机,老半天才成功消音。我的车里不止我自己,还有我的司机,此刻她不仅满脸,连脖子都红了。
我硬着头皮看了这视频几分钟,感觉到了一阵躁郁,关了它再度拨通繁音的号码。
他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背景很安静,没有之前那餐馆的钢琴声。
我感觉我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不是说不是你做的吗?”
“当然不是我。”他说:“这东西可花了我不少钱。不过看在你过生日的份上,我免费赠送。”
我问:“这是你从谁手里买来的?”
“苏小姐,”他悠然道:“先道歉。”
“对不起。”我说:“你快告诉我,这是谁卖给你的?”
“为什么对不起呀?”他完全无视了我的问题。
我恼火起来:“你到底要不要回答问题?”
“取决于你的诚意。”
“算了。”
我正要挂电话,他又气定神闲地说:“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本来是发给谁的?”
我问:“谁?”
“先道歉。”他说:“总裁小姐。道个歉而已,又没让你脱衣服。”
他以前就总这样耍我,我不想被他耍,便说:“我可以给你钱,只要你告诉我这东西你是从哪买的。”
他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只好又说:“你也可以提其他条件。”
他还是不说话。
“这样,”我说:“你想不想见念念,我可以把上次的真相告诉念念,只要你说服她让她乖乖待在家里,别跑去给你爸爸做把柄。我可以允许你们每周都见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语气有些冷了,“我让你道歉。”
我说:“别装了,我知道你很想她。”
“算了。”他说:“视频本来打算卖给你未来的公婆,是我中途帮你拦下来。想知道是谁就道歉,晚了你就算再陪我上一次床也爱莫能助了。总裁小姐。”
我说:“我刚刚已经道过谦了。”
“没诚意的道歉还不如没有。”
“好。”我说:“你不用告诉我了。”
“你确定?”他似乎有点意外:“不是还想下个月结婚?”
我很想告诉他我下个月不结婚了,然而想起孟简聪的那些话,又觉得算了。
我自然不想这东西落入孟简聪父母的手里,他们丢不起这种脸,我也丢不起。
于是我耐着性子继续周旋:“你告诉我,什么样的道歉是让你觉得‘有诚意的’?我照做就是了。”
他冷笑:“你这句话本身就没有丝毫诚意。”
“因为我根本就不觉得我做错过什么,”我说:“那天的事明明是你冒犯我。我希望你能提个别的条件,不要像这样刻意刁难我。”
“既然如此。”他的语气还挺平和:“那就陪我上床吧。”
我没说话。
“不看这视频还不知道,你平时一副寡妇样儿,在床上居然这么风。骚。”他轻浮地说:“这不算刁难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599 跟妈妈玩()
我沉默了一下,决定摊开了说:“看来你很恨我?”
他问:“什么?”那语气就像真的完全听不懂。
“如果真的不记得我了,那对你而言,我应该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虽然你是个没风度的男人,但在我的记忆里,你还不至于没品到了对陌生女人说这种话的地步。何况你很明白,你承担不起冒犯我的后果。所以,你很清楚,即便出言侮辱,我也不会拿你怎样。”我说:“不过,繁音,夫妻一场,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小人。恨我就大大方方地告诉我,用这些下流话来侮辱人,真是不像你。”
他这才开了口,语气不那么理直气壮了,可能觉得瞒没面子的,“你还真会教育人。”
“你应该觉得庆幸。”我说:“事情我不问你了,买视频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翻着手机,删掉了那段视频,清空了收件箱,然后吩咐司机:“叫陈助理来见我。”
陈助理走后,我切了一块蛋糕,味道中规中矩,并不令人惊喜。我一边喝咖啡,一边吃了好几块,脑子里时而出现他握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对我说话时的样子,时而回荡着繁音所说的那些刺耳的话。
答应给孟简聪时间时我还有些勉强,两相一对比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可恶:繁音这样的人渣我尚且给了无数次机会,何必如此刻薄孟简聪。
第二天,我去医院看我爸爸,珊珊依然在。我自然没有说婚礼延期的事,只说昨晚跟孟简聪一起吃了晚餐,他还给我烤了蛋糕云云,算是间接表明了态度。
我爸爸听后果然高兴多了,然后问:“礼物还喜欢吗?”
礼物被我落在了车上,早就忘记拆开,我总不能这样说,只道:“很喜欢,谢谢您。”
“是珊珊选的。”他笑着说:“你要是像她一样有心,我就什么都不必担忧了。”
我说:“我知道了。”
接下来他没有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在生爸爸的气?”
我说:“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问吧。”
“您为什么不把公司交给珊珊呢?”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她只是我领养的孩子。”
“如果她也是您的亲生女儿,”我问:“是不是就会交给她了?”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珊珊非常聪明,也非常勤勉,心细如发,我常常想,如果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早就可以退休了。”
这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
于是我说:“我见珊珊最近也不算忙,如果她愿意来公司帮我的忙,我就想要休假带茵茵出去旅行。”
“下个月要办婚礼了,”他问:“你这时候要去旅行?”
“我会和简聪一起去。”
他非常敏锐:“婚礼出了什么问题么?”
我说:“没有。”
“孟家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派人来沟通筹备事宜了。”看来他已经心中有数。
既然瞒不住,我便说:“婚礼延期了。”
他果然很不高兴:“为什么?”
“还会按时拿证,”我说:“只是想要延期婚礼。”
他皱起眉头:“是你提出来的?”
“对。”
“为什么?”
我有点编不下去,没有说话。
他见我不说话,神态慢慢由愠怒转为温柔:“你不用怕,只要你没有问题,简聪就不会跟你离婚,孟家也和繁家不同,一定会善待你。如果你是因为担心离婚丢脸而不想办婚礼,那真的是你多虑了。”
我还是没说话。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缄默。
直到我爸爸再度开口:“珊珊不用去你那里,至于工作,你想休假,就自己安排一下。”
我说:“事情太多了,我安排不过来。”
“那是你的事,”他微笑着说:“这几年我总觉得孤独,你们这么多人里,也只有珊珊体贴,知道我想什么,她必须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我咽气。你要她去你的手下工作,看你的脸色,我绝对不准。”
我还想张口,他一挥手:“行了,你去吧,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我便出去,开门的那一刻,似乎听到外间门被关闭的声音,等我出去时,冗长的走廊里却空无一人。
接下来平静了几天,我没有听说孟家那边有什么消息,不过如果他们有心瞒着,我是无法知道的。
孟简聪每天都会打给我,聊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之前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
在连续加班几周终于挤出一周假期后,我特意下午回家一趟,念念在上课,茵茵自己在家和家庭教师一起玩。
我早回来把她吓了一跳,直到我过去抱起她,她才搂住了我的脖子,把脸贴在了我的脸上。
我跟她聊了几句小孩子的天儿,便说:“下星期一,妈妈带你去玩,好不好?”
她愣了一下,大概不能相信,回神后高兴起来:“好呀!”
我感到心里一阵暖和,问她:“你想玩什么?”
“跟妈妈玩。”她说。
我想她是小,没理解我的意思,便慢慢地问:“你想和妈妈一起玩什么?想到动物园去看熊熊,到海里去看小鱼吗?”
她趁我说话把小拳头放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