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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另一面-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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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我度过了一段看似很平静的日子。我被我爸爸塞进了一间学校,和比我年纪小很多的孩子们一起读书,说实话着实有点丢脸。有时我跟孩子们在一起,但茵茵和我不太亲,念念则整天叨咕爸爸,搞得我很想逃避。

    我没有繁音的消息,也没有刻意去找。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觉得重获新生。

    有时,孟简聪会来找我,喝茶或是聊天。他不喜欢经商,因此我们不聊工作。我承认我们之间的状态似乎有点暧昧,但我并不想它进一步暧昧,因此也很少主动提起感情话题。

    所以我们聊的都是他以前的事,他去过的地方,玩赛车时的体验。

    我常常想,他是个可爱的男人,如果我能爱他就好了。

    直到这天,孟简聪又接到了一通电话,说了几句便匆匆起身,说:“我得走了。”

    “什么事?”我问:“谁打来的?”

    “医院。”他神态有些诡异,像是不想说似的:“精神病院。”

    我问:“繁音?”

    他一愣:“是黎昕。”

    我这才察觉自己失言,见他看我的眼神也怪异了,干脆大方道:“念念总问他,我总说谎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她聪明。我这几天就想着问你,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开口。”

    “哦。”他说:“两个月前他的案子就已经判下来了。”

    我问:“什么结果?”

    “精神病院强制治疗。”

    “哦。”倒是不意外,我问:“那怎么没有传唤我?”

    “这半年你状态一直很好,你爸爸不希望你再面对这些事。”他说:“在法庭上陈述自己被打的细节太容易让你痛苦。”

    “哦。”他突然一说我才发觉,不由感叹:“都半年了。”

    他没说话。

    我问:“他治疗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说。

    “什么意思?”我说:“治疗没效果吗?”

    他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只得”哦”了一声。

    孟简聪也没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道:“我得走了,黎昕在闹自杀。”

    “死了?”

    “没有。”他说:“被救过来了,但我得去看看。”

    我说:“我也去。”

    医院基本没什么变化,病房也仍是上次的那一间。接待我们的医生换了,但也跟孟简聪很熟悉,她告诉我们,黎昕救过来了,状态还算稳定。而孟简聪对我说,他的状态一直很稳定,而且挺配合治疗,最近电击治疗和药都减少了。

    我们来到黎昕的病房,依然是上次的格局,隔着玻璃可以看到他正坐在光秃秃的床上,神色有些恍惚,像是在发呆。

    护士叫了他几次,他才抬头看过来,然后慢慢地走到了我们面前坐下,朝我们笑了笑,依然很有礼貌的样子。

    孟简聪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要自杀?”

    “想试试死的感觉。”黎昕回答了他,又看向我:“好久不见,繁太太。”

    “我跟繁音已经离婚了。”我说。

    我们的确已经离婚了,因为他进了精神病院。听说相关证件已经邮过来了,不过我没有去看,在我爸爸那边。

    他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这次见黎昕,给我的视觉冲击还是蛮大的。他消瘦了许多,颧骨高耸,几乎脱相,人也显得十分萎靡。他眼神黯淡无光,尽管依然有礼,却很僵硬。现在的他,比半年前看起来更像病人。

    我让孟简聪出去,然后说:“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他的病根本没有好。”

    他似乎并不意外:“你怎么知道?”

    我把法庭上的事讲了一遍,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变成那样。”

    这半年,我毕竟已经冷静多了,虽然刻意不去想,但也会忍不住琢磨一下那天的事。见他不说话,我继续补充:“而且警察也详细调查,最终认定他有精神病。现在他也在精神病院。”

    他这才回神,点头说:“这样才对。”

    “什么意思?”

    “上次你说,我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他不可能好。”他说:“就算好了,也不会是那样。”

    我说:“嗯。”

    他再度陷入微微的呆滞,然后又忽然回神似的看向我:“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在法庭上突然变成那样?”

    “我……”从理智的角度,我觉得我应该说不想,因为这半年太平静了,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正在痊愈,这种迟到的幸福不应该被破坏,所以我不仅不曾去看过繁音,甚至连离婚的相关文件都不去接触。可从感情上,我还是想知道,否则我不会在这里。思忖良久,我问:“你能回答吗?”

    “能给你一个不一定标准的答案。”他说。

    “说说看。”

    “我给他做治疗时,曾听他说起过这样一件事。”他说:“他父母离婚时,他曾经出庭。他父亲教唆他指控母亲虐待他,导致他母亲失去了他的抚养权。”

    我说:“我知道这件事。”

    “他很在意这件事,每一个细节都记得非常清楚。”他说:“他告诉我,在那天之后,他母亲彻底失去了抚养权,一度被取消探视权。他则留在继母身边,经常被她虐待。他发觉自己被骗之后,和父亲的关系也陷入僵局,他父亲不肯为这件事道歉,在产生冲突后,也参与殴打他。虽然几年之后,他父亲也为此做出了弥补的行为,但那时他和母亲的感情已经变淡,母亲有了自己的家,不久后又有了新的孩子。所以,那件事对他的意义非常重大,可以说就是那天之后,他从天堂掉入了地狱,失去了一切。”

    我问:“这是第一人格告诉你的吗?”

    “是第二人格。”

    我诧异道:“他也知道这件事?”

    他点头:“我认为,他在法庭上的表现,是因为那个场景激起了他对于这件事不愉快的回忆。”

    我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他说:“其实你可以去问现在给他治疗的医生。”

    我摇头,说:“我只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

    “你跟我之间如果有关系,也只是仇恨。”他说:“把我关在这里这么久,也是因为恨我。我知道你来的真实目的。”

    他说得也没错,我无言以对,唯有叹息:“我已经跟他离婚了,按理说,不应该再关注他的情况。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也没必要关注他的情况。所以……”

    “好了。”他摆摆手,打断我说:“我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我们离开时,医生护士来了,端了一大盘子药以及针管。我看着那些白花花的东西,想象不出它们的味道,心里也生出了浓浓的反胃。

    最近念念在上学,交了许多朋友,忙忙碌碌着,也就不怎么跟我要爸爸了。

    茵茵自然也不要,半年了,我们的感情好了许多。我也会想起她之前看到繁音就发抖的样子,我知道,对她来说,没有繁音其实比较好。

    我的生活已经在变好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没有繁音。

    没有繁音,我就是幸福的。以前我只是这么想,这半年,让我得以确定了这件事。

    不久后,我要准备考试,忙了起来,也就不再有空接待客人。孟简聪也很识趣,来了两次,发觉我在忙后,便不再来打扰。

    我睡眠本就不好,考试这阵子更是如此,常常凌晨三四点钟便醒了,坐在书房里翻书,却总是莫名发呆。有时会突然看到繁音就在我对面,叠着腿,姿态嚣张地坐在沙发里,满脸不屑地命令:“看书,看我干什么?”

    找不到书时,也会突然听到他说:“第二个书架第三排左数第六本。”

    当我觉得愤怒,回头想要吼他时,却发现并没有人。

    有那么几天,我一直辗转反侧,脑子里浮现出那些白花花的药片、粗壮的针头、灌满液体的针管。那台小盒子样的仪器,连着章鱼触手一般的电线,它连接在人的身上,启动之后,那人就会眼睛发直,浑身发抖,口吐白沫……

    每当想到这个画面,我都会觉得很有快感,但高兴过后,很快便忍不住开始失落。

    我知道,最好的状态不仅是不再爱他,也是不再恨他。

    可我还是不想他好过。

    我的考试成绩比想象的要好,我爸爸很高兴。事实上他最近一直很高兴,他说这是因为我终于认真地学东西了,这样再过几年我就可以独当一面。

569 很有进展() 
考完试后,我接到了请柬,是孟简聪送来的,他爸爸过寿。

    我欣然答应,到活动的半个月前才发现我爸爸不去。我去问他,他说:“我没收到请柬。”

    我问:“为什么不发给您?”

    “只是家宴。”他说:“邀请的都是他们家里人。”

    我嗅到一丝不寻常:“那为什么会请我?”

    他笑了一下,问:“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吗?”

    我没说话。

    他却也不在乎我的态度,自顾自地说:“没有让你立刻就嫁给他,但他家里人也很喜欢你。孟家跟繁家不一样,我们两家关系很好,简聪的父母也不是繁盛那种自私自利的小人。简聪的哥哥们都已经有了孩子,你愿意生最好,不愿意也不强求。”他说完这段话,看了看我,似乎是在等我表态,但见我始终没开口,便又说:“我不逼你,你考虑考虑。”

    我问:“我一定要跟什么人在一起过吗?”

    “不一定,但两个人互相扶持,肯定好过一个人。”他说:“虽然姗姗是听话的,但其他人对这个位置的觊觎你一直都清楚。你基础太弱,现在又离了婚,和孟家结合,于你的事业发展也有裨益。”

    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对爱情早就没了指望。这世上不会再有能比繁音更加让我刻骨铭心的男人,无论是爱还是恨。

    因此他前面所说的那些,我都没有兴趣,但后面这几句话的确打动了我,就算无人与我竞争,得一强援也是好的。

    我等了两天,孟简聪都没来,只得联络他。我问他有没有空来,他表示没有,我只得在电话里说:“你怎么没告诉我是家宴呢?”

    他一愣,说:“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说:“还以为我爸爸也去。现在这样我好尴尬。”

    他怎么会听不出我的意思,也没解释这样做的原因,只问:“那你想去么?”

    活动如此私密,我去了,大约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质的转换。孟简聪送请柬来,不会不让我爸爸知道,但没人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去问,那我很可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裹挟着去见了他们家人。

    不过,我倒是不生气,毕竟他称得上是我这辈子所能遇到的条件最好的男人。我只是仍有点矫情,总是想拖延,这是因为我依旧不成熟。

    我想了想,说:“我能过几天给你答复吗?”

    他说:“当然。”又道:“抱歉,这件事本来应该先跟你沟通,是我没有安排好。”

    我问:“你有跟我爸爸沟通过?”

    “他的意思不能代表你的,”他懊恼地说:“我知道的。”

    看来是跟我爸爸沟通过,我连忙解释:“我没有生气,只是……我……”

    我说不出口。

    我失眠了一整夜,一直在想这件事。我明白它有多重要,越是明白,就越是心乱如麻。

    第二天一早,我叫来周助理,问:“法院关于我离婚的判决书下来了吗?”

    周助理点头:“在我这里。”

    “等下拿给我。”

    他点头,说:“好的。”

    然后他继续等着我说话,我则看着他,不是没有话要说,只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

    稍久,周助理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小姐,其实……繁小姐还没有安排。”

    “什么意思?”我是真的没听懂。

    “繁星小姐。”周助理说:“之前繁老先生把她送了过来,再之后您就……就临时有事。老先生说这件事是您一手安排,就等您来决定。她情况特殊,我不知如何安排,只能暂时软禁她。只是现在都半年了,您一直没有主动问,我担心……您是不是忘了。”

    原来是星星。

    我真的忘了:“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三个月前我还请示了老先生,他说就先软禁着她,等您主动提再说。”

    这半年以来,我确实拒绝了所有与繁音有关的事,显然我爸爸也明白我最近需要这样冷静。

    我问:“她情绪怎么样?”

    “很平静。”

    “她知道繁音的事了么?”

    “知道。”他说:“我给她看了判决书。”

    “她没说什么?”

    他摇头。

    我说:“去把判决书拿给我,也让星星过来。”

    一小时后,周助理就带着判决书来了,说星星住的较远,正在路上。

    我翻开判决书,上面的内容大概就与我知道的差不多,繁音被判进了精神病院,但理由是精神分裂而不是人格分裂,这显然是医生的看法决定的。不过我们的婚姻并没有被判无效,这是因为没有证明他在婚前就已经有了精神病。但我们已经离了婚,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全部归我,他没有探视权。

    我问:“他现在治疗得怎么样了?”

    “院方说很有进展。”

    我问:“按精神分类治的?”

    “对。”

    “都不对症,怎么可能很有进展?”我忍不住问。

    “可能是因为里面太受罪了吧。”他的声音不高,但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

    如果黎昕真的也是人格分裂症患者,那他就是一个现实的例子。他就是被当做精神分类治的,所吃的药,使用的治疗手段都是精神分裂的。

    我看黎昕是个很淡定的人,但也开始自杀寻求解脱了,可见这的确是痛苦的。

    去年这一年,星星一直过得很跌宕,我以为她会面黄肌瘦,没想到她肤色红润,神采奕奕,甚至比以前丰满了些,整个人要多健康有多健康。

    她高高兴兴地过来抱了我一下,然后说:“阿姨,周先生说你的眼睛失明了,现在好了吗?”

    “好了。”我说:“你过得还好吗?”

    “过得很好。”她笑着说:“谢谢您。”

    我点头,心里有点莫名,说:“抱歉,关了你这么久。”

    “没关系。”她转头看了一眼周助理,笑眯眯地说:“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好,我也知道自己身份敏感,不能出去。周先生很照顾我。”

    我也看了一眼周助理,说:“那就好。你继续读书吧,我帮你联络学校。”

    “好。”

    之后我让周助理先出去,对星星说:“我打算明天去看你爸爸,你想一起去吗?”

    她诧异地问:“为什么要去看他?”

    “只是看看。”我说:“听说精神病院认为他得的是精神分裂,我想看看他们如何治他。”

    她似乎并不受触动,只是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星星,很抱歉,我和你爸爸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无奈,但你放心,我以前承诺过你什么,接下来还是都会做到,我绝不会欺负你。”

    她立刻说:“您想错了,阿姨,我不是装的。我是真的很感激您。”

    看样子她还不知道我在法庭上的行为。

    我说:“那你想去看他吗?”

    “不想。”她回答得十分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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