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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每当我的心情不好,就会爬到房顶上坐着。起初他们还会担心,几次之后就明白我不会轻易掉下来,也就没有再管我。
我常常坐在房顶上,看着天空中偶尔划过的飞机,想象着它奔去的方向,里面的人是离家还是回家?
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来处,唯有我没有。
但每个人都有去处,每个人最终都会死。
不知道死真的是去另一个世界?还是轮回?还是消散?
我特别想试试,又怕自己会后悔。
正犹豫着,腰上突然按上了一双手。
任谁都会被吓一跳,我尖叫着松了手,腰上却被勒紧,连拖带拽得从栏杆上扯了下来。
被他扔到床上时才看清楚,居然是繁音。
他黑着脸朝我走过来。
我赶紧往后缩,他却已经爬上来压住了我,扯开我的腰带,拉过我的手腕绑到了床柱上。
我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恶心的画面,一时间非常想吐。他却下去了,扯过被子盖上我,站在床边说:“再发疯就把你手脚锯了,做成枕头。”
说罢躺回去关了灯。
我还是睡不着。
我这叫发疯?
我这明明是太正常不过的样子了,我之前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对他存有幻想才是发疯。
按说腰带绑得不会太紧,但也不知这个结是怎么打的,我怎么都解不开。
正奋斗着,繁音的声音突然传来:“想呆在墨西哥还是去拉斯维加斯?”
“去南极。”
他沉默了一会儿:“拉斯维加斯是你喜欢的类型。”
“南极。”
“等你身体好了再去。”他说:“先在这里休息几天,墨西哥菜味道不错。”
我看向他。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靠过来抱住了我,说:“乖乖睡着就不绑你。”
我闭上眼睛,但他还是没松开,用手拍着我的背。
我从小就怕被人拍,一拍就犯困,很快就开始犯困。朦胧中觉得手腕上的腰带被解下去了,我想翻个身,手腕却被人握着,我想抽出来,但实在太困了,只好就这么睡了。
醒来时房间里只有我自己,而且我竟然睡了十四个小时。
睡觉太多也会难受,我伸了个懒腰,依然腰酸背痛。
心情还是那么糟。
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渴了想去倒杯水时,发现床头上摆着药跟便签纸。
他两个人格的字也是不同的,第二人格无论是写汉字还是字母,都是一笔一划地写着。第一人格则写得十分花俏,但落笔很重,力透纸背。
他用德语写得,内容是:吃药,否则掐死你。
我也没管是什么药,总之吃了,然后继续坐在床上发呆。
折腾了这两天,小肚子也有点不舒服。我不敢想,却又忍不住想:我是不是不能再有孩子了?
之后有点难受,我又睡着了。
这次没有睡得很熟,以至于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有人用手摸我的额头。我不想睁眼,也醒不过来,只觉得他好像坐到床边了,手始终没有挪开。我的意识越来越清醒,直到再度睁开眼。
是繁音。
他的目光幽黯深沉,脸上没有表情:“去医院么?”
我不想回答。
他反复地用手摩挲着我的额头,又慢慢地摸到了脸上,脖子上,问:“饿么?
“不饿。”
“起来吃饭。”他揪了揪我的耳朵。
我没动,他又扯了扯,神态变得温柔:“乖,吃点东西再睡。”
“繁音。”
他一愣,随即不悦地皱起眉。
“你也这么对她么?”
他没回答,大概根本就没听懂。
“那个amelie,是星星的妈妈对吧?你也这么对她么?”我按耐不住地问:“肯定不是吧?你肯定对她不错吧,至少她的孩子留下来了。可她为什么死了?她怎么死的?是意外还是被你掐死的?”
他松了手,阴沉了脸。
算了,我不问了。
他站起了身,手指颤抖着攥紧,他的声音也在颤抖,脸几乎是青色的:“别再问我这种问题,起来吃饭。”
072 不爽就去死()
我还是起来吃饭了。
墨西哥菜很甜很酸也很辣,辣我不知道到什么程度,因为我吃的没有辣椒,但前两者真是相当极致,吃完之后我已经齁得说不出话。
虽然不困,但我特别累,吃完饭又回去躺着。繁音在外间,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正在看电视新闻。
快睡着时想起没洗澡,赶紧爬起来洗澡。
进去时没注意,一脚踹上了浴缸。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坐到浴缸边上捂住腿,感觉自己真的倒霉透了。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拍到墙上,我吓了一跳,看到繁音站在门口。
他瞪着眼睛,就像要来打我。
我俩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是他先开口:“你在干什么?”
“回去躺着。”他松开了按着门板的手。
“我要洗澡。”有病,墨西哥现在热得人心烦,怎么可能不洗澡:“出去。”
他没说话。
我也没法脱衣服,只能继续在浴缸边坐着。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进来,关上了门。
我摸不准他要干什么,不过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他过去把浴室凳拎起来墩到花洒下,又伸手搂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凳子上。一边解着衬衫纽扣,一边说:“脱衣服。”
“你要干什么?”
“洗澡。”他把衬衫扔进脏衣篓,问:“用我帮你?”
“不用你帮忙。”我佯装没弄懂他的意思,站起身说:“你想先洗我就出去。”
他按住了我的肩膀,一边解开了我的衣领。
我只好重新坐下,木然地让他解开了我的纽扣,脱掉了我的上衣,又解开了我的拉链,将它褪了下去。然后解开腰带,蹬掉裤子,打开了花洒。
四周开始腾起水雾,他搓开洗发水,手掌轻柔着我的头发。他应该是做过这种事的,动作熟稔又流畅,细致又轻柔。我的头跟着他的动作而移动着,猛然间看到他的……
突然间惊觉,这姿态竟然与那天那个让我崩溃地画面如出一辙。
昨晚出现过的那种恶心又来了,我用力推开他,开门冲向洗手间,跪到了马桶边。摆在桌上是珍馐,呕吐出来却是秽物。我一直吐到再无可吐,最后只剩些汁水,胃里灼烧似的疼,却依然克制不住得恶心。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像是要裂开,也像是再也不会好了。
靠到墙边时,我听到了一声门响。
我知道是他走了,他铁定明白我的反应是从何而起。
可我没法再相信他会变好了,不论他做了什么。
我在这做到半夜,吐了又吐,终于平静下来。
冲干净回到床上去睡时,发现繁音并不在房间里。我先是觉得很好,睡了一会儿又被惊醒,发现他仍不在。
肯定是去找搞女人了。
我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画面,丑陋的,恶心的。我还想起他跟罗嫚,他在迪拜……
我无法再克制自己的烦躁,出门却被保镖拦住。我问:“繁音呢?”
“请您回去。”保镖直接无视了我的问题。
我回房间打他的电话,起先没人接,打了好久他才接。我问:“你在哪?”
他好像是在睡觉,声音有点迷惑,肯定是搂着某个婊子,“有什么事?”
“你在哪?”
“你有什么事。”他清醒了些。
“你在搞女人对吧?在哪?酒吧?妓院?找了几个?什么样的?”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被他折磨死了:“你是不是嫖就会死啊!”
他冷笑一声:“难道回去搞你?”
“这么说你就是在搞女人?”
“关你什么事?”他的声音里满是蔑视:“泼妇。”
我陷入无语。
“不要再冲我发泄你的精神病,”他冷冷地说:“不爽就去死。”
他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有那么一瞬真的想去死,也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泼妇。
我不能这样下去,于是我找到了一瓶伏特加,喝光之后又去吐了一遍。酒精上头有点晕,我没力气到床上去,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保镖敲门,告诉我繁音安排十点钟启程去拉斯维加斯。
我到机场时,他也正好到。车里跟他一起下来一个黑发的墨西哥姑娘,她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有着深刻的五官和漆黑的眼珠,巨大的罩杯和挺翘的臀部。她缠在他身上,深深地跟他接吻,他的手摸在她的腰上,慢慢地往下移动,使劲地捏。
我坐在机舱里,把这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经过昨天那一晚,我发现自己现在没那么生气了。大概是因为我自杀也试过了,烈酒也灌了,可生活还要继续,我还得任他摆布,想带我去南极就带我去南极,想抽我耳光就抽我耳光,想出去嫖就出去嫖……我不能奈他何。
我索性不看了,人家缠绵一夜,告别时腻一会儿也是正常,不是么?
然而不久后,繁音就进来了,脸上带着笑容,手里挽着那个女人。
俩人一起坐在我对面,繁音搂着她的腰。
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她包臀裙下黑色的蕾丝。
我眼看着他的手顺着她的腰摸到了她的大腿上,越摸越高。终于忍不住恶心,问:“我能不能去驾驶舱?”
繁音瞟了我一眼,说:“证件。”
“我有。”其实我带了。
“你身体不行。”繁音邪笑着说:“我怕死。”
我攥紧手指。
飞到拉斯维加斯并不远,但那个女人一路上都咯咯直笑。繁音用西班牙语给她讲黄色笑话还有各地见闻,间或**。那女人被他勾搭得存心荡漾,声音酥软,搞不好已经爱他爱得天崩地裂。我就想不通了,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值钱?当个妓女还要不远万里地跟他跑去拉斯维加斯?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终于挨到下飞机。
我曾来过一次拉斯维加斯,是飞到洛杉矶时,因为临时抽调而让我跟了拉斯维加斯的航班。这边的酒店和美食全都非常便宜,赌场的门槛也并不高。不仅如此,它还有太阳马戏团的show、红石峡谷景区、博物馆、游乐园……堪称游玩天堂。
我本来只想来这儿观光,却因为没钱却想多玩而去赌场玩了几把21点,运气不错,赢了一点钱,玩完了还给小甜甜买了几件衣服。
一到酒店,繁音立刻就搂着那个女人钻进了房间。保镖把我领到隔壁,我宿醉未醒,躺到床上睡了一觉,身上依然那么虚,精神也是。
被叫醒是因为繁音让我跟他们吃晚餐。
晚餐是法国菜,味道很好。
繁音跟那个女人坐在一起,两个人你侬我侬地腻歪,我只得低头吃饭。
但繁音才不会让我安生,他跟那女人说了几句话,突然扭头问我:“去看show么?”
“不去。”
“那你想干什么?”我没反应似乎让他不爽了。
“我要去赌场。”
他露出讥讽:“你有钱?”
“没有。”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打算跟你要。”
“饭钱你还没结。”他这是在刁难。
“那你就把我押在这儿。”我说:“我愿意在这打一辈子工。”
那个女人纳闷地看着我俩,她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用西班牙语问繁音:“他是谁?你妹妹吗?”
“我是他弟媳。”我用西班牙语回答她,放下餐刀,起身回了房间。
我有条金手链,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地方可以当掉。如果能当掉,我就有钱去赌场了。
于是打开电脑查阅有关这方面得消息,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没搭理,开门声传来,来人一路到了我面前,扔了一叠现金过来。
我拿起钱抬起头,他双臂环胸,黑眼珠很有兴味地望着我:“不错呀,还会说哪国话?”
“不会比你少。”一万多欧,直接买机票都够了。
“玩几把就行了,别乱跑。”他板起脸说:“最好别想着买机票走人,否则下个月的今天你还得流一次产。”
我咬了咬牙。
下巴却突然被捏住,他的脸靠过来,目光凌厉凶狠:“这是什么表情?”
“看不起你。”
“她可比你强。”他磨着牙:“风情万种。”
“所以我好生气呀。”我说:“我好妒忌啊,我好吃醋啊,我好伤心啊。我要晕倒了,我的心都碎了,你快送我去医院。”
他恨恨地松了手,转身出去,且摔上了门。
不就是喜欢通过折磨我来获取点快感么?
我前几天是傻才让他如意。
繁音此去就没有再回来,我拿着钱到赌场去换筹码玩。
其实有规模的大赌场并不需要出千来赚钱,譬如拉斯维加斯。它是采取留住赌客的方式,只要有赌客,就有人来,只要有人来,赌场就有钱赚,因为赌这项活动,本身就是十赌九输的。因此,整座城市才美轮美奂,来让赌客的家人们在此玩得尽兴。而赌场里也是灯红酒绿,璀璨生辉,十分美丽。拉斯维加斯本身不做皮肉生意,但周边的小镇有很多,因此赌客中又混了许多男女妓子。
我在这里寻找我觉得可能让我赢的玩法,虽然身上没什么珠宝,却还是被许多人搭讪,一时间不胜其烦。
073 你爱过她吗()
今天不想玩21点,试了两把老虎机,结果只赔不赚。正纠结是要去打会儿麻将还是玩百家乐,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苏小姐?”
我闻言转头,竟然是蒲蓝。
他端着一杯酒,臂弯上挎着个穿着低胸装的女人。虽然这打扮没什么不妥,但她衣服的走线实在粗糙,显然并不是富豪小姐。我严重怀疑这也是个应召女郎。
不由一阵反感。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们都怎么了?
大概是我愤世嫉俗的目光让蒲蓝有点不舒服,他拍了拍那女人的手,示意她离开,疑惑地问:“是来玩么?”
“嗯。”我问:“蒲先生也是来玩?”
“和几位合作伙伴一起。”他朝那女人离开的方向努了努下颚:“我弟弟的女人。”
“哦。”
“干嘛这种表情啊。”他突然笑了:“你在想什么啊?”
“我以为那是你的女朋友。”
“我不喜欢太张扬的类型。”他解释过,然后问:“想玩儿什么?”
“还没想好。”我问:”你呢?”
“我不喜欢赌。”他喝了一口鸡尾酒,脸上露出委屈:“我总输。”
我竟然被他逗笑了。
碰到蒲蓝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我本身以为自己不会再跟他见面,更没有设想过见面的场景。没想到我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虽然我跟他之间的距离曾经那么近,后面的事又那么诡异。
可能是因为他上次总得来说对我还不错,而繁音真的让我太伤心了,我丝毫不觉得跟蒲蓝这样聊天是在对不起他。
蒲蓝也跟着我笑了一会儿,才问:“你是自己来?”
“你看呢?”
“我是说……”他神色略微有些尴尬:“来拉斯维加斯。”
“跟他。”
他没说话。
我想了想,问:“找个地方喝杯酒?”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