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忙改口:“我的好朋友。”
警察打给了李暖暖,她表示不在本地,但派了人来。
接下来,我便没什么事了,从登记到问询,大部分事李暖暖所派的人都可以完成,我则装作精神恍惚,一边在心里琢磨有什么人可能带走念念?我觉得不是我养父,如果是他,一定不会惊动警察,而是做得更加巧妙。即便是蒲蓝,也不会如此夸张。
闹得这样大,明显不是非常专业的黑帮组织。
学校门口倒是有监控,但监控到的车牌号码是个假的,车型也是满大街随处可见的家庭车,毫无特色。
监控记录唯一确定的是,被抓走的的确是念念,她喊过我之后,就被冲出来的人捂住了嘴巴,抱上了车,难怪一直没有开口。
警察问我时,也让医院给我做了治疗,拍了一些片,但不能立即得出结论。全部结束后,我才决定联络繁音,他接电话时的语气快疯了,问:“你在哪?你出车祸了?”
“你怎么知道?”
“有人用你的电话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了车祸,手机掉了。”繁音急匆匆地问:“你在哪?医院吗?”
“我没事,但出了别的状况。”我用尽量平缓的语调把事情讲了一遍,说:“警察要我等,如果是绑架,那对方会提条件,如果不是,那……”
“我马上就去找你。”他冷静得简直像块冰。
李暖暖派的几个人一直陪我等到繁音来,然后把事情详细地告诉繁音,他全程听着,间或询问几个细节性的问题。
他们全说完后,繁音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恍惚,然后猛地抬起头看向我,愣怔了半晌,突然问:“你的眼睛看得到了?!”
“对。”我忘了告诉他:“被他们打了一下,反而看得到了。”
“打了一下?”繁音重新焦急起来:“那医生检查过了吗?怎么说?”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不过我觉得没事。”我说:“先说念念的事吧,你觉得会是谁?”
繁音正色起来,沉默了一下,说:“这帮人绑人的手段很烂,虽然车牌是假的,但根据视频不难找到。只是……”
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要花费很大的钱跟精力。我问李暖暖的人:“这件事可以拜托你们吗?”
“实不相瞒,来之前,暖暖小姐就告诉过我们,我们可以提供法律援助,但太复杂的不行。”他说:“主要是因为这边绝大多数都是由李先生控制,暖暖小姐早就另立门户自己做。平时有点小动作的话,李先生不会注意到,但这件事已经惊动了警察,再通过视频找人需要打通不少关节,这么大的动作一定会引来李先生的关注。”
我陷入无奈,繁音却说:“那就请几位帮我联络李先生。苏先生一直找我们,李先生如果能把我和他女儿交给他,一定是功劳一件。只要李先生能立即出手帮我找孩子。”
事发在本地,自然是本地的大佬最有优势解决,因此如果李昂能出手,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有眉目。因此,先联络李昂,再让他把繁音交给我爸爸,好让我爸爸给他一些好处,也是给李昂面子,他就比较愿意帮忙找孩子。反之,我爸爸先知道我们的位置,找孩子却还要求回李昂,到时各项成本都会增加。
我说:“警察要我们先等等,说如果是绑架犯,会找我们要钱的。”
“不可能,范音的女儿没必要绑,我的女儿绑了就不是要钱的问题。”繁音不理我了,对李暖暖的人说:“请几位帮帮忙,这件事不能等。”
我还想说点什么:“可是……”
“闭嘴。”繁音猛地打断我,可能意识到自己态度过于恶劣,又别扭道:“你别说话,你不懂。”
我能够在茵茵跟他之间取舍,是因为心里明白我爸爸八成不会要茵茵的命,而繁音必死。但我现在无法取舍,因为念念生死未卜。
所以我真的闭嘴了。李暖暖的人见状,说:“我们需要先问问暖暖小姐。”
他们出去打电话了,我和繁音面面相觑。连日来的快乐终究太短暂了,走得如同一场梦。
我俩对视半晌,繁音突然起身朝我走了过来,坐到了我的身边,抱住了我,说:“对不起。”
我还以为他还是说刚刚吼我的事,心里也是无奈:“没关系,你着急我知道。”
“不是这个。”他抚着我的背,声音有些颤抖,呼吸也不是很稳定。
我知道他害怕了,念念是他最珍贵的宝贝,胜过这世间的一切。
我俩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了一会儿,均觉得言语在此刻全无意义。不多时,李暖暖的人进来了,他们正要开口说话,繁音的手机便响了,他拿了起来,神色诧异。
我也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宝贝小灵灵”好像是我的电话号码。
我俩均觉得这通电话略不寻常,繁音接起来贴到耳朵上,那边说了几句话,繁音的眼睛猛地瞪大,愣怔片刻才说:“请你把短信转发给我!我这就去取手机!”
他挂了电话,不等我问便对我说:“有人发短信到你的手机上,好像是在谈条件。我现在就去取你的手机,本来说好明天去取的。”
他说完,手机便传来短信提示音。
繁音打开手机,上面新转发的信息内容是:跟你老公离婚,离开美国,你就还能见到你的孩子。如果你报警,她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和繁音对视了一眼,心里似乎都想到了同一个人:
汝娇娇?
之所以想到是她,是因为这起案子的手法很不专业,甚至可以说是业余。而对方说不准报警,却没想过自己搞那么大的阵仗就已经等同于替我们报警,这不仅进一步确定了他们不是一般的业余,还暴露了这绑匪想得很任性。最重要的是,这种条件一看就是想搞我老公,除了她我想不到任何人。
我看向繁音:“你还有她电话么?”
“有。”繁音说:“我这就约她出来。”
“你直接问吗?”我说:“我先稳住绑匪,这就回给他,说我们已经离婚了,毕竟不能百分百确定是汝娇娇。而且,你说这家伙知不知道已经惊动警察了?”
“百分百是她。”繁音搂了我一下,说:“我这就打给她。”
我抿了抿嘴,想问,又觉得不合时宜。
繁音看出来了,似笑非笑地瞟了瞟我,道:“放心,我有分寸。”又道:“念念在她手里,我就放心多了,那个蠢材没胆伤害她。”
“那你就去吧,记得抽空联络我。另外……为了救念念,”我咬咬牙,道:“允许你献身。” 》≠》≠》≠》≠,
繁音请李暖暖的人帮我去取电话,他们还留下了一个在医院陪我,帮我取一些手续,因为我还有点头晕。
繁音这一走,就再无音讯了,手机取回来后,我发觉也没有我的信息。
检查报告也下来了,只说我的脑袋有轻微震荡,此外没有检查出什么大毛病。第一次挨打后不久,医生曾说我的脑袋里有血块,这影响了我的部分机能,失明就是表现。但刚到美国时,检查结果是血块已经消失了,至于我为什么失明,医生当时表示还需要再进一步检查。
如今倒是能看到了,但也没有什么问题。我的恶心头晕等症状都是属于脑震荡的。
这一晚,我在医院中度过,第二天上午,因为实在查不出什么,念念和繁音又都没消息,我再呆不下去,便回了家。
刚到家,李暖暖便来了,她的人昨晚走了,不过今早帮我去了警察局。
她进来后,顾不上寒暄,便说:“我调查到昨晚她跟你老公就在她门家的酒店总统套,一整晚都在里面……”她昨天打来电话了,我那时已经把我们的打算告诉她,也想让她帮忙盯着。但纵然如此,她的语气也有些尴尬别扭:“应该是成功了,你放宽心,肯定很快就能救出念念。”
542 被神放逐()
我也不知该怎样回应这话,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世上,我最怕的几件事,排第一是孩子有事,第二便是繁音又乱搞。第一件我尚且可以宽慰自己,第二件我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尤其是现在,我放弃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只为了保他这一次,再经不得他任何背叛。
也是因此,现在的状况于我而言,简直就像是教徒被自己的神放逐,无论做出何种选择,于我自己而言都是彻骨的痛苦。我知道救孩子终究会让我们三个都好受些,然而一想到又要发生这种事,我就觉得自己的心又一次碎了。
李暖暖又陪我聊了几句,说她会一直帮我盯着,一有动向,就立刻告诉我。然后便走了,家里只剩我一个人和一条狗。
到现在为止,念念仍没有消息,外面正在下雨,我记得她出事那天穿得并不多,也不知冻着了没有。但转念一想,冻着了算是最轻的,我更怕的是抓她的人对她有什么sao扰,毕竟念念长得漂亮可爱,这类事也就在繁音身上发生过。
一想到繁音,我的心就更乱了。
这样一直等到傍晚,我的头又开始痛,因为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因此只给我开了止痛药,但不仅痛,又恶心。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终究令我本就不快的心陷入灭顶的烦乱,又拨通了李暖暖的电话。
她一接就知道我想说什么,语气颇为无奈:“他们还在里面。”
“他们具体在哪间酒店?”她家那是个连锁企业,“我要去找他。”
“找他?”李暖暖诧异道:“他们还没有出来。”
“我知道。”我说:“我要去找他。”
李暖暖还打算劝我:“同为女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毕竟孩子危险,你应该给他空间周旋,把孩子救出来再做决定。”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觉得我是因为吃醋才要去。
“不是,如果仅仅是哄她把孩子交出来,那这么久怎么也该成功了。”汝娇娇给我的感觉实在不是个聪明角色,至少比不上身为警局高层的米粒,和黑道大佬的蒲萄,繁音哄她不必这么久。我说:“我怕还有其他变数。”
“我并没有听说有其他变数。”李暖暖说:“中午时,他们房间还点了送餐。”
“你在他们房间里放了摄像头吗?”我说:“万一那女人是个喜好秀。色的变。态,在里面把我老公药倒吃了怎么办?”
李暖暖失笑道:“这也太夸张了,你大可放心,她的手上并没有人命,我这边所有的资料都是来自我爸爸的系统,不敢托大说百分百准确,百分之九十五也是有的。”
“不,”我说:“我觉得有问题。”
李暖暖便说:“那你想怎么进去?硬闯吗?”
“不是。”我说:“我想伪装成酒店的服务人员,这……需要请你帮忙。”
她笑着说:“别说什么帮忙了,我这就给你安排。只是我还是想多嘴告诫你一句,如果你实在担心,我可以买通一个服务员进去看看。那种场面不必亲眼见,会终生痛苦的。”
虽然李暖暖性情温和,但从她和我的几次合作可以看出,她是个骨子里挺硬的女人。而她最后这句话所流露出的无奈完全不加掩饰,显然是触到了伤口。
我便说:“那种场面我早就见过了。”
她稍显意外:“那你还……”
“而且不止一次。”我说:“我了解这很痛苦,但坦白说,我已经有些麻木了。比这更痛苦的,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李暖暖脱口而出:“那你还跟他在一起?”
我没说话。倒不是觉得她的问题唐突,也没有不悦,只是觉得这件事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而我也没有精力连篇累牍地叙述。
李暖暖便说了一句:“抱歉。”又道:“我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李暖暖便给了我地址,说酒店门口有人接我,到时我只要到洗手间换上衣服就是。
我曾是个瞎子,假身份自然也没有安排驾照,于是无法开车,便坐着计程车。
虽然这条路我走了许多次,但还是第一次看它两边的风景。这里与德国相似又稍有不同,德国的建筑更像是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正经人”,端庄持重且深沉。这里则活泼多了,更像个聪明伶俐的小帅哥,阳光开朗,善良热情。
计程车开了约莫三十分钟,来到了一处在我的印象中从未有过的酒店,看来不是我们上次来过的。
酒店从外就看得出金碧辉煌,显然,虽然李暖暖表示汝娇娇家是“不入流”的小暴发户,但事实上人家也有点底子。
我一进去,便在门口碰到一个酒店经理模样打扮的中年人,他笑容可掬地引着我来到角落里的洗手间,对我说:“衣服在洗手台下的柜台里。”
我道谢进去,找到衣服穿上,在口袋里摸到了万能房卡。
出去后,那经理已经不在了。
李暖暖已经把房间号告诉了我,在最顶层,我乘员工电梯上去,这电梯也用作运货,光线昏暗。我看着不停跳跃的楼层,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一会儿只要确定繁音没事就好,至于他俩是以什么姿势躺在床。上,是穿着衣服还是不、穿,我都应该淡定,最好假装没有看到。
可能是因为这里是汝娇娇自己家的产业,所以我很顺利地来到了房间门口,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保镖的阻挠。
站在房间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来由地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我也是这样在酒店,当时茵茵还在我的肚子里。
紧接着,我便想起了其他许多事,那一幕幕伤透我的事。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李暖暖说得丝毫不错,这种事一旦目睹,就必定会终生痛苦。那些发生过的事,我不曾也不会忘记。然而我只能选择把这些沙子揉进眼睛里,即便揉得再痛,揉成瞎子,也无法将它们取出来。
我强压着这份不适,颤抖着刷了房卡,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想动,门锁开了。
我咬了咬牙,推开门,告诫自己保持冷静,低着头往进走。
总统套房是个大套间,房间不少,且非常豪华。刚走进小客厅就能看到卧室门开着,床。上没有人,床。单凌乱,地板上散。落着女人的衣服,里外都有,内。衣是情。趣。款。
我环顾小客厅,在门口看到一个衣柜,打开来,里面果然是外套,有女人的,散发着浓。烈的香水味。也有一件男人的,这外套我不认得,但它的尺寸我认得,也令我的心砰地沉到了底。
床上并没有人。
我没有出声,鼓了鼓勇气,继续往里走。卧室里充斥着浓浓的红酒味夹杂着烟草味,装潢美轮美奂,在卧室的对面是一面精致的墙壁。露台的窗户开着,风吹起了纱帘,那里也是空空如也。我顺着墙壁转过去,因为没听到任何响声而被吓了一跳,不由愣在当地。
事实上,那堵墙壁后就是yu室,此时门正大开着,圆形yu缸里也满着水,但毫无热气,上面飘散着玫瑰的花瓣。
这不是重点。
重点其实是,紧挨着yu室的是一个小酒吧,小酒吧下面则是精致的沙发和小几。此刻沙发里斜倚着一个男人,衬衫领口开着,也有些凌。乱,像是刚刚脱。掉又匆忙穿上,头发也不大整齐。他一手捏着一支香烟,同时握着波尔多酒杯,里面的液体已经见底,面前林立的空红酒瓶旁摆着一根乌黑的皮带。
他脚边一米处瘫着个女人,她基本保持着跪。姿,身上已经没。衣。服了,双手被男士领带缚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