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
“剥石榴。”他敛起笑容,靠回椅背上命令。
我剥!
我给他剥了一大碗,他一直吃到太阳落山,一颗都没有给我。
到底是谁比较没教养!
都这么晚了,看来去南极的事只是说说而已。我正庆幸,突然有人敲门,是阿昌,他进来说:“都安排好了,九点钟出发。”
“嗯。”繁音朝我看过来:“收拾好了?”
“收拾什么?”我决定假装不知道。
“去南极。”他把最后一颗石榴子扔进嘴里,站起了身,摸着我的头,虚伪地微笑:“宝贝小灵灵,老公带你看企鹅。”
070 讨好我呀()
我不由僵硬:“不去行吗?”
“行啊。”他攥着匕首,呲开了牙。
零下四十度也不知道穿什么才能保证不冻死,我怎么想都觉得他是故意害我。
阿昌又说:“老先生请您去拿食盒。”
“你去吧。”
“他说您必须亲自去。”
繁音露出邪性的微笑:“告诉他,我正遵从他的意思,跟我的小娇妻商量情人节旅行的事,只好请你代劳了。”
呵呵!
阿昌一走,我立刻按耐不住地问他:“是你爸爸让你带我去旅行?”
“你以为?”他睥睨着我。
“你爸知道你要去南极吗!”
“他以为是火地岛。”他诡异地微笑:“但到那就不由他了。”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让我冻死在那!”
“是你自己要去的。”他端庄地微笑。
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南极?”
“你说你情人节寂寞,希望我陪你。”他正色起来:“我是这样计划的,企鹅是对伴侣非常忠贞的鸟类,你和我置身于企鹅群中,多么浪漫。”
“我没说过这种话。”我对他说的“浪漫”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就是在害我!
“那我不管,谁让你跟那老头儿好。”他摊手:“去准备,当然,想穿病号服也行。”
我赶紧给林叔打电话,让他把什么棉裤、羊绒衫、羽绒服等一切御寒的东西全都装上。林叔记下来之后,问:“要做什么?”
“先生要带我去南极。”
“南极!”看来林叔还不知道:“你才刚小产,怎么能去那么冷的地方?”
“他坚持要带我去。”我说:“请您帮我告诉老先生好不好?他还不知道。”
“好……呃!”
“林叔!”我失声大叫。
那边一阵窸窣,林叔的声音再次传来:“这绝不行啊。”
“刚刚发生什么了?”
“没事,”林叔说:“其实南极也不太冷的,既然带你去,肯定只是观光的。那边风景很美,可以净化灵魂。”
好吧,林叔肯定被威胁了。
我一直在想办法溜出医院,却始终无果。八点半时,别墅里来了人,把箱子递给了我,里面是满当当的冬天衣服,连口罩都是棉的。其中有一套企鹅状的连体衣,它最丑,却是最厚的。
医生也来问过,一开始表示了坚决反对,一听是繁音的命令,也给我带了些药,忧心忡忡地走了。
九点钟,阿昌来了,说:“走吧。”
我穿着羽绒服,出门时依然觉得冷,今天才零下五度。
繁音开着车窗吸烟,冷风一直往里灌。他当然无所谓,而且他只穿了一件单大衣。以前我也敢这么干,但我现在真的太虚了。
我冻得丝毫不敢露脖子,繁音还问我问题:“飞行员?”
“干嘛?”
“口罩摘了。”他瞥我。
“嘴冷。”
“人暖腿,狗暖嘴。”他这也不知跟哪儿学得。他也没坚持:“有证件么?”
“没有。”肯定让我飞,我没那本事。
“噢。”他说:“那我给你弄个假的,你先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
“繁音!”我摘下口罩。
他目光一凛:“叫我什么?”
“叫你繁音!”忍什么忍?我忍不住了!“我不去南极,我也不飞!我要告诉你爸爸!”
“你怎么不告诉我妈妈?”他淡定地冷笑:“离婚、滚蛋、巨额赡养费。尊严、自由、快乐、重新选择你的人生。她都给你。”
我气得心跳过速。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扭头喷了出去:“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孬种。”
“你说谁是孬种?”
“你老公。”他扔了烟蒂,靠了回来。
我特意等了一会儿才说:“老公。”
“嗯?”他答应完了才反应过来,瞪向我:“活腻了?”
“什么呀?”我假装不知道:“我是说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他冷哼一声。
好歹也占了点便宜,我多少舒畅了些。
真想把他现在的样子录下来,这样就能给小甜甜看了。可我也没有手机,只得干看着。
不过好希望小甜甜现在变回来,这样就不用去南极了。
一路到了机场。
繁音也没坚持要我飞,我就跑去坐客舱了。
繁音的私人飞机果然是湾流,里面装得很豪华,餐厅、酒吧、浴室、棋牌室、书房等设施一应俱全,安全性当然也是一流。除了训练用机,我只摸过波音公司生产的几个民航机型,说不想碰是假的。
这点小情绪也被繁音发现了:“试试?”
“我技术不好。”我忸怩着说:“会出危险的。”
“没事。”他呲牙:“死也是先死你。”
“真的不用了……”我现在的身体素质绝对不能飞。
“去。”他肯定是刻意刁难我。
我想了想,坐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老公……”
他瞥我。
“老公嘛。”我说:“你最好了。”
“我是变态。”他对自己的定位很精准。
“你最不变态了。”这死变态,总有一天我要全讨回来。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立刻抽出手臂,按住了我的背。亲到我嘴上的同时把我压到了沙发上。
我坚挺地忍耐着,直到听到舱门关上,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动。
成了!
我赶紧推繁音,未果便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抬头,阴沉了脸。
“老公,安全带。”我柔声说:“起飞时候最危险了。”
繁音没动,空乘人员走过来:“繁先生,请系安全带。”
繁音这才回去坐好,系上了安全带。
我也系上安全带,一边想到这个顶重要的问题:如果他强迫我发生关系怎么办?
真是个恐怖的可能性。
这次要先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然后再飞到火烈岛,之后应该要坐游轮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还是希望可以跟团走,万一繁音把我扔在南极或者玩点别的阴谋,我还有求助对象。
开始巡航后,就可以解开安全带遛弯了。
繁音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我站起来他也没动,可能是睡着了。
我先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到书房去查了查南极相关的游记。去南极旅行都是在暖季,不同的游记汇报的温度各不相同,但没有超过零下十五度。这让我感觉到了一点希望。
当然也要去驾驶舱参观一看,因为正在飞行,我没有进去,可从外面看就觉得真好,对我来说,这样的飞行器相当于大部分女人心中的仙希钻石,不求拥有,此生能摸一下便是足以。
布宜诺斯艾利斯飞火烈岛肯定不远,要不我跟繁音商量商量?
正琢磨,背上突然传来热气。我知道是谁,赶紧往前走,一路贴到墙壁上,他的身体还是贴到了我背上。
我缩起脖子,听到他问:“想试试?”
“有点……”
他笑了一声,手掌摸到了我的腰上。
还真被我猜中了!
“我、我、我不能。”
“长嘴干什么用的?”他似乎对个有很深的执念。
“不、要。”
“要复仇啊。”他的手慢慢往下移:“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做?”
“说来听听。”我比较愿意在这里聊天,摸两下不会怎样,也许他只是想刁难我而已。
“要想达到复仇的效果,同时把损失降到最低。你必须让那个孬种取代我,取代之后还要保证他可以顺利接手我所有的工作。”他越挤越紧,手掌越探越里,吻着我的脖子,幽幽地说:“但没有人希望他留下,因为他不是我,他甚至不认识我妈妈。他无法获得任何信息,所以,他的第一步,必须是先模仿我,这样,才能清楚我才知道的事。”
说得没错……
“再告诉你,你能帮到他什么。”他的语气就像在说情话一般,温柔而缠绵:“你的目的没有任何物理方式能够达到,唯有跟我打心理战。所以,你只需要用尽你的所有方式表明你爱我,赢得我的信任,变成我的妻子,再给我生几个孩子。然后……”他突然冷冷一笑:“你跟你的孩子们,就都可以去死了。”
我打了个激灵,完全被他说得代入进了这个设想:“这是为什么?”
“因为没什么方式比家破人亡更容易让人精神崩溃了。”他笑着问:“你觉得呢?”
我根本没想这么多。
可他说得特别有道理,这就是这个设想最恐怖的一点。
“你干嘛这么说?”
“我只是在复述你们的计划。”他松了手,靠到了墙壁上,歪着头,笑吟吟地说:“难道你们就愿意这样被动挨打,不想做点什么?”
我想了想,问:“你很怕吧?”
他没吭声。
他肯定很怕,否则他没必要说。我觉得这种话,只要说出来就代表着不自信。
这是个好现象,我正好可以跟他谈条件:“如果你不做得太过分,我跟他都不会有这种想法。但如果你再这样对我……你这个计划就挺完美的。”
“是挺完美。”他悠然一笑:“那么来吧。”
“什么?”他的思维跳跃得太快了!
“讨好我呀。”他耸耸肩:“整天惹我生气,怎么会让我喜欢你呢?”
071 我竟这么可悲()
“不。”我才不上套:“如果你是可以被讨好的人,罗嫚早就嫁给你了。”
他也没生气,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确定?”
“确定。”
他没吭声,转身走了。
呼……
我到浴室去洗澡,而后准备去卧室休息。可是一开门就傻了:繁音正靠在沙发椅上,地上跪着一位空乘员,正卖力地做着他想让我为他做的事。
他半仰着脖颈,我不由捂住了嘴。
肯定是因为我刚刚流过产,比平时更脆弱,眼泪一下子就溢满了眼眶。
听到开门声,那空乘停下了动作,松口看向我。繁音也侧过脸,毫不意外:“出去。”
我也想出去,却完全挪不动步子。其实我有被那段视频冲击到,看的当时的确在仇恨,可过了几天再想,又觉得他当时好像很伤心。也是因此,虽然他最近虽然总挖苦我,但我却觉得他对我好像比以前好一点了。他爸爸跟我说那些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不要信,可还是忍不住信了。
我刚刚还在纠结,如果他能不欺负我,那我也……
我……
我还是生气,还是恨他,可我也……
我也不是完全不能原谅他。
空乘走过来关上了门,喀嚓一声落了锁。
我却依然走不开,仍旧忍不住眼泪。我不仅不敢放声大哭,反而努力地按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怕他冲出来打我。
我的脑子里全都是过去的一幕一幕。
他如何掐住我的脖子,如何拆开我的关节,如何把我扔到陌生男人的手里,又是如何把我拖进野兽的笼子里,再如何踢死我的孩子……
他一次一次地在我的心口上戳刀子,把我当垃圾一样殴打、羞辱、折磨……
他把我从一个那么快乐的人变成如今这幅期期艾艾的德行。
把我经过重重体检的健康身体变得如此千疮百孔。
而我是怎么做的?我老是觉得他有病,老是想他还有第二人格,可他妈妈说得一点都没错,繁音只有一个。
欺负我的也从来都不是别人。
就是我爱的那个人。
真的,我从来都没敢正视过:
我竟这么可悲……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扇门前站了多久,哭了多久,又狼狈了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想尽办法报复他,还是带着这一身伤赶快逃走。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哭,哭得毫无力气,跪到地上,却还是想哭。哭得眼前发黯,呼吸都变得艰难,眼泪却依然止不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不是他对我做过最重的一件事,却成了让我最痛的一件。
我突然失去了知觉,似乎过了不久就被失重感惊醒。
睁开眼时发现眼前是飞机上随行的女医生。我想张口,却发现嘴上扣着氧气罩。
她转过头高兴地说:“繁先生,她醒了!”
我这才看到繁音,他靠在对面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问:“还用去医院么?”
“还是建议去的。”医生说:“她需要到医院做全面检查。”
“我是问她。”繁音看向了我。
我试着抬起手臂,有点发软,但还是能抬起来。握住医生的手腕,示意她摘掉氧气罩。
她摘了下来。
我推开她,用尽全力地爬了起来。
我知道这个决定不聪明,但我现在做不出任何聪明决定。我说:“不用去医院。”
没收到回答,飞机依然在下降。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用去医院。”
他望着我,没说话。
飞机是在墨西哥备降的,这边的英语口音太重了,我甚至没听明白医生都说了点什么。
检查过后,保镖把我带去酒店。
这边很热,我的衣服太厚了,本来捂了一身汗。结果房间里的冷气又太足,我只觉骨缝都在疼。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有人开门,是繁音。
他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桌上:“过来吃药。”
我坐起身,不想动。
他朝我走过来,攥住了我的手臂,我扭动着身体挣扎。僵持不下时,他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再动一下试试。”
我没再动了。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背对着我鼓捣了一会儿,倒了杯水一同拿来,放到了床头柜上。
“吃。”他命令。
我把药吃了。
“躺着吧。”他说完便转身朝着浴室方向走去,走到门口又突然扭过头:“躺下睡吧!”
我就这么一直从他进浴室坐到了他出来。他也无视了我,径直躺到了床上。
我只好下来,坐到沙发椅上。
他关了灯。
房间陷入一黑暗。
窗帘没有合上,窗外满是星光。
这座酒店是著名的观星酒店前台的服务员说的。
也是因此,它有很漂亮的露台。
墨西哥现在很暖和,我推开门出去,站在露台边。
夜空中的星星很漂亮,又大又亮。
这栏杆还挺好爬,我两下就爬了上去。
不记得我在几层了,总之很高,但我好歹也是个开飞机的,在我看来,这点高度一点都不晕。而且纵然夜色漆黑,我也能看清下面来往的人影。
小时候,每当我的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