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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没有再说话。
他毕竟有求于我,按耐不住地又问:“她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想把她怎么样?还是你已经杀了她?”
我说:“我没有杀她,也可以放了她。但是我有条件。”
“条件?”他立刻就问:“什么条件?”
我笑了,问:“听这架势是想跟我谈判?”
他说:“当然,只要我能做到,就没有问题。”
我知道这种话不该说,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忿,便冷笑了一声:“你倒是从没为我这样过。当时他那样欺负我,差点杀了我,你也从来没有为我这样考虑。”
他便沉默下来,似乎是被我将住了。
我也懒得再跟他掰扯这件事,只说:“如果你想跟我谈条件,至少要拿出一些诚意,如果没有诚意,就像你现在这样,连一句实话也不肯跟我说,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他这才开口问:“你想听什么实话?什么样的算是实话?”很显然,他有些急了,而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这让他的语气有些喘息。
我说:“实话就是,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我不想听你说他是一个好人这样的话,第一,我不觉得她是一个好人,第二,我不觉得你会因为一个人是好人,而对她如此依恋。”
我一直觉得小甜甜是一个非常颠倒黑白的人,当然我也知道,这是因为他只是一个人格,而且这个人格并不像第一人格那么完善。我实在想不出“好人”在他的概念里,到底是一个什么什么样的存在。我宁可相信,他心里面爱着蒲萄,早就变心了,而他不想承认。我也着实有些好奇,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跟蒲萄搭上,又是什么时候跟她产生感情?坦白说,我一直认为,蒲萄那样的女人,跟繁音的第一人格比较适合。而且我早已不觉得这个真相很残忍,而是很轻松我:我早就已经受够了被他怨恨的日子。从今往后,他再也没有立场可以说我变了心。
我的话说完之后,繁音许久都没有出声,我也听不到四周有任何其他声音,这意味着周助理并没有回来。
小女孩和受伤的保镖也都没有人开口,我并不在意他们到底会不会听到这些。因为保镖知道内情,而小女孩根本就听不懂。况且就算听懂又如何,谁能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要知道,人格分裂症在全世界范围内,仅有的个例都被当做传说,而非真正的病例。也就是说:这世上几乎没有人相信,有人能够真的患人格分裂症。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终于开口,语气有些沧桑,一时间让人难以把他与小甜甜结合在一起:“灵雨,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的事吗?你对我说了什么?”
我冷冷地说:“说了很多,我记不清了。”
其实我们结婚时的所有事我都历历在目,因为那天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可是我一点都不愿意想起来,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我总觉得小甜甜背叛了我,他骗了我。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因为我的态度而觉得有点儿伤心,但他的语气确实有些落寞,说:“那天我问过你,如果我变得很奇怪,你会不会不要我?但是你说你不会,还记得吗?”
哦,那是我们办完婚礼的时候,因为没有什么客人要宴请,所以我们两个径直回了家。我们依偎在一起,他问我想吃什么,我点了很多很多菜,他又笑着说,好多东西他都不会做……
我们就这样来回打趣着,时不时地缠在一起亲吻拥抱。突然间,他问我:“灵雨,如果我变得很奇怪。你会不会不要我呀?”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而是把他扑到了沙发上,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捏得他面红耳赤。我这才问他:“现在有没有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
但是他还露着萌萌的表情,用手握住我的手腕,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快回答嘛!”他像是在娇嗔,却格外坚定。
于是那个问题,我曾经很认真的回答了:“不会。”
而如今提起来,我突然有些反感,因为我真的没有抛弃过他,虽然那只是我无意中的一句话,但是我一直在履行它。在那么长的时光里,我一直认为他有病,我只要他治好,我们的感情就会继续,我们的婚姻就会继续,我们的人生就可以重新开始。我们还可以过着当初结婚前所畅想的生活。
于是我说:“我不记得了。”
他便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我问:“这就是你想说的所有吗?仅靠这些是不可能打动我,让我放了蒲萄的。”
他摇头说:“不是,但是你一直说你不记得,我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我说:“那你就权当我回答的是记得吧,把你的话说吧,看在咱们今天可能会在这里死在一起,也看着他帮你挨了三枪的份上,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又沉默下来,半晌才说:“灵雨,我还是爱你。我没有变,但是你很快就变了,你爱上他了。黎医生对我说,在你心里,我跟他还是一个人,所以对你来说,爱我还是爱他并没有区别,但是在我心里并不是这样的。我想过的,我知道你没有错,或许我也没有。可是灵雨,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我们之间只有一个可以存在,另一个一定会被融合。我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他也不想。他在想办法消灭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当初是我把他创造出来,如今,也只有我才能让他回去。”
他所说的这些话,虽然语气让我觉得很意外,因为实在太像成年人了。但是,内容我却丝毫不意外,我知道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事实上,第一人格心里也是这样想。
我问:“这和你跟蒲萄勾搭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吗?”
他没回答,只说:“你应该明白,只要他还爱着你,我就一定还爱着你。我需要有人帮我,而你已经选择帮他了。灵雨,就像刚刚在你跟她之间,我选择了她一样。你早就已经在我跟他之间选择他,而不是我。虽然我还是爱着你,但是我早就已经决定不再爱你。”虽然他的话简直就像是绕口令,我却还是听懂了。 》≠》≠》≠》≠,
他是说,他已经不想爱我了,但他心里还是爱着我。
这种狗屁逻辑让人觉得可笑,我丝毫没给他面子,戳穿道:“既然你强调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两个是独立的,那为什么你要用他爱着我,所以你肯定会爱着我,没有背叛我这样的话来做解释?”
他说:“因为这是客观的事实,他根本没有感情,他到现在依然没有,他,所有的感情都来源于我。”我继续冷笑,他强调起来:“他是我创造的,我非常了解,我把什么都给了他,但我不想他痛苦,所以不让他有感情!而且……我唯一拥有的就是感情。”
我听得懂他的意思,但我不想表态。
在我知道他爱上蒲萄时,就在考虑这个问题。这也是我没法面对第一人格的原因,第二人格变心了,那他或许也会慢慢爱上蒲萄。
不过,此情此景,我是真的没心思想那些。而且我不明白,他的这些话,到底与他想让我放了蒲萄有何关系?我不觉得他在白白说些无用的内容,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啰里八嗦的小甜甜了。
他停了停,语气更加的虚弱。这样长的对话对他来说是非常疲惫的。他说灵雨:“一个人,不可能只爱一个人,我需要爱很多很多的人。我的妈妈,我的姑姑……很多很多的人。我从来没有跟她发生过任何关系,但是,在我心里,她也是很重要的人。她给了我你不能给我的部分。我不想让她受伤害,尤其是不想让她被你伤害。我可以保证,虽然她跟这具身体发生过关系,但那个人真的不是我,我跟她从来什么都没有。如果你在乎的是这个,我可以保证。”
503 弹尽粮绝()
我问:“屡次三番想伤害我女儿的人是你吗?”
他忽然不说话了。
我说:“到现在为止,你依然不跟我说实话。小甜甜,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他说:“我说了,我跟他之间一定会有一个鱼死网破的结果,你既然选择了站队,选择了站到他那边就要承受我对你的伤害!”
我说:“那么蒲萄既然选择站在你这边,就要承受我对她的伤害。”
小甜甜似乎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曾经三言两语就能被他骗过去的时候,满脸意外地愣住了。
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的话没有一点儿实质性的内容,全部都是在蒙我。难道你以为我还在乎你爱不爱我?不管是你的哪个人格,让我仍留着的原因都只有一个,就是我现在不能离开你。”
我听出来了,小甜甜半点儿都没有想要与我握手言和的心思。他至少有一个中心思想是绝对的,就是他要撵走第一人格,而且坦白说,他现在已经进行得不错。如果以这个势头继续下去,这家伙恐怕会变得非常厉害。而我现在知道他这个计划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他早已经是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我没有什么想要发问的,因为直觉他不会把更深层的东西告诉我。
于是我陷入沉默。
稍久,他又开了口:“灵雨。”
我问:“怎么?”
他问:“你不觉得我有一些不同了吗?”
我说:“以前只是有点烦人,还喜欢埋怨别人,但还是幼稚得可爱。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一个偏执狂了,而且还染上了撒谎的毛病。”
他又沉默了许久,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想要抽出来,他就扣得紧紧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他已经这样了,我还是挣脱不了。
于是我也就放弃,听到他说:“我可以不伤害你的孩子,也可以就像他父亲那样对待她们。如果你肯帮我,我也可以离开蒲萄不需要她。”
我没有说话,他又稍微有些急了,说:“你不觉得我已经比他更像一个完整的人了吗?”
我说:“只要他存在,只要你的目的是打败他,那你就永远都不可能比他更像一个完整的人,因为你永远都不完整。”而下一句话是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的:“只要他一天存在,我就一天会支持他,支持他打败你,支持他把你融合进他的身体里,让你消失。”当然,我这么说,也是因为,只要两个人格不融合,小甜甜就永远不会承认我女儿就是他的女儿,那他永远都会伤害她们。
小甜甜不说话了,我不知道他的表情,但我想一定不好,我感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说:“小甜甜。其实我不应该恨你,因为他伤害我更多,但是很抱歉,你伤害我的孩子更多。所以我永远都不可能跟你合作。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白白被你吓坏,白白被你掐着脖子。”
他说:“那不是我的孩子。当初他也杀死了我的孩子,你还记得吗?”
我冷笑一声,心里明白,若是真的为这件事痛彻心扉,就不会这样反复当做武器一样地提起:“我记得,正因为如此,我不想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再伤害我的孩子。你跟他一样,你们都没有想过,不管是谁的孩子,最终都是我的。”
他沉默了一下,敏锐地捕捉到了我话中深层次的含义,问:“你也恨他吗?”
当然了,我恨他,但不是因为这一件事,而是因为太多的事。但只要一想到三个月后,繁音便气数已尽,很可能会被判无期徒刑甚至死刑。我就完全不恨他了。
即便不想三个月后,眼下我们是否能活着出去都是一个问题。也许我们都死在这里,那样就都结束了。
这个话题只聊到这里,我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只知道蒲萄一定帮小甜甜做了什么事,看来如果调查她的话,一定会知道很多新的内情。
反正我不打算让蒲萄过早地离开那个地方。就算不等到孩子已经生下来,也至少四五个月,等孩子已经会胎动,蒲萄就难以舍得把他引产,就算她真的做了这种决定。引产也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孩子到时会支离破碎,那尸体一定会让小甜甜以及繁老头都非常崩溃,到时,韩夫人一定也一定不会再恨我了。如果孩子生了下来,就更不必害怕,他们一家人会自己开始打架的。
我盘算着,心里也有些高兴,但转念一想又担心起来:今天这种局面,还真不一定有机会能够出去办完这件事,唉……万一我和繁音今天死在这里,那可真是便宜蒲萄了。
正捉摸着,我隐隐听到繁音似乎又再开口,但他并没能说出来什么,因为与此同时,枪声又再度传来。
我们这个地方靠着一堵墙,这堵墙正好可以拦在了我们与对面楼中央,去往卖场需要绕过这堵墙,也就是绕到对面窗户可以看到的那一面,他们去抢第一把把步枪的时候,所说的枪手,就是在那栋楼的窗户里。
这次的枪声依然是从那边传来,我的心里不由毛骨悚然起来,心想:周助理是最后一个能够行动的人了。小女孩儿这种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繁音也立刻就说:“小姐,去俺看出了什么事?”
我说:“你不要问她,赶紧休息,让我老公出来。”
繁音便有些不高兴说:“我又不是不能处理。”
“哦?”我不由冷笑:“你如果能处理,我们还至于在这里?我的眼睛还至于什么都看不到?赶快让我老公出来。”
然而现在已经晚了,小女孩语气慌乱,说:“我什么都看不到,姐姐我害怕。姐姐,我要到哪里去看?”
虽然周助理是死是活非常的重要,但是要她绕过堵墙实在是太过冒险。
我叹了口气说:“算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又命令繁音:“你赶快回回去让他出来!”
繁音却不依,呵呵地冷笑了一声说:“身体已经这样了,就算他是诸葛亮,你以为还能有什么办法?人家可不吃空城计那一套。”
我说:“他出来至少不会害我,而你就不一定了,如果枪打到这里,你搞不好会拿我当垫背的。”
他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很坚持。无奈之下,我狠狠地拉开他的手腕,摸索着拿出那把枪来,同时摸着枪身寻找可以打开保险的地方。然而我对步枪完全不熟悉,找了半天竟然有点糊涂。这时,有一只手摸到了我的手上,领着它来到了开保险的地方。
光凭触感,我就知道一定是繁音,不会再有别人。
他叹了一口气说:“灵雨,我真的不是以前的我了。你相信我。”
我没说话,打开保险,问我的最后一个保镖:“你还能不能起来走?”
保镖说“勉强可以吧。”听他的声音就能感觉出来,他真的非常勉强。
我再问小女孩:“能不能不哭,跟姐姐走?”
小女孩其实还在“哼哼哼”得哭,但她的语气还是坚强起来,说:“我能,可是姐姐我不会开枪,你可不可以教我?”
我说:“不用你开枪。”
应该不用她开枪。因为对面的枪手,无论于我,还是以她的目力都绝对打不到,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拿着枪出去,枪到底有什么意义。可是如果完全不用枪,我心里完全没有安全感。
小女孩儿“噢”了一声,就在这时,保镖突然“啊”了一声,与此同时,一只手拽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手不由就是一抖,手指原本就在扳机里扣着,这样一摔倒也不知朝哪儿开了一